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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選擇

  蘇誠驚嘆,左羅竟然能說出這麼高端的話來,對啊,自己的猜測已經被鬼團猜測到了呢?蘇誠打響指,湊近左羅道:「但是我這人喜歡一塊錢賺一千塊,現在調查下去,事情太多。如果按照我思路一試,什麼都不用干,鬼團屁顛屁顛送上門。尼瑪,你們不能走,走就走了,還不讓別人查,我還搞毛線陰謀。」


  左羅不知道說什麼,蘇誠看左羅:「我能說服你嗎?」


  左羅想了很久:「如果是其他事,你可以說服我。但是鬼團介入後果太嚴重,我必須拒絕。我的意思是立刻從技術科調人,從藍圖,工程各種渠道進行全面分析,找出第三科研所的秘密所在,通過法官特別許可,我們查明真相后再說其他的……」再說其他的,說明左羅內心有點動搖,這個秘密似乎如同蘇誠說的並不難找出來,只不過左羅有點擔心不能面對這個秘密。


  蘇誠反對:「我這人可以打工,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但我從來不當棋子,別人要我過河,老子就是不過河。」


  「用槍呢?」


  「那就過吧,但是要時刻小心我反水。」蘇誠無奈道:「沒錯,這些上帝就是這樣,讓你無從選擇。所以左羅現在我們還有選擇。現在紅藍都看著我們,當你有價值時候就應該瞎搞胡搞。否則等你沒價值,人家都懶得理你。」


  左羅似乎被說服,想著想著,突然問道:「蘇誠,是賊警嗎?」


  「賊警?怎麼可能賊警?」蘇誠苦笑。一直以來左羅對自己態度是信自己好,等自己不好再說,不過左羅覺得這件事後果會很嚴重,所以不能不把擔憂提出來。特別是左羅根本不知道蘇誠家裡是幹什麼的?


  原本看來非常融洽的合作關係,但始終存在裂痕,裂痕也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只是因為一個詞:事關重大。


  向左走,向右走?左羅一時間也很迷惘,主觀他信蘇誠不是賊警,但是客觀他不敢。說不準是蘇誠主導了一切,鬼團什麼都是蘇誠聯繫的。或者蘇誠告訴他老闆了,老闆想干點什麼。


  蘇誠經常利益說,蘇誠並非純粹的警方立場,只有左羅自己是純粹的警察立場。最重要是蘇誠說服自己一套,連蘇誠自己都無法說服,完全是開腦洞,開黑洞。當蘇誠一開黑洞,案件完全扭轉,從原本深不可測,到簡單觸手可及。這本是蘇誠擅長的手法,可是卻又讓左羅擔心。他是紅隊的馬前卒,他可以衝鋒,可以死亡,但是他不能原諒自己莫名其妙的調轉,把自己紅隊給幹了。到時候再說不信蘇誠又有什麼用呢?

  ……


  晚餐上並沒有討論出結果,而且為了避人耳目,兩人交談很隱蔽,交流疲勞。在行政部人詢問,得知他們無意離開情況下,行政人員陪同他們前往西嶺招待所休息。


  西嶺招待所屬於西嶺配套設施,類似三星級的酒店配置外加火車站小旅館的規模,房間也不大,標準房,二十平,就是一個廳,兩張床。


  「你猜有多少人在注意我們?」蘇誠拉開窗帘,朝外看了一眼,最近進入了汛期,雷雨季節。


  左羅正在尋找可能的竊聽器,他已經產生了緊張感。星火種子給兩人空間和時間非常充足,讓你感覺不到壓迫,但是蘇誠的態度表明,自己和蘇誠已經站立在台前,很多人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但偏偏你什麼都感覺不到。


  信任細說的話,不僅分為對立場,態度和人品等的信任,還有能力的信任。左羅檢查一圈,將手槍拿出來放在床頭柜上,和衣躺在床上,閉目思考:「還有多少時間?」


  蘇誠道:「按照局長說,後天早上八點會舉行行政庭,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分分鐘敗訴,我們會喪失調查權利。如果星火種子投訴,內務局將介入對法官和局長,還有我們進行調查。所以我們晚上必須整理出一個統一意見,要麼撤,要麼剛,不能拖延到明天下午六點。」蘇誠客觀分析了時間,還有對兩人不利的因素,他不再說服和慫恿左羅相信自己。沒有辦法,你很難說服一個有穩定三觀的成年人完全聽從自己,特別是這麼重大的事件。內心中蘇誠還有一個想法,萬一自己是錯的呢?和鬼團交手算兩次,一勝一敗,雖然蘇誠不喜歡鬼團,但是從沒有低估他們的想法。反過來,能把自己打的滿地找牙的鬼團,理當讓自己高估一些。


  左羅心不在焉:「為什麼是今天晚上?」


  蘇誠也躺下,拿起遙控器道:「如果按照我的計劃,我需要等待鬼團按耐不住,主動找我。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你明天還需要聯繫技術科的人。想什麼呢?為什麼要我解釋這麼直白的問題?」


  左羅許久沒說話:「我要謝謝你,你最少不是直接把想法結果告訴我,將我主觀代入其中。而是給我各種思考的空間。」


  蘇誠回答:「我本君子。」


  左羅問:「也許你內心也不肯定自己是對的。」


  「嗯……面對鬼團,我確實沒有必勝把握。」


  左羅道:「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按照你的思路,我們撤離,並且阻止他人調查,鬼團有可能會聯繫我們,然後?」


  蘇誠道:「以退為進,我們要先知道鬼團要什麼,同時提出條件將唐春交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才考慮是不是重新開始調查。」


  左羅問:「有可能成功?」


  蘇誠想了一會:「有機率成功,但是我擔心成功。我們晚飯時候分析了,為什麼是你,因為你的性格很特殊。知道真相的你,如同鬼團預計一樣重新調查得到真相。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秘密是什麼。從這幾點分析,我認為鬼團會進行一定妥協。」


  都是推測,猜測,一定機率,可能……


  左羅道:「第二個計劃,按照我的職業思路?」


  蘇誠道:「明天技術科進場,不要十分鐘我們就會知道第三研究所有什麼。然後以特別調查令進入。有可能我們都看不懂,還需要技術支援之類的,但是我認為一旦我們一針見血,對方會願意打開局面。這又牽扯到了你,你的職業性格。兩個方法都很簡單,有一定可行性。」


  左羅閉目假寐,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和鬼團恩怨有多嚴重?」


  蘇誠想了一會,回答:「一個女支女,準備做一票後退休,沒想到遇見掃黃,不僅被罰的傾家蕩產,而且還被狠狠羞辱了一頓。這很不勵志,作為一個創業的年輕人,我們要演一部勵志大片,而不是苦情劇。」


  左羅道:「我決定向技術科求援。」


  蘇誠似乎不意外:「恩。」


  左羅道:「不奇怪?」


  蘇誠回答:「兩個選擇都很奇怪,選哪個又不奇怪,總要選的。也許你選的不會是最爛的。」


  左羅道:「早年我看過一部宋慈的電視劇。有這麼一起案件,朝廷官員各種把柄被會所老闆掌握,幫助老闆為非作歹。宋慈破獲了這個案件,這此事告訴皇帝。皇帝知道人無完人,如果將這麼多朝廷官員處理,那對統治是沒有好處的。於是,皇帝將所有證據燒了,會所老闆被朝廷官員們打死,宋慈一怒之下,辭官隱居。」


  蘇誠道:「皇帝做的是不是正確的,就要看江山有沒有保住。」


  左羅道:「你這是典型的成王敗寇論……古代類似事情不少,比如一位大將因為生活不檢點,要被處斬,這是明軍紀。但是又因為外敵入侵,戴罪立功。看到這些故事時,當時我很迷惘,斬還是不斬?軍紀不可犯,但是因為額外的原因,又可以寬容。」


  蘇誠道:「一個偉大科學家殺死了妻子,但是他的後續研究對人類有價值,這時候是應該按照法律將其處死,還是應該權衡留他性命呢?殺了他,明證法最大,不可侵犯。不殺他,說明就連法律都可以通融。不過古今中外這種故事都被傳位佳話,大部分人都偏向不殺,畢竟他能為人類做貢獻。」


  左羅回答:「但是這樣就違背了法律,法律必須是平等的,即使不存在完全的平等,也必須要有相對平等。我是警察,我服務法律,那我就不應該有別的選擇。所以我會履行自己的職業承諾,將真相找出來。至於有罪無罪,那是法庭的事。我不應該去考慮太多的外界因素和影響。」


  蘇誠嘆氣:「所以鬼團找你。」


  「……」左羅無言反駁,一種馬前卒被驅使被利用的感覺。


  蘇誠再道:「而且按照這個計劃,鬼團不會交出唐春。」


  蘇誠這句話如同匕首一樣,左羅感覺胸口疼,雖然片面了解晚上的案件,但是左羅已經對唐春的危險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是一個變態連環殺人犯,手上有槍,而且具備反偵查經驗。警察不怕你人多,你來一千把砍刀,我有一萬把步槍,不要和警方去比資源,警方資源是無限的。


  唐春曾經是外派特工,對各國安全部門能力都了如指掌,更何況是警方力量。加之他一直活躍在國際舞台,對各種先進設備接受能力強。可以說,警方擁有的一切資源對他來說很透明。


  如同鑽石打青銅,當然,警察也不是青銅,警察也是鑽石。但這不是遊戲,不是五個鑽石打五個鑽石,而是五個鑽石要從千萬人口中找出那顆鑽石。即使是田龍開掛,得到唐春的資料,但就目前來看,唐春的資料帶給警方更多是震撼感。


  還要堅持嗎?左羅不知道,很多人說真相會遲到,但不會缺席,事實上在歷史長河中,無數的真相已經被掩蓋,沒被掩蓋的是偶爾一兩個特例。


  簡單思考,壞人讓你調查某個方向,你去調查,查到了壞的,被壞人所利用,這也是履行職責,警察不在乎被人利用黑吃黑。左羅很希望自己很單純到這個境界,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決定,蘇誠又捅了一把匕首。


  也許明天后天還有遇害者,事實上自己有機會阻止兇手,但是自己因為職業為了真相,於是讓無辜的人遇害。


  和蘇誠在車內,房子里等封閉場所,左羅抽煙都會避開蘇誠,但是這次左羅直接點上了香煙。真相是什麼,鬼團是什麼,結果是什麼,全部沒有結論情況下,左羅感覺自己快垮了,自己的精神受到了自己的反覆質疑。


  也就在這時候,蘇誠道:「警察追壞人,壞人狗急跳牆,殺了一位無辜的人後自殺。如果你知道結果,追還是不追?」


  左羅回答:「追,因為你不知道他逃跑後會殺死多少無辜的人,我是警察,我沒有選擇。而他在逃跑中殺人,是他個人原因造成,我不會將無辜者死亡的原因歸咎於自己。也稱為不可抗力量,意外……」


  蘇誠道:「睡吧。」


  左羅將手槍放到了枕頭下,滅煙,關燈。


  ……


  第二天早上八點,技術科支援到達,很快破解了二樓存在超過一千平大小的一塊不在建築藍圖上的地方。這個秘密可以說是鬼團人送的,人家指引你前來,否則別說刑警,什麼警都不會去留意。


  這麼容易也讓人更有當棋子的想法,早上九點三十二分,星火種子行政總裁艾德在第三研究所行政會議室接待了蘇誠和左羅。


  幾乎沒有過程,當蘇誠和左羅提出要去秘密查看后,有人讓他們稍等,而後很快接到回話,總裁要見他們。也就是說,蘇誠之前的感覺都是對的,有人一直在看著他們,觀察著他們的進展。


  這讓左羅極其無比的不舒服,左羅和蘇誠就坐在第三研究所外的公園長椅上,艾德已經到達,艾德助理親自來通知兩人。要去行政會議室,只要走十五米,進入那道門,然後直接搭乘電梯,也就半分鐘的事情。


  左羅抽著煙:「一切按照你的預想進行。」


  「不,是鬼團的預想,我的預想不是這樣。」蘇誠回答。技術科開來的支援車在側面等待,他們不參與辦案內容,只解決辦案者需要解決的問題。蘇誠道:「鬼團早先和我聯繫,我猜測他們是想趁華裔科學家楊雲和星火種子合作時機殺死楊雲,然後利用你主導調查,發現真相。但是在被我無視和拒絕後,楊雲對他們來說也不重要了。」楊雲是外籍,著名生物工程科學家,七組介入就理所當然。因為蘇誠拒絕參與遊戲,鬼團也不按照常理出牌,不管過程,只管目的。這個目的核心不是別的,正是左羅。


  「走吧。」蘇誠先站起來:「我現在倒是非常好奇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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