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章 勇者無懼
左羅雙手努力挖土,動作變慢,似乎用了很多力氣,悄悄的,左羅左手拉掉了右手手套,太陽鏡放在這裡並非無的放矢,為的就是讓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太陽鏡看不清楚遠處,但是有個好處,當有活動物體時候,左羅就能發現。
左羅右手拔槍,人後倒,只見食堂外的一排廁所邊,一個戴口罩的男子手上拿了一把弩弓對著自己正準備慢慢靠近。
很多人認為冷兵器,特別是弓弩早沒有用了。但是在現代,或者說在冷戰時期,弩箭是經常被間諜和特工代替手槍的。首先弩箭可以拆卸后通過安檢,其次,好的弩箭殺傷力射程可以達到八十米。最重要是在禁槍國,你在牆壁上掛一把槍,和掛一把弩,完全是兩種情況。可以明擺的把弩放在客廳顯眼位置做為收藏品。
fbi研究表明,在城市警匪戰鬥中,絕大數距離是在二十米內,大多數傷亡產生在十五米內,十米內是主要傷亡距離。
男子沒想到左羅突然動作,一箭飛了出去,完全脫靶。左羅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握槍:「警察,扔掉武器,雙手抱頭。」
行動期間開耳麥,左羅這邊一喊,指揮中心急了,和左羅連線的是個今年夏天才畢業的女孩,差點急哭。指揮中心的負責人立刻接手,他們不敢問左羅現在情況,聯繫特警隊,使用直升機過去支援。然後他們聽見了槍聲,第一槍明顯是鳴槍警告,然後是左羅跑步的喘息聲和不停的一聲聲槍聲。
左羅慢慢的走進食堂大門,食堂光線比較昏暗,很多壞掉的桌椅散落在四周,好就好在食堂沒有太多躲藏地方,左羅知道對方在安裝弩箭,他儘可能貼著牆壁遊走,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左羅發現了嫌犯,嫌犯靠在打菜檯面后,可惜,破敗的頂棚射出的陽光讓他的陰影出現了晃動。晃動很快停止,嫌犯突然冒頭,弩箭尋找目標,剛剛鎖定左羅位置,左羅就先開槍了。因為嫌犯是在檯面後面,下半身都被遮擋,左羅這一槍打在了嫌犯的胸部,嫌犯的弩箭射飛,人倒地。
左羅戒備左右,走到了嫌犯面前,踢開弩弓,拿掉了嫌犯的口罩,開始搜身,這是一名二十四五歲左右的華裔。左羅拿出一把匕首,左羅識貨,這是瑞士軍刀,最低也要兩千元,開過鋒。左羅拿出了錢包,裡面有身份證。
嫌犯名叫東方龍嘯,a市人,住址為a市西區。左羅檢查了一下,東方龍嘯並非致命傷,用手銬將其和一根檯面裸露出來鋼筋拷在一起,然後跑向那片新土,雙手繼續朝下刨。
很快,左羅摸到了東西,拉出來一看,果然是尚游……不過,已經沒有生命體征。
宋凱和方凌聽到槍聲,宋凱隱蔽自己,蹲守看守進出位置,方凌冒險摸了過來,看見了尚游的屍體,左羅道:「你再檢查下,看還有搶救的可能嗎?」
走向食堂,讓左羅萬萬沒想到的是,嫌犯東方龍嘯竟然用檯面破損的鋒利處在割腕,左羅快速上前,將其雙手坳到背後戴上手銬,再看東方龍嘯表情,窮凶極惡的表情,不停的拽動身體反抗,還想用頭部攻擊左羅,甚至想咬左羅。
兩個人搏鬥級別完全不一樣,左羅將東方龍嘯踩在腳下,踩踏在東方龍嘯後背上,東方龍嘯一掙扎,左羅一腳踢在東方龍嘯的腦門上,讓東方龍嘯懵圈上十幾秒。等東方龍嘯不再掙扎,左羅才給東方龍嘯止血:「電視劇看多了吧,正常割腕是死不了人的,因為你的鮮血會凝固,通常人割的是皮毛血管和靜脈,很難割到大靜脈。手腕處沒有大血管,割腕自殺成功率非常低,所以你以後遇見割腕自殺的妹子,一定要慎重,因為她不具備基本常識。」
方凌在食堂門口雙手舉槍戒備:「左羅,你傳染蘇誠的冷嘲熱諷。」
「……」好像真的。
方凌補充一句:「正確的割腕自殺方式是利用溫水,溫水會導致血液無法凝固,堅持的時間長了,就會死亡。而且在溫水中割腕痛苦比較小,同時腕部有非常多神經和肌腱,割腕自殺的最大可能不是死掉,而是手殘廢。」
(以上純粹扯淡,千萬不要去試驗。如果有個願意為你割腕自殺的妹子,如果胸大,漂亮,有錢,就娶了吧。如果都沒有,你可以憤怒和正義的告訴她,連自己生命都不愛的人,不值得別人去愛。最擔心是女性讀者,以上純粹邏輯,千萬別嘗試,自殺挽回不了男人的心,與其傷害自己,不如幹掉他,好歹也同歸於盡,雙宿雙飛,比一個人寂寞的死去強一些。)
方凌靠近,看東方龍嘯眼神:「很兇悍,悍匪。」在緝毒處類似的眼神看的太多了。方凌拿出便攜指紋機,按指紋,很快收到信息:「十六歲去阿根廷務工,十九歲因為故意傷人被捕入獄六個月,出獄后被遣返回國。二十一歲故意傷人……經過鑒定,他有相當嚴重的暴力傾向,吊銷駕照,一年半后出獄,成為派出所重點注意目標。」
「阿根廷?」左羅突然想起,給王華匯款的那家海外皮包公司,有阿根廷華人黑()幫的業務。左羅接過手機查看,看不出東方龍嘯很有錢,再看東方龍嘯身上的衣物,除了瑞士軍刀和間諜弩是高檔貨外,就連皮帶也是十幾塊錢一條。左羅道:「他有個同夥,先離開了,那輛好車?」不太肯定
為什麼有同夥?因為翻胎廠附近沒有汽車,不說東方龍嘯怎麼離開,畢竟可以步行。就說東方龍嘯怎麼來的?難道也是步行來的?這案件性質好難定性,說是普通罪犯吧,又有跨國背景,說是高端罪犯吧,用的是冷兵器。
方凌立刻聯繫指揮中心,按照速度計算,汽車已經離開翻胎廠範圍。方凌掛電話:「套牌車,那輛車是蝦米牌xxl型汽車,這類型汽車除非定製,否則沒有灰色。指揮中心正在和銷售商聯繫。」
銷售商就比較墨跡了,先是說對客戶資料保密,然後指揮中心就開始做思想工作,銷售商不理會,要求法官文件。理由很簡單,主動配合警察提供客戶資料,和無奈配合警察提供客戶資料,前者雖然是合格的好市民,但是不是一名好商人。
一直到救護車到達,特警到達,銷售商那邊還沒有消息。左羅想念蘇誠,蘇誠一個電話過去,保證銷售商會告訴實情,蘇誠在電話說什麼?為什麼銷售商會告訴實情呢?這隻有蘇誠知道。反正他就是有辦法。
雖然尚游死了,但是抓到嫌犯,這個案件似乎快水落石出,但是左羅回到警局后才知道。東方龍嘯躲在石台後面不僅是安裝弩箭,他正在銷毀手機信息,將手機出廠設置。這讓左羅很驚訝,手機有什麼秘密呢?尚游的手機發現在其死亡半個小時前進行了出廠設置,死者王華的手機也被出廠設置,現在是嫌犯主動出廠設置。
左羅需要蘇腦洞,也許警察通過自己的方式可以找出真相,但是左羅已經習慣了快速找一點抓壞人結案,於是左羅就把蘇誠拉到了審訊室。
……
蘇誠生活不錯,伙食不錯,單間,旁邊還有一個將外交官腦袋砸出坑的漂亮妹子陪伴聊天。這妹子很潑辣,外交官的汽車颳倒了人,拒不下車,開窗戶說外交官車輛屬於他們國家領土,妹子手上剛好買了凍鱈魚,一塑料袋甩過去……
因為涉外,所以移交到z部門,z部門要求妹子繳納七百二十五塊的醫療費,然後處以兩百罰款和五天拘留。妹子開口就是,老子,尼瑪等口頭禪。蘇誠沒想到妹子竟然是一名廚師,而且是比較出名的中廚,她和人合作開了一家北天門火鍋店,生意好到爆炸,周末吃飯的人排隊能排到九點。
蘇誠和妹子正在就哲學,味蕾,社會學上來研究為什麼現在吃辣的人越來越多時候,左羅就將蘇誠提走了。
蘇誠聽左羅所說,看著案件,很奇怪問:「喂,我現在是嫌疑犯啊。」
「恩。」
「不合適吧?」
「恩。」左羅看蘇誠,蘇誠一臉求我啊,求我啊的樣子,好欠扁,不過也印證了蘇誠可能對案件真的沒有直接關係。如果是這樣,左羅相信蘇誠很願意抓到真兇,這樣警方就不會繼續調查,他的小秘密就不會被發現。
蘇誠道:「從你說的汽車,豪車,好車,兇狠的嫌犯,手機,弩箭……我們一樣樣來說,首先是車,百分百不會是定製,一個會專門定製車,又是比較拉風的車,為什麼會是灰色?紅色張揚,黑色內斂,白色陽光,銀色高貴。灰色……低調?」
蘇誠:「我們這就確定了一點,車的顏色是假的,但是不可能是畫上去的,所以我又覺得是真的。那只有一個可能,這輛車和私車改裝廠有關。一般玩改裝都是有錢的年輕人,為什麼這個人群不受人喜歡,因為他們有很大比例是沒有生活壓力,無所事事,追求刺激,毒品,酗酒,飈車等等。但是從這個案件看,又比較有規劃性。」
蘇誠道:「另外是手機,幾個人手機都有秘密,技術科沒有發現他們手機數據下載到某個敏感軟體,但是手機又很敏感,這問題我暫時無法解釋。但是我認為,這不是一個或者兩個人,這可能是一伙人。」
「因為手機?」
「對,因為手機。」蘇誠道:「一個團體很無聊,很有錢的時候,他們總會幹點事情。正面的做慈善,幫助窮人,送溫暖。負面的也很多,獵人從獵殺獵物轉變為獵殺人尋求刺激,事實存在的案例。還有人重現古羅馬競技場,讓人和野獸去搏殺,他們下注。我們a市最近出現的成人奶媽,涉及到色方面的就更多了,只能是佩服他們的腦洞,我就不舉例了。從手機,一定的組織性,和群體,我感覺有一伙人在幹什麼。」
左羅道:「我在fbi交換實習時候,遇見過一個案件,華爾街的一位巨頭打造了一個機關密室,找人進行逃脫遊戲。他和自己的客戶,金融夥伴,就下注以此為樂。剛開始是保證了遊戲人的安全,但是他感覺不夠刺激,結果……」左羅問:「會不會有內鬼,我們要找尚游,尚游就被殺了。」
「不,我覺得不是。因為尚游是主動去翻胎廠。王華是尚游的朋友,他們有共同點,年輕和貧窮,這兩個特點是富豪們很喜歡的遊戲對象。」蘇誠似乎想起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揮手:「紅茶。」
左羅很乖的泡茶去了,將茶送到蘇誠面前,蘇誠喝了一口,陸任一闖到審訊室:「左羅,你幹嘛?」
「破案,出去。」左羅回答。
「你違法了規定知道嗎?很嚴重的規定。」
「去告我,出去。」左羅一指特警,特警不服從內務局管理,只聽從主事者調遣,半推的將陸任一趕出去。左羅不想這麼粗魯對人,但是蘇誠在努力思考某件事,甚至有些忘我,左羅必須快速解決攪屎棍……是解決搗亂的人。
蘇誠一拍桌子:「叫光頭來。」
左羅打電話:「光頭,來一組審訊室。」
……
光頭坐下,快直不起腰:「兩位大哥,我最近很忙,忙的經常憋尿一小時。腎虧邊緣。」
蘇誠問:「嫂子威武。說正事,光頭,是不是最近出現了很多年輕人的變態行為,我記得你說起過,財經分校的某個男生在師生面前大便。」
光頭點頭:「是,最近一兩個月,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比如有扇父親巴掌的,把父親整懵了,他只道歉不解釋。比如有個人在訂婚宴會上將冰淇淋塞到未婚妻的褲襠里,結果導致分手。」
蘇誠補充:「比如有個沒穿褲子的女人強吻我,還強迫我非禮她。」比如有個妹子強上了田龍的准妹夫。
這些都是匪夷所思,無法正常邏輯判斷的行為。蘇誠一打響指:「去,去查海外皮包公司的匯款記錄,給王華的匯款,是不是由少到多?」
左羅拿電話聯繫,很快回答:「是。」
「我知道了。」蘇誠喝茶,道:「在阿根廷有一種遊戲,叫勇者無懼。這個遊戲最早是南美一個部落中出現的,為了鼓勵獵人勇敢面對猛獸,部落提供了獎賞,當他獵殺一條毒蛇,他將得到一份食物,如果他獵殺一隻豹子,那他將得到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