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綜合會議
許璇問:「你這失誤是因為生病呢,還是因為葉萌萌?」
「生病。」怎麼可能能承認是因為葉萌萌自己失去了判斷力,蘇誠轉移話題:「這案件應該查清楚了吧,轉到刑警隊?」
許璇:「我們抓住了三嬸,但是這案件有很多地方不太清晰。口供,物證矛盾很多。」
蘇誠道:「具體細節是?」
許璇道:「你先休息一天,我知道你今天就想賴在醫院裡,而且目前很多證據還在等待物證化驗。口供需要排查排查。你現在回去工作,也沒有太大幫助。」
蘇誠想了一會問:「凌晨時候,按照我所說,私人道路上抓了一人?」
許璇道:「一共抓了三個人,想把你淹死的那人名叫李淹,私人道路上抓捕的那人名叫趙路,另外就是在趙路的家中抓獲的阿根廷通緝犯三嬸。」
「很清晰了。」
許璇道:「趙路說自己是負責周邊安全的,李淹承認自己要殺你,三嬸說自己是為長老效力,三嬸、趙路,還有之前被捕的東方龍嘯,他們是住在一起的。李淹是臨時出現的。趙路和三嬸都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遊戲死過人。」
蘇誠搖頭:「不不不,趙路絕對是主謀,這點我有信心。趙路有什麼特別的?」
「趙路的指紋被硫酸銷毀,根據趙路自己所說,四年前他在俄邊境打工,因為欠債,所以只能幫債主俄黑討債,後來也加入了俄黑,加入俄黑的儀式就是磨掉指紋。」許璇道:「趙路有前科,他服役時候因為沒有留隊,毆打了連長,被軍事法庭判處一年監禁,釋放后不名譽退伍讓他很難找工作。趙路在半年時間,十四次搶劫,最終被捕,入獄七年。五年後釋放,他說釋放半年後,他就去了俄邊境,幾個月前剛回來,有人聯繫他,雇傭了他。」
蘇誠突然笑了,道:「我想起一個事,有一個哥們加入俄黑,俄黑幹部在儀式上用硫酸磨掉指紋。結束之後,兩人舉杯慶祝,但是沒想到該死的酒保把硫酸當成酒,兩人喝了下去,一起掛了。」
許璇道:「能不能不跑題?」
蘇誠道:「你們也知道有問題了,跑題不跑題無所謂。如果按照他們所說,似乎罪名並不嚴重,李淹否認和王華之死有關,那只有謀殺未遂。最好情況,趙路是同謀,三嬸也是同謀,趙路二進宮,估計五六年?」
「三年起步。」許璇道:「我看了一晚上審訊,沒有發現他們有串供的跡象。」
「沒有串供,趙路就是x,但是三嬸和李淹都不知道這件事。東方龍嘯就是個背黑鍋干臟活的,他肯定也不會知道。」蘇誠道:「這是我目前唯一肯定的,趙路就是x,沒有其他人。」
許璇問:「為什麼那麼肯定?」
蘇誠道:「凌晨,x始終沒有出現,但是一直和葉萌萌保持聯繫,我從他們電話中可以聽出,x絕對是在附近,能看見現場。x讓葉萌萌去洗澡,當葉萌萌進入別墅,上二樓,開始沐浴,李淹就接到命令對我動手。不過,我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許璇問:「哪裡?」
蘇誠道:「這乍看是個騙局,但是騙局的時間拉的太長了,兩個月加二十天,扣除王華,那也花費了兩個多月時間。這兩個多月,x一直在投資,沒有回報。所以我凌晨時候猜想,王華之前發生過一起類似的詐騙案。」
許璇明白了:「如果發生過這樣的詐騙案,按照道理來說應該跑路了,不會再對同一伙人進行詐騙。」
蘇誠道:「除非,第一個被詐騙的對象事後加入了他們。」
「這個解釋說的過去。」
「但是……」蘇誠道:「這樣解釋雖然勉強能說通,不過我總覺得x沒有專心在經營詐騙。打個比方,x如同白領炒股者,看起來工作是白領的主要工作,但是接觸發現,這位白領的工作是次要工作,炒股才是主要工作。x詐騙是次要工作……這能解釋為什麼之前的節奏那麼慢,只有到了私人定製時候,遊戲節奏才會加快。」
許璇還在思考,蘇誠再道:「三嬸是遊戲編劇,李淹是打手,東方龍嘯那智商也只能是打手。唯一一個跑外勤的只能是趙路。那麼問題來了,趙路一個人,怎麼才能全面的去了解王華?趙路一個人,如何採購到假屍體之類的超市沒有出售的遊戲道具?趙路一個人,怎麼能讓富隊孩子們安全參與到遊戲中?」
蘇誠:「以我的遊戲為例子,葉萌萌也說了,是對我的定製遊戲對吧?第一個遊戲,富隊的人有參與。從李秋水二維碼墓碑開始,就是葉萌萌單獨定製的任務。面對富隊的人的遊戲已經中斷,你可以通過這一點,從審訊中詢問,哪位遊戲參與者出現過這種情況。我想就能找到第一個被敲詐的人……第一起敲詐應該也有人死亡才對。」
蘇誠道:「這些我覺得不太重要,重要是趙路,感覺這件事說不出來的不對勁。我個人堅定認為趙路是x,但是他確實和東方龍嘯,三嬸住在一起。東方龍嘯是傻子,三嬸應該不會。我不知道,等明天再說吧。」
許璇站起來:「好,明天見。」
蘇誠:「我都生病了,你不能多坐一會?」
許璇回頭看蘇誠:「坐一會幹嘛?討論下葉萌萌大腿的手感好不好?還是她接吻的技術好不好?或者是她摸你下體時候爽不爽?」
「……」蘇誠無言以對。
許璇轉頭,走人。
事情呢,確實是自己的錯,自己就算想佔便宜,也得表現出頑抗不成的樣子。嚴格來說,自己沒女朋友啊,男人有時候確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己又不是接受過特殊訓練的間諜。如同喝酒一樣,說的一些話當時感覺很正常,但酒後一想,真他媽sb,自己竟然會說那些話。
還好,不是死刑,許璇來看自己了,另外一點,當左羅說許璇在旁邊,其實許璇不在旁邊,自己聽見許璇在左羅身邊,就立刻克制了自己,這必須加分。但是不能自己提出來,否則就是狡辯。蘇誠不擔心,來日方長,自己目前工作不適合和許璇拍拖。蘇誠擔心的是,有個華子寒這傢伙湊熱鬧。
……
警局本打算將本案移交給刑警隊,但是在初步審訊中發現很多問題。
首先是富隊五加一,六人接受審訊,五人在律師陪同下說明了這個遊戲,但是都否認存在主觀故意傷害遊戲者的肉體。去國外留學那哥們在國外被捕,供述了一切,他發現王華意外死亡后,非常害怕,接著被敲詐。但是他說了一條線索,王華終極挑戰和蘇誠差不多,區別就是王華終極挑戰裁判不是李淹,而是一位身高最少一米八的強壯男性,戴了口罩。李淹,趙路和三嬸,甚至是東方龍嘯,最高身高只有一米七三。這位一米八是誰?
三嬸表示,自己在阿根廷惹麻煩后,在華黑幫助下回到a市,原本是住在親戚家,感覺不安全,擔心阿根廷發國際通緝令。這時候有人聯繫自己,說想在a市舉辦勇者無懼遊戲,希望她能做編劇。
三嬸到了趙路租的商品房,x問她有沒有幫手,三嬸就聯繫了已經回國的東方龍嘯,一起住到了商品房中。趙路負責是偵查和後勤工作,x先生提供後勤產品,比如屍塊等,趙路負責取來,翠雲山賓館中,趙路和x派遣來的兩個人一起收屍塊。
三嬸工作就按照x先生提供遊戲者的參數,進行編劇。
李淹表示自己是刑滿釋放人員,窮人,有人問他願意發財不,他就願意。他是四天前接到的電話,前往別墅,等待命令,把人淹死。報酬三十萬。對方保證沒有風險,會將現場布置成意外死亡。
趙路表示,自己從俄黑回來後接到電話,成為後勤和偵查工作者。翠雲山賓館他是和另外兩名男子一起收道具的,但是他只負責開葉萌萌的車,並且在外等候,不知道兩名男子身份。針對這點,左羅認為趙路撒謊,因為趙路先前矢口否認,在警方出示影像證據,表明趙路就是在賓館外把風的人,趙路這才承認自己去過翠雲山賓館。
趙路說,每次有工作,三嬸先編劇,接著把劇本發給x,x在數天內會取得道具,提供場地,趙路前往指定地點取道具。結束后,將道具交還到指定地點。
趙路表示,泳池附近蹲守時,他發現李淹把蘇誠淹死,他很害怕,所以逃跑。
對富隊審訊有了突破,富隊中那位偽偵探露出馬腳,偽偵探是第一個被敲詐的富隊成員,但是並非殺人。這是個倫理劇,偽偵探是六人中唯一一位非獨生子女的人,他有一名姐姐,而他從小很變態的喜歡著姐姐。
一次遊戲中,偽偵探得到和x直接通話的機會,忍不住說了自己心愿。對方表示,可以,完全可以讓你達成目的,並且不會被發現,但是要價比較高,最少十萬。偽偵探經營自己父親送的公司,公司營運由總裁負責,他只負責花錢,父親在母親死後,就懶得管他,自己享受快樂,於是偽偵探就答應了。
在x的布局和幫助下,偽偵探發生了罪惡的事情。這時候偽偵探才知道,對方不是要價十萬,而是要價一千萬。偽偵探很清楚這件事父親知道后的後果,同時偽偵探恰巧有一筆一千多萬的公司流動資金。偽偵探以開除為要挾讓總裁閉嘴,提出了一千萬。
但是偽偵探知道父親遲早會知道一千萬的事,他必須想辦法補漏。x聯繫他,說有一個活可以做,報酬兩百萬。
富隊人分別是偽偵探,葉萌萌,正南,正南現在女友前第六人女友,還有一位是葉萌萌的堂哥。葉萌萌堂哥是標準紈絝子弟,和其他人玩弄自己青春,不禍害別人不同,堂哥是個標準的色狼。看上的目標,軟的硬的都上,他又有小聰明,對硬的目標多次偽裝成戀愛的表相,多數女生不會拒絕男生的殷勤,這點恰巧被他利用,事後受害者報警,堂哥就以對方敲詐為名。證人證明堂哥和受害女在交往,送鮮花,還一起吃飯,是戀愛。
x的目標就是堂哥,在十來天準備后,堂哥在偽偵探介紹下,看中了一個妹子,妹子很剛烈,勾引起了堂哥興趣。偽偵探提供了xx葯,告訴堂哥,女性的記憶會斷片幾個小時,堂哥就做了,一切都被拍攝了下來。妹子醒來,雖然記不起來,但是發現被侵害,報警。此時現場已經被清理過。
堂哥被敲詐了一千三百萬。
堂哥很惱火,可惜證據**掌握,不能對外人說,有苦自己和母親知。
綜合來說,x並不是以死人來敲詐這些人,而是滿足他們陰暗心理來敲詐他們。
偽偵探和堂哥都招了,左羅認為其他人並沒有隱瞞,但也暫時扣在z部門。
……
綜合會議。
蘇誠精神不錯,七組已經開過會,風頭現在是左羅的,左羅道:「以我經驗,詐騙團伙一般是速戰速決,要麼是長線一單就消失,很少出現針對一個群體進行連續敲詐的行為。我們七組更偏向於,x不是普通詐騙犯,x應該一直生活在這個群體的周邊,對這個群體敲詐並沒有明確的計劃和對象。或者是,x研究過這個群體,認為可以從這個群體中發財。」
左羅坐下,負責刑偵的馬局看蘇誠:「蘇誠,你一直堅持趙路是x,為什麼?」
「理由前面左羅說了,很主觀,另外一個理由,直覺。最後一個理由,從審訊中可以得知,趙路知道的事情遠遠超過他供述的一切。」
馬局道:「這點我同意。你對其他人有什麼看法?」
蘇誠道:「三嬸和富隊的人,目前已經沒有什麼可挖掘的。剩餘的是李淹、一米八、趙路。翠雲山賓館出現過一米八,但是除了受害者富隊第六人外,誰都沒有提到一米八,包括趙路。所以我的推測是,趙路和一米八是一夥的。李淹肯定不是局內人,他是露臉的,李淹其實也不重要。」
馬局道:「重要的人一米八和趙路?趙路供詞中他並不確定去翠雲山賓館那人是不是一米八。他只是個望風的,沒注意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