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入院
張翠和蘇誠一起上前一步,蘇誠接過了文件夾,猛的朝邊一閃,武警雙手一伸,握住了張翠的雙手,雙方一角力,武警明顯勝過一籌,前進一步,將張翠過肩摔摔在地上。崗亭跑出兩名獄警,兩名武警,持槍看著張翠。
蘇誠手按住傷口處:「有沒有搞錯,我都打手勢告訴你們是悍匪了,那鐵門還延遲了那麼久?」
一名獄警道:「不是每個人都懂手語好不好?」事實上,監控處的人完全看不懂手語,但是知道蘇誠右手示警,猶豫了一下才開門。也因為這一猶豫,蘇誠已經知道監獄開始準備。
蘇誠一腳踢在張翠的小腹上:「毛小蘭你個sb,敢要挾我,要挾我……」
陸任一原本就當沒看見,但一聽毛小蘭,立刻拉住蘇誠:「毛小蘭?」別踢了,這妹子好值錢,比你還值錢,踢壞了你賠得起嗎?
蘇誠點頭:「我不確定,但是我覺得是。她通過酒駕把自己送到看守所,沒有比看守所更安全,更能躲避全城警力搜捕的地方。時間恰巧對的上。」
「可是。」陸任一手機調來毛小蘭的照片,然後蹲身和毛小蘭比對,毛小蘭被完全壓制,動彈不得。陸任一道:「完全不像。」
蘇誠道:「小陸,女人化妝的能力比間諜還厲害。」蘇誠之前也搞不懂,他懷疑過是毛小蘭,但是不像,加上這爆炸頭,差別還是相當大的。但是蘇誠在其換衣褲時候,看見了比基尼太陽浴製造出來的印痕,再聯想那顆被毀滅的痣,確定了張翠就是毛小蘭。
毛小蘭素顏和化妝后完全是兩個人,化妝后毛小蘭眼睛是大,現在是小的,皮膚是粉嫩的,現在是粗糙的……最重要是頭髮的變化,爆炸頭特別吸引注意,破綻就在點痣上。不點,蘇誠很快會發現是毛小蘭,點了,蘇誠也會發現。撞到蘇誠手上,蘇誠只要開始有疑心,毛小蘭就跑不掉了。
如果蘇誠能第一時間知道是毛小蘭,肯定會悄悄的溜走,然後帶大隊人馬殺個回馬槍。但是蘇誠還不夠聰明。沒辦法,這領域不是蘇誠的強項,諸如方凌,許璇都是天生麗質,根本不需要化妝。需要化妝才變漂亮的妹子,檔次不夠和蘇誠上床的。不過蘇誠是見過女性化妝后的強烈反差。如果想感受一下,就去婚紗店,你會知道化妝前和化妝后的巨大區別,生意好的時候新郎都不敢肯定自己新娘是哪個。
陸任一:「我是陸任一,看守所需要一組特警。」
蘇誠道:「你內務局憑什麼調動特警。」內務局有調查權,沒有命令權。
蘇誠拿過電話:「我z7左羅,看守所調派藍河特警,武裝押送囚犯。」
指揮中心:「蘇誠先生,我們特意錄製了你的音軌,現在幫你連線左羅警官。」
左羅:「喂。」
蘇誠:「你竟然向指揮中心錄製了我的音軌?」
左羅:「你自己說,你幾次冒充七組,幾次冒充我?」
蘇誠:「次奧,我哪次不是辦正事?」
左羅:「那哪天你想幹壞事了呢?」
蘇誠:「我幹壞事就你那智商怎麼可能知道?」怒。
陸任一聽不下去,能不能說正事?拿過電話:「左羅,抓到毛小蘭,派特警過來。」
「毛小蘭?」左羅立刻道:「送到隱蔽處,在特警到達之前,不許露頭,小心狙擊手。」毛小蘭價值很高,而且被刺殺的可能性很大。雖然歹徒未必會在看守所附近安放狙擊手,隨時準備滅口,但是小心無大錯。
蘇誠道:「喂,七組組長,我流了三斤血,需要救護車。」
「自己撥120。」
蘇誠看電話,大怒,還好陸任一懂事,搶過將被砸的電話,撥打指揮中心電話:「內務局陸任一,要一輛救護車,有警員受傷。」這個許可權還是有的。其實這不要許可權,普通人撥打報警電話要救護車都有。
這邊武警一聲悶哼,蘇誠回頭一看,毛小蘭竟然咬了武警一口,努力垂死掙扎。武警比不上特警,完全是兩個級別的,先前是依靠力量救了蘇誠,但是反應不如特警快,還好人多,摁結實了,戴上手銬,送到崗亭。
左羅打電話到看守所,看守所發布警報,進入最高級別戒備狀態,按照要求,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崗亭。
警方派遣的不是汽車,而是直升機,兩架直升機停在廣場位置,特警和左羅下直升機,左羅走到崗亭,抓了毛小蘭頭髮看了一眼:「毛小蘭?」看向蘇誠,求答案。
崗亭外的蘇誠面無表情,接受看守所醫生的包紮,伸起一根中指:「錄我音軌,行啊,越來越有出息了。」
「好吧,你是毛小蘭。」左羅頭伸出崗亭外,雙手尾指放進口中吹了個響哨,藍河小組靠過來,用身體製造人盾,畢竟高牆上有武警,誰知道哪個武警可能被收買。左羅拖拽了毛小蘭跟隨特警移動,讓毛小蘭處於低位。
終於將毛小蘭送到了直升機處,直升機起飛,蘇誠等待的救護車還在半路……
陸任一自然也沒帶走,這時候才有空佩服道:「厲害蘇誠,隱藏這麼深都能被你挖出來。」
「純粹運氣,今天臉黑。」蘇誠不認為挖出毛小蘭是運氣好,而是認為自己涉險是運氣不好,他的想法陸任一是無法理解的。蘇誠很佩服毛小蘭,藏在看守所里想法不錯,最危險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活到老,學到老……
蘇誠道:「看守所有標準程序,張翠的身份證怎麼進來的?」
陸任一臉色嚴肅道:「司法系統有人在幫助毛小蘭。」只能通過司法系統對數據進行更改,而有這樣許可權的人不多。諸如趙路的父親和兒子他們有了新身份,那是內務局和檢察官開具的秘密文件,授權給派出所所長。派出所要製造兩個身份是可以的,可以通過人口遷徙方式製造出新身份。除了這個方法,張翠是必須是存在的。比如張翠是c市人,a市派出所製造遷徙,那麼張翠以後有使用司法系統,就會發現自己被遷徙。
陸任一查詢張翠資料,是b市人,五年前就在林遠縣某鎮賓館打工,十多天前給經理髮了份辭職簡訊後下落不明。蘇誠在旁邊道:「十有八九是死了。」
陸任一道:「那就是沒問題?」
蘇誠道:「你沒發現張翠的證件照和現在毛小蘭挺像的?如果是臨時找人,怎麼可能找到這麼合適的人?張翠離職失蹤沒人管,年齡和外貌接近。我們假設毛小蘭早就準備替身,怎麼才能找到張翠?」
陸任一道:「除非毛小蘭有資格看大家的證件照,從中找到合適的相貌和背景……派出所或者縣局。」
「這種事就由你們調查,別忘了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拍攝證件照的人。如果我是罪犯,我不會去尋找和我長的像的人照片,我會先尋找個背景可以被我使用的人,然後偷了他的身份證,他去掛失身份證補拍時候,用我的照片替換他的照片,進行技術上一定修飾。」蘇誠道:「市裡的身份照是派出所內直接照的,而部分縣城派出所,鄉鎮派出所的照片是委託指定照相館拍攝的。」
陸任一虛心求教:「那蘇誠你認為?」
蘇誠道:「通過照相館移花接木的隱蔽性高,可靠性***露機率低,很少人會因為自己證件照丑而申訴,所以我認為鄉鎮照相館可能性較高。但是,這屬於電腦儲存,潛入,黑客也可以動手腳,所以……你們查吧。」投資大彙報小,蘇誠沒興趣。
陸任一點頭,記錄,突然問:「蘇誠,你是不是有這樣一個身份?」
蘇誠手放陸任一肩膀上:「小陸,對同事要信任,你可以去查嘛。」媽蛋,就你話多,就你話多……說的是蘇誠自己。狡兔三窟,當然要有所準備,不僅有身份,還有護照呢。偽造身份證和護照早就過時了,在各種實名制后,只要拿到你的電話,你什麼信息都會被挖出來。
蘇誠補充:「你應該感謝下子文。」
……
救護車到達,雖然醫生很不待見蘇誠,但是陸任一還是解釋蘇誠是被嫌犯所傷,必須去醫院。於是蘇誠就去了城郊醫院。
受傷是壞消息,但是第二天一睜眼就看見許璇,那就是好消息了。
許璇單獨來的,帶來了雞肉粥,按照正常邏輯,許璇應該是鄙視和責備蘇誠,沒事浪費醫療資源,就這麼點口子,拿個創可貼貼上就好。但邏輯這東西……
許璇喂粥,道:「你呀,要有點自知之明,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就不要朝那麼危險的人身邊湊了。」
蘇誠道:「我如果知道她是毛小蘭,肯定不湊,我就是發現她很可疑。」
許璇溫柔道:「以後發現可疑人員先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蘇誠:「知道了。」
許璇道:「因為你的幫助,今早高卉找檢察官,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蘇誠道:「那你應該很忙。」這兩句對話充分說明了,愛情就是王八蛋。首先是許璇,高卉找檢察官,她可以知道,但是許璇不知道什麼事,怎麼知道是蘇誠的幫助?是推測蘇誠去過看守所?蘇誠本應該懷疑許璇,但是又沒有。因為許璇那句話就是隨意聊的,蘇誠對此事也不在意……
「我是來給你做筆錄的。」許璇再喂一口,自己也吃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我媽很喜歡這家雞肉粥,百年老店,我爸那時候經常帶我媽去吃……」
蘇誠問:「伯父伯母怎麼樣了?」
許璇嘆口氣,把碗放下,道:「他們在鬧離婚。」
對外人蘇誠黑暗心態立刻出現:「伯母是擔心自己破產連累到伯父,進行資產轉移假離婚?」
「喂,我爸媽心態沒那麼黑暗。」許璇道:「自從我媽有了一次情人後,他們關係就開始冰凍,這次我媽生意失利,去中東時候,和情人見了一面……」
許母面臨巨大困難,又不想和別人說太清楚。許父能做的不多,找刑警隊原來的下屬,下屬幫他聯繫上中東某國的警察高層,調查許母是不是被人設套詐騙。中東警察調查后,告知許母可能是被某個國際生意夥伴坑了,但是具體情況不明。警察發來了監控截圖,主要是許母那幾天和誰接觸,誰就有可能是坑她的生意圈朋友,中東警察也是證明自己真的幫助了你,但是你要求太高了,沒有辦法。
許父看見了賓館咖啡廳監控拍攝的,許母和一位中東男子的會面,這位中東男子就是許母之前的情人,他是個藝術家,搞音樂的。
許父沒有提這件事,直接寫了離婚協議書,說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做個公正,然後去民政局把事情辦了。兩人常年沒話說,許母現在焦頭爛額,答應了。許璇在家感覺不對,利用刑警的直覺和對父親了解,聯繫上了父親在刑警隊的老下屬,得知了一切。
蘇誠笑道:「其實你不知道伯母和這位音樂家是不是真有關係,但是你先否認他們有關係。」
許璇拍下蘇誠腦袋:「有時候很討厭你這麼聰明,知道嗎?」
蘇誠連連點頭:「知道了。」
許璇道:「我本來想請假去一趟中東,但是前有綁架兒童案,現在又抓獲了毛小蘭,高卉又和檢察官見面,很難抽空出來。」
蘇誠問:「有照片嗎?」
許璇一愣:「你?」
蘇誠道:「我在歐洲之星上認識這個國家的公主,幫過她,可以幫你查下。」
「公主?怎麼認識的?」
「普通公主,她爸爸是很窮的王子,她是很窮一個公主,在法國留學。列車上被他們國家極端群眾指責拋頭露面。」
許璇道:「也輪不到你英雄救美。」
「本來是,但是有個極端群眾口才很好,說是信仰什麼,說我們阻撓他們行為就是不尊重信仰。我就說,我這人無神論者,你是不是應該尊重我呢?他說當然,我說,那你在無神論者面前宣揚有神論是不是對我的侮辱?憑藉此我說服了他。」才怪,蘇誠、馬丁和兩名護送他們的保鏢乘坐歐洲之行,前往蘇誠老闆指定地點,蘇誠隨便扯淡兩句,就說干他,兩個保鏢就把四名極端群眾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