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剪其翼
蘇誠道：「這句話你問的不對，你應該問，為什麼我認為五個人中只有吳清照會妥協。」
光頭看蘇誠，虛心問：「哦？為什麼你認為五個人中只有吳清照會妥協？」
蘇誠道：「生活軌跡，另外四人是技術宅，他們的生活空間很寬鬆，很目田。但是唯獨吳清照不是，她愛著富二代，但是又要將自己的心給學霸，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一年時間，她甚至犧牲了晚上出去玩的快樂，五人之中，我認為只有她會認為出賣別人，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
光頭道：「我同意你的理論，但是我看過卷宗，我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出膩煩的態度。如果有，她會出去玩的。」
蘇誠道：「可是她勾引富二代。」
光頭：「你不認為，她喜歡富二代符合她的人設嗎？」
蘇誠道：「你是從行為邏輯上認為她不是，我是從精神邏輯上認為她是……你是心理專家，怎麼變成了行為分析專家？」
光頭道：「行為分析是心理學很重要的一個分科。」
一直沒開口左羅道：「我賭黑客。」
「啊？」蘇誠和光頭一起看左羅，你個大老粗就不要參與技術性的討論了吧？
左羅還沒開口，電話響起，左羅接電話，掛電話，淡定道：「黑客要見我們。」
「次奧。」蘇誠和光頭兩個學院派驚呆了。
左羅淡淡道：「有什麼奇怪的，黑客的上級告訴我，這小女孩不錯，他難以相信這小女孩會是壞人，不是客氣的說辭，而是很主觀的確定。」
小女孩是黑客高手，在某派出所做戶籍登記工作，上級就是派出所領導。
蘇誠道：「你左羅耳根真軟。」
左羅道：「因為我很佩服這位前輩。」
蘇誠問：「誰啊？」
左羅：「你准岳父。」
「……」這個倒不能否認，蘇誠對許父有一些了解，許父是一位很中庸的人，內心想出頭，但是性格不允許，其人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打電話給辦案人員是違規的，但他還是打了，這和他性格不符合。可能性很多，就蘇誠看來，許父是真的認為黑客小姑娘不會是壞人。
三人剛要出門，左羅電話又來了，左羅回答：「讓她暫等……你們的打賭有結果了，有人願意坦白從寬。」
「誰？」光頭和蘇誠問。
左羅：「光頭你輸了。」
光頭一拍腦袋：「草。」
蘇誠得意，光頭道：「笑個屁，五十步笑一百步。」
……
電腦高手黑客小姑娘沉迷網游，盜竊他人裝備和金幣被捕，被樂學基金通過法律和民事渠道免罪，法庭懲罰其三百小時的社工。后出國留學。
出國之後，小姑娘見到了一位四十來歲的華人，他告訴小姑娘，自己是小姑娘的資助人，並且願意繼續支助小姑娘進行計算機專業深入學習。條件就是，小姑娘學成之後，要進入他的團隊工作五年。
小姑娘當時沒想那麼多，恩公是富豪，供自己上學，還給自己提供優厚待遇的工作，只有感激之心。從國外學成歸來不久，恩公考驗了小姑娘幾次技術，然後讓小姑娘隨便找份時間彈性比較高的工作，恰逢小姑娘居住的街道辦招募政府僱員，小姑娘就應聘，成功成為派出所的辦事員。
大約九個月後，小姑娘和另外四人見面了，見面地點是一棟大莊園，恩公通過電話會議告訴了他們是一個團隊，要互相學習和了解，互相幫助。同時公司給了五人一個項目，要求他們團隊在三天時間內獲得某集團下屬兩家分公司資產重組的具體信息。小姑娘先入為主以為是考驗，她內心認為恩公和這家集團有關係，於是五人開始研究。
愛好魔術的男子是一位策劃者，收到了恩公發來的信息后，就開始擬定計劃，最終決定放棄竊聽和偷拍會議，改為盜竊會議記錄。小姑娘的任務是製造能打開這家公司門和電梯的高級別員工ID卡。
任務非常順利，再匯合別墅后，恩公非常高興，讓他們從桌子下拿出一個箱子，裡面有五人瑞士銀行賬戶，每人賬戶有六萬歐元。恩公告訴五人，這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獎金。
這開始小姑娘心中有了疑慮，接下去又做了兩起案件，小姑娘終於在一次機會問恩公，自己幾個人是不是商業間諜？另外四人如同不認識她一樣，似乎在說，你現在才知道？恩公也說明了，解釋了商業間諜這個職業和罪名，完全沒有看上去和聽上去那麼可怕，他們只是商業信息收集者。
本著感恩，還有已經拉上賊船，另外，分到手的五六十萬大部分給了自己父母幫助父親重新買房子，他們原本住的房子因為賠償被變賣了。
小姑娘接的第四個任務就是，高海科技集團任務，團隊合作之下，他們挖出了十年前高海曾經在B市酒駕撞人的故事。
十年前一個晚上，高海從B市趕回A市途中，將一輛摩托車撞飛，雖然現場是摩托車違章，但是高海喝了不少酒。
當時夜黑風高，摩托車連帶騎手被撞到公路下面，人十有八九是死了，高海很害怕，聯繫了自己嫁到B市的姐姐，姐姐二話不說開車到現場，讓高海開她的車離開，姐姐報警。
交警到達案發現場，經過現場勘察，認為摩托車全責，因此姐姐也不用坐牢。因為高海姐姐大方賠償，加上死者家屬知道自己親人全責，於是這案件就結束了。
一般來說交通監控保留時間不久，短則兩周，長則數月。除非有交通肇事才會保留，因為這交通肇事案件有可能要通過法院，所以交通部門就將路線監控交給了法院，數據很大，法院見事實清楚，也就宣判高海姐姐無刑事責任。
恩公說起這起案件，他聽說高海是交通肇事逃逸，找姐姐頂包。魔術高手偷來了十年前這起交通肇事的監控錄像物證，經過路段分析，證明了高海姐姐是晚高海二十分鐘進入這條國道，開高海姐姐車的人是高海姐姐，而不是離開的高海。
魔術高手製造了陷阱，以法院名義聯繫高海，問起了當年這起案件，當時肇事車輛屬於高海所有。高海如今已經是億萬富翁，名流之人，內心擔憂，聯繫了姐姐，兩人在電話中進行了當晚案件細節的溝通，結果這一切全部被錄音下來。
法律規定，交通肇事導致他人死亡后逃逸，三到七年。交通肇事逃逸導致他人死亡，七年以上。而當時騎手在醫生到達時候還有生命跡象，送到醫院后十分鐘才死亡。這表明高海逃逸是後者，也就是肇事之後，沒有對傷者進行搶救行為，導致傷者死亡，最少七年以上有期。
這份資料就交給了恩公，後來怎樣小姑娘並不知道，恩公給了兩百萬歐元的團隊獎金。
接下來目標就是教授的科研團隊，這次計劃是恩公制定的長期計劃，吳清照是主要人員，報酬也最高，其他人只做為緊急情況支援人員。小姑娘對此案幾乎沒有參與，每周聚會，團隊會和恩公彙報情況進展。恩公也不小氣，讓他們自己辦卡，近期以此任務位主，月消費不超過五萬的都給予報銷。簡單說，就是什麼都不幹，每月也有五萬薪水。而且如果你一個月只消費一萬元，恩公就會在其瑞士銀行戶頭存入四萬元。用卡的好處是，不需要通過洗錢渠道就可以進行高額的消費。
要提錢，需要洗錢，恩公出這份手續費，他們只管取現就是。小姑娘將部分金錢提出，給父母買了房子。目前小姑娘瑞士銀行戶頭已經還有五十萬歐元左右。
聽到這裡，蘇誠從光頭口袋拿出手機推給小姑娘：「你趕緊把戶頭錢轉了，做好人不能讓你虧錢。」
左羅忙道：「那是贓款。」
蘇誠道：「那你去瑞士銀行抄，我看你能抄的出來。」
小姑娘疑慮道：「怎麼轉？轉到哪？」她就是一個技術宅。
蘇誠道：「你知道塘鵝嗎……」
左羅一把將蘇誠口封住，這是正規審訊知道嗎？左羅道：「錢的事再說吧，我和檢察官商量下，看能不能不再追究。」
小姑娘搖頭：「只要你們不把我爸媽的房子收了，這錢我不要了。」
左羅道：「再說吧！這是協議，你看下，目前還不清楚需要不需要你出庭作證，你能提供的證據基本上就足夠將他們定罪，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打電話讓檢察官過來，把這協議簽了。」
左羅道：「你在團隊中，是不是有注意到恩公是誰？或者他的一些身份？」
小姑娘問：「能給我手機嗎？」
左羅將手機給小姑娘，小姑娘連線雲盤，很快下載了一份資料，其中有幾張照片，小姑娘道：「三個月前，恩公在聚會上露面，準備半年後讓我們出國再進行一次培訓，主要是針對我們四人，吳清照還會留在A市。我使用筆記本電腦，電腦自動拍攝了他的幾張照片。」
蘇誠看照片：「這人意義不大，就是個傳聲筒。」
左羅點頭，對小姑娘道：「你先把協議拿下去慢慢看，我這邊聯繫檢察官。」
小姑娘在民警陪同下離開，左羅聯繫了檢察官，然後道：「對歐陽長風意義很大，他的別墅。還有，別墅的管家是知情者。現在就有理由刑拘歐陽長風了。」
蘇誠輕搖頭：「不可否認他們很不小心，但是我認為只是不小心，他們肯定擁有……比如工地要求戴安全帽，有工友戴了安全帽，卻是劣質的安全帽。一次意外，工友受傷了，受傷原因是戴了劣質安全帽，沒死的原因是戴了安全帽。這次是他們大意細節上出錯，我認為大體上是不會有錯的。」
……
如同蘇誠預料那樣，歐陽長風被刑拘后，很快說明別墅是自己的，但是因為自己都住在市區開明山富豪別墅群，所以將這別墅借給一位老朋友使用。這老朋友原來是歐陽長風創業時候的左右手，因為集團公司越來越大，老朋友能力跟不上，就請辭。歐陽長風送了他一點股份，讓他直接退休。兩人關係相當不錯，歐陽長風性格豪邁，把別墅送給他用。
管家說詞是一樣的，說八年前一次車禍，自己就一直住在這別墅療養，他腰椎不好，加上集團公司業務越來越跟不上，就向歐陽長風請辭。歐陽長風送了他集團的1%股權，把別墅借他隨意使用。管家就住下了。管家和歐陽長風之間不存在雇傭關係，只存在朋友關係。
這當然是扯淡了，別墅安保嚴密，還雇傭了不少工人，顯然歐陽長風早就有組建商業間諜團隊的念頭，將此事交給管家去處理而已。
問管家和這五個人的關係，管家說自己撈外快，有人聯繫他，借用這個別墅，管家就答應了，因為報酬不錯，所以管家還雇傭了保安。管家說自己知道這是個什麼團隊，但是自己只賺租金，不管其他事情，老闆有要求他就照辦就是。
信嗎？鬼才行。但有時候法律就是這麼操蛋，警察沒證據證明管家和歐陽長風撒謊，管家和歐陽長風有證據證明這一切。他們甚至還有一份公證書，公證書上寫著，歐陽長風將別墅借給管家，物業費等日常開支由歐陽長風負責，別墅發生的任何事和歐陽長風再沒有關係。
如同一坨屎，A吃了一口后說，是甜的。B不信，A說：不信你吃啊。B有教養不能吃，因為A吃了，所以A就有證據證明屎是甜的，B無法反駁，除非他不要教養。要將歐陽長風定罪，就要說明在過往的五人犯案中，歐陽長風因此而得利。可惜只有次要證據和間接證據……
還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高海，只要高海願意回國作證，歐陽長風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因為小姑娘黑客幫助，警方現在具備了對高海提出指控的要求，接下去就是國際刑警上的文書工作。但該死的美帝，高海竟然消失了，跑掉了……美國警察雖然表示會儘可能尋找高海，但是一聽就知道人家不是很上心。A市警方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這代表警方只是撼動了歐陽長風，並沒有將其擊垮。
但是，歐陽長風已經知道自己處境，明面上是商業間諜案件，實際上劍指的是吊死鬼。否則商業間諜案件還輪不到Z部門來插手。
吊死鬼方面則很奇怪，為什麼Z部門會突然撲殺商業間諜團？哪來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