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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備案

  禮節詢問病情,劉默老婆介紹了這些情況:「現在醫生,一句准信都沒有。」


  蘇誠理解醫生:「給准信一萬人,有一個不準,就可能醫鬧」


  劉默老婆道:「劉默生前說,社會群體法律意識太強,會阻撓生活的便捷。他舉例,每天下樓,樓下一隻狗對他叫,經常會嚇一跳。法律意識淡薄就算了,從法律上來說,是可以起訴狗的主人,賠償精神損失。他就說,過分強調法律,有時候不是好事。」


  左羅道:「我和他辯過,如高考一樣,高考不公平,但又是相對公平的一種手段。法律為唯一標準,肯定會造成一些問題,但是好處是,這些問題的影響比法律不是唯一標準要小的多。」


  劉默老婆:「話說左羅,我就這點小傷,你有心打個電話就好,怎麼……」


  左羅苦笑一下,道:「嫂子,內務局要給你打電話,你就說我們不僅來探病,而且還詢問了車禍的細節。」


  蘇誠解釋道:「左羅狗拿耗子,差點暴露了一名卧底。」


  左羅拿出電腦:「嫂子,還是記錄一下吧。」打開電腦錄音功能。


  劉默老婆也配合道:「當時我去公司,下車后一輛車被人別車,擠上人行道,左腳擦傷。司機很熱情,非常擔心,送我去醫院。他想私了,我看他態度很好,開的也不是好車,就說算了,到醫院后我就讓他回去了。」


  左羅問:「有沒東西少了或者有奇怪事情發生?」


  「沒有。」


  「哦。」左羅見沒什麼好問,就關了錄音。


  「不過……」劉默老婆若有所思。


  「嫂子,儘管說。」


  劉默老婆道:「你們跟我來。」


  上到二樓別墅,劉晶晶正在拚命寫作業中……很多國家,包括西方發達國家他們學生高中的學業也是非常繁重的,區別是在小學階段。劉晶晶對左羅和蘇誠一舉手,擠出個笑容,然後看自己老媽,哼了一聲,繼續埋頭寫作業。顯然和自己老媽有衝突。


  劉默老婆火氣立刻上來,蘇誠忙安慰道:「嫂子,誰都有二百五的時期,目前晶晶智商優越感非常強,不用生氣。」


  晶晶不滿,筆放下,走到門口:「什麼叫智商優越感?」


  蘇誠問:「小明有三個哥哥,大的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請問,老三叫……」


  「老三叫小明,笨,這是正常智商,不叫智商優越感。」


  蘇誠看左羅,左羅上前,憐惜摸摸晶晶的頭:「回去吧,誰沒中二過,過兩年就好了。他欺負你,總比別人欺負你要好。」


  「什麼啊。」


  劉默老婆道:「小明有三個哥哥,兄弟是四個人,老三不是小明。這個星期你不許出門,就這麼定了。」


  「媽,這次派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派對。」


  「你上個月才說嘉嘉生日派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派對。」


  劉晶晶崔頭喪氣:「更新期了記憶力還這麼好。」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左羅哥哥好帥。」關門前看蘇誠一眼,似乎在說蘇誠助紂為虐。


  劉默老婆搖頭,邊走邊道:「晶晶,懂事時候比誰懂事,不懂事就和小孩一樣。」


  更新期撞上青春期。


  ……


  三人進入劉默老婆的卧室,一張大床,和劉默的兩人結婚照還掛在牆上,劉默老婆站在床上:「每天早上,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劉默老婆和結婚照的劉默貼下臉。


  左羅有些尷尬道:「嫂子,什麼地方奇怪。」


  劉默老婆道:「最近公司很忙,我昨天加班到凌晨兩點,回家后累的沒洗澡就睡了。我這樣的奔四的女人,漂亮是靠化裝的。今天早上我出門后,我覺得可能把臉上的粉沾到了結婚照上,回來一看,像框玻璃乾乾淨淨。」


  左羅道:「嫂子你睡了一夜,粉應該也都掉了。」


  劉默老婆道:「我上班前化裝,習慣用化妝水下,之前擦時候,能擦出一些來。可能是相框材料問題,你問了,我就隨便說說。」


  蘇誠和左羅沒說話,蘇誠上床將結婚照拿下來,放在床上,逆光看結婚照上的玻璃:「非常乾淨。」


  左羅道:「我嫂子卧室和晶晶卧室都是自己打掃。」


  劉默老婆問:「怎麼回事?」


  左羅拿出手機,開模式查詢一下,沒發現竊聽器,想了一會:「嫂子,我和你說實話,我們擔心劉默留了什麼東西在家裡,現在雖然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我覺得這結婚照有人清理過,很可能有人潛入你家,動過結婚照,發現上面有粉塵,進行了清理。」


  「這……」


  蘇誠寬慰道:「嫂子不用擔心,他們現在不敢搞事。但是嫂子你要記得,如果你和別人提起此事,那就很難說了。你就當作不知道。」


  「好。」劉默老婆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


  「嫂子,劉默有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


  劉默老婆想了一會,道:「按照本地習俗,和去世的人有關的東西,衣服,被子,牙刷等全部都燒掉。整理的很清楚,是馬局派我們本地派出所一個女警員幫我整理。後事手續等都是這位女警員幫我操辦。」


  左羅皺眉:「可是我沒看見追悼會上有警察?而且劉默特殊情況,警察收到通知,不能出席。」


  「她穿便衣,只是幫我操辦,你去那天是出殯火化,她說不方便露面,就沒有出現。」


  疑人偷斧,自從左羅接受蘇誠對馬局的設定之後,左羅就敏感的感覺其中有問題。如果之前,左羅會覺得馬局體貼。所以凡事都不能陰謀論,一旦陰謀論,人和人之間就完全沒有信任。


  蘇誠盤算,如果劉默死後,這別墅就被搜查過,那應該沒有重要東西,不過今天看來壞人是去而復返。矛盾?不太矛盾,因為歐陽長風被捕,觸動了吊死鬼的利益,估計馬局這邊要證實下,劉默確實沒留下東西,所以用小車禍拖延……不對,車禍應該沒關係,只是巧合。


  蘇誠問:「嫂子,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比如,今天家裡保安系統出問題,等等。」


  「沒有,不過今天是休息日,我家保姆沒上班。她每個月休息兩天,每年一個月的假期。」


  哦,趕巧了,要不要證實這結婚照片被動過手腳?不,不能證實,因為需要送技術科,會打草驚蛇。正常說,左羅可以通過這點,來驗證蘇誠判斷,但是蘇誠和左羅說清楚,你現在就要按照馬局是嫌犯的牌來打,所以不需要驗證。


  接下來半小時,左羅很小心的檢查了卧室,沒有發生任何可疑,或者是竊聽器,錄音設備等東西。這也說明對方的小心,如果劉默老婆意外發現家有竊聽器,警方很可能會產生一些想法。就吊死鬼立場來說,這中情況最好不要發生。現在雙方是蓋著牌打。


  但是這件事也給了蘇誠和左羅一個調查方向,那就是幫助劉默妻子操辦劉默後事的那位派出所女警。


  女警叫劉冉,今年四十二歲,曾經在刑警隊工作,是馬局的下屬。結婚後調崗到了派出所,目前是這個轄區派出所副所長。


  在調查劉冉之前,左羅還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備案。


  ……


  第二天一早,左羅主動去內務局『自首』,說自己逃避懲罰,然後找到機會,和內務局局長進行了大約五分鐘的密談。


  「老塗,我要私下立個案。」左羅和內務局局長靠在內務局小陽台吸煙處,左羅看裡面工作的人,低聲和其說了一句。


  老塗作為內務局局長,老狐狸,不動聲色轉身面對城市,似乎在感慨城市魅力:「什麼案?」


  「我要查馬局。」


  「靠。」老塗深吸口煙:「你知道不知道調查現任或者曾經警方高級警務人員,最少我內部要開一個局長會議,幾名副局長必須知情。」在裡面工作是兩位副局長,如果能談,左羅就不會這時候開口了。


  左羅:「馬局即使退休,在司法系統影響仍舊非常大,他可以說是新警局的建設者和工程師。」


  「是公信力建設的建設者和工程師,確實是這樣,而且這麼多來他一直和刑偵打交道,立的功勞我想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你要立這個案,我很難辦。不僅違規,而且嚴重點來說是違法。能不能不用警方資源?」


  左羅道:「肯定得用。老塗,你不意外?」


  老塗想了一會:「你記得我一年前住院嗎?」


  「不記得。」


  「靠……高血壓,缺乏睡眠。因為什麼?因為局長退休,馬局是第一接任者。就因為你說的,馬局個人影響力太大了,一個英雄當英雄就好,如果他要上升到掌權者,那就不是好事了。你就說武松,會打老虎,自己是捕頭,哥被毒死了,他沒選擇走法律渠道,而是報私仇,這在現在是不被允許的。劉默事情發生后,我故意對他提出質疑,質疑他為七組組長,還有在刑警隊工作時候,是不是也干過同樣的事,他很生氣的翻臉,馬局能翻臉,少見吧?會議上他就提出了自己退出候選這名單。這件事只有幾位警局副局長和一名法官還有我知道,但是到了外面,就變成馬局為了保全七組,所以退出局長競選。」


  老塗道:「你也別以為是蘇誠逼的馬局去當壞人,我和新局長談論過馬局這威望過高的事。許璇老爸當年寫了一份公信力建設計劃書,計劃書中明確提到一點,警局內不可存在個人崇拜,如果有,也不可讓其掌權。當年他是另有所指。在那次蘇誠逼迫局長和馬局犧牲一人時候,局長是『厚顏無恥』的堅決不犧牲,並且勸說馬局大局為重。」


  老塗道:「現任刑警隊副隊長,還有A市七家派出所所長,都曾經是馬局的下屬和同事。馬局卸任七組組長后,成為副局長,他在公眾視線中出鏡的機率很高,以退休局長的原話來說,馬局這人啊,包幹了所有的刑偵工作。正面理解呢,馬局勤勞,為了工作任勞任怨。負面理解呢,就是馬局刑偵領域一言堂,刑警隊人事變動之類的,人事科都要先問馬局的意見和建議。」


  老塗道:「假設馬局是個好人,他真的很出色,做的很好。假設馬局是個壞人,現在也不足為患。所以,我不認為這時候是查馬局的時候。」


  左羅道:「老塗你懂這些,但是不懂刑偵,現在是最好的抓住吊死鬼的時機,過上半年一載,吊死鬼休養生息恢復過來,那就難說了。」


  老塗問:「你有把握?」


  左羅道:「不是有沒有把握,蘇誠仔細分析過,認為我們突破口只有馬局,只有馬局是吊死鬼內應的情況下,目前警察才可能抓到吊死鬼。我知道這個想法很不講道理,但是這想法說服了我。我自己也考慮了,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


  「警察有警察的規矩,你私下調查被發現,你這警察不用做了。」


  「我不擔心自己前途,我擔心被發現后,再也沒有機會。」


  「所以你找我背鍋,我同意了,就是我違規越權。」


  「你違規,我合法。」


  「規矩不是拿來破的,是拿來遵守的。」老塗狠吸一口煙:「如果我能拉上一名內務局副局長,或者法官,或者是警方高級警務人員的話,那就合法合規了。」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周斷怎麼樣?首先他有這資格,其次他是嫌疑人之一,我們可以看看他的表現。再者,周斷是警局目前最大的實權者,他能第一時間調動最精銳的特警,擁有最好的六組刑偵人員,擁有獨立的技術科。你調查馬局,如果他能幫忙,對你的調查未必是壞事。除非……」


  左羅問:「除非?」


  「除非周斷和馬局都是壞人。」


  「這不至於。」左羅細想一想,覺得老塗提議很不錯,果然,雖然其對刑偵不太了解,但是卻是玩權衡的一位好手,這人要放以前,肯定是一位政治家。雖然老塗會玩,不過老塗沒實權,他甚至調動不了一位民警,他只有監督權。左羅道:「行,這個辦法可以。」


  老塗點頭,道:「左羅,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別以為我們內務局沒注意你,你最近一年來擦邊球打的有點厲害。我承認很多情況是蘇誠在亂搞,但是我也知道很多時候你有能力而不阻止。」


  「蘇誠靠這些擦邊球解決了不少案件。」


  「呵呵,左羅,警察不是申冤者,警察最大職能是維護秩序。維護秩序第一點就是要守法,之所以重視命案,暴力案件,是因為這些案件會破壞社會秩序。你可以不聽我的意見,我未必是對的,但是我只要不退休,就會盯著你……好了,煙抽完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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