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見老闆
天罰,塘鵝四金牌殺手之一,四殺手分別為狼蠍、復仇、稻草人和天罰。復仇和狼蠍都造訪過A市,其中復仇米拉已經死亡,死亡原因和阿伯伯有關,具體目前不清楚。在四金牌殺手中,天罰是比較特殊的一位。
根據警方資料,天罰應該是亞裔,東亞人,在一次殺人中使用的是忍者用的帶毒手裡劍,一次殺人用的箭毒木毒素。他的作案手法偏向復古,匕首,刀等冷兵器。天罰不是傳說,是事實存在的,按照警方側寫,其大概在三十歲上下,數通冷兵器,懷疑是早年國際一名著名殺手名為太子的後裔或者是徒弟。
太子是八十年代出現的一名國際殺手,在美國多個城市唐人街留有命案,使用的都是冷兵器。00年後,太子銷聲匿跡,有消息稱太子重病退出江湖。
天罰在北美的唐人街中有不少傳說,之所以說傳說,大家經過加工將角色完全變味,甚至還有說天罰是武林高手,在月色之下行動,其速快如閃電,其身刀槍不入,懲奸除惡……這些傳說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天罰作為一名頂尖殺手,幹掉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底層人就認為他帶有俠客之風,加之太子那年代武俠流行,所以天罰也有了自己的傳說。
天罰是四大金牌殺手中,最為人所知的一個人,但是並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按照美國和加拿大警方資料顯示,天罰偏向亞裔,東亞人,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三之間,體重五十到六十二公斤之間,性別偏向女性。
這四年,天罰已經多次在東南亞出現,韓國,日本等東亞國家也有他的足跡,警方懷疑他轉移到了東南亞,根據塘鵝戰略原則,這個推理比較靠譜。網路上甚至出現以天罰為原型寫的小說,可以說天罰和其他人不同,很多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狼蠍,但是他們有可能知道天罰。
兩年前,日本一名品行惡劣的社長接到電話,對方稱自己是天罰,要求這名社長中止自己惡意兼并的行為,社長沒當回事,兩天後社長開車去公司上班,屍體在公司地下停車場被發現,根據日本警方調查,銳器從胸前進入,猜測是弓箭,用的是無箭頭的箭。也有可能是弩箭,也有可能是較長的細長圓狀物體刺入。無法確定兇器。因為天罰之前打電話,天罰成為本案的嫌疑人。
一年前在韓國出現一樁審判案,被告是韓國一名議員的兒子,侵犯並且導致一名女性殘疾,在最終庭審前,其父親辦公室接到天罰電話,要求他兒子在終審時認罪,議員拒絕,最終議員勝訴,無罪釋放。
一周后,議員兒子和一位發小好友乘坐遊艇出海釣魚,失蹤超過36小時,最終找到船隻,發現兩人已經被殺。根據法醫對傷口的判斷,認為是武士刀造成的,因為那個電話,所以天罰再次成為嫌疑人。
這次天罰打電話給林遠縣指揮中心,警方各種推測和猜想都有,就目前法律和手續看,真兇第二季拍攝將繼續進行。林遠縣重案三組知道A市Z7針對塘鵝,並且掌握有不少獨家信息,於是聯繫張副,看能不能派人到寂靜城堡。重案三組意思是提供一些線索和情報,並不是讓Z7到他們地盤去囂張。
蘇誠道:「天罰……選手中有沒有比較出名的人。」
張副道:「第一季火了之後,第二季半數都是名人,其中有某大國領事的女兒,其是現場調查專業畢業生,還有朱沫沫,比葉娜差一些,但是也是一線明星,朱沫沫曾經就讀過警察大學,但是因為成績不好最終被退學。秦少的一位朋友,A市人稱不敗律師的蕭雲。這一季四名普通人,其他九人都是名人。現在淘汰了四人,放棄一人,剩八人,其中只有兩位普通人。」
蘇誠道:「這個案件有意思。」
「有興趣?」左羅問。
「有一點興趣。」
左羅道:「那鬣狗呢?」
蘇誠道:「你留下來抓鬣狗,有行動我電話聯繫。」
張副問:「蘇誠,你覺得真是天罰?」
蘇誠道:「我不知道,所以有意思。」
左羅道:「張副,我讓方凌和蘇誠一起去吧。」
張副點頭:「可以,不過重案三組很明確說,這案子是他們負責,不要Z7指指點點,蘇誠你老實提供線索就好。重案三組老大脾氣火爆。」
左羅道:「我記得三組老大叫孫軍,原本是重案七組馬局的下屬,後來馬局組建了Z7后,孫軍被林遠縣挖走。」
張副道:「沒錯,孫軍現在是林遠縣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但是主要工作還是重案三組。我提醒一下,孫軍各方面都不錯,為人也不錯,缺點也很明顯,有些自大,不把人放在眼裡,包括我。但是他很講道理,你能說服他,他還是會聽你的。」
蘇誠道:「放心,我不會和他有衝突。」
左羅:「那是,你根本就不會理他,因為你比他更自大。」哥表太了解你。
「哈哈。行,明天下午我去什麼寂靜莊園。」
「為什麼明天下午。」
蘇誠道:「丁東和我聯繫聯繫,明天上午要悄悄見一下阿伯伯,看他對自己遭遇鬣狗圍剿的事知道多少。」為什麼是蘇誠,這是光頭的建議,光頭相信蘇誠能和阿伯伯對話,並且有一定收穫,蘇誠懷疑光頭是報復。就阿伯伯到達這八個小時,光頭和其二組組員就一直在看視頻,尋找傳說中的踩點者。由於對方很專業,所以他們不放過一個細節,這就代表他們的工作量會非常大。
張副點頭:「可以,就這麼辦。另外我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張副道:「我在考慮將七組併入一組……聽我說完,一組下屬六組,他們的技術支援,後勤支援比七組強的多,如果我給七組配備同樣資源,那就會產生巨大浪費。併入一組后,左羅你仍舊是老大,但是你可以自由使用一組的後勤和技術。我認為周斷不可能敢壓你左羅。」
左羅問:「這是最終決定?」
「不是,七組這八個月的表現有目共睹,就算局長也不敢說取締七組,我想聽聽左羅你的意思。」
左羅道:「我不同意,按照張副你所說,如果七組表現很差,被取締那是我無能。但凡我還有能力,我就會儘可能保住七組這個名頭。這是一份感情。」
張副慢慢點頭:「我的意思是,七組太獨了點,和各部分缺乏配合。你們人少,資源存在不足,諸如鬣狗案,吃不下才推給別人。而且你們在聯合會議上也沒有完全交底。」
左羅這些聽明白了,什麼取締都是鋪墊,張副的意思是,他認為七組今天在會議上沒說實話。左羅看蘇誠,蘇誠點頭。左羅道:「七組已經鎖定了一名犯罪嫌疑人,我們不提出來,是擔心你們跟蹤或者監視他,宋凱一直盯著他手機。只要他不被懷疑,他就不會換手機。」
蘇誠道:「過程不太好明說,宋凱入侵了海關係統,拿到了一些資料,其中有一個人我是知道的。黑貨快遞員,飛車高手。他出現我認為不是偶然,但我們不能說,說了丁隊就會去印證飛車高手是不是鬣狗,還不如不說,賭一把,就賭他是鬣狗。」
張副再次慢慢點頭:「結果很重要。」
「是。」左羅同意,結果因為瞞報而失敗,那左羅七組就要背鍋。如果因為瞞報而成功,左羅就會添彩。蘇誠比較油,我就不說我知道這個信息,失敗了你們也知道,鍋我不背,功勞我是要搶的。
張副站起來:「我真不應該問,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我還是做好本職工作。那好,我先告辭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再見。」
……
蘇誠是在酒店內換了服務生衣服,然後進入電梯,直達阿伯伯所在的二十五層。
這是一條長通道,蘇誠走向唯一的門,保鏢上前,舉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蘇誠拿出ID牌,保鏢沒有動作,靜靜等待大約十來秒,保鏢收到命令,讓開身體。期間兩個人沒有任何交談。
蘇誠進入房間,阿伯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戴了老花眼鏡看書,阿伯伯抬頭看了蘇誠一眼,右手示意蘇誠坐。蘇誠點頭,落座在側面沙發。茶几上有六七本書,蘇誠隨便看看,很雜,有中世紀歐洲歷史,有南美洲地理環境,還有希區柯克的小說,阿伯伯手上看的是英譯版的三國演義。
阿伯伯夾了書籤,將書放在一邊,問:「警官先生,似乎警察並不是非常重視我遭受人身威脅。」
蘇誠回答:「相信我們,我們非常重視。阿伯伯先生,我今天來首先是要詢問你一件事。」
「請說。」
「你認為誰會買兇刺殺你?」蘇誠看一邊的保鏢,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身高一米七五的男子,他和另外三名保鏢不一樣,不是強壯勇猛類型,相反有些瘦弱,他靠在窗戶邊,手上玩著手機。
阿伯伯搖頭:「說實話警官先生,我自己也非常奇怪。」
蘇誠一笑,顯然不相信的表情,而後道:「另外我來的目的,請接下去的一周之內,不要有任何出行計劃,儘可能不會客。」
「一周?」阿伯伯反問:「怎麼理解?警察只保護我一周?」
蘇誠搖頭:「我們有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是一周之內抓獲部分壞人,順藤摸瓜,保證阿伯伯先生這一個月在A市的安全。第二個計劃,如果一周內我們沒有任何進展,我們會和阿伯伯先生商議,進入正式的警方保護程序。」
阿伯伯回答:「這恐怕不太可能,我的朋友,A市酒店大王,他已經幫我請了一名著名中醫,後天到達A市。我本人從來沒來過A市,也很想趁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走。此外,愛蝦通訊是一家上市公司,這次我來療養,有不少記者和投資者想知道我的病情。如果被記者他們知道警察保護我,難免會出現負面報道……而且從我本人出發,我相信警方保護我是有依據的,但是直到現在,警方還沒有拿出足夠的東西證明我處於危險之中。」
蘇誠道:「阿伯伯先生,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提出這個建議,你可以答應,可以不答應。」
「不是很理解。」
蘇誠道:「舉例來說,A市有一座險峰,因為頻發事故,政府要求驢友不得翻越這座險峰。如果翻越了會怎樣?不會怎樣,翻就翻了吧。政府不可能派遣警察24小時,356天守住那麼大一片區域。如同剛才我的建議,作為警方給的要求,阿伯伯先生不同意怎麼辦?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們也不能把阿伯伯先生怎麼樣了。反正我們不介意收屍。」
「這是威脅?」
「不,這是規則。警方會儘可能保護阿伯伯先生你,但是阿伯伯先生不願意配合警方,警方也不會勉強。說句實話,這次出動了Z7和Z1,我們對阿伯伯先生你的死活興趣不大,我們對殺手的興趣很大。不過因為警方規則,首先保護阿伯伯先生你。所以警方才提出這個建議。從警方角度看,阿伯伯先生你遇害后,我們更可能抓住兇手。」蘇誠補充道:「所以,阿伯伯先生是同意,還是拒絕警方這個建議呢?」
阿伯伯反倒笑了:「你不是警察,警察即使內心這麼想,他們也不會這麼說。」
「我確實不是警察,只是一名警方顧問。」蘇誠道:「阿伯伯先生,因為你弟弟阿拉拉的原因,我們部分警員對於保護你存在一定的疑問。這些信息是虛偽委婉所無法得知的,我現在坦白告訴你情況,看你自己決定。而且下午我就要去林遠縣,希望你能早點決定,警方也能早點布置計劃。」
阿伯伯道:「你一點交朋友的打算也沒有。」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算我幫阿伯伯先生洗腳擋子彈,阿伯伯先生對於有沒有我這樣朋友,也是無所謂的態度,公事公辦。」
阿伯伯問:「你本人希望我同意還是拒絕?」
「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