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遺址上
東風凜冽，滿目蕭瑟。聖光禮拜堂的遺址上，工人和自發的信徒陸陸續續的清掃著廢墟瓦礫和拆除原本在這裏的殘垣斷壁。老實說這件事情對於信徒的打擊十分嚴重——聖光最神聖的場所都沒經受得住惡魔的致命一擊，連牧首都被活活砸昏了過去，不是一個野蠻人救援的話幾乎喪命於此。好在聽說這個野蠻人也是聖光信徒，否則的話感情上簡直不能接受。
而且聽說這個野蠻人自己也身受重傷，被截肢斬斷了一手一腳——當然這是胡扯八道，總不能說人家布爾凱索人文化特征鮮明，相愛相殺買一送一，自斬一臂附帶自斷一腿吧？
——今天，這個長相俊美的野蠻人正拄著木製的拐棍，往常靈活的樣子全都不見。老實說現在的感覺真的很差……不過賽博坦拒絕了愛麗斯菲爾準備給他配車的建議，仍舊倔強的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身上的繃帶倒是已基本全部拆下，唯獨隻是斷肢不能。拒絕了愛麗斯菲爾的跟隨，他實在是有些經受不住對方過於熱情的攻勢。甚至他懷疑，如果不是自己身受重傷對方會把自己‘怎樣’？聽說聖光禮拜堂裏還有一位，而且那位越來越有變成神仙的傾向，各種活死人肉白骨的行為不斷的出現，怎麽不科學怎麽來，就連魔法的極限都已經阻止不了她了。人民群眾裏流傳著各種版本的BUFF傳說，看著暴風娘的眼神現在跟看著真神下凡沒區別。現在，賽博坦一個人前往聖光禮拜堂打算問問自己的手和腳怎麽樣。
沒別人跟隨的後果還是有的，畢竟長得好看卻又身帶殘疾的美女並不是很多——他就算個比較典型的特例。長得好看就容易誘人犯罪，殘疾就代表著好欺負。反著這年頭是黑暗的，戰爭讓人斷個手腳十分正常，就連冬天喝醉了躺在外麵睡一個晚上都會被凍得截肢或者直接凍死。
賽博坦卻遭遇了一群親切的人們——熱情，而且過於熱情了。
精神的摧殘，人性的扭曲在這一刻被展現的淋漓盡致——三個穿得還算富裕的年輕人把賽博坦團團圍住……
“小姐，看你行走不便，需要幫忙麽？”說著在狹窄的小巷裏，這幾位就已經自來熟的摸過來了。
“你說你有錢的話去嫖不好麽？你們幹上了個好時代，嫖又不犯法。”賽博坦抬頭看了看幾個比自己高，長得似乎也並非挨千刀頂多是普通的路人：“現在城市這麽亂，你們幾個不好好去想著如何建設封建社會，卻在這裏堵著……你們還有點人性麽？摸摸你們的良心……”
三個年輕人當時就愣了，然後其中一個壞笑著說道：“要不我摸摸你的吧？你的良心在哪兒？嗯……這裏麽？”
“給我滾開！老子是男人……誒？誒誒額？……”
剛想一拳打過去，估計對方少說也得禁斷骨折。可惜的是他一個平衡沒找準，手中的拐棍一歪就很是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說你是男人？算了算了，男人也差不多——你這模樣也配叫男人？”嘲笑和各種諷刺隨之而來：“這麽冷卻穿得這麽少，本來看你可憐打算玩玩給你幾個子，別給臉不要了……”
“唔……”新仇舊恨眉間綠，雖說異界治安和道德都不怎麽樣，平時自己背著兩把大劍亂晃不是近視眼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但是現在遭遇的卻是一開始經常遭遇的事情——按理說也應該習慣了……
習慣個P啊！
倒在地上的賽博坦現在的思維模式絕對是滿清十大酷刑！——但是轉念他又有些害怕。似乎又有些失控，似乎自己對於殺人這件事情越來越不放在心上了，這倒是沒什麽頂多變身殺人魔王。但是如果變成前一陣子和迪妮莎在一起那樣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我決定了……”從地上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賽博坦看著幾個已經開始脫褲子的青年：“殺人是不對的——”
“放心吧，我們沒打算殺你……”
“不，我是說我沒打算殺人。”賽博坦拄著自己的身體，嘴角一陣抽搐：“殺人煞氣太重——每人打斷一條腿就行！考慮到你們日後的生活不要像我現在這樣，就打斷你們第三條腿好了！”
——說到不如做到，不，不搞！——
日行一善的感覺就是好，賽博坦一個人拄著拐棍來到了聖光禮拜堂。
不被人刺激一下的確感覺不到殘疾人的痛苦，日後多做點善事吧……就好像剛剛打殘三個褲子脫到一半的一樣。嘖，兄弟，真小，丁丁隻有五厘米是麽？
不論如何這也對賽博坦是件好事，最起碼他認識到了什麽叫做生不如死。雖然靈魂健全，但是現在這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啊……也讓他下定了決心，就算靈魂泯滅也得拿回自己的手和腳……
順道一提，迪妮莎現在已經全手全腳的出去遛彎去了。
就賽博坦一個人糾結於自己的靈魂歸屬問題……現在，他來到了聖光禮拜堂。迎頭，便看到了跪倒在廢墟間剛剛被整理出一片空場，正在給一群信徒布道的暴風娘。
……呃，小姐你厲害啊。
不是聽說你轉職了麽？怎麽還在原職業上混？
在這四周盡皆瓦礫的情況下，整理出一片空場。別的不說先進行布道……這還真是符合暴風娘的脾氣性格。不過真沒想到，你都轉職惡魔係了怎麽好像性格上依舊能把我本心？這個真是難得啊。
“正如同聖書上所記載的那樣，聖光說【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把他們奪去】——你們的靈魂將會得到永生。但是這並非作惡的開脫，南方教會那樣的信仰是完全錯誤的！他們竟然真的認為不斷的犯罪之後進行禱告就能夠讓聖光原諒他們。這種幼稚的做法欺騙自己，更加欺騙聖光——人會犯錯這沒有辦法，我們都不是【聖人】。但是就如同一位智者跟我所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和我一起禱告吧。”
嗯……可以確定了，這個的確是暴風娘。
從她講經布道還不忘黑一下南方教會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口風絕對是她。
“至慈至善的聖光啊，我感謝你，因為我的救主拯救我到底，從地獄的至深之處進入能繼承那為我存留在天上不能朽壞、不能玷汙與不會衰殘的基業。我感謝你，因為你保守我在你全能和救恩與永遠的生命裏，沒有任何地上的能力和勢力能夠把我從你手中奪去。但願我安歇於這有福的確據上，並堅定地跟隨你到末了。我如此的禱告是靠聖光我主！——我那永恒的王！”
布道結束，最後的吟誦是暴風娘帶著所有人一起進行的。手中的法杖最終敲擊了一下石頭地麵，暴風娘從禱告中解脫。一群信徒也就在禮拜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大家都很虔誠的信仰，求聖光保佑——有些人很聰明：保佑自己做壞事別被抓住就行。
“喲……米麗愛牧首，好久不見了。”賽博坦坐在一塊廢墟石塊之上等著對方走來，這才抬起頭來：“真是讓我驚訝……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或者……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賽博坦？！……”暴風娘一聲驚喜的低呼聲，似乎是沒想到能夠在這裏見到對方。當即……她做了一件令對方驚訝的事情。
賽博坦當時就感覺一陣真正的柔軟——自己的頭被對方抱在了胸口。
這個……太不正經了！這是什麽修女PLAY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