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亡命徒的心
雷納德?猛獅，這個就屬於根紅苗正了。蘭斯王朝四百八十年的壽命雖然現在活到了坎上，但人家猛獅這個姓是開國功臣。
和拜見有病侯爵……嗯，應該是道格特侯爵的流程差不多。不過很明顯雷納德的精神更偏向正常人一些，要不然搞得賽博坦還以為他精神也跟著不正常呢。
隻不過脾氣略大。
上午拜會了某神經病侯爵之後，不到中午就馬上前往雷納德的家——和富麗堂皇的道格特侯爵府不同，雷納德的家裏就顯得比較……寒酸了。不過寒酸歸寒酸，古典時代的門前豎立著七根石柱，雖然陳舊但是看上去每天都在被清潔著。三根上麵有被破壞的明顯痕跡，但是另外四根保存完好——上麵雕刻著惟妙惟肖的幾位騎士的騎馬像。
石頭的市內裝潢也不是很講究，隻能說聊勝於無——雖然排場不打，但是架子卻不小。照樣是招待的餐飲，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鷹格嵐大餐，聞著味道就是一股腥氣沒法吃。
“聽說你們先去了謝利那個軟蛋的家裏——啊，謝利是道格特那家夥的教名。”
聲音粗狂而洪亮，一臉的絡腮胡更是讓他顯得雄偉異常。可惜身高要是能再比賽博坦高個幾厘米就好了——身高隻有不到一米七的對方簡直不能看，要知道對方已經年近半百絕對沒可能再長個了。
用手抓著肉塊，用匕首割著肉一片一片的吃著。雷納德公爵喝酒的功夫抬眼看了看愛麗斯菲爾：“下午才來找我這個剩下的——怎麽？看不起我是麽？”
怎麽嵐盾人都跟吃了槍藥似的？
“太陽升起在，卻終歸要降落到西方作為歸屬。”愛麗斯菲爾張口就來了一嘴賽博坦原來跟她鬥嘴的話：“最後拜見您是因為您最有分量。”
“……果然是商人貴族，和謝利那家夥一樣會說話。不過我不討厭你們，因為你們的工作內容已經盡到了責任——給我們提供金幣、糧食和軍隊。好了，你們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沒人指望一個女人上戰場，就算是王後也一樣：老實說我一直看不管那個婊|子和她生的亂|倫雜碎。”
真的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蹦，雷納德吃飯的動作也很粗魯。他說的話過於勁爆，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怎麽搭話。
“不要驚訝，嵐盾城裏公開的秘密——隻不過大家都當做是假的，而我則不這麽認為。我很粗魯？是的，不過我也不傻。”把切割肉的匕首放下，雷納德說道：“我忠於國王，不過他現在瘋了，他的子嗣暫時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不是他的。我、我的領臣、我的騎士團效忠於國王而不是王後，托拉斯讓我討厭，我不像效忠畜生——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以上是我對你家族的看法，現在我對你是什麽態度你知道了麽？”
“公爵大人的看法令人不能接受，或者說這算是公開打算弑君和背叛麽？”愛麗斯菲爾生氣的樣子賽博坦見識過，老實說這位生氣的樣子他不打算再看到。
現在他也正在準備翻臉。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女人。一直以來我就對繼承家業的女貴族沒有任何好感，她們能幹什麽？再加上你這種巧舌如簧的商人越來越多的當上貴族，我討厭你們這幫讓世界變亂的家夥。因為有你們在，所以越來越多的人不務正業。”沒想到竟然思想保守到了這個份上：“商人就該老老實實的交納金幣就足夠了，女人去生孩子，賤民去種田，我們統治和保護你們。”
“我們看來沒什麽好談的了，金幣交給的是國王陛下，或者評審團。”愛麗斯菲爾沒想到對方是這種人，不過經商這麽多年和這種貨色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一次是和整整六家商人對著幹，好歹還是同行雖然是冤家但是有共同語言，這一次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公爵倒是第一次見到。瞬間，話題就被中止了。
“我們走吧，賽博坦。”
“最好滾的快一點，商人婊|子，和你親戚一樣，果然是血緣。”最後，雷納德的嘴上還是不留情麵：“你身邊的那個娘們臉的男人估計是看上你下麵還算禁的（消音）了吧？哈，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
“碰！”賽博坦一腳踹翻了麵前公爵的餐桌，對於這種沒有腦袋的家夥就算到了公爵的位置上，罵街還是和潑婦一樣。他毫不在意在他周圍馬上有一群騎士抽出劍來指著他，他有信心戰鬥取得勝利——可是愛麗斯菲爾就不一樣了。
一瞬間，他有些後悔。
“賽博坦——別。”愛麗斯菲爾一把攬住了他的手臂。
“——我現在如果要求和你決鬥，我肯定你活不過下一分鍾。”賽博坦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雷納德，也許自己過於不夠冷靜，現在是真的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了——但是，他不後悔：“布爾凱索人言出即行！我也不相信有任何人類能在決鬥中戰勝我，不管他是誰！現在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我不相信你配得上你滿嘴的榮耀，我還要保護我夫人安全出去——現在你敢動一下，你這種家夥再加上你身邊的所有侍衛，我保證你們一個都活不下去。”
說著，賽博坦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晃悠著自己的巨劍就如同風扇一樣，輕盈而有力，大搖大擺的攬著愛麗斯菲爾的手扭頭就走，也不顧身後一片憤怒的聲討聲。
“讓他們滾！——”
身後傳來的是一陣摔盤子摔凳子的聲音，不過賽博坦開路的情況下愣是沒有一個人攔一下。頗有些趙子龍當年柴桑宴上拉著劉備一路狂奔，東吳諸將愣是每一個人敢攔一下的魄力。
亡命徒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