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其實不想留，其實我想走
泰瑞爾的行動是符合她身份的，敘述故事是作者的一個小小特權。陰影籠罩，迷離莫辨，在曆史的迷霧之中實在是難以看清一切，光影在雲霧之內被折射，曆史在時間之內被模糊。然後再所有人的記憶中，在所有的羊皮紙上，在所有的書信上，在所有的紙張上和U盤上變得迥然不同。然後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把自己腦子裏的所有東西全部自己的顏色。
但是真是在曆史之中的時候，感受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一本聖經記載了當初的一些神跡，但這就是一本書。在真正的曆史之中的時候，這些神跡就變成了所有真實的寫照——但問題在於，太過真實了。
隻要接近現實，就變得真實。離得越近，失望的越大。
“我真的沒想到。”
泰瑞爾的精神身體周圍湧動，反正在所有人的麵前，精神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等輪到了天使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是截然不同的了。
“原來還有這麽多人。”泰瑞爾是個墮落天使，但是在這裏贏得了難以想象的高度評價。
你說這麽一個沒有神力的墮落天使，為什麽能夠在這些多少擁有點能力的人麵前混得這麽好呢？恩……當年耶穌不也是在一群神棍裏麵混的最好的一個麽？
在更加的神秘麵前，神秘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吧。
“我們的信仰一直是我們生命的基礎，但是真的沒想到曾經的一切真的已經不複存在。”
一張臉上寫滿了【滄桑】，千溝萬壑就好像黃土高坡一樣的臉，每一道皺紋似乎都代表了生命的一個輪回。順道……滄桑這個東西……怎麽感覺對方的生命就到此為止了？
跟個死靈法師似的？確切的來講應該是對方跟個已經喪屍似的，這個實在是太老了吧？不僅僅是老，而是老的令人相信！
先有鴻鈞後有天，紫媽還在天道前。生來隻有十七歲，一個混沌算一年。
@#￥@#￥，這老頭的年齡不論怎麽看都很是瘮的慌。不過賽博坦反而覺得沒什麽好怕的了——自己看到幾十萬歲的埃及諸神祗，那一個個年輕漂亮著呢。現在這個老頭這麽老，隻能說明他還沒有超脫自然規律——簡單的來說，沒有踏破虛空。
“你是……？”泰瑞爾似乎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老頭，然後用試問的語氣問道：“莫非你是凱恩？！”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實在令我感動。永恒的歲月裏，我真的可以留下自己的名字了。”被稱作凱恩的老頭老懷大慰：“三百年來，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但……您究竟是那位天使？我們依舊是肉眼凡胎……”
“此刻，我亦是凡胎。泰瑞爾苦笑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摸著凱恩的肩膀，道：“我，業已墮落。”
神聖的光芒籠罩在凱恩老邁的身上，瞬間凱恩便目睹了泰瑞爾墮落的那一幕——那正義的墮落。
“我……很慚愧，我來得太晚了。”似乎所有領導都願意這麽說，但是願意放棄一切而說出這一句話的領導卻沒有。
“大……大天使，您這樣實在是太……”瞬間老頭老淚縱橫，捂著臉隨時都可能死過去：“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如果是為了正義。”不愧是職業病，泰瑞爾目光炯炯，雖然隻有一隻眼睛，卻表現出了自己無畏的一麵：“但是現在不再是訴說的時刻——正義的子民們，你們雖然遭到了不公，卻依舊風行者正義——你們才是真正的義人。雖然，我們都被放逐，雖然，我們都已‘墮落’——我願意與你們同在。如果這便是墮落，我與你們同在。我們將一起奮鬥，一起祈禱，一起鬥爭，一起受難，一切維護正義，因為我們知道，終有一日我們將會獲得偉大聖戰的勝利。在勝利來臨的那一天，聖光的所有子女都將以新的含義齊唱這一首聖歌‘我的聖光，美麗的正義之光，我為您歌唱。您是父輩逝去的地方，您是最初放逐者的驕傲，讓正義之聲響遍每一個山崗。’當我們讓正義之聲響徹整個世界的時候，那個時候聖光的所有子民，異教徒和虔信者，都將會麵臨最終的審判，以終結‘永恒之戰’為目的的正義之舉——偉大的聖光，更加偉大的正義，主掌宇宙的乾坤，我們一正義之名起誓！”
泰瑞爾的手被跪倒在地的凱恩緊緊握在手中，而她則是一副偉哉、善哉的模樣說著自己的話。
下麵一個村子的【被放逐者】大約一百多人，個個身懷絕技（從偷雞摸狗到打家劫舍，從興國安邦到殺人越貨，整個一個梁山）。估計已經不再是第一代的被放逐者了，聽說他們一直以來都背負著異教徒和墮落者的罪名苟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信念讓他們在這裏生存。
此刻，他們終於找到了生命的真諦——為聖光的正義而戰。
賽博坦就在一旁看著，而一旁還站著幾個異教徒，甚至還有異邦神祗和敵對陣營（召喚黑暗魔法的）。
賽博坦此刻感到的就是……沒什麽太神聖的感覺，隻能說泰瑞爾十分的偉光正——如果她真的毫無野心，其實看到現在為止她是把能搭上的全都搭上了，踏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順道還沒了自己的神格，捎帶手還被毀了容。不論是做人還是做神她都已經放棄了一切。
然後，她要組織一支部隊，和賽博坦知道的未來邪惡對抗。
而且不論怎麽看，泰瑞爾都要走耶穌的老路子——十分有可能的是最後被釘在十字架上。臥槽這簡直了！
老實說出於本心，賽博坦不太想這一幕發生。但是曆史不容美言更不容改變，改變了就沒有賽博坦什麽事了。出於私心他又什麽都不敢改變，卻又讓他無比糾結。
“賽博，這群狂信徒還真是狂誒。”麗娜?因巴斯歎著氣：“不過我走了那麽遠的路，就看見這幫狂信徒幹的事情比較是人事，其他的嘛……嗬嗬。”
“隻能嗬嗬。”賽博坦也同意：“其實真正的宗教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有一群真正的信徒，否則的話沒人信。但是嘛……你要知道後麵信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可以這麽預言——這幫將會在拯救世界之中出力最大的宗教，日後和邪|教差不多。”
“誒？……我看他們精神挺正常的啊。”娘閃閃怪異的看了看賽博坦，笑道：“有正神庇護，你放心吧。”
“……問題是，以後就沒有神了啊。”
賽博坦苦笑了一下，三千年後他的世界變成了人類的世界。
“行了，不提這些了，我們把泰瑞爾送到地方了。雖然……估計她日後好不了”賽博坦歎息道：“但是求仁得仁，我也沒辦法再管她了——我們走吧。”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泰瑞爾忽然笑了起來，這個一直以來還以為是悲愴天使的女孩此刻大手一揮，指著賽博坦道：“這幾位是我找來的幫手——都是異教徒，但都是偉大的人。他們幫助我脫離了最初的困境，並且一路隨我而來。這些人將會是聖光最後的脊梁。”
“呃……”賽博坦想要說點什麽，他覺得對方捧的有點高了。可惜沒等他想要說自己不幹了的時候，一旁已經對大天使頂禮膜拜的狂信徒們，紛紛以一種……呃……
看救世主的眼神看著自己一概人等。
這眼神賽博坦見過，而且見的多了去了——當初在英倫自己的執政合法性就是自己和自己老婆是“救世主”——這個說出來自己真的很臉紅，但是隻要有人信就行。
“泰瑞爾大天使……”名為凱恩的老頭顫巍巍的說道“您……這些人真的是‘最後的脊梁？’”
“是的。”泰瑞爾微笑的看著凱恩，年輕的少女安慰著年老的長者：“這個少！年！告訴我們一句話我受益匪淺：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翻譯過來之後沒了韻腳，但是意義還在——而且泰瑞爾很聰明的讓所有人先入為主的認識到：賽博坦是個男人！而且泰瑞爾也很明白的知道，戰鬥力排行應該是金閃閃第一，麗娜第二，賽博坦不分伯仲排行第三——萊維和莉麗是充話費送的。
“我……”
“轟隆隆……轟隆隆……”
遠山的呼喚，傳來一陣陣嘈雜的響聲。
世界不斷的顫抖著，大地也隨之發出慘叫的呻吟。一時之間，似乎大家都震驚不已。
“叔叔？——又……又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一把拉住了凱恩的手，似乎急切不已“又是……”
“不要怕！”凱恩大呼一聲，對慌亂的眾人說道：“此刻就算骷髏王複活又能如何？——我們的大天使與她偉大的戰士就在這裏！——眾人們，握緊刀劍，拿好法杖，此刻聖光而獻身，無比偉大！”
“聖光啊！”一百多號人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並且高呼口號：“那個敵人值得一戰！”
沒等這幫人喊完，大地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後慘叫著掉進去了七八個倒黴蛋——看樣子是沒再上來。
這個時候似乎已經由不得賽博坦說【我就路過打醬油的，馬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