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等鍾逸把黎沫送回家,對方還在胡話漫天。
「小鍾子,給哀家沏茶。」
「喳。」沒辦法,鍾逸此時已經變成她奴才了。
「誒,你說小鍾子這名字很好聽噢,要不然我下次乾脆就叫你粽子吧。」
這次鍾逸不在回答,腦袋直冒黑線,誰說啤酒不會醉死人只會喝死人,怎麼在她面前都成了反作用。
到達門口,鍾逸挖出對方包里的鑰匙,打開門,把對方安置在床上,對方很自然的就抱著被子滾了一個圈。
鍾逸搖搖頭,又把被子給她拉回來給她蓋好,自言自語道:「就你這隻豬才敢放心把男人拉回家。」
結果對方很快說了一句:「你不是男人,你是男閨蜜。」
鍾逸突然一震,以為對方根本就沒醉,連續叫了對方的名字,看對方老老實實的,才發覺說的夢話。
又才接著回答說:「男閨蜜也是男的,而且我還動機不純。」
說完,就離開了卧室,關上了門。
鍾逸在客廳里轉了幾圈,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這裡了,環境還是那麼的一層不變。
感覺口乾就很家常的走到冰箱里拿礦泉水,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向著卧室緊閉的門看了一眼,想著對方可能已經睡熟,然後留了張紙條,就放心的出了門。
而與此同時,紀慕程也在鍾逸開車離開後到來。
紀慕程輕車熟路的開了門,看著手裡的鑰匙,不輕易間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蔑視的想著這種小菜一碟的事情,隨意的把鑰匙丟在房門裡的櫃檯上。
很自然的環視四周,走到茶几面前,看到上面那張不起眼的便條,捻起來看了看上面的留言。
「起來後記得吃早餐,感覺頭痛就請假在家休息。」
冷臉的把便條捏成一團,投籃式的把它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不留半分客氣。
看著自己滿意的成果,最後把視線定格在那間緊閉的房門,心中想法突然頗多。
悄悄的走到房門前,輕輕的抓住門把手,然後不發聲的打開。
床上的女人睡的及其香甜,絲毫沒感覺到周圍的異常,紀慕程就站在門口注視,卧室內的窗帘沒有拉上,道路上的路燈折射了進來,照在她臉上發出點點星輝,使他看她的目光都放的及其柔。
本來紀慕程一開始聽到電話里有鍾逸的聲音,臉色就不是很好,而他更擔心大晚上的這丫喝醉了會做出什麼事,才不理智的跑來看看,想不到一切安好。
紀慕程躡手躡腳的跑到窗前把窗帘放下,想讓對方睡的安穩,心裡還在吐槽那個不細心的爺們。然後把小夜燈打開,坐到床頭邊的小凳子上,注視著眼前的人兒。
髮絲鬆散凌亂在腦後和臉頰間,臉頰還因為酒意還未散去而變得緋紅,平穩的呼吸,雙唇好像因為在做什麼美夢而變得輕輕抿著又接著微微張開,紀慕程看著這位睡姿不雅的人,頓時心裡樂開了花。
食指不自覺的撫上她光滑的鼻樑,輕輕的,像個偷窺狂一樣,不敢放肆。可是心動不如行動,心裡想著:想不到一個熟睡的模樣也能讓他比起在工作中,多貪念想。
也許是對方此時沒有向他露出身為姐姐姿態的爪牙,才讓他覺得這樣的她最好,可他還是喜歡她教訓他的時候,說不過,臉頰就會氣的泛出紅暈,有想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
想到這,行動不自覺的…就貼上她的唇瓣,軟軟的酥酥的,一種不現實的感覺。
可能紀慕程的動作還比較親和,對方沒有吵醒,可能只是感覺到了什麼不適,手臂無目標的招了招又放下。
紀慕程就這樣看著自己零距離的人兒,有一種存在虛幻中境界,不敢在過多的肆意妄為,只在唇瓣停駐時間很長,只感覺她帶著酒意的呼吸噴洒在他臉頰,柔柔的,很親和,溫暖他心。
只是太多的貪念是會有報應的,就如即將發生的事。
黎沫好像真做了什麼美夢,在唇間喃喃的說了一句「烤肉」,然後直接張嘴咬上紀慕程的下唇。
紀慕程怎會想到會有這一招,嘴巴吃痛不說,還不能因為疼痛而弄出聲來,只能尋求對方快點放開。
只是對方好像沒有那麼快放嘴,剛鬆了勁,紀慕程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又合上了。就這樣,紀慕程的下唇第二次被某人當肉咬住。
也許對方潛意識裡真的在吃肉,但畢竟是夢,力氣沒使上,再加上只是門牙咬著,等紀慕程最終掙脫開來,才發現傷勢不大,只咬破了一些口子。在紅潤的下唇還有些沾滿濕潤的口水,曖.昧明顯。
頓時,剛剛還擔心會被毀形象的某人,突然在洗手間里笑出聲來,笑的還那麼傻。
等收拾妥當后紀慕程才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床上還睡的及其美好的某人,他突然很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咬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黎沫被床頭上的鬧鐘叫醒,披肩散發的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腦袋像灌鉛一樣的沉重,拍了拍幾下,才注意到是在自己家。
看著關好的窗帘,黎沫突然發現鍾逸還會有這麼細心的一面,不過再看看這個和衣而睡的自己,在低頭聞了聞,一陣反感。
黎沫洗完澡就穿個貼身衣物就走了出來,因為她發現今天上班的衣物被自己昨天早上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了,她本就一個人住,所以怎麼穿也沒什麼的,反正又不會被人看見,只是她不知道,客廳里還有一個人。
大意的打開卧室門,正與關上房門,手上還提著早餐的某人正眼相對,黎沫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後在看對方那上下搖擺不定的視線,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三點一式,最後,一種殺豬吼的聲音嘹亮整個房間。
紀慕程也明顯覺得尷尬,耳根跟著泛紅起來,這幾個小時時間裡對他的刺激明顯太大,來不及立即接受,把臉撇向反方向,嘴裡還說了一句:「你這女人天天在家裡都是這樣的嗎?」
黎沫哪有跟他解釋的時間,立即鑽進了房間。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從進門換上家居服的時間裡,黎沫一直在嘴裡向自己反問多次。
最後,理智戰勝了剛剛的尷尬,自我催眠道:「怕什麼,在他面前出洋相的也不少這一次,就當去海邊的游泳了,弟弟就是家人,沒什麼的。」
可紀慕程可不這麼想。
黎沫等徹底打點好、感覺一切妥當后才打開門,望著桌上已經擺放好早餐,再看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某人。
輕咳一聲「你怎麼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對方來回換台,一眼不巧的回答。
這不廢話嗎?「那你怎麼有鑰匙。」
感覺沒什麼可看的,紀慕程才把手裡的遙控器放下,眼睛看向某人,認真並且很嚴肅的說:「如果你不把備份鑰匙放在外面盆栽底下的毛病改掉,我保證,你換任何個住處我都能進來。」
頓時,黎沫啞口無言。
她是有這個把備份鑰匙放在門外某處的毛病,那都是從小害怕鑰匙找不到落下的習慣。只要在身邊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並且在很多年前就被一些人說了很多遍,說以後東西偷完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沒有的。可她還是沒改掉,不過這個習慣也挺好,就算鑰匙丟了也進得了門,而且至今未發生一次盜竊案。
黎沫不想解釋,又反問道:「你來幹嘛?」
「看你大早上即興的驚喜。」
「嘴巴放規矩點。」黎沫一本正經的說,說完臉頰又突顯尷尬的紅暈。
紀慕程也知道適可而止「你昨晚不是發酒瘋給我打電話嗎?」
「所以呢?」黎沫毫不在意的反問。其實她是有點點印象,可一想起當時的舉動,就感覺沒臉見人,只能逞強假裝了。
紀慕程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惹到她了,連忙解釋道:「然後我就來看看。」
黎沫直直的看著他,眼中盡顯懷疑。紀慕程也不慌陣腳,雖然知道自己來意目的不軌,對鍾逸那小子不放心,或者說自己就是不喜歡他在她身邊出現,可他又怎會承認。
「所以…你昨晚就來了?」
紀慕程不再回答。
黎沫看著她,漸漸的,終於,手指著那嘴上不起眼的傷疤,問了一句:「你嘴巴哪裡怎麼了?」
「被狗咬了。」
紀慕程冷血臉說了這句話,還不及對方反應,邊走向餐桌邊說:「吃早飯吧。」
黎沫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湯包和米粥,驚喜疑問道:「你去哪裡買的?」
對方還未回答,她又接著說:「我記得公司那邊才有這家湯包的分店啊!你…開車來回買了這個?」
「我已經給你請了假。」
然後這句話,喝了一口米粥的黎沫頓時噎著了。
「為什麼?」
「就你這早上一系列動作反應下來,我覺得你今天一上午都能不能好好的工作。」
黎沫是有些頭痛,可也不至於如此,不服道:「憑什麼,我的全勤獎啊!你賠我嗎?」
「你還在意這個。」紀慕程有些不可思議的疑問道。
紀慕程好像早已看懂了她眼裡的心思,一口說道:「對你,不需要過多了解。」說的及其胸有成竹。
可又轉換說道:「不過…」
黎沫探起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要全勤獎也可以。」
「什麼?」頓時希望得到升華。
只聽他說:「吃完飯收拾好,跟我去賣場看看。」
「……」
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