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五百年前的宿命
五百年前
魔界,暗無殿
「吱呀」一聲,殿門被一股重力往裡推開了。
金色的暖陽在墨玉的瓦磚上投下細碎的殘光,耀眼透光,流光搖曳,桂影疏離,只是陽光過後從上方移來一方烏雲,籠罩在從屋裡正走出來的男子面上,那是一張邪魅俊美的容顏,但是來人面上卻是不耐地皺著眉頭。
男子有一雙犀利烏黑深邃的眼眸,眼底黑暗不見光,就如同深淵中的一方碧潭,讓人望不到底,俊冷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俊美的五官,黑髮披落在亮黑的袍服上,一塵不染,一絲不苟地用一根簡單的竹簪束起,身上散發著高貴冷漠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高挑挺拔的身影,就連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上面留下斑駁光影,生怕惹怒了此時不耐煩的男子。
跟隨他其後的是一個已經上了一定年紀,發色斑白的男子,在兩人身後還跟著不同的兩個男子,樣貌都是數一數二難得的俊秀。
一個噙著如春風般溫和的笑容,一身青色錦袍,無奈地看著前面的兩人。
另一個卻是冷如寒霜,貌如雪松冰蓮,襲一身白月錦袍,面上沉靜地跟在身後,一言不發,也未見他臉上有任何神情。
「少主,你這樣做實在是不妥啊,魔君那,老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交代,還有各族的長老們正等著你的答覆呢!」琺叔苦口婆心地勸誡著眼前大步流星走在通往界門的男子,皺著眉頭不滿地盯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實在是頭疼的很。
他在心中想,他一把年紀,這幅老身骨真的可是經不起他這麼多次的折騰,從這位主子降生以後,自己就沒過上清閑的日子,真可謂是遇到了命中的劫啊。
「琺叔,你真的越來越啰嗦了,跟我父親身邊這麼久,就連脾氣也真他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兩個爹呢。」男子終於是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停下腳步,猛地一個轉身,嗤著笑對著老者說著,嘴角上似乎是故意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早已在他轉身之際,琺叔就已經停下腳步,知道這位主子又在揶揄自己,心頭一陣寒顫,這是實在是說不得的話啊,他絕對是故意的,
「少主這是在折煞老奴啊,竟說一些胡言亂語。」似乎早已熟悉他的作風習慣,他正經著一張臉,神情極為嚴肅,恭敬地低著頭,說,「老奴還不都是為了少主你好,這樣冒然離開魔界,被魔君知道了還得了,更何況鳩長老那也不好交代啊。」
「這事,我之後自會自己去請命交代的,你現在只要轉身,一直往前走,好好待在暗無殿就好了。」鵐難得好脾氣地提著建議,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一百三十回提醒他「離開魔界,他必回闖大禍。」
「少主,這可不行,既然魔君將看管少主你的事交給我,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管住你的,你這樣實在是讓老奴不放心。」固執如千年樹榦的琺叔一如既往地拒絕他任何提議。
鵐翻了一個大白眼,黑冷的眼眸向他身後的窮奇看去,示意他說,「窮奇,把他交給你了。」修長的手指指著眼前這個固執老頭,話音剛落,落身處便有出現一團黑氣,一眨眼間就散去,那道挺拔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少主,你真的不能去啊!」琺叔快步走到那團黑氣中,語氣急促,眼角邊的皺紋都在擔心著這個隨心所欲的少主,只是還未來得及喊住他,就被身後的另一個男子攬過肩膀,好聲好語地說,
「琺叔,你也不是不知道君少的脾氣,說一不二,你也別操心了,有我們跟著,絕對不會讓君少惹麻煩的。」他滿是保證地拍著自己的胸脯,露出堅定的眼神,但是他這幅樣子卻是惹來老者的一記毫不留情的指責。
「我還就是不放心你們跟在少主身邊。」他怒氣上頭,個子不高卻氣勢洶洶地指著眼前比他高足足兩個頭的窮奇,滿是氣憤,似乎心底壓抑了好久的怨氣要在一下子都發泄出來,「你說說,你們除了縱容少主專干一些魔君不贊成的事,有沒有勸過少主作為一名魔界未來之主該有的樣子,他現在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們!真是氣死我了,什麼都別說,趕緊把人給我勸回來,天界大會馬上就要召開了,少主一出去就不知道日子回來,如果大會前一天還沒看到你們,你們都給我等著。」
他下了最後通牒,雖然他說不過少主,但是面前的兩個少年他還是可以教訓一下的,儘管他這番低人一截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威懾力,但怎麼說氣勢擺在那,也不得不讓窮奇好脾氣地應聲答應著。
「好好好,你老也別生氣,我一定把君少給帶回了,準時回來,這樣總行了吧。」他面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是沒有底,畢竟君少的自由,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
他瞅了瞅一旁站在他身邊默不作聲的泫夜,用手肘抵了抵如木頭般不動的男子,想要他跟著自己一起向面前生氣的琺叔保證,結果對方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轉回視線再也不理會他。
這讓窮奇很無奈,為什麼泫夜總是這麼沒有人情味,害得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在那邊點頭哈腰,恬著笑容對著琺叔應聲道,「琺叔,你看我不靠譜,泫夜總靠譜吧。」他努了努嘴向沉靜如冰山的泫夜指去,琺叔看了一眼全程不做聲的泫夜,眉頭稍許放了一些,只不過嘴上繼續咄咄道,
「次次都這樣,你們最好是能夠按時將少主帶回了,否則···總之這次如果還是跟之前那樣,小心我把你偷拿失靈果的事告訴魔君。」他眯著眼,語氣中帶著威脅之意。
「琺叔,我知道了。」窮奇一滴冷汗掛在腦門上,心中腹誹著,自己偷失靈果的事明明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小老頭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沒牙這個丫頭。
想到是這個可能,他深表無力地嘆了一口,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怎麼掏出那蟲子的話來的,那蟲子可是受不了誘惑的主,區區一樣吃的東西就會被誘惑,一定是被她泄密了。
「您就放心吧,准把人給你按時帶回來。」心中已經把那條蟲子罵了個狗血噴頭,面上卻還是咧著嘴討好著依舊滿是怒意的琺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