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躲不掉
「一、二……六、七。」
就是這裡嗎?葉山山快速掃了一眼,一無所獲,不會是被騙了吧?剛想到這裡,這隻沙蠍的尾巴尖翹起來,最末端如同箭駑一樣尖銳的尾刺,忽然就朝葉山山刺來。
這要是被刺中,非得戳個透心涼不可。葉山山想要避開,另兩隻沙蠍也已攻到,封住了她的去路。
「哼。」葉山山面對尖刺,不退反進,將狼牙棒舞的密不透風,越來越快,幾乎要形成一個小型的颶風,尖刺刺到,被她用颶風攪住,「呼哧」幾下化成了黃沙。
而背後的四隻巨鉗也已帶著風聲呼嘯而止,葉山山就地一滾,直接從尾巴上往下滾,滾落的過程中,正好看到藏在第七節和第八節中間,嬰兒拳頭大小閃爍著桔黃色光芒的命門。
用手已經來不及,葉山山便直接揮動狼牙棒,一個暴擊,砸中命門,桔黃色的晶體爆裂開來,四散而去。沙蠍頓時化為黃沙,再也無法聚攏成形,失去了蹤影。
另兩隻沙蠍也沖了過來,對於同伴的消失,他們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只是搖動著腦袋和尾巴,對眼前的小小人類,發出憤怒的示威之態。
「咱們一個一個來。」葉山山握緊狼牙棒喘著粗氣,跳上跳下,讓她的體力消耗巨大,不止如此,背上的傷口沒有處理,扯動一下都會像心尖子被人掐住了一樣,生生疼到眼淚直滾。
知道命門在哪兒,就好辦多了,葉山山再次發力,衝上一隻沙蠍的背部,踏著幻仙步一邊躲避身後另一隻沙蠍的巨鉗,一邊找到命門一擊而中。
三隻沙蠍,全數被幹掉,葉山山也癱軟到地上,肩膀上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背後大片的擦傷,皮膚被磨去一層。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猶如碎布條一樣掛在身上。
服下一顆從寶瞳手裡拿到的丹藥,運轉藥力,傷口瞬間癒合。
「不愧是天寶族,拿出來的都是好東西。」葉山山重新換上一身衣裳,開始打量著四處。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剛才的聲音,不由出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美麗的姑娘,你不如走近一點看看。」輕挑的聲音帶著誘人的蠱惑。
光憑聲音就能讓人幻想的男人,葉山山心中警鈴大作。
「你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你不自己出現。」
「往左邊看,就是這個方向,往前走兩步,現在,順著乳鍾石右轉?」
葉山山順著聲音的指引,轉過一根碩大的鐘乳石,一個四五歲的娃娃盤腿坐在地上,支著下頜,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的看著她。
「你是誰家的孩子?」葉山山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才覺得自己蠢,哪有真正的小孩子會呆在這裡。
「哇,真的很漂亮啊。」男童看到她,哇的一聲,站了起來,眼睛都瞪圓了,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看他的樣子是想走過來,可是離著葉山山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就已經沒法再往前走了。
「咦。」葉山山這才發現,男童居然是被禁制禁錮在這裡。
「你喜歡我是誰家的,那我就是誰家的。」男童用手撩了一下頭髮,倚靠在旁邊的石壁上,歪頭看著她,邪魅的一笑。
「你知道這件法寶的陣眼在哪兒嗎?」葉山山覺得男童大概是關的時間太長,已經瘋掉了。
「美女貴姓?鄙人龍雨上。」龍雨上雙手抱拳,有模有樣的對她施禮。
葉山山抽搐了一下嘴角,不管這個龍雨上是個什麼人,想必是沒法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乾脆自己去找,整個岩洞找了一遍,就連岩洞上倒掛的鐘乳石,她都想辦法爬上去了,可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不會呀,打爆了三隻沙蠍,難道不應該顯出陣眼收了法寶。」葉山山不解,想了想她又轉到龍雨上的跟前。
「你是不是陣眼,是不是幻境幻化出來的,打爆了你,是不是就能收了法寶。」
「你是哪個山門的女修,修為這麼低,難道是散修?」
「啊啊啊……」葉山山快要瘋了,不停的雞同鴨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葉山山瞪著他。
「除非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龍雨上看著她,嘴角上揚。
明明是個小屁孩,卻非要裝大人的動作,怎麼看都覺得好笑。
但葉山山卻笑不出來,臉一板,「不說是吧,我走了,你慢慢呆在這兒耗吧。」
龍雨上看著她笑,「你會回來的。」
一點也不擔心的微笑刺激了葉山山,一堵氣,轉身才發現,似乎……
他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自己根本走不出去啊!怎麼從第三層回到第一層,回到了第一層,面對漫漫黃沙,她又該怎麼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身處有天秘境,是不是一不小心,掉到什麼空間縫隙里,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看,我說過,你會回來的。」龍雨上看到在外頭又轉了一大圈的葉山山,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笑容。
「我叫葉山山,是個散修,雖然你很可愛,但是你不覺得用一個五歲孩子的模樣做這種動作,很違和嗎?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你也不願意繼續呆在這裡對吧,從這個角度來說,咱們的利益是一致的。結束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從現在開始,你他媽最好給我有一句答一句。」
葉山山的語速飛快,一句比一句說的快,聲音也漸漸大起來,只到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的。
「五歲,我只有五歲……」龍雨上聽了葉山山的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攤開雙手舉到自己面前,開始發狂一般去揪自己的頭髮。
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現在這個樣子,該怎麼辦,還會哪個女人會喜歡我。善廣小兒,有天混帳,我跟你們沒完。」
葉山山等他鬧夠了,才重新蹲下來,平視他的目光,「現在,你能開始說人話了嗎?」
「呸,小爺我,小爺我……」不知道是不是悲從中來,龍雨天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哭,岩洞里竟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不過幾息之間就漫到了葉山山的小腿,而且還有繼續漫延下去的意思。而就葉山山身體一側的石壁露出一塊黑黝黝的凹洞,看上去,像個令牌的大小。
葉山山沒有去管繼續下的雨,和一直漫上來的水,而是湊到凹洞上仔細看了看,裡頭雕刻有凹進去的花紋,一看便是用來和令牌相對應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塊令牌,上頭應該有凸出來的花紋。等等,這不是什麼花紋,而是一個字。
葉山山輕輕念道:「鳶,啊,是鳶字。」
越念越激動,葉山山從儲物戒指里找出殺掉天眉老人而得到的戰利品,低價的符器已經被她用光了。剩下的,便是這塊令牌,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雕刻了一個鳶字的令牌。
「你有令牌,你真的有令牌?」裡頭痛哭失聲的龍雨上也不哭了,直勾勾的看著她,目光閃爍。
「這裡就是法寶的陣眼,是不是嵌入令牌,我就能收了這件法寶?」葉山山看著龍雨上,慢慢說道。
「對對,你快,快把令牌裝上,這件空間法寶就是你的了。」龍雨上激動的臉都泛紅了,手不由自主的觸到禁制上。
立刻有一條黑色的鎖鏈抽到他的手上,黑煙過後皮肉焦黑,看的葉山山眼皮一跳。可他本人卻沒所謂一般,看都沒看自己的手一眼,只是看著葉山山,一臉渴望和興奮。
「你在騙我,你是善廣尊者和有天大帝關在這裡的囚徒,一旦裝入令牌,就能將你放出來,不是嗎?」
葉山山拿著令牌的手,沒有絲毫顫抖,平靜的看著裡頭的人。雖然她的內心,已經在瘋狂的叫囂,為什麼讓她遇到這種事。有天大帝莫名其妙關個人在這裡,到底是正是邪,是放還是不放。
放了會怎麼樣,大開殺戒嗎?不放會怎麼樣,會不會永遠出不去了,和他一樣淪為囚徒。
龍雨上站了起來,看著她露出一個驚訝的笑容,「你居然在試探我?女人,不是擁有美貌就夠了嗎?頭腦這種東西,對於美貌的女人來說,顯得有些多餘。」
葉山山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手裡緊緊攥著這塊令牌,緊張道:「你就算能從禁制里出來,我也能瞬間毀掉這塊令牌。」
「外頭的世界已經變了嗎?可愛漂亮的女孩子,都像你這麼聰明嗎?」男童站在禁制前,雙手抱在胸前,一隻手撫摸著下巴,一臉輕挑的樣子。
「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關這裡?」葉山山真想扭頭就走,只可惜,她無路可走。
「問的這麼清楚,難道你想和我雙修?」男童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浮在雲端,可是闖進葉山山的耳朵里,卻如同擂鼓般,一個字一個鼓點,重重的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