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奇怪
易左之的法寶「呯」的一聲，化為飛灰，而他的人而是「轟」的一下被打的倒飛出去。
葉山山飛身上前接下易左之，怒目朝向車櫻離，「貴派長老就是這樣對待門中客卿的。」
「什麼客卿，仗著會煉丹就將我們玄女峰耍的團團轉，我已經忍你許久了。我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說著一掌擊出，葉山山的陣法落在了外頭抵禦聖角獸，身上根本沒有什麼能抗衡的法寶。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兒嗎？
就在葉山山無技可施之時，兩道人影一左一右硬接住了車櫻離的一掌。
一人大叫，「爾敢。」
一人大怒，「無恥。」
葉山山睜眼一看，正是炎峰和葯峰的長老同時趕到。
聖角獸還在一邊虎視耽耽，樂道庄的兩位長老也已趕過來。
炎峰和葯峰的長老眼神一對，不欲在外人面前露出家醜，默契的將葉山山擋到身後。
樂道庄的長老將聖角獸逼入角落，他們三人則同時看向大殿中間那一地的灰燼。
車櫻離大哭著撲上去，「師傅。」
炎峰的長老和葯峰的長老上前一看，炎峰長老萬長山正是易左之的師父，開口道：「是九冥神雷，晉階未過，我們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葯峰長老點頭，「車長老，晉階失敗乃是我們修道之人常有之事，大可不必如此。還是趕緊解決了聖角獸，離開此地是真。」
萬長山回頭看向葉山山和易左之，易左之被葉山山喂下一顆復元寶丹，已經能坐起身來。
如果他們知道葉山山一急之下給易左之餵了一顆天品丹藥，大概會瘋，不過他們剛才都被洛飛嫣身死一事吸引過去，並沒看到。
「你們趕緊離開。」
「是。」易左之站起來拱手，師尊之命，不敢不從。
葉山山恨恨瞪了一眼車櫻離，「不管什麼原因，我煉的丹藥，一顆都不不會給玄女峰，否則這個客卿不當也罷。」
說著昂頭離開，易左之趕緊跟了上去。
而仍跪坐在地的車櫻離一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將葉山山的話聽進去了沒有。反正她對葉山冊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根本不在意的漠視。
葉山山和易左之下山的途中也是一臉嚴肅，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你覺不覺得，車櫻離的表現很奇怪。」
葉山山翻了一個白眼，「復元寶丹，天品丹藥。」
「天品丹藥。」易左之雖有準備，仍嚇的差點跳了起來。
葉山山跺跺腳，「現在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嗎？」
「那應該，哦哦，關心車櫻離的表現。」易左之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從自己可能因為一顆天品丹藥而破產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她的表現，易左之平靜下來也發現不對了。車櫻離進門一看到他們便痛下殺手，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先關心她師傅的死活。洛飛嫣被化為灰燼雖然一目了然，可他們師徒感情這麼好，不是至少應該問問他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洛飛嫣留下的東西嗎？
等到葯峰的長老和他的師傅趕到，她又撲上去痛哭，這也顯得太假了一點。求仙問道之人，都是逆天行事，仙道迢迢，能登頂者萬不存一，晉階身亡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每個修道之人，都會經歷無數次的生死離別，早學會了看淡。車櫻離好歹已經是個元嬰期的修士，不至於到現在還看不開吧。
而他們走的時候，車櫻離看著一地灰燼的表情，也實在是……
與其說是痛苦，倒不如說是驚訝。
「對，就是驚訝，她對大殿里發生的事早就知情。」易左之肯定道。
「什麼人才會知情？」葉山山走下山峰，看著易左之興奮的表情，不由冷笑。
易左之猶如被澆了一桶涼水，什麼人才會知情，自然是奪舍的人，也就是說車櫻離早就不是車櫻離，而是……
「洛飛嫣。」
「洛飛嫣。」兩人再一次異口同聲。
師傅奪舍徒弟，在徒弟的身體里繼續修鍊。易左之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這事對誰都不能說，他們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對付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這是他們倆頭一回達成了默契，完全沒有異議。
「包括你的師兄，師姐還有師傅。」葉山山叮囑他，「他們知道了，除了增加暴露的風險，沒有任何意義。」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厲害。」易左之還是挑了一句刺。
那麼玄天會不會就是為了證實奪舍一事而來，葉山山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去回應易左之孩子似的抱怨。
又進入了溶洞，幻境已經被打碎，而她的小固山陣法也黯淡無光的龜縮成一塊不起眼的銅牌，跌落在溶洞里，眼見是不能再用了。
「要重新煉製，或者拿你的貢獻點去藏寶閣換一個更好的。」易左之身為大門派的弟子，看東西的眼光是很挑剔的，小固山陣法還入不了他的眼。
葉山山將陣法收起，正準備招呼易左之的時候，忽然蹲了下來，然後乾脆趴到地上，側著身子，從一處微微突出地表一線的一個縫隙里感覺到一絲微涼之意飄散出來。
「我們去看看。」葉山山磨拳擦掌，聖角獸有五位長老牽制，擊殺是遲早之事，他們此時是最安全的。
將縫隙打開，才看到下頭別有洞天，竟然又是一處溶洞，而有一條地下河，貫穿其中蜿蜒不知流向何方。
他們跳下去，不由渾身一個哆嗦。饒是他們有築基期的修為，仍被下頭陰寒入骨的溫度刺的一個激靈抖了一下。
給自己身上加個火屬性的小法術，解決了溫度的問題，兩個人沿著地基窄窄的河岸往靈氣濃郁的方向走去。
難怪洛飛嫣閉關會選在這裡，按方向，幻境里的玄女峰，正是建在這所地下河流之下。而河流濃郁的靈氣，每吸一口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麼濃郁的靈氣，極易生長出天靈地寶，可是沿途走過很長的路，地上別說靈草，就是一塊帶靈氣的礦石都沒找到一塊。
「這是怎麼回事，天材地寶呢，靈物呢，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葉山山煩燥的甩著手。
「誰說沒有，你看……」易左之手指著一個方向，河流到這裡自然的匯聚，大部分沿著河流的走嚮往前，而有極少的部分進入支流，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凝霜水，是凝霜水。」葉山山欣喜若狂，凝霜水是煉製九轉築基丹最重要的主材之一。
易左之看她連取幾個玉瓶，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一半的凝霜水和玉筍，能不能值得上一顆復元寶丹。」
葉山山回頭，一臉古怪的看著他，「你為了救我受的傷，難道我還會找你要靈石。」
易左之鬆了一口氣，就見葉山山拋了二隻玉瓶給他，「說好了分你一半，我雖然是女人，也是言出必行。」
一瓶是復元寶丹，裡頭有三顆，一瓶是復靈丹，有滿滿一玉瓶，神識一掃便知，足有百餘顆之多。
易左之神色複雜，舉著復元寶丹玉瓶的那隻手，怎麼也收不回來。
「怎麼，不想要，那還我。」葉山山剛一動手，易左之連退幾步，迅速將玉瓶揣進儲物戒指。
換了一張笑臉，「怎麼可能不要。」
葉山山轉頭將凝霜水裝好，凝霜水只有在常年不見天日的地下河流之中才能尋到。
一滴凝霜水比一塊拳頭大的石塊還要重，素來有玉瓶凝霜不亞千斤舉鼎的說法。就是說單論重量一小支玉瓶的凝霜水，比千斤的重鼎還要重。
當然，這點重量對於他們修道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麼。放入儲物戒指，有了法寶的消彌，更是感覺不到重量。
等他們從禁林出來，才知道五位長老竟然比他們先離開。
「師兄沒有看到博殺聖角獸的情形嗎？真是太可惜了，咱們萬長老得到了聖角獸的內丹呢。」
幾個弟子奉命等在外頭，送他倆回炎峰。
「沒有，機緣巧合沒有看到。」想到車櫻離，易左之的臉色有些不自在，連話都不想說了。
「葉客卿，萬長老說，您安心回去，這回的事，必對您有個交待。」傳話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只被吩咐傳這一句話。
「好，我知道了。」葉山山當然不會為難一個弟子。
「你剛才跟我說什麼，藏寶閣。」葉山山覺得自己亟需一件可以保命的東西。
「我帶你去吧。」易左之看到周圍興奮的躍躍欲試的弟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不太舒服。
看著兩人聯袂而去，留下的弟子哀嚎道：「易師兄不是一向不喜歡管閑事，說閑話的嗎？陪女人買東西這種事，明明最適合我這個話嘮。」
「話嘮有什麼用，明明最適合我這個熟悉藏寶閣的煉器學徒。」另一個弟子也在哀嘆。難兄難弟對視一眼，搖頭嘆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