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養傷
繆芢醒來的時候,感覺背上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倒是不太明顯。她趴在床上,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便微微側了側身子。
正巧對上那雙血紅的眸,看著其中一閃而過的擔心,心下甚是欣慰。
看來自己死纏爛打不是沒有效果的嘛,瞧瞧魔王大人那緊張的神色,小豬頓時心花怒放。
雖然還不是愛情,但至少也算是親情了吧!轉而想想自己現在的豬樣,狠狠心,繆芢決定康復之後就開始修仙!
一旁,涅天傾看著一醒來就精神抖擻的小豬,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繼而有些無奈,這蠢豬難道不知道她差點就死掉了么!想起那天小豬的慘狀,魔王依舊有些心驚。若不是玖檀子和掌門,她怕是沒命了吧。
按理說,小豬是不應該受傷的,自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沒一天消停過,可從來也沒出現過受傷的情況。可如今……
涅天傾看著繆芢,若是如此,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小豬的特殊體質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有人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如今會受重傷,怕是禁制已毀。只是,兇手能夠破壞禁制且傷她至此,修為怕是極高。
想到這兒,他眉頭緊鎖,「你那天去哪了?發生什麼事,看清是誰傷了你么?」
被魔王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她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去了流雲峰……」她細細的回憶起當天的事。
「你是說,他打傷你之後,沒有追上來?」
見小豬點頭,涅天傾心中充滿了疑惑。兇手為什麼沒有趕盡殺絕,究竟在忌憚什麼?而掌門流雲子又是否知道,瀑布之下存在這麼一個人呢?
涅天傾覺得這件事情似乎牽連了許多人,然而確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或許,需要親自去一趟流雲峰了。
「對了,你從那兒拿了什麼回來?」
「一塊石頭,亮晶晶的。咦?怎麼沒有了?」繆芢試了好幾次,晶石都沒有出現,她抬頭委屈的看了一眼魔王大人,扁扁嘴。
「不見了!」
魔王大人拚命克制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伸出手捏了捏小豬的耳朵。心下不免有些無力,他早就該知道指望不上小豬。
不過此時,有一件事他必需叮囑繆芢,「算了,若是有其他人問起,你就說什麼也不記得了,知道么?」見小豬乖乖點頭,才又道,「等你康復了之後,不可自己到處亂跑,最好一直跟在我身邊,聽到了么?」
頓時,她的眼睛更亮了,魔王大人的話簡直說到她心坎兒里去了,她巴不得一直粘著他呢!「當然,我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的!」
涅天傾滿意的點點頭,「嗯。我去告訴其他人一聲,免得她們擔心。一會兒讓玖檀子來檢查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們今天就回去。青玄這幾天沒少哭,若是知道你醒了,應該會很高興。」
「嗯。」答應完才發現,原來她們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又看看地上的酒罈子,得!不用說她也知道是在誰的屋裡了!
――――
「小師妹!!」老遠就聽見藍燭的嚎叫,她翻了個白眼,得,這回別想睡了。「小師妹,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有都擔心,多內疚,我怎麼能讓你自己回去呢!羽竺現在都不理我了,你得趕緊康復啊!小師妹!!!」
她揉了揉被震的發麻的耳朵,好你個藍燭,感情是在這兒等著我呢!不理你?不理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她要陪著魔王大人,再也不插手男女主的事兒了!
繆芢自動忽略藍燭,看向自家師父,「呀!師父你好像長頭髮了!」她驚奇的看著玖檀子的頭,「不過怎麼只有一根!」
玖峰主聽聞,下意識摸了摸頭髮,「胡鬧,為師本來就只有一根頭髮!」說完頓覺口誤,「兔崽子,你敢調侃你師父,枉費我辛辛苦苦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嘴裡罵著,可是眼角卻微微濕潤,這小徒弟雖然頑劣,可也最對他的胃口,和他年輕時一樣莽撞。
眾人聽聞,具是忍俊不禁。
繆芢也跟著笑,微微仰頭。
『天愛,你看見了么,我也很幸福!』
――――
自從師父說她沒有性命之憂后,繆芢就被接回自家小院,緊接著又被青玄小弟進行了一番淚水洗禮。而我們的男主更是雷打不動,每日必來報道,偶爾還帶著女主來秀秀恩愛。涅天傾也日日夜夜在旁守護,一日三餐,從不間斷。
她還順便給自己的院子起了個名字,叫妙人院,中途遭到了青玄和魔王大人的一致嫌棄,說聽起來像是風月場所。然而,病患為重,繆芢大獲全勝!
其實她曾經想過,從自己和魔王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然而無論怎麼組合,都很難聽,最終還是決定用自己的名字!
背上的傷口早就好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她是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她又看不見。不過,她曾好幾次見魔王大人盯著她的傷口發獃,她每次都當做沒看見,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其實,他根本不用自責,若不是自己莽撞,也不會出事。
養傷期間,繆芢著實過了一段安逸的生活。
然而,這種日子壓根就不適合她好么!她都整整躺了兩個月了!請注意是兩個月,不是兩天好么!就算每日都有美男服務,可是,那也改變不了她渾身痒痒的事實啊!如果再不能下床,她就要瘋了!
想到這兒,她伸出蹄子,拍拍魔王大人的大腿,可憐兮兮地問,「老大,我能下床了么?我的腿好酸,腰好痛啊!」說著又打了兩個滾兒,「你看,我的傷早就好了,一點都不疼了。真的」
看著旁邊撒潑打滾的繆芢,魔王大人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他當然知道,小豬早已無大礙,只是想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身邊罷了。
這兩個月里,他曾數次去了流雲峰,然而,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瀑布底下的洞穴已坍塌,像是被人故意破壞。涅天傾覺得,應該是兇手所為,他擔心兇手會再次找上門,所以才一直不讓小豬出去。
只是如今,她大概是實在堅持不住了吧。罷了,出去透透氣也好。
他微微點頭,自己跟著,便是了。
――――
然而危險,無處不在。
在仙雲宗某處,一場陰謀正悄然進行。
『咳,咳』「你回來了。」黑暗中,傳來一陣嘶啞的咳嗽聲,像是被扼住喉嚨的毒蛇,陰森恐怖。
「是,您受傷了?」
「無礙」說著,又咳嗽兩聲,「你去查查,最近兩個月有什麼人突然重傷或是去世,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是,弟子明白。」
「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
「是,弟子告退。」
『咳咳』
從房間退出來,聽著身後的咳嗽聲,擦擦額頭的冷汗。
這人,是越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