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水係魔法
嚴適流指著院子裏的一個水池，“你把意識投入水中，用心感受水，隻要能把水攪動一下就算你合格。”
水池占了大半個院子，池中假山別致，還有魚兒在水中暢遊，看來水係魔法師跟水是很親近。
李佳斂踏著水池上的石徑站到正中央，把意識投入了水中。
池中水感受到了她的意識，不僅僅是接納了她，更呼應著她。
池水活了！
別人感受不到，嚴適流做為水係魔法大師感受很明顯，這一刻水有了生命，有了意識，他非常驚訝。
他一生都在研究水，操控水，卻從沒想過從來是冷冷的水會因為一個人而活了過來，有了生命，有了意識。
眼前這個少女竟能讓水活過來，她無疑是獨一無二的天之驕女，能夠有幸教這樣的學生學習水係魔法，嚴適流也是求之不得的。
池水也不僅是簡單呼應李佳斂，而是對她頂禮膜拜，膜拜水中之王，天地間最極至的九幽黑水。
李佳斂意識完全融入池水，池水沸騰了，咕咕冒著氣泡，氣泡冒出水麵，散開清冷薄霧，寒氣也隨著薄霧擴散。
池水未結冰，寒氣卻深入骨髓，刺痛靈魂。
這寒氣雖無九幽黑水腐蝕之力，卻帶著九幽意境，哪是常人能抵禦。
嚴適流和巫仁痕以及他們的隨從都遠離水池，竹波雖然勉強站在旁邊，心裏也驚訝異常，他雖然聽說過九幽黑水的厲害，卻沒想到僅僅是一道意識就能讓普通的水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竹波精神世界裏睡覺的小孩也醒了過來。
連這個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的小孩也用老氣橫秋的語氣驚歎道：“好厲害的女娃娃，這麽短的時間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用不了幾萬年就可以超過黑龍了。”
“你跟黑龍很熟？”竹波一直就覺得這個小孩來頭不簡單，沒想到還能跟黑龍扯上關係。
“也說不上很熟，見過幾麵而已，不過這個女娃娃這麽厲害，突然想到跟你們作個交易也可以。”小孩自顧自的說著。
“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交易法。”竹波雖想把這尊瘟神早日請出去，但他開出的條件必然十分苛刻。
“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那個女娃娃答應一萬年以後幫我用九幽結晶重鑄肉身，我就教給你靈魂出竅的法門。”小孩語氣很輕鬆，仿佛真是很簡單一件事。
“不行，便宜都讓你賺了，這哪算交易。”要李佳斂一萬年後還替他還債，竹波怎麽都不會答應的。
小孩又準備睡了，“你不答應也沒用，等一會兒我直接問她不就行了，看她的樣子，為了你不會計較吃這麽點小虧。”
竹波任由小孩睡覺去了，一會隻要自己勸住李佳斂，他就占不了這個便宜。
……
李佳斂意識流轉，帶動著池水緩緩流動起來。
“好呀！好極了！”嚴適流有些激動的走過去，顧不上眉毛胡子都結了霜，“真是百年難遇的奇材呀，用不了多久在水係魔法上的造詣就會超過老夫了。”
李佳斂睜開眼睛，對著嚴適流盈盈一禮，“今後就請老師多指教了。”
“指教不敢當，老夫把自己這點微末技藝教給你就是，你以後一定能為水係魔法師開出一片新天地！”嚴適流樂嗬嗬的，像是撿到了了不得的寶物。
李佳斂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老師過將了，學生愧不敢當。”
“你當得的，以前我從古籍上看到水有九重境界，一直不解其意，剛剛在你意識融入到水中是，我竟然有些理解了那層意思，似乎感受到了水的第二重境界。”嚴適流一生都在研究水，能夠在這樣的機緣下感悟到水的不同境界，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李佳斂第一次把意識投入水中，那種感覺真是神奇，此時望向水池，沒了她的意念水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池中的魚全翻了白肚，浮上水麵。
“對不起，不知怎麽回事，魚全死了。”
這些魚都是嚴適流精心喂養的，平時很寶貝，此時卻毫不放在心上，“幾條魚而已，死就死了，有什麽關係。”
嚴適流抬起了手，一股水流隨之形成，“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水是最柔弱的，也是最剛強的。”
那股水流拍向假山，假山被拍成了粉末，“柔弱時能潤天下萬物，剛強時卻能無堅不摧，水是世上最神秘的。”
竹波見到嚴適流的這個魔法才明白巫仁痕怎麽有信心把惡魔拖在城外，薩水城被護城河環繞，城中還有十幾位這樣的魔法師，配合上大量的炸藥，擋住惡魔一段時間一點問題都沒有。
巫仁痕對這一幕很是意外，他隻是想做個人情，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對水這麽有親和力，剛剛李佳斂雖隻是攪動了池水，但明顯形成了水流。
他見過很多學習水係魔法的人，那些人第一次感悟水都需要把整個身體浸入水中，就算是最妖孽的天才也不會看到水麵有什麽變化，微微的攪動一下池水就很不錯了。然後學習幾年，才能形成一點水流。
而李佳斂就站在那裏，鞋子都沒打濕，卻令滿池水都沸騰，還散放出難以抵禦的寒意，這也太逆天了。
巫仁痕覺得正是天降大難，也才會降此奇材，竹波和李佳斂無疑是渡過這場災難的關鍵，而這關鍵都來到了他身邊。
巫仁痕此時想到了更多，想到了災後新國家承接天命會不會是他，隻是天意自古高難問，到底怎麽樣也隻有到那時才能知道。
嚴適流專心致誌講起了水係魔法，李佳斂聽得也投入，把竹波和巫仁痕都給忘了。
巫仁痕見狀對竹波說：“小兄弟，看他們一半會也講不完，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你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他去做。”他說著話，指了一指旁邊的一名軍官。
竹波自然要在這裏等李佳斂，要在她學完魔法後，第一時間勸住她，讓她不要答應那個小孩的條件，見巫仁痕要走，說道：“你事多，就去忙吧，也不用留專人來照顧我。”
巫仁痕還是留下那名軍官，自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