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9 撞人……褲襠了
寧月姍然笑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誰是今天的冠軍，今晚我就是誰的？」
「嘿嘿！」
叫小沁的短髮少女絲毫沒有被打擊了的樣子，她笑著昂頭：「首先，他沒有報名，冠軍輪不到他！其次如你所說，今晚他歸你，你先找到再說啊！」
寧月聳了聳肩膀，似笑非笑地道：「昨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就是他。」
周圍的人頓時捂著嘴，驚呼了出來。
牛大生很快回到了家中。
停好車子，看著光禿禿的車圈，他點了點頭，還好，還能騎。
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晨，他照例來到工地。
點好名后，錢多來讓眾人快去幹活，卻把牛大生留下。
「錢哥？啥事？」牛大生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湊在他身前堆笑道。
錢多來沒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三沓鈔票遞給他：「這是你大半年的工錢。」
牛大生笑的更加開心：「這麼快就發工資啦？可以啊，多謝多謝！」他朝手指上吐了些唾沫，雙手拿錢點了起來。
「你以後不用來了！」錢多來忽然拍著他的肩膀道。
牛大生愣住，猛地挺直身子道：「為啥？我搬的慢嗎？」
錢多來搖了搖頭，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看著遠方抽了兩口后，方才轉頭看著他道：「我一個朋友家的孩子今年大學畢業，你知道的，現在剛畢業的學生工資很低，和搬磚沒法比。他想來工地上干，多掙點錢。」
「那一塊干不久行了？」牛大生攤手道。
錢多來搖了搖頭，叼著煙道：「多一個人，我就少賺一份。生子，你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再說這個社會，幹啥不需要找關係？」
「行！錢我數好了，差了50。」
錢多來淡然一笑:「別忘了，昨天你早走了三個小時！」
牛大生拍了拍額頭，昨天虧地可真大發啊！
他轉身朝停放地自己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住，回頭道：「錢哥，有活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錢多來朝他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騎著自行車，他在大街上四處逛盪，看到哪裡有施工的，邊過去問上一問。
整個上午，分毫無收，此時時間已接近正午，他只好回家給母親做飯。
正炒著菜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趕忙調小了火焰，掏出手機看了看。
是曾經的好友丁俊義打來的。前兩年，因為他家迅速敗落，所有曾經的好友都變成了陌路。
他看著來電提醒，遲遲下不去手去按。
丁俊義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莫非是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借他一塊錢沒還，知道自己找到了搬磚這份高薪的工作，特來要賬的？
終於，他狠了狠心，按在了接聽鍵上。
「生子，下周六咱們3班畢業七周年紀念……」
雖然後面的話沒聽進心裡，但是牛大生明白，丁俊義並沒有想起當年那一塊錢的事情。他暗暗鬆了口氣，忽而想起另一件事，一顆剛放下的心又迅速提了上來。
「丁丁，這次聚會還是AA制嗎？要是需要我掏錢，我就不去了。」
丁俊義在心裡罵了一句，他娘的牛大生，要不是別人故意想氣你，老子才不會給你打電話！叫老子丁丁？丁你妹妹啊丁。
他嘴上一笑：「生子，這次聚會的錢陳川包下了，地點在藍海灣度假村，你務必來啊！」
牛大生哦了一聲，道：「如果工地上不是太忙，我就過去。」
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剛被頂替了！
丁俊義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心裡譏笑兩聲后道：「你如果不來，呵呵，齊婉婉可能會失望的。」
牛大生見鬼般愣住。
她，她回國了？
自從高二暑假時無情地奪去自己的初吻后，她不辭而別，一走就是八年，音訊全無。
現在，回國后又不直接聯繫自己，她什麼意思？
還記得自己這個初戀男友嗎？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似乎近的像是發生在昨天，想去細細用心去擁抱時，卻又忽然迅速後退，遠地彷彿隔了兩個世界。
這些年，自己一直在等她。
她知道嗎？
不知道是怎麼吃完的飯、怎麼刷乾淨的碗，又不知道何時出了家門，沒了魂魄似地遊盪在大街上。
手機再次響起。
他匆忙又慌亂地掏出、接起，語氣里有些慌亂和緊張：「是，是你么？」
寧月愣了愣，皺眉道：「是我，你怎麼猜出來的？」
自己又沒給他留手機號啊！
「我……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對她的回答有些期待。
八年的異國漂泊，她的聲音也變了啊。不過，還是一如當年的那麼悅耳動聽，無論是捂著耳朵的尖叫聲還是在自己耳畔的低語聲，都是那麼的好聽，像是晚春里有些溫熱的風，拂過門前的風鈴。
「你一直在等我的電話？」寧月眉頭蹙地更緊：「你怎麼知道我會給你打電話？」
「因為你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啊！雖然你這幾年一個qq信息也不給我回，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呵~」寧月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感情人家弄錯了啊！
她捋了捋垂到眼前的劉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牛大生，我想你認錯了人，我是今早給你十萬塊錢的人，不是什麼幾年也不回qq的女生。」
有意思，看起來厲害如斯、洒脫如你的人，竟然也有這麼一段單純的感情。
良久，電話那頭沒有說話，寧月正著臉色道：「說實話，牛大生，你是個有學歷的人，工地上搬磚並非長久之計，我這兒正好缺一個司機，每個月給你兩萬，怎麼樣？」
牛大生稍微有點回神，他正愁著工作的事，聽到她說給自己一個月兩萬，忙舉手點頭道：「嗯，我願意。」
「好的，這樣，你明天10點來佳和廣場的……座20樓2002面試，當然，只是走個過場。」
剛才信號亂了亂，他沒聽清唱，不過無所謂，明天去了再問就行了。
掛了電話，他依舊獨自在大街上流浪，腦海中，儘是齊婉婉越來越清晰的音容笑貌。
直到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在身後響起，伴隨著一個分不清年齡的男子的罵聲，他才恍然清醒。
第二天，他難得地掏出自己已經兩年不穿的、有些霉味的西服，皺皺巴巴地穿在身上后，朝佳和廣場趕去。
這一帶是洛城有名的CBD中心。
他看著高大氣派的寫字樓，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剛想掏出電話問那個美女是在那棟樓，忽聽旁邊路過的兩個穿著OL裝的女生有說有笑地說：「如果今天麗姿的面試能拿下來，我請你吃一個月的飯！」
「切~才一個月？如果我能留下，我請你吃半年！」
還沒反應過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生從他身旁經過。
一人道：「等了兩個月了，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司機被撞死的。」
另一人哼道：「希望如此吧，無論如何，咱們哥倆都要進麗姿！他娘的，你說范美人獨自一人創立了這麼大一個品牌，要是哥不把自己的胸膛和全身貢獻出來，她每天晚上該多累啊！」
「去去去，要輪也是我！你長得太丑！」
牛大生聽了會心一笑，超過兩人人去看他們的長相，正在這時，突覺車子受阻一滯。
「啊~」一聲尖銳的女聲炸在耳邊。
他忙回頭，原來車子撞在了一職業女性打扮的女生的……兩個大腿中間！
車輪上方，額，頂在了她的屁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