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即將展出的項鏈
“明白了,祁哥。”侯勇讓出道,朝著祁風揮手。
米萊拖著米朗跑出來,跺著腳嚷嚷:“哎呀,又沒抓到他!哥,誰讓你走這麽慢的。”
米朗推開米萊,沒好氣地罵道:“我要兌換獎金好不好?你想追就自己追,叫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想追求他。”
“算了,指望不上你。”米萊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甩了一下包包,快步往前走:“你自己回去吧,我回醫院。”
“你又不上夜班,去醫院幹什麽,你們科室還有病人願意讓你打針?”米朗大聲問道。
米萊不理他,越走越快。
“死丫頭。”米朗罵了一句,大步走向他的車。
一輛純白的跑車緩緩從路邊開過,半敞的車窗裏,露出了小半皎美的麵孔,米朗楞了一下,隨即快跟著那輛車跑了幾步。
車裏的人轉過頭往外看了看,關上了車窗。
“喂,你停一停!停下!”米朗揉了揉眼睛,撒開腿就追。
白色跑車一下子加了速,往夜色深處駛去。
米朗轉身衝向他的車,飛快地倒車,起步,追向白色跑車。
“我不是眼花吧?太像了。”他伸長脖子往前看,現在隱隱可以看到那輛白色跑車夾雜在前麵的車流裏。
他已經有近三年沒有見過那張臉了!
可是那麽漂亮的臉,讓他喜歡了好多年的臉怎麽可能忘得掉呢?
大家都說她死了,當時還立了案,在墓園裏查了很久,一點線索也沒有。傳聞五花八門的,說什麽的都有,有人說她是被丟進海裏了,還有人說是被人販子拐到了國外,折磨死了……
前麵的車開開停停,像螞蟻在爬,米朗被堵在後麵,一時間又心慌又著急。
“是她吧?這些蠢貨會不會開車!”米朗把腦袋伸出車窗,大罵道:“不會開就讓開,小心爺爺給你撞到海裏去。”
前麵的車不甘示弱,當即和他對罵了起來,那人脾氣也不好,索性把車停在路中間,下了車和米朗罵。米朗傻眼了,眼睜眼地看著那輛白色跑車消失在前方……
“爺爺,我叫你爺爺行不行?”米朗抹了把汗,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人氣這才消了,罵罵咧咧地上了車走了。
米朗回到車上,一路往前找了過去。
……
拳館後麵的小路。
傅陵川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傅總,打爽了?”林晉遞上水杯,笑著問道。
傅陵川沒接水,他點了根煙,幽黑的眸子半眯了起來,“還行。”
“明天珠寶展,要去嗎?”林晉扭頭看著他,小聲問道:“場館可是你五年前設計的,沒想到海邊圖書館成成了現在的t台,您不在濱海這幾年,各路猴子上竄下跳,看著真讓人惡心。”
“不去。”傅陵川淡然說道。
“行。”林晉點頭,扣好安全帶,發動了車。
車緩緩駛出小路,車外的光照進了車窗裏。傅陵川穿了一身黑襯衣,黑色長褲,整個人透著一股黑暗的氣質。眼神也浸著如霜般冷酷的寒意。
“濱海有好幾年沒有辦這種國際珠寶殿了,據說最昂貴的一顆鑽石有拳頭大小,借來展出一次,費用也想當驚人。”林晉開著車,突然就感歎了一句:“我記得你那一年挑鑽式的時候,找那顆粉色鑽石也費了好長時間。”
車裏麵的氣氛突然就更冷了。
林晉咬到了舌尖,真恨自己多嘴,非要提以前的事。
“傅總,快三年了,都過去了。”林晉看了看後視鏡,小聲勸道:“咱們總要往前看。”
“我很有錢,不需要再看錢。”傅陵川淡淡地說道。
林晉又看後視鏡,視線落在他額角的一道傷口上,這是晚上比賽時傷到的。打拳是他這幾年排解心情的唯一方式,其餘的時候,他都在追查那個操縱了他母親的人。一開始,他以為是樊晴,後來以為是祁風,結果都讓他失望,居然全不是。這個人像毒蛇一樣,用陸錦眠,狠狠地打擊了他。
“到了。”林晉把車停到電梯口,小聲說道。
傅陵川下了車,沉步往電梯走去。
林晉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又不知道身上受了幾道傷。”
十分鍾,傅陵川走進了浴室。
他原本訂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誰知套房被人訂了,而他想要住在這裏,這裏寬大的露台正好對著他以前的家。如果,他是說,如果沒有三年前那件事,這時候他一定正在和陸錦眠一起窩在沙發上,她像隻小貓兒一樣往他的腿上爬。
可惜,沒有如果。
他衝了個冷水澡,很快就完事了,係了條浴巾,拉開櫃門拿出了藥油。他倒是不怕疼,怕的是不夠疼,不能讓他精疲力盡,然後可以好好睡著。
桌上放著珠寶展的畫冊,這是林晉白天放到這兒的。原本以為可以讓他看看自己當時設計成果,所以才拿了一張畫冊回來。
傅陵川倒了杯紅酒,隨手拿起畫冊翻了兩頁。正想把畫冊丟進垃圾筒時,他突然收回了手,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畫冊上的一隻吊墜。
紅寶石!下麵是鑰匙墜子!
三年前隧道前那位老特工給他看過這麽一張照片,她媽媽戴著這樣的墜子。款式非常特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晉,我發一張圖片給你,你查一下圖片上的珠寶來曆。”他立刻拍下照片,發給了林晉。
過了會兒,林晉回了電話過來。
“珠寶方拒絕提供任何消息,說是簽訂了保密協議。”
“你不會直接進係統看?”傅陵川嘴角抿了抿,沉聲道:“天亮前我要珠寶方全套的資料。”
“明白。”林晉掛掉了電話。
傅陵川看著圖片,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找到陸錦眠死亡證據,他一直心存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重新出現。哪怕不再美麗,哪怕是植物人……
夜涼如水。
傅陵川又倒了一杯酒,慢步走到了露台上。往外麵看,整個濱海浸泡在彩色的燈火裏,一幢幢的高樓,就像燈海裏立起的帆,又冷漠又驕傲。
哪一根帆,是可以帶著他去找到陸錦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