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的背影,他不會認錯
傅陵川隨手把證件攢在手中,快步往大門口走去。
這是他耗費了整整兩年的心血才拿出的設計,建成後還是第一次踏進這裏。他還記得獲獎那天,陸錦眠跑到公司去給他慶祝,躲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掐他的腿……
“傅總,你走錯通道了,這是普賓區,那邊是貴賓區。”林晉跑過來,拽住了他。
傅陵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有一條直通通道,正空空蕩蕩的。
“沒區別。”他淡淡地說了句,把證件遞給安檢人員。
工作人員檢查完了證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連忙還給他。
“傅先生您這是貴賓證。”
“就這麽走。”傅陵川接過證,大步往前走。
通道兩側是天藍色的鐵欄杆,前麵立著一個人麵識別儀器,他走過去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在鏡頭後,一個高挑的女子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傅陵川猛地怔住了!
他飛快地轉頭看,隻見那女子如緞的黑發披在腰間,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齊及腳踝處,穿了雙拖鞋,走路慢悠悠的,正背著對他往前麵的海邊走過去。
是她?
是她!
那背影他怎麽可能認錯?
傅陵川覺得自己瘋了,陸錦眠現在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可他卻沒辦法從安全通道出去,後麵的人正排隊入場,安檢口的閘門不支持返回。
“林晉、去攔住她!”傅陵川隔著圍欄,朝林晉打手勢,自己轉身往出口狂奔。
偌大的場館,分了四個大門,他跑出去之後,隻見之前女子出現過的地方空無一人,往海邊看去,也隻看到海浪翻滾,細沙輕拍岸,壓根沒有她的身影!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林晉追過來,小聲問道。
“不可能。”傅陵川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可能看錯任何人,卻唯獨不可能看錯陸錦眠!
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嗎?
如果時間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弄丟她!
他會一直、一直死死地牽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他半步。他不會對她半個字的重話,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可是真沒有啊!”林晉找了一圈,氣喘籲籲地回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今天穿白裙子的挺多的,因為今天的主題是白色宇宙。”
這是什麽鬼主題!
傅陵川眉頭緊鎖,再次轉頭看向海灘。若她沒出事,今天一定是他牽著她的手來這兒,可是,現在隻有空蕩蕩的海灘,還有幾隻飛舞的海鳥。
“傅總,要開始了,進去嗎?”林晉小聲問道。
傅陵川收回視線,慢步往圖書館走去。
回到展廳,珠寶展的開幕式正在開啟,主持人是最近大熱的新人主持,身上也是一條白色魚尾長裙,就像林晉說的一樣,來參展的女嘉賓也有不少穿白裙子的。
“白裙子試戴寶石的時候,可能更好看吧。”林晉說道。
傅陵川隻想看到那條項鏈,他隻朝台上看了一眼,便直接走向了裏麵的展廳。林晉見他往裏麵走,趕緊追了過來。
參展的有來自各地的珍稀原石,也有成套的古董珠寶,也有現代珠寶設計師的大作。標價無一不是天價。傅陵川從展台前一一走過去,卻沒看到那條畫冊上展示的紅寶石墜子。
“畫冊上明明有啊。”林晉從兜裏掏出畫冊翻到印有紅寶石墜子的一頁,小聲說道:“c區,在二樓。”
傅陵川拿過冊子認真看了一眼,這個c區,他當初的設計是一個水晶玻璃頂棚的花房,看來承建方完全是在瞎搞!徹底脫離他之前的規劃。
“上去看看?”林晉問道。
傅陵川把畫冊丟回給林晉,走向大廳一側的旋轉樓梯。
這裏的每一個設計,他都耗費了心血!就算這裏想用來展覽也可以,但是搞得太俗氣的話,作為設計師,他也是可以把這裏的人抓來痛罵一頓的。
“其實也就是因為您這幾年不在濱海,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當時,您給您大伯麵子,讓樊家承建場館,你從apm卸職之後,大伯坐到了那個位置上,他一向不太愛管事,樊家的人倒是開始對apm指手劃腳了。可惜了,apm也是您心血。”林晉跟在他身後,滿臉遺憾地說道。
“隨便他們。”傅陵川淡淡地說道。
若是可以,他連名字都想還回去。
出生於這個世上,非他所願。出生於誰的子女,也非他能選擇。他給養母的債已經還清了,一點都不想再管傅家的事。
前麵迎麵走來了幾位闊太太,看到傅陵川,個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人群裏最珠光寶氣的人就是大伯母,身邊站的是樊晴。
“陵川回來了?”大伯母看到傅陵川,眼珠子攸地鼓起來,誇張地擠了個笑容:“哎呀,你媽媽天天都在想你呢。”
“借過。”傅陵川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往前走去。
“陵川,你這孩子,怎麽還是這脾氣啊?也不小了,怎麽教養越來越差。”大伯母撇了撇嘴角,上下打量著傅陵川,陰陽怪氣地說道:“所以啊,基因就是基因,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話真不假。”
“喂,你夠了沒有?”林晉聽不下去了,皺著眉指著大伯母說道:“你再胡說,我打掉你的牙。”
“唷唷唷,你敢嗎?”大伯母來勁兒了,上來就要繼續罵。
“林晉,走。”傅陵川不想和這種女人糾纏,淡涼的眼神掃過大伯母,穩步往前走去。
“大姑算了。”樊晴攔住大伯母,朝她輕輕搖頭:“大家都看著呢。”
“看著又怎麽樣?”大伯母瞪著傅陵川,虛張聲勢地嚷。
“他以前給大伯父麵子,現在不一定了。”樊晴小聲勸道。
“我需要他給我麵子嗎?”大伯母惱火地瞪樊晴:“你怎麽一點出息沒有,你不會還想著他吧?”
樊晴轉頭看向傅陵川,嘴裏卻說道:“哪有,不是。”
“魂都快被勾走了,還不是。”大伯母擰眉,不滿地罵道:“你就這點出息了,難怪你哥總壓你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