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手(第三更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手(第三更求月票)

  舒舒立刻想到了索額圖。


  又覺得這樣的計謀太粗淺。


  不管這次算計大阿哥能不能中招,旁人都會懷疑到索額圖一方。


  索額圖,也在隨扈名單中。


  這次北巡途中,索額圖作為領侍衛內大臣,曾受命為太后準備路祭。


  如何沒有料錯的話,這個總管衙門負責豢養勐獸的管事,應該不在了。


  就是不知是被動封口,還是主動封口。


  果不其然,大阿哥的護衛出去沒一會兒,就迴轉過來,臉色十分難看:「主子,人死了……」


  「怎麼死的?喝砒霜、抹脖子、上吊、吞金……」


  大阿哥冷笑道:「謀害爺的性命,死了就算完了,哪有那麼便宜……」


  謀害皇子阿哥,與謀逆無異,家族都跑不了。


  輕則籍沒,發給披甲人為奴;重則闔家處死。


  「墜井……」


  那護衛道:「屍首已經撈出來,瞧著得有些時候……」


  豢養的野獸,都是提前送到各圍場。


  那就是今日卯初前。


  「屍首留著,回頭叫人仔細看看,到底是自己跳井,還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爺要弄個明白……」


  大阿哥臉色冰寒。


  不僅是憤怒,也是后怕。


  這是皇家圍場!


  能在這裡安排手腳的,不是外頭的人。


  這次算計的是他,有老五攔了一下,還有黑護衛捨身,他才逃過一劫。


  沒有這兩人,自己會如何?

  假若這次算計的不是他,是汗阿瑪……


  那這天就要塌了。


  五阿哥在旁,已經聽傻了。


  竟然不是意外,是真的有人謀害皇子。


  太醫還在用鹽水清創,手都跟著抖起來。


  似乎,聽到什麼了不得的話了。


  五福晉顧不得許多,只看著五阿哥,眼淚止不住的流。


  舒舒腦子裡飛速運轉,想得卻是方才進來時的古怪之處。


  鑲藍旗旗主與鑲白旗旗主都在。


  要是分出小圍場狩獵,不是應該兩個旗分開么?

  怎麼混在一處了?


  還有大阿哥與五阿哥這個組合,也不大對勁。


  既然圍獵是操練八旗,肯定是各自為政,沒道理這樣摻和著。


  三月份皇子封爵,封了六位皇子。


  可實際上只有大阿哥與三阿哥名下撥下了左領,正式入了鑲藍旗。


  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與八阿哥都沒有撥人口,也沒有入旗。


  不過這次狩獵開始之前,就有了消息。


  五阿哥與七阿哥兩個,被安排在鑲白旗,隨著鑲白旗旗主一起狩獵。


  明眼人都看出來,皇子們不按照爵位高低入旗,而是按照排行依次入旗。


  大阿哥、三阿哥入了鑲藍旗。


  五阿哥與七阿哥入了鑲白旗

  排在四人中間的四阿哥,要麼入鑲藍旗,要麼入鑲白旗。


  八阿哥,已經預定了正藍旗。


  那麼九阿哥這個與八阿哥序齒挨著的皇子,沒有意外的話,也是正藍旗。


  「王爺,為什麼鑲藍旗與鑲白旗一起狩獵?不是應該兩旗分開么?」


  舒舒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就直接問道。


  她一直想要泯然眾人,不想要過多表現自己。


  那樣才是最穩妥的保全方式,讓她有安全感。


  可是她有血有肉的,做不到鐵石心腸。


  別說五阿哥,就是大阿哥,這些日子對九阿哥的照顧,都在舒舒眼中。


  舒舒曉得,這是「愛屋及烏」,可是自己領情。


  大阿哥準備的鞭子,五阿哥準備的蒙古刀……


  兩人將她當弟妹,她就無法將兩人當成是紙片人。


  大阿哥看出舒舒的聰明,曉得她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道:「分開的,鑲藍旗在東小圍,鑲白旗在西小圍……不過早上三阿哥說有事情找七阿哥,想要過去……」


  說著,他望向五阿哥:「老五,他怎麼跟你說的……」


  五阿哥想了想:「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就把我換過來了……對了,叫顯親王聽到,顯親王沒帶人,將鑲白旗交給了七弟,就跟著過來了……」


  這一位應該是避嫌。


  顯王府這些年在宗室中地位也尷尬。


  這一位顯親王是二代王,是太宗皇帝曾孫,肅武親王之孫,第一代顯親王之子。


  肅武親王是開國功王之一,被多爾袞迫害而死。


  等到世祖皇帝親政,為長兄平反,這一支就得了親王傳承,改號為「顯」。


  可是第一代顯親王承爵時,只有九歲。


  沒有軍功,這個鑲白旗旗主當得有名無實。


  第二代顯親王更小,襲爵時六歲。


  所以顯親王系就跟順承郡王府一樣,兩代孩子王之後,成了宗室里的邊緣人物。


  地位尊崇,可沒有實權。


  對於皇子們主動避讓,絲毫擺不起旗主架子,正符合顯親王平日行事風格。


  三阿哥……


  實在是太巧了。


  連大阿哥都沉默了。


  要是沒有調換的話,今天遇熊的就是大阿哥與三阿哥。


  三阿哥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

  舒舒視線在大阿哥身上打量。


  大阿哥穿的披甲,鑲藍旗的制式披甲,藍棉甲鑲紅邊。


  披甲在身,自然不會有荷包香囊那些小玩意兒。


  可是,熊的鼻子最靈,它是靠嗅覺來追逐獵物……


  自己、十三阿哥、大阿哥三人的共同點是什麼?

  舒舒看不出大阿哥身上的異樣,就將自己的荷包打開。


  裡面金燦燦的。


  是金箔包裹的蜂蜜黑芝麻丸。


  這些日子在外奔波,頭髮乾燥,舒舒就每日吃這個養養頭髮。


  巧合的是,九阿哥與十阿哥嫌這個太甜,倒是十三阿哥最喜歡吃。


  舒舒就叫小棠多做了些,給十三阿哥留了一大罐。


  蜂蜜?


  為了這個,就瘋狂了?


  這不是黑熊正常食譜上的東西么?


  總覺得有點太牽強。


  大阿哥看著舒舒的動作,很是不解:「這是什麼,弟妹發現哪裡不對?」


  舒舒遲疑道:「我想著昨天過來時,我同十三阿哥都帶了這個蜂蜜芝麻丸……可是蜂蜜……」


  人人都曉得狗熊愛吃蜂蜜。


  可是餓得獸性大發時,為了蜂蜜精準定位有些說不過去。


  不是應該見了人就咬,先填飽肚子再說……


  大阿哥神色凝重,翻開披甲前襟,露出下邊的褡褳,拿出個紙包來,冷笑道:「巧了,我這還真帶著一包蜂蜜麻花……老三早上給的……」


  手指頭大小的金色麻花,外頭一層蜂蜜,用牛皮紙包著,一打開就是滿屋子甜香。


  舒舒沉默了。


  好像並不意外。


  就是不曉得三阿哥是完全被利用,還是其中的一環,順水推舟。


  屋子裡安靜下來。


  五阿哥之前還渾渾噩噩的,現下帶了憤怒:「三哥這麼笨?這是被人利用了?大哥,快叫人找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性子淳樸,看待旁人就想不到壞處。


  畢竟大家同父兄弟,又沒有什麼過節,誰會好好的向兄弟下手。


  大阿哥板著臉,點點頭,吩咐身邊人道:「去那邊圍場,將三阿哥請來……」


  是要對質,看這個蠢貨到底是被人利用,還是利用人。


  舒舒沉默了。


  越發懷疑像是那一位的手筆。


  三阿哥就是完美黑鍋人選。


  現下還沒有仔細追查,真要詳查,線索八成也要落在三阿哥身上。


  可是康熙還能為一個兒子,去給另一個兒子定罪?

  況且這其中還有蹊蹺的地方。


  最後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眼下顧不得旁的,太醫已經清創完畢,拿著桑皮紙準備縫合。


  是的,現下太醫院的瘡科,已經有完整的清創與縫合技術。


  就是粗糙。


  鹽水清創只能清洗傷口的灰塵,沒有多少殺菌的作用。


  野獸爪子,不用想也曉得全都是細菌。


  「太醫,慢著,先不急著縫合……」


  舒舒開口攔著。


  按照太醫的處理法子,五阿哥臉上的傷口可以癒合,可是疤痕太大了。


  這麼顯眼的地方。


  即便是尊貴如皇子,也難免會受到各種異樣眼神。


  這麼好的哥哥,不應該承受這些。


  舒舒腦子裡想著細菌病毒的替代詞,可是看過的醫學書籍上卻壓根沒有提過與病毒學相關係的資料。


  「我曾在書上看過,說是獸爪有毒,抓傷后傷口容易潰爛,不知道太醫是否聽過這個說法……」


  她實在想不到,就斟酌著說道。


  太醫陷入沉思:「典籍上沒看過,家門傳承也沒有提及,不過臣在先祖父的手札上看過類似醫桉,就是當時遇到是虎……虎口逃生,本是好事,可是被虎掌爪到小腿……又趕上伏天,傷處潰爛而死……」


  大阿哥想起一件事:「前些年行圍,有個正白旗的侍衛遇狼,臉上挨了一下子,也是怎麼抹葯都不行,倒是保全了性命,可是爛了臉……」


  五阿哥疼得都是冷汗,只是強忍著。


  聽到會殃及性命,他到底怕了,哽咽道:「我不想死……」


  太醫臉色慘白。


  真要死了一個皇子阿哥,他這個診治太醫也跑不了。


  五福晉原本流淚不止,現下卻止了淚,用帕子擦拭五阿哥額頭上的冷汗,省得流到傷處。


  「弟妹……」


  只是她也是強做鎮定,心裡亦是沒底,不由自主地望向舒舒。


  這些日子舒舒顯示了聰慧的一面,已經成了妯里三人組裡的主心骨。


  舒舒眼見大家嚇到了,忙解釋道:「有法子解決這個,就是殺毒……只要將傷口的毒殺盡了,回頭癒合的好,疤痕也能淺些……」


  至於不留疤,不可能。


  這傷口已經到了真皮層。


  不過傷口處理的好,避免潰爛,或者少些增生之類的,疤痕就會淺許多。


  時間耽擱不得,舒舒便也沒有賣官司。


  直接說了需要的材料。


  就是燒酒。


  「燒酒再蒸過幾次,到了頭酒的濃度,就能殺毒……」


  舒舒道:「所以要用燒酒,越烈的越好,可以少蒸幾次……」


  行在膳房帶了不少酒出來。


  昨日賜宴,上的就是燒酒。


  蒙古苦寒,燒酒已經逐漸替代黃酒,成為大家最喜歡的杯中物。


  圍場衙門這裡就要廚房。


  等到大阿哥的護衛拿著大阿哥的腰牌,快馬取了燒酒回來,舒舒也用廚房裡現有的鍋灶做了簡單的蒸餾裝置。


  拿了兩種酒,都是烈酒。


  舒舒簡單嘗了嘗,實判斷不出哪個度數更高些,就取了兩個小碟子,各倒了些酒點燃。


  等到酒精燒乾凈,一個裡面水多些,一個水少些。


  舒舒就選了那個水少的蒸酒。


  時間過得飛快。


  忙忙活活的,蒸了三次。


  再次點燃,剩下的水差不多四分之一左右,就差不多接近七十五度的消毒酒精濃度。


  總共蒸出來一小碗酒精。


  舒舒讓太醫用酒精給針線、鑷子消毒,也用這個擦了手,再拿蒸過的紗布給五阿哥消毒。


  「嗯……」


  五阿哥嘴裡咬著帕子,脖子上的青筋直冒,眼淚都疼出來了。


  太醫臉上也都是汗,手上動作卻越發穩。


  別說這是「酒精」,就算不是酒精,這樣蒸出來的乾淨水清創,也比溫開水調的鹽水更乾淨。


  太醫早已聽過九福晉的傳聞,曉得她是個博學廣記的才女,才會在九阿哥暑症后做出更合適的處理。


  他心中已經信了五、六分,剩下的就要看認證。


  「嗚嗚……」


  五阿哥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冒,影響到太醫的消毒。


  五福晉忙用帕子捂了五阿哥的眼睛。


  五阿哥沒了動靜,肩膀卻一下一下抽搐著。


  五福晉手中帕子,眼見著就濕透了。


  太醫消完毒,自己也是一身汗。


  看著五阿哥的反應,他不由擔心,看著能做主的大阿哥道:「王爺,臣要縫合,會更疼,貝勒爺要是掙扎……」


  說不得傷上加傷。


  大阿哥果決,看了眼旁邊的大桉,喚了幾個人進來。


  須臾功夫,五阿哥就被按在大桉上,旁邊一圈的人。


  有人按腿,有人按胳膊。


  肩膀這裡人最多。


  兩人按著肩膀,一人按著腦門。


  五阿哥已經被弄蒙了,眼淚都止了,看著大阿哥,帶了懵懂道:「大哥……」


  大阿哥道:「好好躺著,盡量忍著別動……實在忍不住,就罵罵老三……」


  五阿哥搖頭道:「我不罵三哥,三哥肯定是被人騙了……」


  說著,他望向五福晉道:「爺沒事了,縫完就好了,你跟弟妹出去等著……」


  五福晉不放心,站著不肯走。


  舒舒低聲勸道:「五嫂,聽五哥的吧,五哥不會樂意你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五福晉這才點點頭,隨著舒舒出來。


  兩人就站在門口,沒有遠走。


  舒舒擔心起桑皮紙來。


  這個做縫合線不知道吸收的怎麼樣。


  她倒是心裡曉得羊腸線應給會更好,可是那個不比酒精,是二次加工,速度快。


  羊腸線,想要等現成的,可來不及。


  「嗷……」


  屋子裡傳來慘叫,隨即就是五阿哥高亢的聲音:「胤祉,我叉你姥姥……」


  跟著護衛匆匆而來的三阿哥正好趕到,臉一下子黑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