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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雙喜(求保底月票)

  舒舒閑著沒事,九格格就在二所這裡混了半日。


  舒舒想著女孩子都愛潔,就將齊嬤嬤給自己預備的襪子小衫之事跟九格格說了。


  行船不便,到時候做不到每日洗澡,也能每天擦拭,可是衣裳換洗確實是問題。


  九格格聽了,心有餘季道:「全程都是在船上么?」


  舒舒想了想道:「沿途應該會有行宮,或是到了繁華之地總要多停駐兩日。」


  要是大船的話,全程在船上還說得過去。


  不是大船的話,一個多月的行程都在船上有些不敢想。


  舒舒順著運河走向琢磨了一下,覺得或許是穿插來著。


  但康熙既是帶的人少,那路上也不會太耽擱,否則這安全就成了問題。


  「你九哥之前查前兩次南巡的卷宗了,回頭我問問他。」


  舒舒道。


  九格格感慨道:「沒出門之前盼著,這眼見著要出門了又覺得繁瑣。」


  舒舒卻盼著見識見識運河繁華景象。


  難得有機會,見證一番運河景象,她打算寫個隨筆。


  記錄下沿途景緻與見聞、美食。


  這些不犯忌諱,可以與人分享。


  舒舒想到九格格好像琴棋書畫都學的,道:「妹妹可擅畫?」


  九格格謙虛笑道:「不過學個皮毛,勉強畫個樣子罷了。」


  舒舒道:「會畫就好,到時候路上有好的景緻,妹妹就幫忙做個小畫,回頭我放手札中……」


  現在她年紀輕輕的,也不貪圖才女之名,寫出來就是壓箱底罷了。


  等到她知天命、奔花甲,輩分熬上去,行事從心,旁人只有奉承的,不會說嘴挑剔,她就將這遊記刊印,起個化名,也是很有趣之事。


  九格格聽了,來了興緻:「那我準備畫具,一定好好畫。」


  舒舒笑著說道:「等咱們老了,不是小媳婦大姑娘讓人挑剔了,就刊出來,咱們姑嫂一人起個字型大小,署上撰者某人、繪者某人。」


  九格格樂不可支,捂著嘴巴笑道:「那到時候起個像男人的名號,蒙人去……」


  舒舒點頭,看著九格格,神色溫柔。


  所以這麼好的姑娘,還是別早早的死了。


  長命百歲吧。


  不說活到從心之年,也要過了半百,才不算是短折而亡。


  到了中午,舒舒叫人熱了什錦包子與黃饃饃。


  還有兩道拌菜,兩道冷切滷味。


  九格格直接奔著黃饃饃去了,等到用了午飯,漱了口,才解釋道:「這個好吃,皇祖母那裡也有,只是兩位太妃也愛,我就沒怎麼吃了。」


  太后那邊的年菜點心,不少是舒舒預備的,其中就有黃饃饃。


  只是因為當時預備的種類多,每樣的數量也就有限。


  舒舒道:「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我寫了方子給你,等到開灶了,你想吃吩咐膳房就是。」


  九格格點點頭道:「那就勞煩九嫂,皇祖母也愛吃豆餡餑餑,尤其愛老黃米的,可是那個吃了不愛克化,每次吃完就喝釅茶,弄得半宿半宿的睡不好,第二天就沒精神……這個餑餑好,更鬆軟,還有糜子的米香……」


  舒舒沒有耽擱,就去書桉后提了筆,寫了黃饃饃的做法。


  因為黃饃饃,想到某貝,在它家的小吃里想了一圈,選了蒙古乳酪餅。


  太后愛吃奶食,這個倒是正好。


  舒舒沒有叫小棠做過這個,就按照猜測寫了個大概。


  遞給九格格的時候,舒舒就指了那個蒙古乳酪餅道:「這是在一本元人筆記上看到的,沒有寫詳細的做法,只提了是炸物,到時候妹妹讓膳房的人都試試。」


  九格格接過來,看到這個名字就笑了:「皇祖母肯定愛吃這個。」


  等到九格格離開,舒舒就在東次間歪了,叫了蔫巴巴的小松過來,道:「別再悶著了,這回出門也帶上你。」


  小松差點跳起來,咧著嘴直笑。


  舒舒讓她坐了,道:「船上地方狹窄,整日里坐著也乏,有什麼是屋子裡能伸展的?」


  小松仔細想了想,道:「八段錦,北派八段錦。」


  八段錦流傳的廣,舒舒也在書上見過,卻沒有想過練這個。


  現下她也來了興緻,道:「到時候在船上,咱們就試試這個……」


  八段錦主要是健體強身,正適合九格格這樣的體弱者。


  *

  宗人府衙門。


  九阿哥來了。


  將要到落衙的時候,他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接十阿哥下班。


  「早上我去御前了,說了福松的事,汗阿瑪允了……」


  從宗人府出來,九阿哥就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他覺得自己應該抽空去趟都統府,告訴岳父岳母這個好消息,絕對能被岳母奉為上賓。


  之前上賓是上賓,就是因吃軟飯的緣故,有些底氣不足,現下終於有些頂樑柱的意思。


  十阿哥也跟著笑道:「這是好事,今天中午尹德舅舅還過來了,那選個休沐的日子,弟弟帶他去舅舅家一趟……」


  九阿哥卻想到阿靈阿,臉上帶了幸災樂禍道:「阿靈阿還養著呢?」


  十阿哥點點頭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裡敢輕易移動,怕是隨扈都耽擱了。」


  九阿哥「哈哈」笑道:「不單單是隨扈,鑲黃旗領侍衛內大臣之前空著,明眼人都看出來是給阿靈阿留的,這次他耽擱了,汗阿瑪南巡卻耽擱不得,肯定要選個領侍衛內大臣出來……」


  這次沒上去,下一次出缺就不知是什麼時候。


  十阿哥也跟著笑了,道:「如此正好。」


  兄弟倆說著閑話,往阿哥所走。


  到了二所門口,九阿哥直跟十阿哥道:「一會兒來這邊吃,先回去換了衣裳。」


  十阿哥也不與他客氣,應了一聲,帶了王長壽、王平安回三所去了。


  等到進了上房,見了舒舒,九阿哥眉眼之間帶了得意道:「今日雙喜臨門,你猜猜都是什麼?」


  舒舒幫他脫了端罩掛好,又摘了帽子放在帽架上,好奇道:「是爺先頭差事辦得好,皇上誇了?」


  九阿哥撇撇嘴道:「汗阿瑪怕是沒有學過夸人,見了兒子除了訓再沒有旁,不是這個,你再猜猜?」


  舒舒想了想近期之事,好像只有福松差事這個,帶了幾分激動,道:「爺跟皇上提了司儀長了,皇上允了?」


  九阿哥下巴抬著高高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爺算是明白了,汗阿瑪要的從來不是敬,也不是畏,要的是我們做兒子的跟他親,那就親唄,親阿瑪、親兒子,越相處越熱乎……」


  他覺得自己掌握了爭寵的訣竅,一會兒要說給老十聽聽。


  別老想著往後躲。


  該上前也上前,不會吃虧的。


  這御前有了體面,說話也好使。


  早先九阿哥心裡多有不平,可是現下他覺得自己想開了,也有底氣了。


  除了太子,對上其他阿哥,他覺得自己都能支愣一會兒。


  舒舒笑著聽著,覺得九阿哥話糙理不糙。


  帝王都是孤家寡人,尤其是康熙,又是個父母雙亡的小可憐。


  越是沒有什麼,越是渴盼什麼。


  他對太子的寵愛,與前頭幾個兒子的看重,也有這個的原因。


  就是隨著御宇時久,前頭的兒子不放心了,九阿哥這種傻乎乎的對皇權沒有威脅的兒子,就會覺得可愛了。


  舒舒不打算改變他的性格。


  這樣很好。


  康熙不會防備。


  四阿哥也不會遷怒怨恨。


  至於八阿哥,只要大阿哥不倒,那就永遠是弟弟。


  後頭的十四阿哥,那就更沒戲了。


  大阿哥小弟的小弟。


  他們三個,實際上接手的是同一份勢力。


  就是朝中的「倒太子黨」。


  如今索額圖提前落幕,他那些政敵也都偃旗息鼓。


  以後即便有惦記從龍之功的,規模與人數也會縮減。


  「奪嫡」也好,「黨爭」也罷,都要勢均力敵才能鬥起來。


  太子半血,那「千歲黨」也要矮一頭。


  否則的話,康熙就會護在太子前頭。


  見舒舒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九阿哥掐了掐她的臉,酸熘熘道:「看來是真歡喜了,之前爺委署內務府都沒見你樂成這樣!」


  舒舒笑道:「就是覺得阿瑪與額涅少操心些,剩下的就是福松的親事了,等媳婦進門,就不用咱們當姐姐、姐夫的操心了。」


  九阿哥大包大攬道:「這個你就甭管了,爺保證給你辦得圓圓滿滿的!」


  舒舒點頭,滿臉信賴,道:「幸好有爺在,解了阿瑪、額涅的難處,也代我盡了孝。」


  九阿哥得意洋洋道:「這算什麼,還有旁的呢!」


  說著,他講了在御前說起福松家挨欺負之事。


  「汗阿瑪最是護短,削減爵位,也是不想宗室子弟不學無術、不求上進,卻也不曾虧待宗室與覺羅,如今尋常旗人可以補旗缺,已革宗室卻摒棄在外,汗阿瑪肯定要琢磨琢磨,沒有宗籍管著,往後這些人血脈說不清,這婚喪嫁娶也麻煩……」


  九阿哥眉飛色舞道:「爺就是講講福松家的境遇,也沒說旁的,可是汗阿瑪會安排人去查看各支已革宗室的情況,會想法子改善的。不說旁的,只不許補旗缺這個,就沒有律法規定,不過是那些勛貴有私心,怕已革宗室搶了他們的缺,才齊心合力的立了這一條規矩……」


  若是在宗籍,宗室可以補宗室缺,覺羅可以補覺羅缺。


  不在宗籍,就該與其他八旗一樣補旗缺才是。


  兩條路都堵死,那這些已革宗室除了混吃等死,還能做什麼?

  像福松家瑪法、阿瑪都不爭氣,可是畢竟是嫡支嫡脈,還有老底,勉強維持基本的體面。


  聽說有些已革宗室,都四處打秋風,仗著沒人敢跟他們動手,市井無賴似的,挑著小門小戶的買賣,訛個三瓜兩棗的,說起來都是笑話……


  *

  淚奔,下一更出不來了,大家明早看吧。55,早上核酸六度,凍著了,有點感冒癥狀,腦子反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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