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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兄弟怡怡(第一更求月票)

  太子妃的心軟軟的。


  她沒有說話,卻是想著自己方才提點十福晉的話。


  因為皇上的緣故,他們夫婦連帶著庶妃、答應都要敬著,況且皇子與皇子福晉。


  結果之前太子怎麼做的?


  君臣之別,凌駕於兄弟之上。


  皇上怎麼看?

  須臾的功夫,她就微笑著點頭道:「好!」


  「二嫂!」


  十福晉的稱呼乾脆而親近,拉著太子妃的手,道:「那往後我跟著十爺叫太子『二哥』,不想叫『二伯』,像叫我大爺!」


  這個太子妃就沒有辦法做主了。


  皇子們對太子都是恭敬大於親近。


  這是打小養成的習慣,也是皇帝耳提命面。


  「二哥」這樣的稱呼,或許小時候有人帶出來過一、兩句,可是現下肯定沒有。


  她和氣的說道:「這個,你聽十叔的……」


  外頭宴席上,九阿哥有自知之明,沒有逞強,將幾個堂兄弟推上前。


  連帶著十二阿哥,他也沒有落下,拍著弟弟的肩膀,道:「好好喝酒,也好好看著,跟著學學,說快也快,你差不多就是後年的事了……」


  十二阿哥十五歲,十三阿哥十四歲,十四阿哥十二歲,等到康熙四十年選秀前也應該指福晉了。


  十二阿哥看著九阿哥,猶豫了一下,問道:「九哥明天中午就出京?」


  九阿哥挑眉,帶了得意道:「是啊,別羨慕,好好讀書,誰叫你現下沒有成丁,明年出了上書房就好了……」


  說到這裡,想著自己出門,要小兩個月不在宮裡,他就又道:「十五阿哥那邊,你叫人看著些,要是有人不懂事,欺負了壽善,你幫爺罵回去!」


  十二阿哥曉得那是九阿哥的小舅子,道:「能來做哈哈珠子的,家裡都教過規矩。」


  九阿哥看了眼東宮方向,道:「那不是現下人多了!」


  這說的就是毓慶宮大阿哥入學之事。


  十二阿哥蚌殼似的,立時不吭聲了。


  雖說他是皇子,那邊是皇孫,可是在朝臣與宗室眼中,他的身份比不過毓慶宮大阿哥。


  九阿哥掏出懷錶看了看,快到戌初。


  今晚阿哥所有喜宴的緣故,神武門落門的時辰會晚些。


  眼見著眼前一片紅彤彤的,入眼都是喧囂熱鬧,他就帶了何玉柱踱步回了二所。


  今日為了結親喜慶,他也是儐相,身上穿的鮮亮,寶藍色的袍子,胡桃色的馬甲。


  他就換了衣裳,穿了一件銀鼠色的淺灰袍子,將腰上的大紅荷包也摘了。


  何玉柱在旁,道:「爺這是要去四貝勒府,給四貝勒道惱去?」


  九阿哥點點頭,嘆氣道:「萬萬沒想到,說殤就殤了。」


  雖說虛歲三歲,實際上四貝勒府的二阿哥還不到兩生日。


  九阿哥即便去過幾次,也沒有打過照面。


  要說什麼叔侄情分,那是扯澹。


  可是想著今早見四阿哥的情景,九阿哥就不忍心了。


  他跟著何玉珠道:「這沒兒子盼兒子,有兒子了還要擔心死兒子,汗阿瑪可憐,大哥也可憐,現下四哥也挺可憐。」


  這是想起皇父早年十個兒子殤七個的事了,還有大阿哥夫婦接二連三生閨女,就為了求嫡子。


  何玉柱默默。


  是個男人,都盼著血脈承繼吧?


  他是無根人,是不用惦記這個。


  只盼著自己主子與福晉往後能順當。


  因為要趕時間,九阿哥沒有去侍衛處叫侍衛,就在神武門直接點了幾個護軍跟著,騎馬去了四貝勒府。


  *

  四貝勒府,前頭書房。


  四阿哥坐在書桌后,正在抄《地藏經》。


  屋子裡燃了檀香,像是佛室,多了幾許禪意。


  按照現下的規矩,殤了的幼童是不墓不碑的,直接找地方埋了。


  小阿哥已經入土為安,就葬在他名下海淀的一處大莊裡。


  雖說父子緣淺,可是四阿哥還是打算齋戒三日,抄寫經書,盼著兒子有個好的轉生。


  這會兒功夫,門房有小廝進來稟道:「爺,九爺來了。」


  四阿哥頗為意外,隨即就是皺眉。


  這已經是掌燈時分,又是阿哥所開席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好好在宮裡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他也沒有動地方,剛想要叫人直接帶九阿哥過來,九阿哥已經「嗒嗒」的自己過來了。


  「四哥、四哥……」


  九阿哥熱熱鬧鬧的進來,屋子裡一下子喧囂起來。


  四阿哥覺得吵,要想要開口訓斥,看到九阿哥身上穿戴,心裡一軟,就改了口:「怎麼這時候出來,不是該陪席?」


  九阿哥自己拉了椅子坐了,道:「四哥放心,安排人了,伯王、叔王府上的幾位阿哥在呢……」


  他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經書,竟然有些不知怎麼勸。


  他也沒有兒子,還真不知道折了兒子會如何,可是卻殤過弟弟。


  這失去親人的苦痛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他就在心思尋思了一回,想了安慰的話,道:「四哥,這侄兒要是真身體孱弱,早走比晚走強。」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是這安慰人?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道:「這養了兩年,總比養到十好幾強吧?到時候孩子遭罪,大人也受不了。」


  往遠了說,就比如他們恭親王府的那位堂兄,活到十六歲,還有半年就要成丁的時候殤的。


  往近了說,還有十一阿哥,殤的時候已經十二歲。


  九阿哥的嘴角耷拉著,心裡也細細密密的難受。


  他是胞兄,尚且如此,那娘娘跟汗阿瑪呢?


  四阿哥見他說著說著自己就難過起來,帶了無奈道:「我曉得這個道理,就是心裡不自在,想要安靜些,過幾日就好了。」


  九阿哥嘆氣道:「這當爹娘的都不容易,汗阿瑪太可憐了。」


  四阿哥:「……」


  他揉了揉額頭,不明白九阿哥天馬行空的想法,只告戒道:「以後但凡涉及到汗阿瑪的,只需心裡想,不許說出來!」


  不管本意如此,說出來就容易成了把柄,為人詬病。


  九阿哥已經出來當差,曉得這是好話,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屋子裡已經掌燈,天色也不早。


  四阿哥就催促道:「早些回宮去吧,晚上也少吃酒,明天還要趕路。」


  九阿哥沒有挪屁股,看了眼座鐘,道:「今天亥初落鎖,還早著。」


  四阿哥看不得他這拖延的模樣,道:「那也回吧,還要代十弟送客。」


  這本是他的活兒,留給九阿哥已經讓人不放心,結果九阿哥又跑出來。


  太子位尊不好輕動,裕親王府與恭親王府的堂兄弟爵位也低,身份不夠。


  九阿哥不情不願的起身,卻是想到了四福晉。


  四福晉是個好嫂子,待舒舒親近。


  九阿哥心裡就有了偏頗。


  他就道:「四哥您難受歸難受,可別想著為了這個就去安慰格格,然後再生個庶子什麼的,要是想要再添個阿哥,還是去找四嫂,兒子還是嫡出好……」


  四阿哥的臉色發黑,呵斥道:「閉嘴!」


  越來越沒分寸了!

  一個弟弟,居然對哥哥的內宅指手畫腳?!

  九阿哥見他惱了,曉得自己說過頭,露出可憐來,道:「萬一弟弟沒兒子呢?到時候說不得要從侄子里過繼的,反正不要庶子。」


  四阿哥不忍心了,有些心軟,擺擺手道:「別胡說八道了,快回去吧!」


  庄親王五十了,還在滿世界的踅摸宜子的妾室,九阿哥才幾歲,就說這個話?


  九阿哥忙往外走。


  四福晉正好端了燕窩粥過來,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九阿哥說話,倒是不好進來了。


  九阿哥見了,咧嘴一笑,小聲道:「四嫂可要抓緊添個阿哥……」


  說罷,不等四福晉說話,就一熘煙走了。


  四福晉留在原地,心裡柔腸百轉。


  原本她還想著四阿哥難受,就勸他去李格格處。


  有人陪著,心裡能好受些。


  現下,她不想勸了……


  *

  九阿哥在四貝勒府來去匆匆,回到二所的時候還不到戌正,少不得換了衣裳過去,繼續支應著。


  等到將近亥初,送走了賓客,他才回到二所。


  哼!

  他就那麼一說罷了。


  才不是真的想要過繼四貝勒府的小阿哥。


  別說四貝勒府,就是十阿哥的兒子,九阿哥都有些熄了念頭了。


  人多麻煩。


  主要還是刑部看的卷宗,對他影響太大了。


  其中有些宗族仇殺的,好幾起都跟過繼有關係。


  其中不乏嗣子虐待年邁的嗣父母,跟著本生父母牽扯不斷的。


  還有本生兄弟那邊繼續過嗣出去的兄弟,有樣學樣,想法子害死兄弟,讓自己的兒子繼續過繼的。


  五花八門,都是為了錢財。


  那些還只是鄉紳商賈人家,爭的是幾百畝地、幾間鋪面,都是不死不休。


  一個皇子府留下的爵位與產業得多少?

  庄親王府早年也有過擇嗣的風聲傳出來。


  畢竟他沒有親兒子,卻有兩個弟弟在,都有侄子,尤其同胞弟弟在,那邊子嗣繁茂,站住四個,嫡子就三人。


  他弟弟本來也有郡王帽子,後來坐事失爵,就革爵成了閑散宗室,幾個兒子都沒了前程。


  因這個緣故,他們自然盯上王府大宗的嗣子之位。


  庄親王好像跟弟弟生了嫌隙,不想要過繼弟弟的兒子,才依舊在求子。


  九阿哥覺得太麻煩了。


  不管是他,還是舒舒,都是不喜歡麻煩的。


  所以這兒女之事,他也就不一味惦記過繼了。


  剛才在四貝勒府大放厥詞,不過是「投桃報李」,念著四福晉的好罷了。


  九阿哥泡著腳,想著明早要打發人去南書房看一趟。


  按照舒舒的習慣,每旬一封,是不是回信也該到了?

  要是還沒有,就要錯過了。


  一夜無話。


  次日,九阿哥就等了十二阿哥一回兒,兄弟倆相伴去毓慶宮。


  太后與皇上都不在宮裡,溫僖貴妃也薨了,十阿哥與十福晉今日的「朝見禮」就只有毓慶宮一處。


  路上,九阿哥想起昨天十二阿哥表現的不錯,乖乖的聽吩咐,也是不錯的弟弟,就道:「都說江南繁華,你有什麼想要的沒有,到時候給你買了。」


  十二阿哥想了想,道:「都說江南古剎多,要是九哥去的話,就幫弟請兩串佛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明年是姑姑九十大壽,九哥要是方便,再幫弟弟給姑姑供幾盞燈。」


  這姑姑就是他的養母蘇麻嬤嬤。


  蘇麻嬤嬤是萬曆年間生人,今年已經八十九歲。


  九阿哥聽著,剛要點頭,想起去年從圍場路上到盛京的事。


  當時沿途經歷廟宇,他們也供燈了。


  他就對十二阿哥道:「既是你的孝心,不能只給蘇麻嬤嬤供燈,還有汗阿瑪與貴人。」


  否則話,容易被人挑剔。


  尤其是汗阿瑪那邊,他老人家兒子多,忘了一個不會放在心上,可要是那個兒子將他落下,他心裡會不高興的。


  九阿哥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哄皇父開心的訣竅。


  至於他嘴裡提的「貴人」?

  正月的時候,十二阿哥之母的萬琉哈庶妃,七阿哥之母戴佳庶妃,跟著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之母王庶妃一起升了貴人。


  雖說在日常供給上,這幾位早就是按照貴人的例來的,可是沒有諭封,名不正言不順,就沒有資格去寧壽宮請安。


  以後就不同了。


  十二阿哥顯然沒想到這個。


  聽了提醒,他想了想,點頭道:「那就都供吧,弟弟一會兒打發人送錢去二所。」


  九阿哥擺擺手道:「不著急,爺先墊著,回頭再跟你算賬。」


  倒不是他當哥哥的小氣,捨不得幾十兩銀子,而是這是十二阿哥的孝心,自然還是要算在十二阿哥頭上的。


  否則,就成了他供的。


  不過這也提醒了九阿哥,他打算到了江南后,找個香火靈驗的寺院給宜妃也供個。


  實際上,他心裡不信。


  可是萬一靈驗呢?

  *

  毓慶宮裡,前頭偏殿。


  太子妃已經出來了。


  因為四福晉到了。


  太子妃就跟著出來,陪四福晉說話。


  她給四福晉道了惱。


  不管是誰肚子里出來的,都是四阿哥夫婦的兒子。


  對四福晉來說,跟著嫡長子就差三個月的庶子是讓人不大舒服。


  可是嫡庶之間,天壤之別,也就沒什麼了。


  有這個庶子在,四貝勒府顯得子嗣不那麼單薄還好些。


  四福晉嘆氣道:「早先就身體不好,我們爺才特意求了大名壓著,沒想到還是傷心一場……」


  大名……


  太子妃心裡有些堵。


  毓慶宮的大阿哥已經開始去上書房讀書了,還沒有正式取大名,為的什麼?

  太子妃心裡分明。


  太子在等,皇上也在等。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給她留幾年呢?

  左右不能等到大阿哥阿克墩成丁。


  她不知道,因為她的緣故,使得康熙對李格格所出的兩個皇孫不喜。


  覺得兩位皇孫的生母品行不佳,有勾結何嬤嬤謀害主母之嫌。


  只是康熙沒有跟太子提這個。


  東宮如今只有三位阿哥,李格格所出的占著前兩個,已經是立住了。


  要是這個時候追究李格格的過錯,將太子妃被謀害的事情挑開,不僅太子妃往後艱難,太子也要背負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太子壓根就沒想到皇父因臘月里查宮廷舊事,對於謀害皇家血脈正忌諱。


  即便李格格那邊並沒有什麼跟何嬤嬤相關的實證,可是康熙已經記住一筆。


  如今康熙等的,不是太子妃生產,而是東宮再有其他阿哥落地。


  要是暫時沒有,也要等到毓慶宮三阿哥站住,看看資質如何。


  如今宮裡的皇子阿哥是有數的,今天過來參加「朝見禮」的也就不多。


  幾位小透明的格格,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三個小不點兒。


  而後就是太子夫婦、四阿哥夫婦、九阿哥與十二阿哥了。


  昨天鬧鬧哄哄的,九阿哥也沒有去打量新娘子。


  今日看了,覺得跟訂婚時差距好大,不能說換了個人似的,也差不多。


  從有舒舒的兩個大,變成了舒舒的一個半大。


  不顯得太胖,站在十阿哥右手邊,笑呵呵的看著也還喜慶。


  十福晉也看著眼前眾人,太子白白凈凈,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太瘦了,細眉細眼的,少了幾分威武。


  四阿哥是之前見過的,看著跟去年沒有太大變化。


  十二阿哥昨天也見了,看著倒是比九阿哥、十阿哥還結實些。


  幾個小阿哥,沒有調皮的,一個比一個乖巧,像是小姑娘。


  幾個格格呢……


  各個都是纖細精緻,像是畫里的美人兒。


  十福晉跟著打招呼時,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吸氣,讓自己的腰身看著更小些,也放緩了音量,怕驚擾了她們。


  她這樣活潑又乖巧的模樣,太子與四阿哥也很滿意。


  雖說都是大伯子,輕易跟兄弟媳婦打不上交道,可有個郭絡羅氏在,他們都有些怕了。


  太鬧騰了。


  就算是沒有鬧到他們身上,也讓皇家成了笑話。


  讓皇家跟宗室的關係變得敏感緊張起來。


  十福晉後頭,可是蒙古藩部,還是不要生事為好……


  *

  清河口碼頭,南巡的船隊離岸出發,前往淮安府。


  跟前日渡黃河的洶湧顛簸相比,現下不能說如履平地,也好過太多。


  舒舒坐在艙室里,手中拿著九阿哥的信,嘴角翹了起來。


  兩人大婚半年,迅速的進入老夫老妻模樣,這次小別,鴻雁傳書,倒是生出幾分新奇與纏綿。


  不過等到看清楚信的內容,舒舒的臉就撂下來。


  兩個「千金坊」,八阿哥是不是有大病?

  這就是他的手段,沒事找事碰個瓷兒,將他那奶姐姐送到九阿哥跟前?

  要不是有之前九阿哥打雅齊布那件事,說不得計劃還成了一半。


  舒舒噁心壞了……


  真是白長了一張臉,當他開始用這些手段時,就已經出局大半。


  舒舒摸了摸還有些濕潤的印泥,第一次覺得康熙對兒子這種全方面的監看有時候也不是壞事……


  *

  又31了,打滾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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