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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有病(打滾求月票)

  第1466章 有病(打滾求月票)


  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大阿哥與三阿哥已經先一步回京,連帶著五阿哥與七阿哥一起上了摺子。


  聖旨幾日就下來,祭葬,立碑,謚襄壯。


  皇長子直郡王代皇上,往公府弔唁。


  死後哀榮,莫過於是。


  舒舒跟著九阿哥,得了消息就往公府弔唁一回。


  等到七月十一,公府出小殯,不僅舒舒跟九阿哥去了,伯夫人也穿了素服,送了一程。


  等回到皇子府,伯夫人依舊怏怏的。


  舒舒見狀,親自送到寧安堂。


  上了年歲,就要面臨著老、病、死,沒有一個人能逃脫。


  舒舒不知如何勸慰。


  伯夫人見了,道:「我沒事兒,就是感慨一下,想起了鄂爾多……」


  鄂爾多是費揚古的堂侄兒,從侍衛升為刑部侍郎,六年後京察時以不謹革職,后隨旗行走,三藩之亂時隨征湖廣四川,後起復為刑部侍郎,也曾掛內務府總管,三年後升兵部尚書,又一年調戶部尚書,又一年轉吏部尚書。


  鄂爾多的年歲,當時才四十齣頭。


  這樣的能力與陞官速度,十年之內,就是一個閣臣。


  董鄂家的子弟,除了軍中,有了此人,部院也有了依仗。


  可惜的是,他任吏部尚書的第三年,七月里去暢春園當值的時候發了痰症,等到康熙命太醫看過,就已經很兇險了,等到侍衛送到家后,就沒了。


  舒舒當時已經九歲,記事的年紀,也記得隨父母去尚書宅弔唁之事。


  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到費揚古的病症,她不由琢磨起來,這是遺傳性哮喘?

  費揚古這個是冷空氣誘發的哮喘發作。


  至於那位族兄,聽著更像是過敏引發的急性哮喘,才會半天功夫,人就沒了。


  舒舒想著家裡長輩的病故,各有癥狀,都是不同的原因。


  她心中生出慶幸來,沒有遺傳病就好,要不然的話,無解之症,真叫人絕望。


  她就抱著伯夫人的胳膊道:「阿牟看看各府,高壽的老爺子不多,高壽的老太太一抓一大把,有我在,往後阿牟的飲食保養我都盯著,您就將心擱在肚子里吧,保您能抱上玄孫子……」


  孫子之子為重孫,重孫之子為玄孫。


  按照二十歲一代人來說,也就是三十八年的時間。


  伯夫人今年五十二,到了那時候就是九十,耄耋之壽。


  伯夫人輕哼道:「那不是活成老妖精了?」


  舒舒道:「那樣才好,我七老八十了,還是阿牟的小心肝兒!」


  伯夫人嫌棄道:「快回去吧,膩歪不膩歪,我要換衣裳看尼固珠了。」


  舒舒抱怨道:「現下阿牟眼中就只有尼固珠,嬤嬤眼中只有豐生跟阿克丹了。」


  伯夫人推了她一把,道:「曉得就好,快去吧,別丟下九阿哥一個。」….

  舒舒見她精神迴轉過來,就回了正院。


  九阿哥已經梳洗完,跟舒舒道:「因頭七就出小殯,不少人嘀咕陳泰不孝呢,真是奇了怪了,堂親族人還沒有人說嘴呢,關他們外人屁事?」


  舒舒道:「這挑剔的著么?若是公爺沒有遺命還罷了,喪事不隆重會被質疑,既是遵了遺命,怎麼還說嘴?難道忤逆了遺命,就是孝順了?」


  九阿哥道:「爺瞧出來了,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反正要求的又不是他們自己個兒,左右都有說辭,就是閑的,就是聖人在世,也得被他們說出個三六九來。」


  舒舒想起了內務府那個新規矩,道:「爺,那個新規矩月初開始執行,這也一旬了,如何?」


  九阿哥聽了,帶了得意道:「好著呢,包衣聯絡有親不假,可上萬戶包衣,再親也不會家家親去,如今衙門記過、言語不謹的職官,已經有五十七名……」


  說到這裡,他嗤笑兩聲道:「你都想不到他們膽子有多大,汗阿瑪與太子不在宮中,宮裡各殿也沒有什麼新聞,他們就私下裡開了局,賭承乾宮跟永和宮接下來是添阿哥還是格格,參與的人數兩三百號……」


  舒舒驚訝道:「那可夠膽大的!」


  可見包衣猖獗成什麼樣子了。


  這就是離皇家太近,失了敬畏。


  換做尋常八旗旗丁,哪裡會忘了規矩?


  「那爺怎麼處理了?」


  舒舒道。


  九阿哥蹙眉道:「這個沒法拿到檯面說,加上是新規矩之前的事兒,不好明著追究,看他們老實不老實吧,要是還冥頑不靈,少不得直接當雞殺了……」


  夫妻正說著話,外頭有了動靜。


  是三貝勒府的嬤嬤來了。


  三福晉巳初產一女,母女平安,公府側太夫人在貝勒府陪產。


  現下打發人過來,除了報喜,還請舒舒過去,幫忙張羅「洗三」事宜。 舒舒聽了蹙眉,道:「產期不是在中秋前後么?怎麼提前發動了?」


  嬤嬤遲疑了一下,道:「我們大格格昨兒出痘了,晚上高熱昏厥,福晉曉得了,就動了胎氣。」


  九阿哥在旁,立時道:「都這樣了,還辦什麼『洗三』?那不是胡扯么?」


  水痘雖比不得天花,可也是來勢洶洶,傳染性極強。


  這個時候,就該鎖門閉戶,防著人口流動。


  要是真辦了「洗三宴」,八旗宗室勛貴一網打盡,那太可怕了。


  那嬤嬤嚇了一跳,喃喃道:「可是我們府上沒有做主的人,太側夫人也有了春秋,我們福晉身子也不大好……」


  九阿哥道:「那就找增壽媳婦去,找爺福晉做什麼?爺這裡三個孩子,福晉過去,真要將水痘傳回來,是三福晉負責,還是三貝勒負責?」


  舒舒臉色也不好看,看著嬤嬤帶了不善,道:「是三福晉讓你來的,還是側太夫人讓你來的?」….

  那嬤嬤喃喃道:「是我們福晉。」


  舒舒沉聲道:「那真是對不住了,這幾日身子不舒坦,不好過了病氣兒給三福晉……」


  說罷,她就端茶,連荷包也沒有叫白果拿。


  那嬤嬤還要說話,白果帶了冬月,扶了人下去。


  九阿哥氣鼓鼓道:「三福晉怎麼回事兒?水痘雖比不得天花兇險,可是萬一呢……」


  舒舒心裡也不痛快。


  何其自私。


  昨天大格格出痘高熱,那接下來這幾日發病期間,是傳染性最厲害的時候。


  想著方才那嬤嬤進來,舒舒忙吩咐白果道:「去取酒精,屋子裡都洒洒,你們方才挨著她說話,也都換了衣裳,洗洗手,洗洗臉……」


  夫妻兩個人也去了書房,將屋子空出來清理。


  水痘是常見的小兒疾病,舒舒早記過的。


  等到了書房,她就察覺到不對勁,跟九阿哥道:「水痘多是春天跟冬天發病,夏天發病的,倒是少見……」


  九阿哥道:「倒霉唄,感覺這兩年三貝勒府也事情不斷,正月里弘晴那次也嚇人啊,對方是沖著弘昱算計的,結果弘昱沒事兒,弘晴差點瞎了眼睛;這回要是沒人算計還罷,要是有人算計,也算計成了,三福晉動了胎氣,再母女平安,早產就是早產,能跟足月的孩子一樣么?」


  舒舒對三福晉的耐心,也算是到頭了。


  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不曉得水痘的兇險?

  不說別處,只三福晉的兄弟里,就有一個水痘沒了的。


  但凡顧念舒舒一二分,都不會提出這樣的懇求。


  想著方才那嬤嬤說話吞吐,要不是舒舒主動問了,就要隱下大格格出水痘之事。


  舒舒就叫了白果道:「去四貝勒府一趟,看看三福晉打發人過去請人沒有,要是請了,就問問四福晉曉不曉得那邊大格格出水痘之事,旁的不用說。」


  白果應了,往四貝勒府去了。


  九阿哥道:「還真是得防著些……」


  除了舒舒,三福晉交好的就是四福晉。


  請不動舒舒,多半會去請四福晉。


  可是四福晉家裡的孩子,比皇子府這裡的還小半歲。


  舒舒吐了口氣,道:「就算曉得府里不妥當,想要求人過去坐鎮,也沒有這樣請的……」


  哪家沒孩子?

  真要因為好心過去幫忙,將水痘傳到各府,那太可怕了。


  等到白果趕到四貝勒府,正好迎面跟三貝勒府的嬤嬤對上。


  那人見了白果,臉色一僵。


  白果跟送人的嬤嬤打了個招呼,就繞開兩步,往正院去了。


  四福晉這裡,正在穿戴更衣,打算出門,聽說舒舒打發人過來,忙叫進來。


  自從去年小椿、核桃陸續放出去,舒舒身邊常跟著的就是白果。


  四福晉道:「聽說你們福晉不舒坦,那你不在跟前服侍,怎麼還被打發過來了?」


  白果福了福,沒有說那句不舒坦的話,只說了三貝勒府大格格出痘之事。


  四福晉臉色淡下來,吐了一口氣,道:「我曉得了,代我謝謝你家福晉……」


  白果曉得兩府主子親近,想起方才皇子府用了酒精清掃屋子,就低聲道:「為了防著嬤嬤帶了病氣過來,我們福晉叫人將屋子通風掃灑了……」


  四福晉點點頭,望向旁邊的丫頭。


  等到白果拿了荷包下去,四福晉臉上帶才帶了怒氣,吩咐道:「三阿哥這幾日別往正房抱了,二格格的請安也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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