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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鬼

  第六章 有鬼

  離開華寧城好幾天,飛雷還不停念叨:「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搞得兩女以為飛雷害了病。


  不管飛雷怎麼想,他們離華寧城是越來越遠了。


  這天,三人翻山越嶺,終於再次見到了人煙——一個小村子。


  進來村莊,三人來到一戶人家,飛雷上前敲門。他怕李瑞去敲嚇到別人,至於自己的娘親柳瑞,除了縫縫補補,別的事真不能太過指望。


  大門打開了很小一條縫隙,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從門縫裡往外看:「你們是什麼人?」


  飛雷微笑著退後一些:「你好,我們是過路的,天色將晚,想借宿一夜,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姑娘猶豫了一下:「對不起,恐怕不行,你們還是去別家問問吧。」說完就要關門,飛雷推住門:「這位姐姐,我們走了很遠,太累了不想再跑了,您就讓我們休息一晚好不好?我們可以付錢。」


  姑娘聽到可以付錢,不知道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開了半邊門:「進來吧。」


  飛雷腹誹:想不到年紀輕輕還是個錢串子。


  三人進了門,只見屋內桌椅板凳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三人坐下,那姑娘倒了三杯白水坐下:「小女子杜松梅,不知道三位如何稱呼?」三人各自介紹,杜松梅奇怪:「你們,不是一家三口么?」飛雷苦笑的指指李瑞:「她是女的。」杜松梅打量李瑞好久來了一句:「這位姐姐生的倒是英武。」李瑞一聽樂壞了:「哪裡哪裡,沒有妹妹好看哩。」飛雷莞爾。


  杜松梅倒是沒有和李瑞認真:「柳姐姐才好看,松梅今天才知道什麼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柳瑞客氣一句:「妹妹出口成章,想必是讀書之人?名字也奇特,是誰起的?」杜松梅點點頭:「先父是教書匠,松梅小時候學了一些,名字自然是父親所取。杜鵑夏日紅,松柏常年青。只有臘月梅,寡冬添奇香。先父在時作了這詩,便給我起了這名字。」


  兩人聊的高興,李瑞和飛雷一個大老粗一個小老粗聽的頭大。


  這時候裡屋傳來一個女聲:「松梅,松梅!」


  杜松梅有些緊張的站起:「三位稍待,松梅去去就來。」說完快步走進裡屋。


  不大一會出來,對飛雷三人道:「是我娘親,她病了不方便見客,望萬海涵。」


  柳瑞忙道:「姑娘不必抱歉,是我們打擾了。不知道你娘得了什麼病,我隨恩師學了些岐黃之術,也許能幫忙看看。」


  杜松梅慌忙攔阻:「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好很多了,不是什麼大病,休息幾天就好。幾位在此坐坐,我去給幾位準備飯菜。」說完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外走,飛雷開口:「老李,去幫幫忙,我們不能老麻煩杜姐姐。」李瑞應了一聲跟著去了,杜松梅倒是沒有說什麼。


  等杜松梅走遠,飛雷才對柳瑞說道:「娘親,這個杜松梅奇奇怪怪的,自己母親病了竟然阻止您看病。」柳瑞倒是沒有多想:「人家剛剛不是說了么,不是什麼大病,休息幾天就好。再說,娘親這兩年隨師父只學了點皮毛,從來沒有給人診治過,能不能看還不一定呢。」飛雷看著柳瑞:「不是大病為何不能見人?而且娘親您就不想試試師父教您的醫術么?不如咱們偷偷去看看。」


  柳瑞有些心動,但又覺得這樣偷偷摸摸的不好:「算了,等會兒咱們再和杜姑娘說說,她同意了咱們再去看也不遲。」


  飛雷想想也對,反正自己只是借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有再說話。


  晚飯很簡單,簡單到李瑞沒有吃飽。沒有吃飽的李瑞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的幽怨眼光讓飛雷抓狂,最後飛雷只好帶著李瑞出去打野食,誰讓自己當初拍著胸部保證一定讓她天天吃飽呢。可飛雷當時也不知道這貨那驚人的飯量啊!

  午夜子時,兩人終於回到了杜松梅家,李瑞高興的扛著剛打的一隻麂衝進廚房,飛雷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是真的累壞了。


  等了好半天不見李瑞出來叫自己吃夜宵,飛雷自己往廚房摸去,進了廚房,卻不見李瑞,也不見剛打的麂,廚房乾乾淨淨,沒有使用的痕迹。


  轉出來找了一圈,沒找到李瑞,飛雷氣呼呼回到前廳:「好你個李瑞,自己躲起來吃獨食,看我怎麼收拾你。」


  嘟囔一陣,飛雷走向杜松梅安排給三人休息的屋子。進了屋,柳瑞也不在,飛雷皺起眉頭,越想越不對。離開睡覺的屋子,飛雷四處轉了轉,一個人都沒有,杜松梅,李瑞,娘親都不見了。怎麼回事?飛雷問自己。所以屋子都檢查了一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不對,還有一個屋子沒有檢查——杜松梅母親住的裡屋。


  飛雷慢慢靠近裡屋,來到門前,屋裡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彷彿風吹林動低嘯一般。


  正在這時,飛雷突然跌進屋裡,他感覺後面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可回過頭,什麼都沒有。


  飛雷跌坐在地上,卻猛然瞪大眼睛,他看見床上有個頭顱,就那麼飄蕩在床上,上上下下,忽左忽右。蒼白的臉上,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飛雷迅速站了起來,飛身踢起一腳,就在踢中頭顱的瞬間,自己卻橫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好歹修行了兩年多,飛雷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多了,這麼重的撞擊竟然沒有暈過去,只是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咬著牙一骨碌爬起來一看,那頭顱消失了,面前竟然站著一個人——李瑞。


  「你沒事吧?」李瑞開口詢問。


  飛雷驚疑:「老李,你剛剛看到了么?」李瑞點點頭,飛雷正要詢問她那恐怖頭顱的去向,不料李瑞卻問起了他:「你為什麼要殺杜姑娘?」


  飛雷大驚失色:「什麼???我???」


  李瑞很肯定:「是啊,你們一個個都奇怪的很,柳姐姐在後院抱著廊柱哭,杜姑娘在床上跳舞,你最奇怪,到處亂轉,還要殺杜姑娘。」


  飛雷拉住李瑞:「老李,你說說我都做了些什麼。」


  李瑞竟然對著飛雷翻白眼:「你看你看,還不奇怪么,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們集體夢遊?」


  飛雷懟了她一下:「叫你說就說,哪那麼多廢話?」


  李瑞掰著指頭:「我煮好麂肉剛要去叫你,你就進了廚房,看了一下也不理我就出去了,我還以為你不想吃,就自己吃了。吃完想回屋睡覺,看見柳姐姐抱著後院的廊柱哭,你就站在她身邊,也不安慰,還問:『人都跑哪裡去了?』然後就進了這間屋子,我看你奇奇怪怪的就跟了進來,誰知道看見杜姑娘在床上跳舞,你看到杜姑娘二話不說就是一腳,我只好撞開你了。」


  飛雷瞪著她:「剛剛進屋的時候是不是你在後面推了我一把?」


  李瑞摸摸下巴:「那個,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偷看杜姑娘,忍不住.……推了你一下。」


  飛雷怒道:「你才鬼鬼祟祟,你全家都鬼鬼祟祟……」心裡卻在想:為什麼李瑞看到的和自己看到不一樣?難道撞鬼了?「帶我去找我娘。」李瑞哦了一聲,兩人往後院走去。


  後院只有一間廚房和一間柴房,兩人到時,看見杜松梅從柴房拿了把砍刀胡亂揮舞,嘴裡還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柳瑞則是抱著支撐柴房的廊柱,哭的正傷心。飛雷一把奪了杜松梅手上的柴刀對李瑞喝道:「弄醒她們。」李瑞傻傻的問:「她們不是醒著的么?」飛雷氣急:「拿桶水來。」李瑞:「桶???你喝的下么?」飛雷:「*&¥#&*¥#」


  終於弄醒了杜松梅和柳瑞,飛雷鬆了一口氣,心想:李瑞之所以不受影響,是不是因為她太白痴?

  杜松梅一清醒,便往她母親的屋裡跑去,當然,屋裡什麼也沒有。披上一件斗篷,杜松梅急急出門而去,飛雷見了對李瑞道:「跟上她,別讓她發現了。」回頭將受了驚嚇的柳瑞安頓了,才跑去找李瑞。


  很快的,飛雷便發現了李瑞,像李瑞這種大塊頭,在無人的夜裡就像螢火蟲那麼明顯。李瑞也發現了飛雷,揮揮手讓他跟上。


  一大一小尾隨杜松梅走了好久,終於來到一處亂葬崗。杜松梅此時看見了自己要找的人,大聲喊道:「娘親,娘親。」邊喊邊往亂葬崗跑去,飛雷二人忙快步跟上,卻見杜松梅奔跑的方向,一個身影立在亂葬崗前。隨著杜松梅的喊叫,那身影緩緩轉了過來。


  飛雷二人忙幾步躍上拉住杜松梅,只見那緩緩轉身的人:臉色蒼白,嘴角帶血,左手提著一節斷肢——是人的腳,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團黑氣包裹著那身影,只露出那張陰森森的臉盤。


  飛雷嚇傻了,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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