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死不瞑目
第九十六章 死不瞑目
廣坤城有一輛馬車是所有人都知曉的,那就是王家最出名的浪蕩子王嵩的豪華馬車。
比馬車更出名的是車夫王燕,冷血、神秘、霸道、絕色、怪物等等這些都是形容她的,當然叫的最多的還是黑寡婦。
像王燕這樣的冰山美女當然不可能嫁過人,寡婦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但加了一個「黑」字,寓意就大相徑庭了。黑寡婦是一種毒蜘蛛,會在交配的時候吃掉伴侶,而王燕,不會和誰曖昧,她只會在男人沒得逞之前殺之後快。
這樣一個冷艷如萬年玄冰的女人跟著風流成性的王嵩,不得不說真的是冰火兩重天。
飛雷將頭伸出車簾看趕車的王燕:「那什麼,剛剛多有得罪,姑娘不要見怪啊!」王燕不理他,飛雷沒話找話:「姑娘貴姓芳名?」
王燕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飛雷名字,畢竟是自己主上的結拜兄弟:「王燕。」
飛雷笑道:「原來是王姑娘,王燕,好名字啊!朱雀橋邊野草花, 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 飛入尋常百姓家。好名字,好名字。」
王燕不理他,心裡暗自嘀咕:這個人,有病吧?
飛雷尤不自知:「王燕,我大哥府邸在哪裡啊?」
王燕冷冷道:「王家之人,還能住哪兒?會仙樓。」
飛雷尷尬的笑了下:「我當然知道會仙樓,幾層啊?那麼高的樓宇,又沒有電梯,住太高的話爬上去不得累死?」
王燕:「十六層,不用爬。」
飛雷問:「難道要飛上去?我離大乘期還有那麼一丟丟距離,還不會御空。你呢,大乘期還是渡劫期?」沒得到回答的飛雷自己猜測:「你肯定已經大乘期了對不對?我就說嘛,你身上有一種高手的風範。」
王燕不解:「什麼高手風範?」
飛雷道:「就說氣質。你看你,少言寡語,面容堅硬,一臉嚴肅認真,撲克臉上就差寫上生人勿近幾個字了,一般修士哪有你會裝啊。所以我斷定你就是大乘期高手。」
王燕聽不懂撲克臉、裝這些詞,就是聽懂了她也不會在意。飛雷還在呱噪:「王姑娘修鍊多少年了?你家中還有什麼人啊?你住哪裡?有男朋友嗎?為什麼要戴著面巾啊?還有多久才到我大哥府上?啊,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王燕收回拳頭:「你若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拔了你的牙割了你的舌頭。哼!」
飛雷捂著嘴乖乖坐到車廂里,胡歸農嗤嗤笑道:「吃癟了吧?誰叫你像只蒼蠅似的嗡嗡直叫,我都想給你一拳。」
飛雷眼珠一轉,對著胡歸農揮揮拳頭。
來到會仙樓,飛雷看傻了眼。會仙樓龐大無比,由四座樓圍成,雖然都是木頭做的,卻在每根柱子邊用玄鐵柱捆綁。玄鐵柱高百丈,樓便也高百丈。四座樓合成一座相互依靠,中間空出一個巨大可容千人的廣場,廣場其實就是天井。
四座樓每座都有升降用的塔吊,只是這塔吊需要人力搖動絞盤。塔吊有許多齒輪,飛雷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機械時代。
王燕搖動絞盤,二人一狐坐在一個吊斗里緩緩升起。
半柱香左右,二人一狐來到王嵩住的十六層。王嵩在王家地位還是很高的,整個十六層都是王嵩的府邸。飛雷他們來到的這一面明顯是作為居所的,出了客廳還有不少房間排列左右。
王嵩見到飛雷到來很少高興:「賢弟你可算來了,我王嵩的府邸可是許久沒有貴客到來了啊!這邊請這邊請。」說完帶著飛雷左拐右拐,居然來到一個小花園。
小花園裡的花草當然是種在瓷盆裡面的,不過最大的瓷盆居然有一丈多長,二尺來高,種著一棵臘梅和一些野草。飛雷看的是嘖嘖稱奇,不過他沒有說話。
王嵩疑惑道:「賢弟今天整地不說話?」飛雷指指跟在一邊的王燕,指指自己的嘴巴,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王燕臉色難看,雖然遮住了一半,但還是看得出雙頰憋的通紅。王嵩一拍手中紙扇:「胡鬧,燕兒你越來越放肆了。還不快道歉?」
王燕恨恨的看著飛雷:「對不起!」飛雷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沒聽到。王燕咬牙切齒怒吼道:「對不起。」飛雷哈哈大笑:「沒關係。大哥不必動怒,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罷了。」
王嵩搖頭苦笑:「這孩子讓我慣壞了。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談。」說著招呼飛雷坐下。胡歸農迅速叼了只烤羊趴在梅花樹下大快朵頤。飛雷也不喝止。
兩人坐下才開始喝酒,一個聲音傳來:「堂兄可在,兄弟來了!」
王嵩皺眉:「燕兒,去請家主到這裡來。」
原本和王嵩飛雷一起坐著,埋頭吃飯的王燕站起身來往外走,不多時帶來一個人。
王嵩起身迎接:「家主到來本應親自去迎,只因嵩有客在,還請家主諒解一二。」此時飛雷也站起身道:「小子見過王家主。」
王家家主王崇哈哈笑道:「原來堂哥有客在,倒是兄弟唐突了。兄弟聽說堂哥遇刺才匆匆趕來,現在堂哥沒事,兄弟也就放心了。」
王嵩道:「有勞家主費心了,區區毛賊而已,明星秋月已經處理去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王崇眼中一抹異色閃過:「那就好,堂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敢行刺我王家之人。堂哥既然有客,兄弟就先告辭了。」說完就往外走。
王嵩也不挽留:「燕兒,替我送送家主。」
王燕和王崇出去,王嵩隨手挪動了幾盆花草,一個結界籠罩了小花園。飛雷奇怪道:「大哥這是?」
王嵩嘆氣道:「這是隔音的法陣。自古家族多是非啊!」
飛雷也不笨,聽出了王嵩話外音:「大哥是說他?」
王嵩點點頭:「王家上任家主正是家父,原本家主之位是要傳給我的。只是我這人自由慣了,不想受到拘束,所以便將家主之位讓給了他。原本以為自己主動退卻能過逍遙日子,誰知道,哎,都是些家醜,來來來,咱們聊點開心事。」
飛雷沒有刨根問底,不過卻暗自上了心。居然叫人殺有恩於自己的族兄,這個王家家主可是個腹黑之人啊,日後要小心了。不過自己再歇息兩天就會回鄭家,然後回南瞻部洲戰仙門,應該不會有什麼衝突吧!
王崇回到二十層自己的住處,招來幾個心腹:「給我盯緊那個和王嵩吃飯的小子,看看是什麼來頭。還有,早上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王峻你帶人去找找,找到了之後該怎麼做,不必我多說了吧?」
一個蓄著山羊鬍的瘦小老頭應道:「是。家主,那鋤奸計劃?」
「放手去做。」王崇開口:「出了事我擔著,我就不信那幫老傢伙敢把我怎麼樣。」
等人走完,王崇略一沉思,來到一間也布置了陣法結界的房間。房間里一個美貌少婦被吊在半空,雙手雙腳各被一根捆仙索綁住拉直,捆仙索另一頭固定在房間的四個角落,將少婦拉成一個大字模樣。
王崇拿出一根皮鞭:「喬慕容,怎麼樣,被吊著的滋味不好受吧?說,你和王嵩是不是睡過?說啊?」
喬慕容拚命搖頭:「沒有,老爺你要相信我啊。妾身雖然出生小族,可一直守身如玉,老爺您是知道的。妾身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之事啊。」
王崇用鞭子把手戳喬慕容股間:「沒進我王家時是沒有,進了王家之後呢?是不是趁我閉關就私通王嵩了?嗯?」
喬慕容淚如雨下:「沒有,沒有啊老爺。」
「沒有?」王崇手上用力:「你個騷狐狸,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昨天說的話。什麼叫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什麼了?說啊!」
喬慕容無語了。她是依附於王家的喬家大小姐,在沒進王家之前她就見過王嵩,對風流倜儻又幽默風趣的王嵩早已心生歡喜。原本以為自己嫁的是王嵩,因為當時王家家主之位還沒定,都以為王嵩會是家主。誰知道陰差陽錯嫁給了王崇。既然嫁給了王崇,那也沒什麼,王崇平日里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可沒想到就是一句話說錯,他就像瘋了一樣折磨自己。那天王崇問她王嵩和自己誰俊,喬慕容以為自己沒進王家之前暗戀王嵩的事被王崇知道了,才會說:「你都知道了?」
就一句話,自己辛辛苦苦伺候他這麼多年的情誼就沒了,還將自己綁起來百般羞辱,逼自己承認和王嵩有染。既然這樣,那自己還活著做什麼?死了倒也乾脆。喬慕容悶哼一聲,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王崇用鞭子把手捅這喬慕容:「說啊,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嗯?」
王崇此時已經陷入瘋狂的境地,根本沒發覺喬慕容身死:「騷狐狸,還敢狡辯,看我不弄死你。」說著脫了褲子湊上去:「叫啊,怎麼不叫,死了?不叫是不是,看你叫不叫、看你叫不叫。」邊說邊用鞭子鞭撻,可惜喬慕容已經聽不見了。
鞭撻了幾下,見喬慕容還是沒有反應,王崇拉起喬慕容的頭,喬慕容瞪著王崇,死不瞑目。
「啊!」王崇嚇的大叫出聲,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