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一死一傷
當齊恆峰聽說王氏兄弟竟然要離開的時候,他也是有些驚訝,連忙勸阻道:「王宗方的傷口還沒有恢復,你們這樣離開的話,他的傷口還是很容易受到感染的,依我說,最好再多呆幾天。」
王宗方聽了卻固執的搖了搖頭,「你不用說了,我和我大哥已經商量好了,今晚離開,你就把給我們準備一些藥品,等會我帶上。」
「王宗瑋,你也是這個意思嗎?」齊恆峰將目光轉向沉默的王宗瑋問道。
「恩,我弟弟說的就是我的意思,今晚上十二點,我們準時離開。」王宗瑋說道。
「那好吧。」見到無法改變兩人的心意,齊恆峰也不再進行勸說,以免說的多了,引起兩人的懷疑。
而在齊恆峰為兩人準備東西之時,距離他所居住並不遠的吉祥飯店也因為時間的原因,開始打烊,而吉祥飯店,便是齊恆峰訂購包子與粥的那家飯店。
幾個店員正在店裡忙著打掃衛生,而店老闆則忙著算賬記賬。這幾天生意不錯,所以每一天都能夠收取到大量的現金,為了避免麻煩,店老闆總是在晚上打烊的時候做一個整理。
「咦,這張錢上怎麼還有字兒?」當店老闆再次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有些皺褶的紙鈔,準備將其做平展的時候,不經意的一掃間,他發現了這張紙鈔上的那些黑色字體。
原本店老闆以為又是一些宣傳邪教的宣傳語,本來並不在意,可是讀過之後,頓時一驚。
「通緝要犯已被我穩住,正在我的住處,見者速速報警,齊恆峰。」這些便是齊恆峰在那張鈔票上寫下的所有內容。
如果沒有落款齊恆峰三個字的話,店老闆恐怕還會將之當做一個惡作劇,可是有齊恆峰三個字,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齊恆峰是什麼人,他很清楚,為人善良樸實,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開這樣的玩笑。
「小田,你趕緊過來一下,今天齊醫生的外賣是你送的吧?」店老闆慌忙將正在洗刷碗筷的店員叫了過來,神色凝重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田小華聽老老闆的詢問,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
「那齊醫生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店老闆再次問道,得到田小華的回達,他心裡已經有了七份確信。
田小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有啊,我把外賣送個齊醫生以後就走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店老闆說著,將將那張鈔票遞給了田小華。
看到鈔票上的那些內容,田小華心中同樣一驚,「老闆,我想起來了,今天我去送外賣的時候齊醫生家裡是關著門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大白天的關門,當時我還問了一句,他跟我說自己生病了,我便沒有太過在意。而且齊醫生還說了兩次讓我好好數一數鈔票,不過因為齊醫生為人實誠,我就沒當回事就將鈔票塞到了包里。」
「那這樣說來,這些信息肯定是真的了,趕緊報警,趕緊報警,絕對不能讓齊醫生受到壞人的迫害。」店老闆大驚失色,連忙拿起座機撥通了110。
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警察之後,店老闆便和所有電源忐忑不安的等候起來。
「老闆,齊醫生應該沒事吧?」田小華焦急的問道。
「你放心,齊醫生可是好人,老天不會讓好人遭受意外的。」店老闆安慰著田小華,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
原本眾人是想要組織人手去營救齊恆峰的,但是後來警察告知他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不讓他們擅自行動,無奈之下,眾人只有苦苦等候警察的到來。
而警方這兩天為了能夠將作惡多端的王氏兄弟擒拿歸案,每天都是加班加點的工作,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下班,當得知王氏兄弟有可能隱藏在這裡之後,全局立刻動員起來,由局長肖震親自帶隊,全副武裝開赴而來。
警方悄無聲息的向著王氏兄弟藏身的村鎮而來,而王氏兄弟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時間一到,他們就會殺掉齊恆峰再次逃之夭夭。
這場正與邪的較量已經在雙方都未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展開,結果為何,一切尚未可知。
「警察同志,前面就是齊醫生的居所,他可是個好人,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救出來啊。「店老闆拉著肖震的手,請求道。
「老鄉,您就儘管放心吧。這裡危險,您現在趕緊返回您自己的居所,我們部署完畢之後就將展開行動。」肖震向著店老闆保證道,隨後便開始根據周圍的地形準備布置接下里的抓捕行動。
而齊恆峰的小屋裡,王氏兄弟也已經準備好了,看了一眼手錶,十點三十二分,王宗方出於謹慎,向著哥哥王宗瑋說道:「大哥,你現在出去偵查一下情況,沒有意外的話,咱們現在就準備離開,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妥。」
「行,那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王宗瑋說著,打開屋門,向著周圍走去。
兄弟兩人反偵察能力極強,通常有些風吹草動都會挪動藏匿地點,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犯案在逃,未曾被警察抓獲,當王宗瑋走出屋子,在外面轉了一圈之後,一個意外的發現,頓時讓他警惕起來——街上賣燒烤的攤販不再了!
正常情況下,今天沒有下雨也沒有颳風,這些小商販應該出來擺攤才對,所以心中略一思考,王宗瑋便已經心中起疑,他們八成是暴露了。
「疤臉兒,說,你為什麼出賣我們兄弟!」王宗瑋迅速跑回小屋,將手槍頂在了齊恆峰的頭上。
「王宗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齊恆峰皺著眉反問道,並未驚慌。
「***,還跟我裝蒜!」王宗瑋一怒,一腳踹在齊恆峰的肚子上,將他踢倒在地。
「如果不是你報的信,外面怎麼可能有警察過來!」王宗瑋怒不可遏道,他千防萬防,可卻仍舊沒能防住齊恆峰,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齊恆峰是怎麼將消息傳遞出去的。
「大哥,你說有警察來了?多少?」王宗方臉色同樣變得陰沉下來,如果他們現在被包圍的話,恐怕插翅難逃。
「不知道,我沒看到警察的影子,但是我知道,警察肯定來了,他們正準備給咱兄弟倆來個瓮中捉鱉,要不是你建議早點離開,恐怕直到警察用槍頂住咱們的腦門,咱們都要被蒙在鼓裡。」王宗瑋一想到此,心中就有熊熊怒火。
「大哥,不敢再拖下去了,咱們殺出去,要不然就真的沒有機會了。」王宗方腦筋飛轉,卻只能想出這唯一個拚命之法。
「走,殺出去。疤臉兒,我告訴你,給我老實點,我們兄弟倆一但出現了意外,你肯定第一個死!」王宗瑋不敢在繼續耽擱下去,將槍頂在齊恆峰的脖子上,三人便是開始向著屋外逃竄。
「報告局長,有動靜,他們竟然出來了,可是我們的包圍圈還沒有組織好!」一處昏暗的角落中,一名警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說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通知一隊二隊,準備行動,三隊繼續在外圍埋伏,防止這兩名悍匪再次逃竄。」肖震發布命令之後,竟然身先士卒,持槍向前衝去。
「大哥,是警察!」看到那些圍攏而來的警察,王宗方大驚。
「別急,我們手裡還有籌碼,跟僅我,咱們向小路沖,那邊我已經查探過,通向一座荒山,只要咱們進了山裡,這些警察就拿咱們沒辦法了。」王宗瑋沉著冷靜的說道,壓著齊恆峰,迅速向著小路挪去。
「王宗方、王宗瑋,你們兄弟兩個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繳械投降,爭取寬大處理,負隅頑抗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在距離王氏兄弟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肖震拿著大喇叭想要勸降兩人。
不過很顯然,他這些話等於白白浪費口水。
「都給我看好了,我手裡可有人質,你們不想他死的話,就趕緊給我撤退,要不然我立刻崩了他!」王宗瑋大聲叫囂著,滿臉的瘋狂。
「局長,怎麼辦,那個齊醫生據說可是一個大好人,咱們……」跟隨而來的鄭國強緊皺眉頭道。
「這倒是不好辦,以這兩個殺人狂魔的性子,一旦他們被逼急了,真有可能殘忍的殺害人質。暫時不要向他們逼近,但是也不要後撤,距離保持在一百米,時刻準備動手解救人質的同時,擊斃這兩個匪徒。」肖震說著,臉色也是變得有些一沉。
王氏兄弟與警方雙方一個想著法的逃竄,一個緊追不捨,空氣之中都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此時,所有人都將心放在了嗓子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警察同志,你們不用管我,快點槍斃這兩個傢伙。」一直聽話的齊恆峰突然大喊大叫起來,然而拼了命一樣掙脫了王宗瑋的束縛,手如同閃電一般,將那早已隱藏在袖筒之中的手術刀刺進了王宗方的身體之中。
「媽的,你找死!」王宗瑋頃刻間大怒,拿起手槍就向著齊恆峰的胸膛開了一槍。
嘹亮的槍聲響徹在寂靜的大地之中,所有人心跳都是驟然一滯。
「局長,這些人殺害了人質,下命令強攻吧!」鄭國強大聲建議道,他心中恨透了這草菅人命的王氏兄弟。
「聽我命令,準備……」
就在肖震準備下達命令,捉拿王氏兄弟的時候,那倒地的王宗方突然咬牙站了起來,拉著腹部鮮血橫流的齊恆峰大聲吼道:「這個小子還沒死,但是如果誰敢在靠近一步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不相信的話,你們動手試試。」
「大哥,你快點走吧,我肯定活不下去了,讓兄弟為你再做最後一次掩護!」王宗方將目光轉向王宗瑋,沉聲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王宗瑋眼睛一紅,大聲道。
「你看看我這樣子,根本就走不動了,你趁現在快走,還有逃出去的一線希望,要不然一切就都晚了。」王宗方再次勸說道,腹部的劇痛已經讓他站立都變得有些不穩了。
「放屁,大不了咱們一起死在這裡,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苟且偷生。」王宗瑋悲戚道,雖說兩人是陰狠毒辣、無惡不作的兇徒,可是心靈深處,仍舊有著人性的光輝,在生死離別之時,方顯現出來,只是可惜……
「你再不走,我就一槍打死疤臉兒,然後自殺,你走不走!」王宗方催促道,看著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警察,他知道已經沒有時間了。
看著神色決然的王宗方,王宗瑋心裡就像被刀扎一樣,他咬破嘴唇,隨後迅速向著路邊的灌木叢中逃竄而去。
瞥了一眼王宗瑋逃竄的方向,王宗方反倒鬆了一口氣。雖然兩人殺人如麻,可是對於自己的兄弟,那卻是可以生死相交。
「三隊,全力抓捕王宗瑋,一定不能讓他逃脫!」而肖震在見到王宗瑋逃脫之後,立刻下達了抓捕命令,然後他也開始帶隊向著王宗方的藏身之地而去。
「王宗方,你不要再反抗了,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速速放下武器,放了人質,爭取寬大處理。」肖震再次複述起剛才的言論,想要讓王宗方迷途知返。
「別看玩笑了,就我這樣的,有十條命都不夠槍斃的,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抓住的。」王宗方臉色變得猙獰,他舉起槍便向著警察射擊起來,如此瘋狂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今天就算是我恕罪了。」躺在地上感覺生命力正在逐漸消失的齊恆峰輕聲呢喃著,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撲倒了王宗方的身上,死死的抱住他的雙手,讓他再難打出一槍。
「沖!」趁此良機,肖震頓時帶人衝到近前,眼看著警察已經衝到他們的身旁,王宗方自己以及無力回天,舉槍飲彈自盡,橫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