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個笑容,腿都要軟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已然是八月末九月初的時節,部分地區仍然還在酷暑炎熱,部分地區卻也時不時有了一兩場降雨。
突如其來,讓人沒得防備,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沒有帶傘,這雨突然一下,就只能慌慌忙忙的跑著,或者是找個屋檐躲著,等著這場疾風驟雨趕快過去,不要把自己淋成一個*的落湯雞。
林淺淺沒想到自己來到雲海的第一天,就是個落雨天。
她眉心跳了一跳,有些感嘆自己的運氣,這連著沒隔兩天吧,又遇到下雨,還真是……
她攏緊了脖子上的青色的絲薄圍巾,說來還真不是她早有預料雲海是這鬼天氣,這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償。
她的皮膚很白,不過不是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而是想初雪一樣清透的白,骨瓷一樣的冰玉質感,就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肌膚若膩,當然,這樣的肌膚最是容易留下痕迹不過。
言墨在她脖子上啃咬出的吻痕還沒有消,林淺淺可沒有那麼大的臉頂著這麼一脖子紅梅出去招搖過市,當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言墨倒是沉浸在角色中不可自拔一般,對她那叫一個小心翼翼深情款款,演得跟真的似的。
至少沒有任何人對於他們這一對新婚夫妻有過什麼懷疑,更不用說往綁架犯和人質上面靠攏,腦洞開得再大也沒有人這麼想。
他牽著她的手,拉著大號的黑色品牌行李箱,裡面不只是有兩個人簡單的衣物和身份證明,真的打開檢查,裡面無數的精密零件可以足夠言墨組裝出恐怖的火力武裝來。
至少在這個槍支管制極為嚴苛的國家來說,言墨這個人無疑是個恐怖分子,林淺淺想到這裡嘴角就抽了抽,雇傭兵其實和恐怖分子也差不離了。
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和其他拉圖小隊的人一起行動,現在是休假時期,本來就是各自放鬆,當然,千萬不要留下什麼需要老大給他們擦屁股的把柄,這些都是往常的慣例。
本來這次因為局勢有點不對,韓鷹和老三都勸誡言墨,是不是要把這次休假延後或者說多叫一部分人來這邊,統統都被言墨拒絕了。
他認為,這個時候化整為零才不會引起更多的注意,他們以前怎麼做的現在依然怎麼做,古話說是大隱隱於市,按兵不動才是上策。
於是新鮮出爐的「夫妻倆」就跟千千萬萬普通旅客一樣下了輪船,中間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唯一的特別,那就是這對夫妻實在是登對,男人英俊傲岸冷漠鋒銳,女人雖不是美麗得傾國傾城,站在男人的身邊卻沒有被遮掩光芒,有著自己獨有的俏麗清韻,回頭率挺高的。
林淺淺一路上那是基本上沒有什麼自主權的,完全是言墨怎麼說她只能跟著怎麼走,但是到了雲海這麼一個大城市,她想要逃跑的機會無疑大上許多。
這可不像是海上航行的客輪,再怎麼大也不過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堪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林淺淺自然是不會做什麼蠢事。
她不是不想跑,只是沒有機會跑而已。
他們剛到雲海,自然是沒有什麼車來接送。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了星雲大酒店。
雲海是一個極度發達的國際性大都市,一路上鱗次櫛比車水馬龍,有著一種獨特的優雅與金貴繁忙,來往的男女臉上都帶著一種身處金融中心世界聚焦地點的驕傲。
林淺淺卻沒有心思欣賞,她其實很想念江城。
星雲大酒店作為雲海的一個標誌性建築,豪奢精美之處就不需過多贅言,據說到了晚上的時候,整個雲海也是燈火通明萬家星火,號稱是不夜城,而星雲大酒店在星海中也宛若一團星雲,不可以奪其光輝,故而得名星雲。
引來無數人的嚮往和或真或假的各種傳言。
星雲大酒店的著名之處還不單隻是它的美景,它的背後有著巨大的靠山。它是雲海巨擘世家之一的齊家名下的酒店,齊家傳承百年,在雲海這片地方久久屹立,當年戰爭時期這片土地上的煙火故事也與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齊家,在雲海就是傳說。
真正的豪門巨賈,望族世家。
當然,這些跟林淺淺沒有什麼關係,她也只是對於星雲大酒店略知一二而已。
來源於尖端雜誌以及新聞報道。
豪門世家、富商權貴、大牌明星,這些焦點人物在雲海有什麼聚會舞會宴席都喜歡在星雲舉辦,連帶著新聞媒體無時無刻不派人守在外邊,就是希望有什麼事發生的時候能夠得到第一手消息。
薛寧對於這些東西倒是比她有了解得多,林淺淺有數的認知都是來自於她的碎碎念。
沒想到自己還能跟著綁匪住上這種酒店。
不過言墨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富家子弟,有錢,自然是能住這種地方的。
這個男人,能在深山老林啃樹皮,卻也能在世間繁華富貴地逍遙自在卻不顯得突兀,好像他就是生於斯長於斯。
林淺淺一直有種感覺,言墨不單單隻是一個雇傭兵而已,他跟手下的那些人不一樣,他的身上,有一種迷霧,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但是林淺淺是沒有心思去了解的。
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林淺淺就掙開了言墨的手,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便也沒有強求。
冷硬英俊的男人笑起來,就像是枝頭融化的冰雪,實在是動人心魄至極,鋒利的眉冷漠的眼也盪起了微微柔軟的漣漪,林淺淺倒是男色當前我只巋然不動,反觀前台小姐卻是雙頰緋紅,腿都要軟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帥了!
言墨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春心萌動的美貌前台,和林淺淺一起上了電梯。
林淺淺靠在電梯冷冰冰的金屬表面上,神情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言墨就站在一邊,凝視著她,並不移開分毫。
像是看守囚徒的監守,也像是守著寶物的惡龍。
隨後進來的幾個人沒有引起兩人絲毫的注意。
林淺淺眉一皺,回神過來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是很大,卻很清澈。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穿著簡單的上衣牛仔褲和板鞋,長相清秀,正在透過透明反射的金屬牆面打量著她,或者說她和言墨。
見到林淺淺也看向她,那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孩兒有些驚慌失措,連忙調轉了眼神,不敢再看她。
大概是因為沒有惡意吧,即便是言墨感覺到了那道視線的注意,他也沒有關注分毫,只要不是敵人,旁人的眼光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值得注意的地方。
特別是來自女人的眼神,垂涎的傾慕的渴望的,他見過太多,所以格外的薄涼。
電梯叮咚一聲響,他們的樓層到了,因為站在最裡面,所以林淺淺聽到言墨低沉優雅的聲音響起:「請讓讓。」
有點冷,卻挺柔和。就像是卸甲歸田的將軍,離開了熟悉的烽火世界,這個剛硬冷酷的男人也染上了人家的煙火氣息,多了點人情味兒。
不過也就一點,再多的就沒了。
其他人一怔,這一下才發現身後的人,之前進電梯的時候大家都在想著自己的事,也沒注意身後偏著頭的男人,這時候才發現,這個男人存在感有多麼的強烈,他不說話還好,一旦開口,你的視線對上了他,那就移不開了。
言墨就像是藏在鞘里的刀劍,立於黑暗,一旦出鞘,必將奪人心魂。
他很高,顯得身邊的林淺淺格外嬌小,她走出去的時候微微側頭,再次對上那個扎著一個馬尾的清秀女孩兒,然後電梯門關閉。
那個女孩子,不太像出現在星雲大酒店的人。
「怎麼了?在看什麼?」
言墨低聲詢問,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回頭微微一暼,什麼都沒有看見,於是他漫不經心的轉回頭來。
林淺淺心中緊了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淡淡的回道:「沒什麼,進去吧。」
來到酒店,他們自然還是開的一間房。
套房很大,是簡約的歐式風格,看得出來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美觀的同時讓人覺得舒服,對得起它那個昂貴的價格,林淺淺對於這些其實並不太在意。
她去浴室洗了把臉。
言墨在外面不知道鼓搗些什麼,並沒有跟進來。他也沒有控制欲強到她去個浴室洗手間都要跟著的地步,只要確保她不脫離視線就行。
林淺淺靠著洗手台發獃,其實也不算是發獃,她再想剛才那個女孩子,這個人,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單純善良一眼見底的人,求助起來應該很容易就相信她吧?
林淺淺做了個決定。
林淺淺開始看電視,放著聲音即便是聽不進去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消磨她和言墨同居一室無話可說的尷尬。
手機電腦這些她是沒得碰的,言墨不可能讓她和外界聯繫。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慢,林淺淺後面倒頭又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言墨搬著椅子坐在床頭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微微笑起來,好像認識她以後就經常笑:「你醒了,我們去吃飯吧,明天的帶你出去逛逛玩玩,你以前沒有來過雲海吧?」
他還記得林淺淺說自己從小被藏到大的故事,那麼即便是到過雲海也是被人看著不可能帶她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