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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求你......別走

  室內一時安靜無聲。


  她默默地看著男人在那邊忙碌,心中卻越發焦躁不已……路遠不是說這葯見效極快嗎?

  怎麼看著卻是沒有什麼動靜?

  不會沒有用吧……


  言墨眉倏然皺了皺償。


  他默不作聲的端著杯子,熱熱的牛奶瀰漫著香甜的氣息,面上神情一如既往,就像一個完美而虛假的鏡面。


  內心有澎湃至極的怒火燒起攖。


  她目光殷切的看著他,大概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眼中的期待和那些一眼就能看出的忐忑不安。


  林淺淺呼吸越發急促起來,開始不受控制了,蓋因為眼前男人的眼神越加的寒冷如冰,讓人像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光身受冷一般,從心底發寒。


  他走到她的面前,忽而一笑。


  腦中的眩暈感越發強烈,用了莫大的毅力才能控制著自己保持清醒。


  舌根處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喝吧,你不是想要喝牛奶嗎?」


  林淺淺沒有接。


  端在她面前的杯子開始晃蕩,他的手也開始顫抖,但是言墨就是這樣含笑睨著她。


  卻好像是冰山下壓抑的澎湃海浪,死火山下隨時要噴發的岩漿。


  一旦出世,就是天崩地裂。


  林淺淺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然後緩緩伸出手去。


  她已然是心慌意亂到了極致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葯要是沒有效果,那她該……


  男人的手越發激烈的顫抖,他的眼中漸漸瀰漫起了血絲,即便是咬牙硬撐,竟然也是極限了。


  他倒了下去,玉山傾頹一般。


  重重的落地聲響起,手上的杯子也被摔了一個四分五裂,晶瑩細碎的玻璃渣到處亂濺。


  白色牛奶到處都是,打濕了地毯。


  林淺淺呼吸一頓,怔怔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幾秒之後才像是反應過來,突然從沙發上跳起,胡亂套上鞋子,什麼東西都不打算拿,就想這樣直接走人。


  這裡也沒有什麼屬於她的,只要出了這個門,找到路遠,她就自由了!

  她滿心慌亂,也是滿心歡喜。


  說不出的複雜。


  然而,下一刻人就靜止不動了。


  她僵在原地。


  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能動了。


  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掌心冰涼,帶著溫熱的液體,她近乎慢動作一般慢慢低下頭去。


  言墨輕輕咳嗽了一聲,他微微半斂著眸子,像是疲倦至極。


  「……你哪來的這麼厲害的葯?」


  他在沖好牛奶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渾身虛軟,使不上力氣,眩暈感一陣陣往頭上沖。


  多少年沒有這種經歷了,這次卻是讓他栽在了一個最不想在她面前失敗的人手上。


  言墨是頂尖的雇傭兵,特訓之中,藥物抗性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種,他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能夠奈何自己的特殊藥物,基本上沒有幾種,而那些,都不是林淺淺可以輕易得到的。


  因為之前試探了她,他認為林淺淺不是那種特殊間諜或者是地下世界的人,她是一個或在陽光下,最最清澈乾淨宛若琉璃的人。


  最近的情景浮光掠影一般的閃過,電梯處的回頭、突然要去洗手間、雲海公園的那個不請自來的女孩兒……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言墨也不在意。


  他輕輕一笑,說不盡的嘲諷:「原來是她啊……」


  跟她在一起,好像連思考能力都減弱了太多,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她們蒙蔽了。


  只那個女孩也不是什麼行家裡手,她們背後一定還有人幫忙!


  言墨眼中射出一道凶光。


  林淺淺心驚肉跳不已,也不敢追問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她縱然想跑,但若是為此牽連了無辜之人,那就萬事難辭其咎。


  她動動腳,卻發現這個人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她扣得死緊,便顫聲說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個兒的主意,你抓了我我想要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可能甘心任由你操控擺布。」


  「而且,你還動不動就對我,對我……」


  「總之,一切都與別人沒關係。」


  她面色有些漲紅,既是緊張的,也是羞憤的。


  林淺淺說著便鼓鼓氣,蹲下身去掰開他的手,路遠雖說這藥效果強大,能夠讓人昏迷一天一夜,但是目前這個可信度已經在這裡被大打折扣。


  還說是一步倒,這人不是撐到現在還沒暈嗎!


  林淺淺哀嘆,這是個什麼怪物啊,他體質是不是壓根就跟別人不一樣啊。


  言墨握著她腳踝的那隻手掌心已經是血肉模糊,之前為了保持清醒,他端著牛奶的那隻手還能勉強維持,都是因為另一隻負在背後的手已經被自己掐得死緊,


  這個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若非後來實在不清醒,把握不了尺度,他都想咬舌尖,這個痛感更強烈。


  林淺淺咬著唇,拚命地去拉開他的手,一根一根用力掰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潔白的腳踝上面已經是染上了不少的鮮血,黏膩又腥稠。


  大顆大顆的淚珠子落下。


  她死倔死倔不發出一點聲音。


  言墨就這樣看著她,內心的憤怒漸漸被一股哀涼取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何必哭……你別哭。」


  林淺淺抹了一把淚,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個什麼勁兒,她拚命把他的手弄開,整個人用力過猛被反作用力一把推到地上。


  地毯厚厚的,倒是不痛。


  兩人視線相對,一時無言。


  言墨首先打破沉默,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是要走,不如現在一刀殺了我……若是下不了手,那麼我不會放過你的,下一次的話,你再也……跑不掉了。」


  說話速度很慢,看得出他現在很費勁兒,其中的含意卻是斷金切玉一般的,斬釘截鐵。


  林淺淺渾身一顫。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留著他,相當於是放虎歸山。言墨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今天給了他一場奇恥大辱,憑藉他的性格,想來是難以揭過了。


  可是殺人?不可能的。


  她搖搖頭,氣若遊絲一般說:「不。」


  言墨見她這個反應,眼神漸漸柔軟下來,他看著她,唇角微微勾出一個弧度,就這輕輕一下,也耗費了他不小的力氣。


  他知道自己中了葯,也知道這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而是讓人無法動彈的致使昏迷的葯,說明林淺淺不是想要致他於死地。


  這一點,是唯一能夠讓他欣慰的事。


  這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了。


  林淺淺這樣的性子,從小在和平地帶長大,從小到大也就最多敢幫忙殺個雞,怎麼可能殺得了人?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適應不了。


  這也是林淺淺最理解不了言墨的地方,她明白言墨生活的世界,是一個你死我活的世界,那裡的規則她沒有資格置評,但是就本人而言,絕對認同不了那種活法。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言墨,他並不懂得。


  言墨努力睜大了眼,因眼前越來越恍惚,他輕輕說:「你不想殺我,下不了手對不對?你捨不得我。」


  「是的……你不會殺了我的。」


  言墨緩聲重複了一遍。


  他說得很篤定一般,卻不知道這樣的篤定正是因為沒有自信。


  不然何必一次又一次重複,想要那個掌握著他的喜怒哀樂的人給他一個最想要的答案?

  「……再恨一個人,我也不會殺了他。」


  「而你,沒有到那種讓我恨不得殺了你的程度。」


  林淺淺最終這樣說道。


  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言墨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斷斷續續的,可見已經是沒有什麼力氣了。


  「別走……求你。」


  聲音很小,不像是嗓子眼兒裡面說出來的,倒像是肺腑之言。


  林淺淺背脊一僵,覺著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原因吧,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才會變得這樣的軟弱,可憐至極一般。


  她不敢回頭,也不想看他。


  像是沒聽到一樣,腳步匆匆的離開。


  看著門輕輕被關上,看著那抹纖細窈窕的背影緩緩從視線中消失,言墨喉頭一哽,胸腔中脹痛難當,像是要吐出一口血來。


  他真的恨透了,在她面前這樣的狼狽。


  而即便是這樣的狼狽,也留不住她。


  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遠去。


  林淺淺……


  早知道她要離開他,當時還不如讓她死在那座島上。


  男人的頭無力垂下,躺在地上,無聲無息,就像是死了一般。


  林淺淺匆匆出門,一下子就撞上了一個推著推車滿臉笑容的服務員。


  她呼吸一窒,在背後的手將門關上,不免慶幸自己門的縫隙開得小,而且正好言墨倒下的那個位置又被門隔住了視線。


  只是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看到呢?


  她不想多生事端。


  「……這位客人,您丈夫叫的晚餐到了。」


  這位客人是要出門嗎?急匆匆的……


  星雲大酒店對於客人十分重視,關鍵是言墨實在是太過出眾,出手也十分闊綽,是以星雲大酒店的一眾人員平日里都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來的人也很湊巧,正是那天言墨讓她幫忙去洗手間看看林淺淺的那個服務人員,她也是趕著巧,自告奮勇的幫忙送餐。


  她也弄不清自個兒的想法,來都來了,也不至於轉頭就走。


  只是林淺淺神情微慌亂,面色也有點蒼白,她心思一動:「客人有什麼事嗎?」


  「沒有!」林淺淺頓了一頓,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扣在一邊耳朵上,心思急轉,說道:「我跟我丈夫臨時接到邀約,打算出去吃飯,這些飯菜就送回去吧,現在用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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