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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要走可以,讓人來擔保

  陳隊坐在辦公桌上,一隻腳撐在椅子上。


  那個模樣,弔兒郎當的,看起來不太像個警察,反倒像是混社會的。


  看起來和上次見面有著很大的不同。


  就連衣服,都是胡亂扣著,人看著也是眼圈深重,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一樣。


  其實,上次的事,也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雖然說跟他好像是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林淺淺就這麼眼睜睜的被當著他的面帶走,言墨的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陳隊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償。


  然而,他什麼都不能做。


  因為什麼狗屁機密,因為什麼長官。


  他沒辦法,上頭不讓管,他也管不了,就只能把心裡說不出道不明的那股氣,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也就是發了瘋一樣的抓犯罪分子。


  最近都有了一個新的外號,叫做陳瘋子來著。


  因為太累了,所以同事和上司集體強制的給他放了一個假期,不然的話,身體都要被累垮了。


  但是——


  還沒有睡上兩個小時,就被叫醒了。


  就是因為這一群人打架鬥毆。


  陳隊的心情,現在很不好。


  所以——


  「你們聽好了,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要是沒有聽清楚或者是理解清楚,那麼後果自負。」


  「此次的打架鬥毆行為性質惡劣,可能會被定性成為聚眾鬧事影響公共場所,也就是說,你們這裡面的,主犯都是要吃牢飯的,其他的人,要是今晚上沒有人保釋你們,那就只能在警局過夜了.……」


  「所以,能找人就趕快找人過來辦保釋,交保證金、簽字、領人。其他的人,做好準備。至於說你們這些學生……」


  陳隊說著拿著文件走了過來,眉頭皺得死死的。


  要他說,學生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學校上課讀書,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來,有什麼好處?

  就像是他的妹妹,就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學的是美術課。


  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老陳家的驕傲。


  「一個二個乳臭未乾的還學人家打什麼架……你們都是t大的學生對吧?你們的輔導員之類的已經通知了,待會兒學校就會來人。聰明點的還是趕快的叫你們的家長來領人,這樣的話,不會和學校的人碰上,處分可能會小一點。」


  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們鬧出來的,就是被波及之後,沒忍住打了架。


  要他說,那樣的情況下,不打也得打。


  不可能白挨吧?


  所以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身旁的嚴莉趕緊的拉了他一把。


  一身警服也是包裹不住玲瓏身段,面容秀美,身材火辣。


  正是之前和林淺淺有過一面之緣,而且很想幫忙的那個美女警花,嚴莉。


  最近陳隊真的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這話,怎麼能隨便說?


  這偏向性太明顯了。


  就有個小混混在喊道:「嘿,你這個警察,怎麼說話的!感情就這些學生打人不是打人,我們就要吃牢飯啊!」


  要說他也是有點膽怯了。


  這些人喝了點酒,那就是胡天胡地的,以往也沒有少打過架,只是這次運氣不好,被人報警抓了個現行。


  而且,總感覺這次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交點錢呆兩天就可以出去的事兒。


  感覺是雲海警局要抓典型,而他們運氣不好,就成了出頭的鳥,馬上就要被一腔崩頭了。


  還有白領也嚷嚷著要讓媒體曝光。


  陳隊吼了一聲:「吵吵什麼?怎麼,難不成你們還想要襲警啊?!」


  二話不說,就是一頂大帽子給扣上了。


  就連警察,也都是滿頭黑線。


  大哥,你這麼吊,誰還敢襲警啊。


  不被你打成二級殘廢都是輕的。


  嚴莉很無奈。


  自從上次那個撲朔迷離的綁匪人質案件之後,陳隊就是這麼一副不陰不陽,更年期晚期的癥狀。


  最開始,她也是怪他的。


  因為林小姐,也就是自稱被綁的林淺淺,說的話,她覺得都是真的。


  後來還有人來查這件事。


  也就是詢問她的路遠。


  只不過嚴莉不認識他,而之後,問了基本情況之後,也再沒有出現,具體的情況,她一無所知。


  那個男人,也是很奇怪。


  正常的普通人,誰能夠用上軍刺?


  而且……

  那個被傷到了的犯罪嫌疑人最終雖然是保住了一條命,但是那隻手,卻是不得不截肢,以保住命。


  這樣的殺傷力……

  就說是綁匪可信性才更高吧。


  若真的是軍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下這樣的狠手?

  除非,那個林小姐真的是什麼「機密情報」的核心,所以一切和她有安危有關的事項,都會以最高警報級別處理。


  所以那個倒霉的持刀傷人的犯罪分子,才會有這麼慘烈的結局。


  但是,想想那些受了他傷害的無辜的群眾,這麼一看,斷了只手還是挺解氣的。


  這是法律,辦不到的。


  嚴莉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


  但是控制不住。


  總而言之,這個案子後來是分配到她和陳隊身上做後續處理。


  漸漸地,嚴莉就不那麼怪陳隊了。


  畢竟也是上頭的命令,他們雖然不是軍人,但也是服從組織和上司的命令為天職,不然的話,如此一個龐大的系統,又要怎麼運作下去。


  這很無奈。


  但是卻是現實。


  就像是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當初的那個自稱是林小姐丈夫的男人,到底是真正的綁匪,還是說真的是執行秘密任務的軍部的高級長官。


  這些事,都是距離她太遙遠了。


  也許……

  正想著,她的眼眸倏然睜大了。


  她看到了一個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林淺淺和嚴莉的眼神直直對視。


  嚴莉腦海中一片空白。


  眼神逡巡了一圈兒,只看到一堆你扶著我我扶著你眼角有淤青唇角破裂衣服凌亂的學生,卻是沒有那個存在感異常強烈,絲毫不把警察放在眼裡的男人。


  他不在,而目下只有林淺淺一個人……

  「林小姐?!」


  她已經是驚呼出聲。


  「你……逃出來了?」


  脫離那個男人的控制了?

  還是說,再次跑到警局來求助?

  林淺淺心一沉。


  搞什麼,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的口無遮攔?

  第一時間看向她的,其實是陳隊。


  或者說,所有的人,能夠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部都是把視線轉移到了林淺淺身上。


  主要是一個警察對著人說你逃出來了,是個人就要浮想聯翩。


  販毒集團?人口拐賣組織?還是說什麼綁架案?


  反正就是每個人腦袋裡面想的東西,匯聚起來也許夠拍十年的警匪刑偵電視劇了。


  林飛驚疑不定的順著嚴莉的眼神看向了林淺淺。


  「姐?」


  這個女警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逃出來了?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想起了林淺淺和家裡失去聯絡的那段時間。


  可是不對,他應該相信她的。


  林淺淺都說了嘛,是來雲海忙工作方面的事。


  他不該隨便的懷疑。


  但是——


  那股心驚肉跳的感覺,怎麼都無法消除。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警示一樣。


  林淺淺跟著顧雲沉別的可以說沒怎麼學到,但是那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從容氣度,倒是有了兩分。


  她心念電轉,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只想要趕快的把這件事一筆帶過。


  「之前的事,只是一個誤會而已,嚴……警官是吧?可不可以先處理一下今天的事情?我弟弟明天還有課,需要儘快的回學校。」


  陳隊面色也是驚疑不定。


  他當初十分懷疑言墨。


  但是最最頂頭的上司都作保了,說這位是帝都軍部的高級長官,做的任務是最高機密,他們無權干涉過問,就連那個林淺淺,不要說她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被這位綁架的,他們也什麼都不能說。


  在國家的面前,某些小的是非都是不值一提的。


  陳隊滿心憋屈,但是就是什麼都不能做。


  如今,卻是讓他看到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不論怎麼樣,至少……

  她還活著。


  萬幸。


  這樣的話,他心裡的罪責,就會少一點。


  若是為了命令,說不定他也會和言墨做一樣的事。


  若是那個男人,真的是像是他口中說的一樣,為國家執行機密任務的話。


  即使不被人理解,但是還是要在黑暗中潛行。


  陳隊收斂了他的大嗓門,表情複雜的說道:「好久不見,林小姐。」


  林淺淺這個時候很想諷刺的笑一聲。


  這個時候知道喊她林小姐了,看來當初她的話,他們其實還是相信了的。


  言墨不是口口聲聲喊她沈悅?

  這些人,不是也默認了?


  林淺淺盡量讓自己顯得和顏悅色一點:「現在不是打招呼談交情的時候吧?我們真的是遇到這兩方人打架被波及,他們也是為了保護隊伍裡面的女孩子,才會出手的,希望警官們還是能夠酌情處理。」


  「都還是學生,不要因為這樣的事,影響他們今後的人生。」


  「.……林小姐的意思我懂,但是就事論事,還是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主犯沒得跑,若是正像是林小姐說的那樣,你們只是無辜牽連的話,那麼就最多只是參與,可是,還是需要擔保人。不然,我們警方無法放人。」


  陳隊嚴肅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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