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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傷葯

  姜曲道,"食色性也,你敢發誓你就沒想過那些事,道貌岸然。"他也發現了哪些書的排放規律,把那竹簡翻到後面,果然寫著一個南字,但這竹簡中並未提及地名,他喃道,"帝都以南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知指的是哪裡。"

  葯愚罵道,"我讓你們幹活,你們卻是閑聊,我就知道跟著弗恃那是誤人子弟,他自己其身不正,上樑不正下樑歪再好的苗子都給他耽誤了。真是好的不學,他的懶散……"

  廉季一臉歉然的看著他們,他師父要真罵起來,他是萬萬不敢打斷的,只能讓他自己罵消停了。師父這般,他雖沒拉下老臉明說,其實是心疼擔憂,曾經的茅山也似玉虛和九宮山年輕一輩中人才濟濟,不似現在當真是人才凋零了,出類拔萃的根本一個都挑不出來。


  他們若是再不長進,若干年後也不知茅山還如何在三十二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立足。


  長生想著葯愚道人和師父的交情果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到他們不論做什麼,葯愚道人都能聯想到師父。長生把書都垂直的疊好,再把它們打橫了抱起一次性塞進書櫃里,葯愚一下子便無話了。


  姜曲覺得葯愚的表情甚是好笑,跟他嚴肅的臉落差太大。任誰第一回看到長生這幹活能力都是會吃驚的,礙於長輩顏面姜曲扭頭偷笑,結果看到韓鳳生的師兄彎腰捧起書來整理最後一個書櫃時,那書櫃的後邊露出一截肉塊。


  他方才就說了這裡柜子太多,藏了什麼真不容易發現的,他喊道,"那位師兄,你別動。"

  聽聞九宮山門規森嚴,賞罰也分明,他們的罰是真的執行到位,跟玉虛這滿滿都是人情味的門派不同,慎靈師叔雖監管刑法道這無規矩不成方圓,要求嚴格約束弟子,無奈水分太重。


  掌門是推崇凡事只要不行惡可寬大為懷的處理的,就比如之前慎靈師叔三番兩次的處罰長生,弗恃師叔討價還價,大懲也就變小懲,而小懲也就變成無事。也就是說玉虛的規矩戒律是能彈性的,掌門師伯認為這戒律目的就是要使人自律,所謂有心偽善不偽善,無心為過不為過。所以若這弟子犯的不是什麼大罪,師父到掌門那鬧一鬧說要評評理什麼的,就算懲罰不能完全免了,至少也能減半。


  而慎靈師叔雖不情願也會礙於掌門的面子,重新發落。


  但九宮山就不是了,他曾聽過有弟子觸犯門規被活活打死的,是真是假他不能肯定,但空穴來風他想未必無因。這九宮山的人目前為止也就見了眼前這三位,但卻是都是自律自省,這是看得出來的,且還很戒備。


  韓鳳生的師兄姓簡名雲亭,使的是兩把短刃。他順著姜曲道視線也看到那肉塊,便抽出刀子。姜曲想著他之前以為司馬鹿鳴的冷臉已是夠面目可憎了,沒想到今日有了對比,才知是小巫見大巫,九宮山的人自視甚高,自然不會把其他門派的好意提醒當回事。


  簡雲亭直接用短刃刺,那蟲子也不知是不是剛才在長生那吃了大虧,有了提防,它同樣是用鼻子上的鉤子夾住短刃,簡雲亭甩了兩下,無法將它甩開。人家說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但現在看兵器短還有一缺點——那蟲子沒幾下就爬到簡雲亭手上了,鼻前的鉤子刺進了肉里。


  韓鳳生使到也是槍,本想將那蟲子弄開,誰知不過一會兒它的鉤子刺進肉里已經很深了,一動它,簡雲亭疼得手上的肉要被活生生讓它蟲子挖出來了一樣。


  葯愚喊道,"廉季。"

  廉季射出一支短箭,短箭刺穿蟲子,一下子就腸穿肚爛有綠色的液噴了簡雲亭一臉,好在是沒毒的,否則肯定整張臉都要爛掉。


  長生還記得見過廉季接在斷手上的機關的威力,那是連整塊堅硬的石頭都能弄成零碎的,威力很是驚人。那蟲子抵受不住衝擊,屍體飛出去了,但鼻子的鉤子卻是斷在了簡雲亭的手臂里。


  姜曲拿劍戳著那死掉的蟲子觀察,還真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簡直是沒有骨頭,皮肉包裹下就是內髒了。他知道先皇搬進這皇陵,陪葬的也有一些活物,除了豬牛羊之外還有些所謂的珍奇異獸的,這長得如此標新立異的蟲子是後面爬進來的,還是封在皇陵里的?


  葯愚罵簡雲亭道,"你耳朵聾了么,方才沒聽到他告訴你不要亂動么,添什麼亂。"

  遲鈺長道,"你可以說他學藝不精,但他是九宮山弟子,自己應該能分辨是否危險,不需要其他人提醒,也不需按其他人說的做。"

  葯愚激動道,"他要是懂得分辨手就不會成這樣了。"

  遲鈺長將簡雲亭手上的鉤子拔了,長生想著她手指被細刺扎了用針挑出來都覺得疼了,何況簡雲亭手臂那對鉤子插得特別深,什麼準備措施都沒有,至少不是應該給咬著一塊布以防疼的咬壞牙齒么。可真是什麼都沒有,遲鈺長就下了手。


  那對鉤子被隨意扔了,簡雲亭疼得面上的血色全被抽了,站都差點站不穩,身體搖晃了兩下弓著背用另外一隻手來壓著傷口。


  姜曲見那韓鳳生半點同門友愛的精神都沒發揮,至少也該問候兩句吧,他道,"師兄,你這手要先止血。"他撕下袖子,見長生從袋子里翻出葯和布來。


  長生道,"姜姐姐給我的,說止血特別快。"

  姜曲想對她說下次有布能不能在他撕衣服之前拿出來。長生見韓鳳生和簡雲亭不接,想起之前師父在時,也是都聽師父的,讓他們站絕不能坐,所以這葯還是葯給遲鈺長。


  遲鈺長也沒接,葯愚看不過眼吼道,"你們這是在磨嘰什麼。"葯愚搶過傷葯,倒了藥粉敷在簡雲亭手臂上再用布包紮好,"真是讓人不舒服。"他說的是九宮山弟子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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