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本就是逆天之人

  長安帶著幾人回到原來的山下小院之中後，便開始為司徒雲華與青岷療傷。 說是療傷，實際卻是讓他們起死回生。 阿九在一旁靜靜趴著看長安以血為藥，一碗接著一碗對著他們緊抿的唇灌下去。 “你這是逆天改命。”阿九將尾巴擺了擺，嗓音清冷，與司徒雲華極其相似。 長安將最後一碗灌進司徒雲華嘴中後，用指尖輕柔的為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雙眸柔情似水，她微微一笑不屑的回道：“逆天改命？我不死不滅本就是逆了天，我又何懼多救兩條性命。” 聞言，阿九微微垂下雙眸，雖化為了狐形卻依舊掩不住傷情的神色。他起身慢步走到長安身邊再趴下，看著麵色蒼白的司徒雲華，忍不住問：“那你便原諒了他？” 長安聽後眸中一亮，仿佛暗夜星河閃爍，可很快拿到光便黯淡下去，再次如同深淵不可見底。 長安心中的仇恨與不舍在交織，卻又互帶棱角磨得血肉模糊。她深吸一口氣後讓自己平緩下來。 良久，她終於開口，語言中不再帶有一絲情緒：“我隻是在盡師徒情誼。” 阿九聽後知道自己說什麽長安也不會停下救司徒雲華，他雖然已經吐出了狐石，但那些記憶與情緒早已經纏繞在他的心中。 拔不出，也斷不了。 於是阿九不再多說，隻是趴下倚靠著長安閉目養神。 司徒雲華醒過來時已是幾天之後，他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如初，接連幾日被仙血喂養，司徒雲華的不單單是死而複生，連同丟失的幾千年修為都一同恢複。 司徒雲華動了動稍微僵硬的手，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他捂著胸口在回憶著那日情景，自己被擊中後隻剩下了長安…… 長安？ 司徒雲華心中一驚，連忙翻身下床想要尋找長安，卻沒曾想整個身子都僵硬無比，來不及起身便直直的摔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司徒雲華顧不上疼痛，手腳並用想要出門，卻不想此時長安推門而入。 長安看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司徒雲華，心裏驟然一痛，她眸底湧上一股傷情，卻很快便被冷漠代替。 “我是該繼續尊你一聲師父，還是該叫你司徒雲華？”長安語氣平緩，吐出的字卻讓司徒雲華渾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長安，那雙無比熟悉的眸子中再也不見往日的天真無邪，隻剩下滿滿的恨意。 片刻後，司徒雲華低頭無奈一笑，他深知封印已被破解，千年前的事情長安已經全數想起。 此時司徒雲華的四肢已經逐漸恢複，他慢慢從地上站起，想要解釋卻又無力開口，隻能深深的看著麵前的長安。 他緩慢的抬起手想要為她理好額前亂發，卻不想被長安偏頭躲過。一時間，懸在半空的手有無措。 “長安……”司徒雲華輕喚著長安名字，他胸中有著萬千情愫在翻江倒海，仿佛他的五髒六腑都被翻攪到要破碎。 司徒雲華將心中強壓下去，他將手收回，深深的看著長安，一字一句的繼續道：“我從未在你麵前自稱為師，也從未將你當做徒兒，我至始至終……” 司徒雲華說罷將低頭想要對著那嬌豔紅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