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糊塗官審糊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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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的智商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是五更天，掌管刑部的大人正在他家裡做著夢呢。衙門外邊一個人都沒有，還大門緊鎖。錢穀派人去敲門，但肯定是沒人開門嘛！
趙雲只穿了件「睡衣」，這時辰天氣很涼，凍得他直哆嗦，那名小妾也凍得直哆嗦，錢穀連件外衣都沒給她披上。
趙云：「錢穀，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我說清楚。」
錢穀嘿嘿一笑，鄙視地說：「哎呦呵，不愧是趙雲啊，這種時候說話還挺沖的啊。我呸，趙雲，你少在這裡給我裝蒜，你昨晚酒後無德想玷污我的小妾，要不是我小妾拚命呼喊，我及時趕到，你這傢伙早就得逞了，你看看她的衣裙，都被你撕成什麼樣了。」
趙雲終於明白了，看了看那名小妾，對錢穀說：「如果我真的對她、對她做出如此無禮之事，我趙雲願意為她負責。只是錢穀，現在天氣很涼，你為什麼不給她披件衣裳，再有，又為何讓你的婦人以如此的德行露給、露給外人看？」
錢穀滿不在乎：「我就是要大家好好看看，看看你趙雲是個什麼東西，我呸，衣冠禽獸。」
趙雲自知理虧，二話不說，脫下上衣，披在那名小妾肩上，自己則光著膀子，冷得更哆嗦了。坦白地說，小妾琅雅辛真的被趙雲的這個舉動感動了，她有些後悔聽從錢穀的話了。
天漸漸亮了，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看見這一台戲，大家都指指點點。錢穀看見人多了，更來勁了，滿大街嚷嚷著說：「大家好好看看，都給我來評評這個理，這就是咱們主公袁紹手下的將領趙雲，他昨晚欲對我小妾實施不軌之事，好在我小妾奮力反抗，我及時趕到，令他沒有得逞。咱們小老百姓怎要受如此之辱哇！今天我要咱們刑部大人給我一個公道。」
百姓都鄙夷的對趙雲議論紛紛。認為自己做錯了事的趙雲臉紅了，羞愧難當的他很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足足等了倆個鐘頭，刑部大人終於坐著轎子來了。
下了轎，刑部大人伸了個懶腰，看看錢穀這一票人，滿不在乎地說：「錢穀，原來是你呀，我說誰有這麼大膽子敢一大清早就把老爺我吵醒嘛，竟是錢穀錢老爺呀！」
錢穀屁股上的肉都要貼到臉上去了，笑得很賣力，諂媚地說：「大人恕罪，打擾大人清修，小的知罪，請大人諒解。可是小的實在沒法子了才敢前來找大人，求大人為我做主啊！」然後在耳邊小聲說道：「大人如若給我個公道，我出這個數來孝敬大人。」
刑部大人看了看他的手，滿意了，說：「行啊，什麼事咱們先進去再說。」
一行人進了審訊庭，這位大人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看了看披頭散髮的趙雲，覺得有些眼熟；再看了看，覺得不敢相信；又仔細瞅了瞅，嚇得差點沒掉在地上，趕忙起身，屁顛顛的跑過去，不好意思地說：「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竟是趙大人。趙大人，誰人將你弄成這個樣子的，這、這成何體統啊，來人，給趙大人換件衣服。趙大人放心，下官這就去懲治那人。」
然後板起臉對錢穀說：「大膽錢穀，你怎麼能將趙大人弄成這個樣子？」
錢穀嚇得眼淚都下來了，趕忙跪下說：「大人，不是小民將他弄成這個樣子的，是他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大人，你要明察呀！俗語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他是趙雲，犯了法也要接受懲罰。無論如何，都請大人替我討回一個公道哇！」
刑部大人心想「莫非錢穀真有什麼冤情？我到底是該不該插手這件事呢？不過錢穀開的價碼委實令人動心，我先觀察觀察情況，再作打算！」於是點頭哈腰地問趙云：「趙大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趙雲穿好衣服，剛要開口，刑部大人攔住他，說出令人震驚的話：「請趙大人上座，將事情陳述一番。」
趙雲推辭：「不必了，這不符合規矩。」
刑部大人：「不不不，趙大人，這裡您官最大，理應您坐上位。」然後不由分說，就把趙雲推上了座位。
於是，案犯坐在上座，堂審坐在兩旁，受害人在堂下跪著。
看見自己受到如此待遇，錢穀心裡那叫一個氣呀！於是哭得更慘了，發出哀求的聲音：「大人，請大人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呀！」
刑部大人看看趙雲，徵詢趙雲意見：「趙大人，下官這就開始審案了。」趙雲點頭應許。
刑部大人：「錢穀，有何冤情，速速說來。」
錢穀：「昨天有幸碰到趙大人，小民好意請他回家吃酒。熟料他醉酒後，闖入我小妾房間，欲行不軌。虧得我小妾機敏，拚死反抗，大聲呼救，我被聲音驚醒，帶人前來，就看見趙雲、看見趙雲……」
刑部大人：「看見趙雲、不不不，看見趙大人怎樣？」
錢穀：「看見趙雲沒穿褲子，我小妾成了這個樣子。」說著，野蠻地脫下小妾身上的上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小妾的身上。然後，空氣里就多了很多曖昧的氣息……
先是刑部大人心想「此等姿色，莫說是趙雲，就是我酒後也會做出如此之事。」繼而在那想的痴了。其他的大小官員也在那裡欣賞著琅雅辛的美色。
看見這一場景，令琅雅辛羞憤極了，心裡暗罵道「錢穀，你個老賊，你利用我陷害趙雲不說，還讓這麼多人在這裡羞辱我，如此奇恥大辱……」她又想起錢穀對她過往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恨從心生，怒從悲來。
刑部大人痴獃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旁邊的一位官員拍拍他的手，說：「大人？大人？」
刑部大人這才從夢中醒來，咽下口水，問趙云：「趙大人，事情果真如此？屬下還不知大人有這一愛好……」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忙換個嘴臉：「趙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知趙大人認不認罪？」他的這後半句話意思很明顯，就是奉勸趙雲死不認賬。
怎料趙雲是個實在人，真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的他認真回答到：「趙雲認罪。」
刑部大人以為趙雲說的是不認罪，說：「趙大人不認罪……什麼？認罪？趙大人，你真的做了此事？你願意認罪伏法？」他還是奉勸趙雲不要承認。
趙雲毫無底氣地說：「趙雲知錯，願意認罪伏法。」
刑部大人無語了，他的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座位扶手，發現拍得不是案，而且手很疼，狼狽地起身小跑到趙雲面前，再次用另一隻手拍了桌子，大聲吼道：「大膽趙雲，既是案犯，怎能坐在上座？你給我下去！」
趙雲乖乖起身，走了下去。
刑部大人威風凜凜地坐上主位后，與大小官員商議了一下，宣布結案陳詞：「案犯趙雲，酒後無德，欲**婦女，未遂。經過核實，罪名屬實，現在宣判……」
就在這時，琅雅辛開始變卦了，她大喊一聲：「慢！」
在場的人都被她這一聲驚住了，尤其是錢穀。
刑部大人一看是她，用特別溫和的語氣問：「小娘子，現在大人我為你討還公道呢，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琅雅辛：「大人，民女有話要說。」
錢穀小聲問她：「都這時候了，你還說什麼話？不許說！」
琅雅辛瞪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大人，此事另有實情，民女一時糊塗，還望大人聽民女一言。」
錢穀趕忙捏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說：「莫非你想變卦不成，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錢穀越是卑鄙，琅雅辛對趙雲越是敬佩，二人的對比竟是如此鮮明。
不顧手腕被捏斷的風險，琅雅辛把心一橫，細聲說道：「大人，事情不是如同錢穀所說，此事令有原因。」
刑部大人：「哦？說來聽聽！錢穀，你抓人家的手幹什麼，快放開！」
錢穀閃電般地縮回了手，開始嚇得直哆嗦。
琅雅辛：「大人，趙大人沒有輕薄於我，此事是錢穀一手策劃，欲謀害趙大人。」
錢穀：「你瞎說什麼？大人哪！請千萬不要相信她啊！」
刑部大人：「錢穀，你莫搗亂。小娘子，有何隱情？快說快說。」
琅雅辛：「前些日子，錢穀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在街上調戲倆位良家女子，碰上趙大人打抱不平，把他暴打一頓，熟知錢穀因此懷恨在心，將趙大人騙至家中喝酒，威逼利誘民女做出如此之事，設計陷害趙大人。大人，趙大人是無辜的，請大人明鑒。」
錢穀：「大人，莫要聽她胡說啊，這個女人一定是和趙雲私通了，明顯是偏袒趙雲，請大人明察啊！」
刑部大人糊塗了：「你們倆都說得有理，我該聽誰的呢？」
趙雲已經憋不住了，他急切地問琅雅辛：「你說的是真的？我沒有對你做出非禮之事，是錢穀陷害的我？」
琅雅辛溫情地看著他，說：「趙大人光明磊落，怎是會做出此事之人？」
趙雲立即走到主位前，對刑部大人說：「你給我起來，我要審問錢穀。」
刑部大人：「大膽趙雲，你現在是案犯，怎能代替我審案？」
趙云：「我有令牌，見此令牌如見主公。」
刑部大人：「那請出示令牌。」
趙雲搜遍全身，才想起來，說：「令牌落在錢穀家裡了。」
刑部大人：「也就是說你並無令牌？大膽趙雲，誰讓你過來的，你給我跪下。」
趙雲也怒了：「我趙雲無罪，為何要跪？再有，我趙雲歸天跪地跪主公，怎能跪你？」
刑部大人看趙雲怒了，示弱地說：「不跪就不跪吧！」眾人絕倒。
趙云：「錢穀，想不到那天我教訓你之後，你仍不知悔改，今天竟在此誣陷於我，我趙雲定會讓你好看。」
錢穀繼續血口噴人：「趙雲，你可真有本事，說，什麼時候勾搭上這個賤人的？連我都不知道。」
趙云：「多說無益，事已至此，只需證明錢穀陷害我的動機即可，請立即找到安喜縣縣尉劉備的家眷，那二位女眷即是前日被錢穀調戲之人。」
錢穀：「大人啊，莫聽趙雲胡說，什麼劉備？我並不認識此人，怎來調戲一說？冤枉啊，大人。」
刑部大人已經累了，想儘快了斷此案，就同意了：「就這麼辦吧！來人，先將三人押入牢房，派人去找那二位女眷，擇日再審。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