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學小生

  在以前，沈玉彤便從未見過學堂，只聽蘇靜怡說過，外面的學堂不外乎就是先生自家收拾出幾間屋子，擺上桌子和條凳也就是了，好點兒的就是書院，可一般的書院也就是四合院那麼大，稍好些的能有一座寺廟那麼大吧，可眼前這個學校，真真是修得宏偉明亮。


  沈玉彤站在校門口，看著來往的學生，男的女的都有。確實是不同，聽周煜軒說，這裡不管是賤民還是貴族，只要孩子滿了六歲，就能上學，他們管這叫「義務教育」。這在沈玉彤眼裡是多麼新奇的體驗啊，看到校門口有說有笑的人，沈玉彤卻突然有些害怕了。也不知自己是在怕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再不能往裡走，越進入，離原來的自己就越遠，自己難以割捨的、無法忘記的過去，就會真的永遠的成為過去。


  「怎麼了？」周煜軒看見她望著校門口發獃，催促了一句，見她沒反應，便過來拉著她走進了校門。


  「教學樓有兩座，這一座知行樓是一到三年級用的，那一座知德樓是四到六年級用的。你們一年級在一、二樓，我們三年級在四、五樓，以後你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到樓上來。」周煜軒說著又領著沈玉彤去了教學樓前的公示板，看了各年級各班的分班名單，沈玉彤被分到了一年級六班，而周煜軒的三年級四班則在知行樓五樓的邊角上。之後，周煜軒又把她帶到了一六班的教室，囑咐了幾句就上樓去了。


  沈玉彤看著他上樓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也進了教室。


  教室的講台上站著報名時見過的女老師，好像是姓李，是一個長相一般，卻很有知性的女老師。沈玉彤進來和她打了聲招呼，她笑著對沈玉彤說了些歡迎的話，讓她坐在了教室中間稍靠前的位置。


  沈玉彤才坐下放好東西，前排一個女孩子就轉過頭來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書包好漂亮哦，我本來也想買這個的，我媽媽不同意。」


  「我叫沈……哦，周玉彤，你呢？」關於書包的問題，沈玉彤並不太想跟她細談。


  「我叫田夢馨，以後我們就一起吧！」她笑眯眯的說著，像是很為自己拉到了一個小夥伴而自豪。


  沈玉彤倒是無所謂，便點點頭答應了。田夢馨又跟她說了許多學校里的事，有很多也是她道聽途說來的，不過沈玉彤卻聽得津津有味，這讓田夢馨很是受用，心裡更加肯定要把她放在好朋友的第一位。


  才聊了不久，李老師就指派了一個新來的男生坐在沈玉彤旁邊。那男生長得不高，剪著短短的平頭，肩膀一高一低，走路甩手踢腳，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他一坐下來，沈玉彤和田夢馨就停止了交談。


  沈玉彤覺得有點不習慣，平日在家和周煜軒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她都彆扭了好長時間，只最近不斷告訴自己他倆已是兄妹，不必太在意那些禮節，心裡才好些了。如今突然出現一位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男孩子坐在旁邊，她心裡倒有些抱怨學校為什麼不將男生女生分班教學。


  「喂，你叫什麼呀？」田夢馨倒是膽子大，不僅不避諱，還朝他問起名字來。


  「我不叫喂，我叫靳弘濤。你光問我，你又叫什麼？」那男生躺靠在椅子上，將腿伸得長長的，一副了不得的樣子。


  「我叫田夢馨，她叫周玉彤，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田夢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玉彤，笑著說道。


  靳弘濤看了看她倆，說：「行，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就找我，有誰欺負你們都跟我說，我哥哥是三年級的，誰找你們麻煩我就讓我哥去打他！」


  「哇！」田夢馨發出一聲喟嘆，好似很羨慕的樣子。


  沈玉彤聽后只笑笑，真是巧了，自己也有個哥哥在三年級。


  田夢馨雖名字起得文靜恬雅，但著實話多，和靳弘濤兩個天南地北的胡侃。從學校講到家裡，又聊到電視，然後說起動畫片，兩個人都激動得不行，沈玉彤在一旁插不上話，便靜靜的聽他們說，也跟著他們笑。


  李老師接待了最後一位同學后，就招呼大家安靜下來了，講了一些新生入學要注意的事情，又說了些激勵的話，就聽得廣播里響起音樂，李老師便組織著嘰嘰喳喳的一群新生們去參加開學典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