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冤家
劉銘以前是在村上的小學讀書,後來他爸為了給他和他讀高中的哥哥掙學費,去鄰鎮打工認識了一個在工地上做工的親戚,介紹他去包了個小工程做。說是工程,其實也就是接一些村裡人蓋房之類的活,不過因為有人帶進行,所以小賺了一筆。之後跑去接了真正的蓋樓的工程,家裡的生活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現在劉銘已經不是那個會抱怨沒有自己房間的小男生了,雖然依然很崇拜佩服周煜軒,但年齡增長多多少少也有了自尊心,不再周老大前周老大后的喊了。
穿過花廊,以中心噴泉為界,東邊是初中部的教學樓,西邊是高中部的教學樓,兩棟樓的中間是綜合樓和實驗樓,操場則在這些樓房的背面。周玉彤一行人跟著劉銘往初中部的大樓走去。
在路上提到市一中的入學考試,周玉彤以為劉銘的成績也是頂好的,不然怎麼進得了市一中。但劉銘卻小聲的告訴她,是因為他爸給學校的領導送了東西才能進來的,不然憑他的成績,就是活剮了他也考不進來。
他自以為說的很小聲,卻還是被一旁的安妮聽見了。她冷哼一聲,道:「我就說嘛,市一中怎麼會聽見狗叫,原來是跟著別人進來的啊。」
「喂,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安妮要是跟他對著罵他還能忍,但他最受不了這種拐著彎損人的話了,聽著特刺耳。
「你什麼時候道歉了,我怎麼沒聽見?」安妮一挑眉,斜著眼睛看著他道。
周玉彤拉下了想衝過去和安妮理論的劉銘,安撫道:「好了好了,她沒有惡意的!」又轉過頭對安妮說,「安妮你也別生氣了,他剛剛也不知道是我們,那是開玩笑的話啦!」
「哦,不是我們?是別人就可以這樣講嘍?」安妮仍是不依不撓,「混進來的就是混進來的,素質都不夠的!」
這話說的連孫欣瑜都忍不住暗中拉了她一把,小聲對她說道:「說得太過了吧?」
安妮的毛病就是說話太毒,要不是周玉彤拉著劉銘,他都要上前揍人了。好說歹說把劉銘勸開,周玉彤讓孫欣瑜兩個先走,自己陪著劉銘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周哥哥在這裡上學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周玉彤和他談起了周煜軒的事來。
劉銘本就是個一根筋的人,心裡雖有氣,但還是輕易就被轉移了話題。他想了想,道:「本來是不知道的,後來在大型集會上看到他做學生代表就認出來了。」
周玉彤笑眯眯的說:「他從小學起就是學生代表,想不到現在也是。」
「哈哈!」劉銘也笑了,「豈止啊,他還進了學生會呢,什麼活動上都看得到他,簡直是活躍分子!」
劉銘突然止住了笑,說:「對了,你知道你們這一屆新生要軍訓的事嗎?」
「軍訓?什麼是軍訓?」周玉彤一臉茫然。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劉銘感嘆道,「聽說從你們這一屆開始,初一也要軍訓了,就是把你們拉到操場上走正步,跟高中大學的軍訓差不多呢!」
這事一聽就是個體力活,周玉彤最怕這種事了,她問:「可不可以不參加啊,能請假嗎?」
「怎麼可能!校長說之所以要讓初一的學生跟著高一軍訓,就是為了鍛煉你們的身體素質,免得聽個開學典禮就能暈倒好一片人。」
聽到這個消息,周玉彤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就是校長口中那類會暈倒的人,可是要讓她去軍訓,那比讓她學英語還難受!
「要軍訓多久啊?」周玉彤問。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高中的是要軍訓一周,可能你們跟他們一樣?」
看周玉彤好像很怕去軍訓的樣子,劉銘安慰了她幾句。到了初中部的教學樓前,劉銘指著最外面這棟樓說:「你們初一在這裡,我們初二在後面那棟,你有事兒來找我就行了,知道自己班在哪兒嗎?」
周玉彤點點頭,說周煜軒已經跟她說過了,劉銘這才離開。
還沒走進教室,就聽見裡面傳來鬧哄哄的說話聲,周玉彤向里望去,裡面全是陌生的同齡人。
她想找孫欣瑜和安妮兩個人,但是人太多看不清楚。還沒等她找到她們,孫欣瑜倒先發現了她。
「周玉彤,這裡!我們給你留了個位置!」安妮站在位置上朝她邊揮手邊喊。
周玉彤趕緊跑了過去,孫欣瑜看著她空空的雙手,揶揄道:「你看我們仨,紙也沒帶筆也沒帶,根本不是來上學的。」
聞言,安妮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向身後的一個矮矮的女生說:「文婧,你有沒有帶多的紙筆?借我們用用!」
那個叫文婧的女生拿出兩支筆和一個新本子,說著要她還雙倍的玩笑話遞給她。
「你看,這不就有了嗎?」安妮拿著紙筆得意道。
新的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長得瘦小的男老師,姓荀,臉上總帶著淡淡的令人不太舒服的笑意。他先是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讓每個同學站起來介紹自己,他聽得很認真,學生們一邊說,他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什麼。
後來,荀老師果然跟他們通知了要參加軍訓的事。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什麼是軍訓,待到大家交頭接耳的交流一番后都明白了過來,班上傳出了一陣哀嚎聲。
「別吵別吵!」荀老師用尺子拍了拍桌子止住了大家的聲音,說,「軍訓也不是你們願意參加就參加,不願意參加就不參加的。咱們市一中是什麼學校?你們也不是輕易進來的!進來了就要服從老師管理,再說這也是為了你們的身體好,多鍛煉鍛煉對你們沒有壞處!」
「說得容易哦……」旁邊的男生小聲吐槽,「又不是你去曬太陽當然隨便你說咯。」
「好了,現在我們先把座位排了,」荀老師也不管下面的竊竊私語,直接拿出一張成績單,說,「我們座位的編排就根據你們進校考試和畢業考試的平均成績來排,所有人都站起來到教室外面去排隊,我念到名字的再進來。」
說著便將所有人都攆到教室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