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毅軒
「走，我們去廚房偷東西。」
張幼齡抱著小李子的手臂，突突就往廚房的方向跑，沿途還要打探一下情況。
每遇拐角，必定駐足兩秒，才肯安全通過。
小李子跟在她屁股後面，跟賊似的，忍不住問到：「這不是你家嗎？」
張幼齡盯了長廊一眼，觀察了下情形，這才縮著腦袋回來，嘟著小嘴巴，對小李子吹了下手指。
「噓！我爸說我還小，不讓我交男朋友，他要是發現我帶男生回來，那我就死定了。」
小李子從上往下瞟了一眼張幼齡的事業線，那個深邃啊，至少有兩個手指頭那麼深。
他很調皮地問到：「哪裡小了？」
張幼齡瞪了他一眼，把領子往上提了提，鼓著半邊臉說到，「不準看。」
在確定安全之後，張幼齡拉著小李子就跑，結果在拐角的時候，「哇」的一下，被突如其來的人嚇尿了。
「幹嘛啊你，一驚一乍的？」
來人是一名青年女子，長相與張幼齡頗為相似，化著淡妝，打扮更為成熟。
她梳著一頭大波浪卷的亞麻色長發，穿著秋季工作服，上邊是白色襯衫，下邊是黑灰色的半身裙。
「姐，你嚇死我了。」張幼齡努力安撫自己的小心臟，不停地呼著大氣。
「喲，你的鋼鐵俠醒了？」
張幼齡的姐姐支著個腦袋，發現了某個笨手笨腳的男生，想要一看究竟。
張幼齡的反射弧被觸動了，立馬伸出手來，像護崽子一樣，把小李子護到了身後，
「嘻嘻嘻……姐！」張幼齡呲著牙，沖著她姐姐傻笑。
「行了行了，就你那點小心思，你看上的，姐會跟你搶嗎？」
張幼齡的姐姐撩了撩頭髮，來到小李子面前，很友好的伸出手去問好，「你好，我是她姐姐，張小蓉。」
小李子顯得很拘束，吞吞吐吐地回到，「你……你好……」
他正猶豫著，手剛伸過去的時候，就被張幼齡拉走了。
張幼齡拐著他就使勁跑，邊跑邊回頭，對著她姐姐招手，「姐，姐，呆會找你玩，拜拜，拜拜！」
看她喜氣洋洋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得意。
他們尋了個秘密據點，正在打探四周的情況，一個機器人咯咯的，走來走去的似乎在巡邏。
張幼齡一臉深情地望著小李子，很詼諧地說到，「完了，完了，我姐看上你了，要不你就委屈一下，當我姐夫？」
小李子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富家子弟，因為他模糊的記憶里，不是什麼冷清的下水道，就是什麼灰暗的巷子。
想必自己的出身並不是很好，男孩澹笑一聲，「開什麼玩笑，你姐姐還能看上我。」
張幼齡吹著他的劉海，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你長得這麼帥，為什麼不能看上你。」
男孩一臉懵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一套。
他聳了聳肩，說到，「這和帥有什麼關係，不開心就去整容唄。」
張幼齡撇著小嘴巴，很不樂意地說，「你，你沒看到？剛才我……我姐都撩頭髮了。」
男孩一字一頓地問到，「這和……撩……頭……發，有什麼關係嗎？」
張幼齡扳著手指頭，開始給小李子科普。
「你不知道嗎？如果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看到他的時候，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撩頭髮。如果一個女生討厭一個男生，看到他的時候，她也會情不自禁地撩頭髮。」
男孩眉頭緊鎖，簡直要被女孩的邏輯給打敗了。
他問到，「我什麼覺得，你……自相矛盾？」
「哎，哎，哎，沒人了，沒人了，趕緊走，趕緊走。」
張幼齡選擇跳過這個話題，她拉扯著小李子，張開大步伐，奔向了幸福的終點——廚房。
廚房裡，各種水果甜食應有盡有，就連做菜用的刀具都能擺滿一桌子，從大到小，各不相同。
「哇啊，我最愛的就是這裡了。」
張幼齡抱著手兒，歡呼著，雀躍著，圍著小李子轉圈圈，毫不掩飾的歡欣。
她從冰箱中搬出各種美食，在做飯的檯子上排了滿滿的一排餐具，精挑細選過後，挑了一對刀叉給小李子。
「我要開動了。」她摩擦著刀叉，撲向了那些食物。
吃到最後，她飢不擇食，乾脆連餐具都不要了，隨便端起一個盤子，就能把它舔得乾乾淨淨。
一番風捲殘雲后，兩人抱著鼓鼓的小肚子，很滿意地靠在台前，相當的心滿意足。
張幼齡打開一個暗格，一個隱藏的儲物櫃出現在兩人面前，裡面整整齊齊的，裝滿了各種名貴的紅酒。
「嘿嘿，我們偷偷喝一小點，我爸不會知道的。」
張幼齡壞笑著，過去拔了瓶紅酒過來。
兩人觥籌交錯，撞著杯子，偷偷抿了一口紅酒，紛紛把舌條吐了出來。
女孩不停地喝雪碧漱口，吐著舌條抱怨到，「略……原來酒這麼苦啊，一點也不好喝。」
小李子的印象中好像還喝過一點酒，能感覺出這酒的年份不小，而且是用古法炮製的，所以才會這麼苦。
他閉上眼睛仔細地聞著，嗅出了橡木的味道，這酒應該出自歐洲的古典酒窯，並且裝瓶不到半年。
咯噔！咯噔——
有個聲音一直在響，而且越來越大，聽起來好像是個穿皮鞋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
「我……我爸，噓……快藏起來，快藏起來。」
半路殺出來的皮鞋聲，咯噔咯噔地響，張幼齡的心臟被嚇得忍不住要抽筋。
她推著小李子，很小心地把他塞進了暗格里，生怕弄疼他的傷口。
回去噼里啪啦的收拾桌子，重點把酒藏了起來。
等她爸爸殺過來的時候，桌子上還是一片狼藉，就像被豬拱過了一樣。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裝，瞧著她女兒的傑作，跟所有父親一樣，帶著和藹的笑容，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
「爸爸！」
張幼齡無比地乖巧，蹦著腿過去，摟住了她爸爸的手。
中年男子十分寵溺他的女兒，忙著問，「車還喜歡嗎？」
女孩表情相當豐富，比劃著手說，「嗯，喜歡，呼呼的，超贊的。」
中年男子開啟了嘮叨模式：「開車要小心，上高速記得開自動駕駛，知道了嗎？」
女孩一個勁的點頭。「嗯嗯，知道了，爸爸，我很乖的。」
「乖還喝酒？」
中年男子一眼就識破了女孩的偽裝，只聞著氣息，在好幾個柜子里，一眼就相中了張幼齡用來藏紅酒的那一格。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女孩羞愧難當，呲著小虎牙，嘿嘿的傻笑，企圖矇混過關。
中年男子把她藏的紅酒拿了下來，說到，「今天啊，老爸就陪你喝一杯。女孩子呢，能不喝酒就不喝酒，明白嗎？」
「明白，老爸！」女孩一臉的竊喜，提高了分貝回答他。
「這酒呢，要打開塞子，晾五分鐘，等醒完了酒才能喝的。」
女孩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啊！」
小李子藏在暗格里，透過夾縫看到了中年男子的臉。
那張臉說來也算俊朗，經過歲月的洗滌，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富有男人味。
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名震一方的美男子。
但這些都不足為奇，只是小李子張著嘴驚愕，慢慢地，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張毅軒？
為什麼我不認識他，卻認識他的臉，為什麼我不了解他，卻了解他的名字。
小李子愈發確定，這個人，我一定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