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綁了
顧瑜見到謝涵進門,先是揚了揚手裡的書,然後再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藥材。
「謝涵,我的人已經找到你加害嵐兒的證據了,也找到你父親貪墨的罪證了。」
儘管這次搜撿沒有找到那筆數額龐大的銀票,但顧瑜也發現了謝涵不少家私,其中地契就有五萬多畝,此外銀票也有十多萬兩,這些跟她的家底嚴重不符,因為誰不清楚謝紓是出自寒門,就算他娶的是顧家的女兒,可一個庶女能有多少嫁妝?
所以顧瑜覺得這些東西足夠給謝紓定罪了,至於謝涵,這幾本醫書和這些藥材也夠她喝一壺的,當然了,她也沒忘了在這些藥材里加幾樣可以導致不孕的主葯。
而謝涵因為還沒有進屋,自然不清楚顧瑜的話是真是假,不過這個檔口她什麼也不能說,只是回了對方一個冷笑,「我不想跟你解釋,我們去皇上面前分辯吧。」
謝涵說完轉身對朱泓道:「夫君,你去一趟宮裡,麻煩皇上找幾個人來看一眼這屋子,我竟然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成了罪犯,也不知沈夫人什麼時候成了皇城司的人了,可以隨意帶人來抄撿咱們?」
「好。」朱泓咬咬牙答應了,不過走之前他先把顧瑜帶來的幾個婆子胳膊全都卸了,他是怕他走後這幾個婆子會對謝涵不利。
顧瑜沒想到朱泓會這麼狠絕,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
不過再害怕,顧瑜也明白這會不是退縮的時候,故而她挺了挺身子,斜睨著朱泓,「年輕人,奉勸你一句,不要太狂妄了。」
「這就叫狂妄?你放心,吾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狂妄。」朱泓說完命司綉幾個去找了根繩子來。
見朱泓拿著幾根繩子走向她,顧瑜猜到了他要做什麼,本能地喊了一聲「來人」,繼而她很快意識到她帶來的人都被朱泓卸胳膊卸腿了,正在鬼哭狼嚎呢,於是,她只能色厲內荏地瞪著朱泓,「放肆,你敢如此對我,我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啊呸,我還是堂堂的親王世子呢,你一個破一品誥命夫人算什麼?」朱泓一邊說一邊也命幾個婆子把顧瑜綁了,倒是沒有卸她的手腕,不過把她和她帶來那些婆子們一起扔到了院子里暴晒。
隨後,他命司畫幾個在他走後把大門關了,並叮囑道:「我不回來誰來也不許給他開門。」
送走朱泓后,司畫幾個本想把屋子收拾一番,謝涵攔住了她們。
但是她自己卻進屋查看了一番,見梳妝台上的首飾盒子被打開了,柜子里的幾個紫檀木盒子也都打開了,盒子里的地契和銀票都不見了,便猜到準是顧瑜拿去準備做證供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母親的畫像,這幅畫像謝涵放在了書架旁的畫缸里,畫缸里還有幾幅她自己塗鴉的作品,想必是不太起眼也沒有什麼價值,所以畫缸里的畫只打開了兩三幅,倒是牆上掛的那些字畫都被取了下來,一幅幅的還沒有歸位呢。
見此,謝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呼了一口氣,至於別的那些地契銀票什麼的她都好解釋,都有出處。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顧瑜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來抄撿她的院子?
難道她不清楚這後果是什麼?
不說她只是一個國公府世子夫人,地位比謝涵低,退一步說,就算她級別比謝涵高,她也沒有權利跑到別人家去翻箱倒櫃的。
這叫抄撿啊!
朝廷命官犯事了被查抄都要皇上親筆御批的,更何況朱泓是親王世子!
當然了,不明白歸不明白,謝涵絕對沒有去詢問顧瑜的意思。
相反,見顧瑜沒有抓到自己的把柄,謝涵命司寶搬了把椅子放到了廊下,隨後她坐到了椅子上看書。
顧瑜倒是開口命謝涵放開她,只是謝涵沒有搭理她。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徐氏帶著一堆丫鬟婆子敲門了。
「謝氏,你在不在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把門開開啊。」徐氏在外面問道。
據她解釋,是院子里的哀嚎聲把外面的婆子驚動了,婆子們慌慌張張地找她,她這才帶幾個人趕過來的。
「回母妃,我的屋子被沈夫人查抄了,我得保持原樣不動等皇上派人來查看。母妃,我竟然不知道,堂堂的親王府居然可以任由一個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肆意妄為,想怎麼查抄就怎麼查抄,這個家我是沒法住了,等皇上打發人驗過之後我們就搬走。」謝涵走到門口隔著門回道。
「好孩子,想必是有什麼誤會,你先把門打開,母妃來幫你們排解排解,大家都是親戚,你姨母也是一時愛女心切所以失去了理智,這點小事就不用驚動皇上吧?」徐氏也不知顧瑜到底找到什麼沒有,試探著問道。
「晚了,都已經驚動了。」
「這是什麼話?開門,再不開門本王就叫人砸門了。」朱枍也怒氣沖沖地趕到了。
「父王想砸就砸吧,反正我這院子里都已經這樣了,也不缺這道門,但是有一點兒媳得說在前頭,我妝奩盒裡的地契、房契、銀票統統都不見了,父王和母妃進來了回頭要是說不清可就別怪我了。」
朱枍聽了這話看了徐氏一眼,徐氏以為顧瑜是找到了當年謝紓貪墨的證據,否則的話顧瑜也沒有必要去動這些東西。
因此,略一思忖,徐氏搖了搖頭,她不想卷進這趟渾水裡。
徐氏和趙王的態度在謝涵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想到這半天顧瑜居然一直沒有吭聲,反倒是那幾個婆子在不停地亂喊亂叫。
半個多時辰后,朱泓帶了四五個太監和三四個皇城司的人來了,其中還有一個是王平,王平進門的第一件事是走到顧瑜面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實在的,不但是他,就連皇上都想不通顧瑜怎麼會做這種沒有腦子的事情,稍微正常一點的人也不至於如此糊塗如此蠢笨啊,更何況是年近四十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