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單純
令謝涵沒想到的是,這次方丈大師倒是給了她一個明確的回答,說是皇上在等一個機遇,至於這機遇是什麼對方倒是沒有點明,不過他說快到了。
謝涵一聽很自然地想到了玄智大師,可惜,方丈大師只是但笑不語。
這天,謝涵留在方丈大師處陪他下了一局棋,也陪他吃了頓齋飯,這一趟龍泉寺之行雖不是很滿意,可也不是沒一點收穫,至少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好了,也知道朱淵等的機會快到了。
至於大師說的什麼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則被謝涵忽略了,因為任何事都有可能會是好事變壞事壞事變好事,這就看怎麼取捨了。
不管怎麼說,次日的賜封大典很順利地完成了,朱淵正式成了本朝的太子,接下來便是皇上詔告天下,詔告周邊來往的他國了。
緊接著,便是韃靼、琉璃、朝鮮、倭國、安南等國家打發使者來送賀禮。
當然,這是后話。
因為接下來便是朱汨的新婚大典,這場婚禮謝涵和朱泓都沒有參加,因為兩人都在孝期,倒是送了一份厚禮過去。
接下來顧鑠的婚禮兩人也同樣沒有去參加,不過這一次兩人連賀禮都省了,用朱泓的話說,都已經解除姻親關係了還送什麼賀禮?
顧鑠的婚禮過後沒幾天便到了封印的日子,用朱泓的話說,他也算是熬出頭了,不用每天都起早貪黑地忙了,可以好好陪謝涵一個月。
除夕這天,皇上依照慣例仍是在延喜殿擺了幾桌素席請幾位皇子和皇侄,謝涵和朱泓到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了,謝涵一眼就看出屋子裡多了一個生人,對方雖然穿的是漢服,可眉眼之間自有一股英氣,說話行事也不同於漢人女子,嗓門偏大,笑起來也是一臉的燦爛,露出了滿口的小白牙。
見謝涵和朱泓進門,對方先是細細打量了一下朱泓,繼而眼睛一亮,眉眼一彎,大步向朱泓走來,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向朱泓和謝涵行了個禮,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如松哥哥好久不見,這位想必就是如松嫂嫂吧?」
說完,對方的眼光這才落在謝涵的臉上打量了片刻,「原來如松哥哥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人。」
謝涵聽了這話挑眉看向了朱泓。
「這位是格根塔娜公主,我在恩和的部落養傷時曾經有過幾面之緣,她如今成了五弟妹,說來也算是有緣。」朱泓低頭在謝涵身邊解釋道。
說話間朱汨走了過來,向謝涵抱拳道:「四嫂,她的性子很直,有什麼到不到的還請四嫂多擔待。」
「五弟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到不到的,五弟妹如此單純可愛,我喜歡還來不及呢。」說完,謝涵從自己的手上退下一對滿綠的翡翠鐲子遞給對方當見面禮,畢竟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又比對方大一些。
「這是四嫂給的見面禮。」朱汨擔心妻子拒絕會令謝涵下不來台,忙叮囑了一句。
格根塔娜倒是知道雙手接過遞給身後的侍女,然後騰出手來依舊把右手放在左胸前欠身向謝涵道聲了謝。
誰知做完這一切后,格根塔娜站直了身子看著朱泓問道:「如松哥哥,你那年為什麼急匆匆走了,我聽父汗說你們的和談還沒有結束,他本來是想把。。。」
朱泓一聽忙打斷了對方的話,「因為那年我妻子要遠行,我要回來陪伴她。」
「格根塔娜,今天來的客人很多,你幫著母后張羅張羅吧?」朱汨顯然也猜到了妻子沒有說完的話定又是什麼驚人之語,忙推著她離開。
「可母后說了不用我幫忙。」格根塔娜很認真地回道,並眨了眨眼睛表示了她的不解。
「呃。。。」朱汨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四哥,來來,我們兄弟幾個好久沒見了,今天不醉不歸。」旁邊站著的朱沐朱澤幾個堂弟見朱泓這邊的情形有些微妙,忙過來把他拖走了。
其實,謝涵也猜出了格根塔娜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恩和送了兩名公主來,其中一名點明要嫁給朱泓,想必是當年朱泓在恩和的部落養傷時對方便見過了朱泓因而種下了情根,可誰知好容易來了大夏,朱泓卻不肯娶她,對方只好嫁給了顧鑠。
可少女的滿腔心思被辜負了,格根塔娜想追問一下緣由也無可厚非,錯就錯在她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這件事,這不但會讓朱泓難堪,更會讓顧鑠的顏面掃地,同時也會讓朱汨不好做人。
好在朱汨後來一直沒有離開妻子左右,而謝涵也坐到了夏貴妃身邊,原本以為就這樣相安無事了,可誰知皇上皇后以茶代酒敬過眾人之後,格根塔娜突然舉起了杯子要敬朱泓,說朱泓是她從小就崇拜的英雄,也是她父汗的恩人。
朱泓見此忙擺了擺手,「我從不跟女人喝酒。」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本宮敬你你也不喝?」皇后擔心格根塔娜下不來台,輕斥了朱泓一句。
「皇后嬸嬸不算,你是長輩。」朱泓笑著回道。
一旁的朱汨反應倒是也快,忙拉著妻子一起敬起了朱泓和謝涵,這下朱泓找不到理由不喝了。
好在這頓飯仍是沒吃多久,後面也沒出什麼岔子,饒是如此,從宮裡回來,朱泓仍是滿臉的不虞。
一進家門,朱泓便把司畫幾個攆了出去,然後抱著謝涵問道:「涵兒,你說這恩和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意思?」謝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明知我當年拒絕了他,為什麼還非要把他女兒送過來,送就送吧,還送了一個這樣的貨色。」
他倒不是覺得格根塔娜難看丑,而是覺得對方的心智實在是有所欠缺,要知道她嫁的不是什麼普通人家,是皇子,不管是宮斗還是宅斗,格根坦娜都沒有一點戰鬥力,別說幫忙了,能不添亂就不錯了,虧得朱汨本性還算淳厚,對那個位置並沒有生出過什麼奢望,否則的話只怕會輸得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