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智擒慕岐(下)
慕岐此話一出,柳易芩和項皓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們沒想到,慕岐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了還能說出這麽不著邊際的話。項皓更是身體一抖,連長劍都險些脫手。而柳易芩倒是比項皓淡定了許多,他作為慕岐口中那個有‘特殊愛好’的人,隻是抽了抽嘴角繼續手腳麻利的扒著慕岐的衣衫。
不多時慕岐身上就被柳易芩扒的隻剩褻衣了,他依然弓著腰,雙手提著褲子,臉比剛才更紅了。
柳易芩先掏出慕岐的鐵扇丟給項皓,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把慕岐捆的結結實實的,最後才替他把褲帶係好。作完這一切柳易芩又想了想還是把慕岐的長袍披在了他身上,他到不是在意慕岐如何,而是不想讓項皘看到不堪入目的東西。
項皓收起長劍,很愉快得笑了笑,看著慕岐的狼狽樣子,他這幾天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一把提起慕岐勾了勾嘴角笑道:“慕大夫,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看到項皓的邪魅笑容,慕岐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咽了口口水道:“項公子,在下還尚未清理。”
項皓笑得更愉快了,雙眼都彎了:“沒關係,反正等會兒你的衣褲還是會弄髒的。”說罷提起他欲走。
“等一等!項公子,我還未方便完。”慕岐又道。
項皓挑挑眉,沒有回應慕岐,他知道慕岐這是在拖延時間,手上同力,提著他往竹樓走去。
他們這幾天早已摸透了慕岐的習慣。慕岐一日隻吃一早一午兩餐。而每天一大早仆人們會把他一天的用度送到竹樓後便不會再來,直到第二日清再送來新的拿走舊的。而且此處地處偏避離主宅甚遠,一般不會有人經過,仆人們也知道慕岐喜靜,無事也不會打攪他。
所以他們隻要不露出破綻,便有足夠的時間審問慕岐了。而且項皓也仔細探擦過,慕府中除了慕岐以外,皆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若是慕岐的事情暴露,項皓也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輕而易舉的拘禁住所有人。
“等等等!”慕岐見項皓不理他,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急道:“項公子,抓我做什麽?”
項皓不耐煩地瞥了慕岐一眼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等等等等!”慕岐不甘心繼續做著努力。
項皓被慕岐煩的眉頭緊鎖,臉色也冷了下來,他項大少爺抓過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什麽時候遇到過這麽囉嗦的人,往常被他抓的人早就嚇得抖如篩糠了。他冷冷的問:“你還想說什麽?”
慕岐看項皓的樣子,心知今日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他恢複了嚴肅,問道:“在下隻是奇怪,茅廁的火怎麽會燒得這麽快。”雖然那是茅草搭的,又是在幹燥的秋天,可是那燃燒速度也著實快了些。
柳易芩正拉著項皘的手和她說話,聽到慕岐這麽問,柔和的笑了笑道:“昨日午夜,項二哥在茅廁的草上澆滿了菜籽油。”
“菜籽油?”慕岐皺了下眉仔細回想起來。難怪他剛到茅廁門口時候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現在想來必是因為茅草看上去比平日光亮的緣故。
“是的。”柳易芩點頭道,“人對於危險的物品都會有本能的感覺。而像慕大夫這種高手更是感覺敏銳。”
慕岐聽到這話同意的點了點頭。回憶起他三十年的生涯,的確靠這種對於危險的敏銳感知而逃過了無數次危險。
“可是菜籽油這種家裏常見的東西是不會被列為危險品的。”柳易芩的語調不管,臉上依然露出溫和的笑容,“何況像慕大夫這種名醫,平時皆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每日準時,到了時間便忍不住了。人在內急的時候更不會注意那麽多細節了。”
聽完柳易芩的解釋慕岐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一直對自己良好的養生之道為之自豪,那知道最後卻栽在這裏了。這後生雖然年輕,但是卻心思縝密,心機深沉,將來必是個人物。他佩服道:“嗬嗬,不愧是柳公子,慕岐甘拜下風。”
柳易芩依然一臉淡然的道:“慕大夫,今日恐怕要得罪了。”
三人把慕岐壓倒竹樓後,項皓就找了間廢舊屋子開始審訊慕岐,看著項皓臉上開心的笑容,柳易芩都開始替慕岐擔憂了。
柳易芩心知慕岐不好對付,可是沒想到他卻嘴硬至此,一連三天項皓用盡了各種辦法他,甚至連蠟燭烤腳心這種陰損法子都用上了,他卻始終閉口不提他與柔然人的交易。看著雙目通紅不停在房間中渡歩的項皓,柳易芩心中也有些急躁了。他們現在身處慕宅,拖得越久越容易出麻煩,雖說可以拘禁全府的人,不過那終歸是隱患多多的下下策。
柳易芩雖不像項皓那麽焦躁,可是也有些著急了,他低著不停的思索著對策。項皘見他們兩個如此也不在說話,安靜的坐在床邊翻看著慕岐物品。無意中,一個雕功精細的檀香木盒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輕咦了一聲,拿起木盒仔細觀看,這木盒是一整塊檀香木挖成的,連接盒身與盒蓋的扉頁也是一起雕琢出來的,盒蓋的右邊雕滿了山茶花,花叢中幾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或飛舞或靜立花上;左邊則是用拙劣的字體刻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項皘的一聲輕咦吸引了柳易芩和項皓的注意,他們二人也紛紛走了過來。項皘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
盒中放了一條藍色手絹,手絹布料有些粗糙不似慕岐這種人家該用的。三人一陣疑惑,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柳易芩伸手拿起了手絹輕輕展開,手絹上繡了兩隻嬉戲玩耍彩蝶,看繡工不像中原之物。手絹之下是一個銀鐲,鐲子上墜了兩個銀質的小鈴鐺。
這造型特別的鐲子一下便吸引了項皘的目光,她拿起鐲子套在手腕上,可這鐲子卻非常大,根本不能安穩的戴在手腕上,她又在脖子上比劃了下,覺得戴在脖子上似乎又顯得小了。她拿著鐲子疑惑的看向柳易芩。
柳易芩正在研究帕子上的陌生的字體,感覺到項皘的目光,他抬頭衝項皘溫柔的笑了下向她和同樣滿臉疑惑的項皓解釋道:“我在書中看到過,苗疆女子多喜歡裸露小腿,然後腳腕上會佩戴銀飾,想必這就是苗疆女子的東西吧?”
項皘舉起鐲子對著陽光看了看,奇怪道:“慕岐這大男人怎麽會有女人的東西?”他愛好那麽特殊麽?項皘想起了之前慕岐說柳易芩愛好特殊的話。
柳易芩看了看盒蓋上的字,刻工雖精細可是顯然是不會寫漢字之人所刻,刻痕輕淺,顯然出自女子之手,再加上繡工奇特且布料粗糙的手絹,和女子的銀飾。柳易芩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或許可以打開慕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