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1章食、色、性
一、
劉澤安靜地坐著,悶著頭吃飯,感覺到胸悶得要炸裂開來。
昏黃的燈光,激烈的爭吵,各種惡毒的話從父母的嘴裡噴薄而出,早已沒有了熟悉的模樣,甚至比對最可恨的仇敵還要冷漠,眼看一場鬧劇就要升級,他無奈地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你們吵吧,我回學校了。」
他說完推門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父母的爭吵之聲還在繼續,片刻,兩人才反應過來兒子走了,母親發出聲嘶力竭地喊叫:「混蛋,兒子要是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父親也吼道:「你跟我沒完,我跟你還沒完呢,整天就知道跟我吵吵吵,兒子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回家,你也不消停,要是影響高考,看我怎麼收拾你。」
母親瘋了一樣又上去撕扯,喊道:「你不要臉,還好意思提兒子的高考!」
兩人終是扭打在一起,比之剛才還要激烈。
劉澤其實就呆在家後面一處隱蔽的樹叢中,完全可以看到家裡的情況,臉色木然、冷漠,全然不似這個年紀的孩子,仰頭看著夜晚的繁星陷入了絲絲回憶之中。
從他記事開始,父母就經常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每一次他的心情都因此而低落,在學校里總是羞愧低頭,與人交流不多,還常與同學發生矛盾,不通人情世故,把內心的情緒封閉起來。
母親大聲地喊叫:「小澤,小澤,你跑哪去啦?」
父親拿著手電筒到處找。
一時找不到,兩人都有些急,又互相埋怨,差點兒又大打出手。
半個小時,父母幾乎把小鎮子都翻找了一遍,那一句句呼喊在寂靜的小鎮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劉澤從樹叢里出來,靜靜地走回了家,等待著父母回來,看著一桌吃到一半的飯菜發獃,本來還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在吃飯,一起說說他高考的事,也不知因為什麼就吵了起來,互不相讓越吵越凶。
哎,長長地吐了口氣。
從他們多次爭吵之中,劉澤隱約猜出一些事情,父母年輕時的狀態,如何結合在一起,都埋下了爭吵的種子,他只是裝作不知道。
他的房間後面就是一條小河,潺潺水聲流淌著,最後匯入南湖中,流到遙遠的地方。
二、
千里之外。
蘇城。
二環外一處商品住宅樓5層。
一個中年男人進屋跟一個中年女人瘋狂地抱在一起親吻,手也不停地猛烈撕扯,非常的激烈。
男人說:「你那個沒用的老公不會回來吧?」
女人喘息道:「我已經讓他滾蛋了,分居。」
「那就好,哈哈,曉沼不會回來吧?」
「9點半才下晚自習呢,死鬼,別光顧著說話。」女人說著引導男人往下摸。
「嘿嘿,這都急成這樣子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別急,兩個小時好搞呢,保準兒讓母老虎變成小貓咪。」男人的手用力一抓。
「別光說著,快點。」
「你轉過去,從後面。」
「哎呀,你快點,不喜歡那樣,跟狗一樣。」
「可不就是母狗嘛,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這種情況男人可以姿態放到最低,卑躬屈膝到頂,軟磨硬泡可以瓦解女人任何的鬥志和堅持。
臀肉的撞擊聲啪啪響。
不遠處的二環路上,燈光昏黃。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漂亮小姑娘騎著自行車在路上穿行,那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一臉的冷色,似乎沒什麼事放在心上,與一般這個年紀的女孩活潑跳脫不同。
寧曉沼在自家車庫裡放好了自行車,然後一步步走上樓去,她今天有些不舒服,女孩子月事的第一天,她總是有些疼,就提前請假回來休息,一步步走上去有些艱難,終於到了五層開門進去。
不堪入目的一幕。
母親和那個時常出現的男人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就像兩條狗一樣醜陋。
兩個人呆若木雞。
她沒發出任何的驚叫和慌張,平靜地關門又退了出去。
母親一臉的驚慌,那男人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動著,似乎被撞見有著異樣的刺激。
寧曉沼靜靜地走到小區中一處小亭子,捂著小腹坐在那裡。
一刻鐘后,母親匆匆穿好了衣服下樓,熟練地找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很尷尬,但是又不好跟孩子說什麼,勉強地擠出些許笑容,道:「曉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學校有什麼事嗎?」
聲音盡量地平穩和溫柔。
寧曉沼看著小湖泊,頭也沒轉動一下,「走了嗎?」
「嗯。」母親臉上有些發燙,被孩子撞見這般總是羞愧,但她也是一個女人,四十齣頭的年紀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時候,她爸爸又那般沒用,一點也無法體會到女人的樂趣,還總是冷戰,生活如此痛苦,但是她如何能跟女兒說呢。
母女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家裡,沉默。
儘管家裡徹底打掃過,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痕迹,寧曉沼仍是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客廳,冷冷地走進她的房間,緊緊地關上門,與咫尺之外隔絕。
三、
蘇城。
高檔小區中的臨湖別墅,客廳碩大而明亮。
蘇薇薇的房間裝飾的可愛而溫馨,小姑娘長長的公主頭,乖巧地躺在床上,爸爸輕柔地摸著她的頭髮,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道:
「在一個遙遠的山村裡,住著一位豬媽媽和她的三隻可愛的小豬。媽媽每天很辛苦,小豬們一天天長大了,可還是什麼事都不做。
一天晚上,吃過晚飯,豬媽媽把孩子們叫到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你們已經長大了,應該獨立生活了,等你們蓋好自己的房后就搬出去住吧。」
蘇薇薇嬌聲問道:「爸爸,等我長大了,你會把我趕出去自己蓋房子住嗎?」
爸爸柔聲道:「你是爸爸的小寶貝,永遠都長不大,一直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喂,老蘇同志,你很自私耶,我也要談戀愛的,好不好,總不能一直當你們兩個的電燈泡呀。」
「你這丫頭,怎麼跟爸爸說話呢?」
蘇薇薇臉上浮現著開心單純的笑容,一拉被子,道:「哎呀,我要睡覺了,陪你老婆去吧。」
蘇爸爸給她關了燈,靜靜地走出去帶上了門。
蘇媽在客廳看電視,嗔道:「薇薇都十八歲了,你還給她講故事,這孩子都被你寵壞了,沒大沒小,以後離開家可怎麼獨立生活。」
「想那麼多幹嘛,女兒是小棉襖,總要戀愛、嫁人,能寵一天是一天吧。」
「哎,是啊,這孩子這麼懶,一點家務都不會,可怎麼嫁得出去哦。」
蘇爸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我女兒找個人疼愛,又不是去做保姆,哼,以後我們可得好好把把關,時間過得還真快,再過幾個月,薇薇就要離開家啦。」
兩人一想到此都有些傷感,好一會兒,蘇媽媽笑道:「怎麼?捨不得前世的小情人兒?」眼神兒有些魅。
蘇爸會意,拿著睡衣趕緊去洗澡,低聲道:「先把這世的老婆服務好再說。」
第2章四個騷年
在踏上冰城土地的那一刻,劉澤深深地嗅了一口,這就是即將要生活四年的地方,這一刻,他封閉的內心全部暴露在溫暖的陽光下。
8月底的冰城也很炎熱,特別是正午時分和南方沒什麼區別,只是早晚溫差較大,特別是夜裡還比較涼,甚至有點兒冷。
出了車站,一眼望去低矮的樓房。
這個時間,學校都會組織學長學姐過來迎接新入學的大學生,劉澤很容易就找到了接新生的車。
冰城大學以女生少而醜聞名,從不會有學姐來接新生,學長們都很希望通過迎新提前鎖定少得可憐的戀愛資源。
坐上了車子,劉澤有些獃獃的眺望這外面,車子緩緩的開動了,很快就要到冰城大學的新區,這裡是專門為大一新生準備。
到了新校區,劉澤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母親接的,電話那頭,聽得出,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兒子終於平安到達學校,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自從兒子出發到現在,她一直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囑咐了一下生活,在學校好好學習,爭取取得好成績。
語速很快,把能想到的都交代了一遍,跟打好草稿念出來一樣,說完就迅速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劉澤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看著來往的行人,目光不禁放空。
大多都是和父母一起同行的少男少女,當然少女少得可憐,20%的比例都不到,偶爾才走過來穿著淡雅素裙、肌膚潔白的美女。
劉澤提著兩個不大的行李箱,一步步走上六樓。
走到了門口,607室,嘎吱,打開了房門。
一間屋住4個人,寢室其他三個人,一是濟南人韓秀草,一個西安人闞敢,一個是CD人魏斯心。
劉澤一拖著行李進來,憨厚的大男孩韓秀草馬上就上前打了個招呼幫他提行李,說道:「我們寢室就剩你最後到啦,我們剛才還在說,你會什麼時候到呢。」
他媽媽在幫他整理衣物,很熱情地拿出洗好的水果給劉澤吃,SD人始終比較熱情,她有些精明又帶著強勢,韓秀草看起來內向,有些懼怕媽媽。
就在這時,房間里衛生間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拖鞋、大褲衩、皮膚黑黑的少年,一邊走著,嘴裡還叼個牙刷,嘩啦嘩啦的刷著。
這是闞敢。
韓媽媽第一眼就有些不喜歡闞敢,這傢伙看著不乍正經。
劉澤跟闞敢打了個招呼,彼此介紹一下。
很快,臨時班長過來通知即將英語分班考試。
韓媽媽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兒子,我們趕緊去買資料準備考試吧,魏斯心一進宿舍就出去,肯定是提前知道自習去了,這孩子也不說一聲,闞敢,劉澤,你們兩個去不去?一起吧。」
闞敢翻了翻白眼,笑嘻嘻道:「阿姨,我就不去了。」
劉澤也沒去。
闞敢牙還沒刷好,白泡泡吐呀吐,就是沒滴到地上,往床上一坐,抱著劉澤的肩膀,說道:「你怎麼不去買資料複習?」
「你怎麼不去?」劉澤反問。
「我有老鄉在這狗x學校,告訴我每年都是這傳統,高考以後我就開始看了,要不然我能這麼淡定么,你是不是也早知道啦?」
「不知道。」劉澤聳聳肩道。
闞敢看他不像撒謊,畢竟學霸都喜歡謙虛地說沒複習好,結果考試都近乎滿分,不願再說這個話題,笑道:「太逗比了,我們宿舍這哥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叫害羞草,你猜草他媽怎麼解釋這麼二的名字?秀之才,草之頑強,我了個去!」
這丫說著還故意學韓媽媽的語氣。
劉澤笑道:「你這姓應該是門裡面一個敢吧,名又是一個敢,是何寓意?」
「嘿,那還不簡單,敢作敢當,這就是哥們的性格,人如其名。」
真夠敢,跟他扯了會兒閑淡,劉澤決定出去走走,熟悉下校園。
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冰城的氣溫明顯的降下來了,劉澤信步走在校園裡,從所住的7公寓開始繞校園走一圈。
7公寓隔壁的8公寓,地下室有乒乓球室,旁邊還有籃球場,不少同學在那玩,劉澤並不擅長任何的運動項目,從小就不愛跟同學一塊玩。
拐個彎就是二食堂,從外面看根本不像一個食堂。
走到二食堂的門口就能看到塑膠的體育場了,體育場邊有很多的空地,此時竟有不少的同學戴著耳機在大聲地朗讀者英語,有些旁若無人地大聲誦讀。
繞著體育場走了一圈,到了南面,就是一片空地了,旁邊還豎著一塊牌子,風吹雨淋看不清寫得什麼字。
如今這裡還煙塵四起,據說到了冬天,這裡就熱鬧,學校自己澆築的冰場。
冰場再往南,就是主樓了,很多課程都在這裡上。
陌生的環境,他的內心也有點涼意,曾經憧憬的遠離家的大學生活,幻想中是如此美好,可真正踏足其中,他竟沒什麼感覺了。
第3章 A\B\C\D
「草!」
「干!」
「我草!」
「我干!」
「我再草。」
「我再敢。」
劉澤歪著頭在床上看書,他睡在上鋪,下面是韓秀草。
晚上的年級大會剛結束回來,韓秀草和闞敢就發生了上面的對話,起初就是闞敢拿韓秀草的名字取笑,內向木訥的韓秀草被逼無奈還擊,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結果兩人你來我往吵不停。
「我說你們就別草來干去了,吵得人頭疼。」劉澤在床上說。
闞敢扶著劉澤床邊的擋架,道:「你牛逼,導員召開第一次會,你丫就敢逃。」
韓秀草也道:「是呀,劉澤,幸虧沒點名,要不然可就麻煩了,你是不知道,原來我們學校的畢業率只有95.3%,竟然還有不能畢業的人,掛科率更是高達40%,什麼概念?十個里就有四個掛科。」
「這麼說,我們宿舍四個人按照概率就有1.6個人掛科,四捨五入就是兩個人。」劉澤翻了頁書沒當回事道,第一次年級大會,果然就是恐嚇,先把一幫子心高氣傲的學霸嚇得乖乖聽話。
學霸都傲氣,還特有主見,可不好管理。
韓秀草一聽這話,小臉兒都白了,在他看來,大傢伙都是學霸,掛科簡直是不能想象之事,叫道:「哇,你們怎麼都不當回事呢,剛聽到我都嚇死了,要是掛科,真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闞敢樂道:「你是怕你媽吧,呵,真是個媽寶男,大學四年沒掛科,大學白念,沒聽過嗎?」
「你才媽寶男呢。」韓秀草臉上一紅,對這詞很敏感,偏闞敢愛取笑他。
「哎呦呦,臉還紅了,你特么比女人還膽小!」闞敢哈哈大笑,在韓秀草發飆前,用力地拍他的肩膀,道:「別怕,我們學校掛科后,下個學期開學前就能補考,補考不過才需要重修呢。」
韓秀草一聽臉色更白了,我滴老天,那一個假期豈不都在擔驚受怕。
「至於補考的試卷重複率非常高,所以呀,如果自知考不過就趕緊記題目。」闞敢老神在在,顯然從老鄉學長那裡打聽到不少秘技。
「不過據說高數是個例外,那丫是個老光棍、老變態。」
闞敢一說,韓秀草立馬又緊張起來了,恨不能現在就到自習室預習。
「行啦,你就別危言聳聽了,草,只要你認真預習、不翹課、做好習題,不要說掛科,想考低分都難,很多學生到了大學就開始逃課打遊戲,自習室都不知道在哪兒,這才是掛科專業戶。」劉澤道。
韓秀草一聽,心裡輕鬆不少,只是一想,劉澤這不是在說他自己嘛,第一次年級大會都缺席。
「丫一路上都悶不吭聲,看把你嚇的。」闞敢大樂,嘖嘖嘴巴,又道:「我日,不過還真讓我意外,就我們這工科專業,本來我以為就沒幾個娘們,沒想到影影綽綽還真不少,其中還不乏真正的美女呢,尤其是2班張琦,長腿細腰,胸豐臀肥,目測身高168,cup少說也是C,嘖嘖……」
「咦,也沒見你看人家幾眼,咋知道這麼清楚呢?」韓秀草的目光也很是炙熱,顯然也喜歡張琦。
「草,以為像你呢,盯著妹子看,一動都不動,口水都快下來了,一副豬哥亮,妹子不鄙視你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喜歡你。」
「我……我怎麼看關你什麼事。」韓秀草被說得臉上燥熱,「好多人都盯著看呢,齊海真厲害,都搭上話了。」
「草,傻逼!」
「你……怎麼罵人!」
「草,我說這個草是真草,不是你那個秀之才草之頑強。」
大學生活可以豐富也可以單調,對於劉澤來說似乎並未有不同,只是自由很多,可以逃課,找個安靜的角落,靜靜地呆一天。
這樣也很美好。
又是一天過去。
回到了寢室,眾人竟然都還沒睡,躺在床上卧談,還開著廣播,是關於情感方面的,叫《午夜愛情》,闞敢有一天無聊發現,這一聽就聽上癮了。
聽聽別人的痛苦感情經歷,便會感覺自己幸福的象花兒一樣。
此時,正好是一位男生打電話進去,說:「主持人,剛才我惹女朋友生氣了,她問我想不想她,結果我還沒來得及說,旁邊一個混蛋也在打電話,大聲說,不想,她就以為是我說的,掛我電話,再打就是關機。」
就在這時,闞敢進來了,一聽廣播里的事兒,他就渾身不爽,他剛才就在6樓往上通往天台的樓梯那兒打電話。
每天這個時間,在那兒打電話的人特別人,他就遇到了廣播里說的事情,人多口雜,造成誤會,女朋友白琴現在已經關機了。
主持人說:「你們是異地的吧,我勸你們分手吧!」
「什麼?」
「分手,如果你沒有牛郎織女的堅持,沒有兩兩相望的勇氣……,如果你還沒準備好,分手吧,這是最好的選擇,給彼此一個更好的選擇,對於異地戀,我本人就很不理解,異地和戀本身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詞……」
主持人暴強,一晚上能拆掉幾家婚姻,破壞幾場戀愛。
「那……那我捨不得?」
「交了女朋友不在身邊,這不就跟打飛機一樣嘛,有什麼意思!!!吃不到,看不見,連打飛機都不如,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
「如果你想挽救,那你現在去找她吧!」
闞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刷上牙了,嘴裡吞著泡泡,嘴裡嘀咕著:「去你-媽的,青春期不順,更年期不調的傢伙……」
這一晚,闞敢都睡不踏實,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
第二天上課更是沒精打采。
闞敢和韓秀草這對冤家坐在一起,韓秀草偷偷看一眼前面,同寢的魏斯心竟然跟一個妹子坐在一起,還在熱聊,很是羨慕,闞敢道:「草,看你那德行,眼睛都快粘妹子胸上。」
「我哪有。」韓秀草嘴上爭辯,卻底氣不足。
「女人的胸型很講究,完美女人的胸型要橫看成嶺側成峰,最美不過翹山丘。」闞敢搖頭晃腦得意地說,他就知道韓秀草是個懵懂的純哥兒,越發愛用兩性知識逗弄。
「怎麼說?」韓秀草果然沒能抵擋住對知識的孜孜不倦追求,全然把老娘臨走前的交代忘在腦後。
闞敢在草紙上畫了一個立體圖形,如老師一般教導:「看到沒?側面圖像個正弦曲線的半周,底面積和高度比例要適中,最關鍵還有這山峰一點,奼紫嫣紅一紅豆兒才最完美,有些則是內陷,那就很影響美感了,特別是逗弄的時候……」
闞老師講得聲情並茂,韓秀草聽得面紅耳赤,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身下很不爭氣都有了強烈反應,他接觸這些知識實在太少太少,餘光偷偷去瞄張琦側面的胸型,又看了看柳萌,兩相印證,大呼果然如此,女生的身體構造實在奇妙。
從上課一直講到課間。
「A、B、C、D就是依據這兩個參數來劃分,所以如果不看前面的數字,那麼後面的字母是毫無意義的,你看寇翀和張琦都是D,就因為前面的數字差距很大,那視覺效果就不一樣……」
「敢敢,你倆嘀咕啥,什麼ABCD?」坐在後面的糙老爺們操著一口標準的BJ腔問道,他搞不清闞到底怎麼念,就直接敢敢。
這傢伙嗓門太大,很多同學都聽到,一時大家都往闞敢和韓秀草看,韓秀草麵皮子薄,又心虛,小臉全紅了,闞敢老神在在地回道:「我倆在討論選擇題呢,我說是D,韓秀草偏偏說C,我說你解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偏偏丫解不開。」
韓秀草等了闞敢一眼,明白這廝說得解開是女孩子的胸衣,又是一陣心猿意馬,解開了,真有兩隻小兔子跳出來嗎?心下燥熱,真是後悔聽這廝胡扯一通了,真該聽媽媽的話遠離他,這都沒法靜心做習題,老覺得眼前兩團東西晃悠著。
就像做了壞事一樣,韓秀草強迫自己認真地看書,只是禁不住偷偷看一眼張琦胸部側面的輪廓。
情竇初開的少男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