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以置信

  蕭蘇染無視大家的打量目光,很不喜歡這種被當做動物園猴子一般觀賞的感覺,她微微上前一步,越過雲慕風,走到麵色鐵青的文久瑜麵前,冷靜地道出:“夫人,你是懷著孩子嫁給雲將軍的,這一點又不是什麽秘密,而在你嫁給雲將軍之前,我的母親——蕭雪,她才是雲將軍雲慕風的結發妻子,所以……”


  蕭蘇染頓了頓,慢悠悠地掃過看戲的眾人,落在難以置信的男人身上,一字一句,“我蕭蘇染,才是這將軍府的嫡長女。”


  雲慕風大手一緊,儼然忘記了這是什麽場合,上前一步,啞聲道:“你母親……雪兒她……”


  文久瑜見狀不對,連忙喚人過來,“來人,把這個瘋瘋癲癲的野丫頭給我轟出去!今天是大小姐及笄的日子,怎能允許這種來曆不明的野丫頭破壞!”


  最後一句,她是對著雲慕風說的,明擺著告訴他:今天是雲曼舞的及笄之禮,讓他不要鬧得女兒收不了場!

  雲慕風回過神來,看向一旁泫然欲泣的雲曼舞,心中升起一抹愧疚,雲曼舞趁熱打鐵,梨花帶雨地站在雲慕風麵前,柔聲道:“爹,這女子身份莫名,肯定是貪圖將軍府的名聲才故意攪局,這麽多客人在,咱們先把她趕出去吧!”


  淩修寒慵懶地坐在桌前,手中執著一杯清酒,不緊不慢地飲著,見這母女二人一起上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而雲慕風顯然也動搖了,他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孤立無援的蕭蘇染,見她麵色不變,淡定從容,男子眼神幽深了一些。


  是什麽給了她走近這將軍府,獨自一人麵對著水深火熱場景的勇氣?

  蕭蘇染確實不怕這母女二人耍的花槍,她也不是不會演戲,頃刻間,眾人見剛剛還大氣凜然的蕭蘇染,換了一副悲情可憐的麵容,柔聲告訴雲慕風道,“雲將軍放心,我母親從來不曾怪過你,而且她也不曾讓我前來拿將軍府一分一毫,蕭蘇染今日本就不打算相認,來這裏,隻是為了完成母親遺願,讓雲將軍知道,你和一個叫蕭雪的女子,還有一個孩子……叫蕭蘇染!”


  她聲音悲切,偏偏又染了幾分堅強倔強的意味,像極了雲慕風記憶裏的女子。他不由得更加震驚,將文久瑜的不悅都忘到了腦後,匆匆靠近蕭蘇染,焦聲道:“孩子……當年,我以為孩子流掉了。雪兒告訴我,孩子流掉了……”


  他不想和結發妻子走到分離的那一步的,可是一步錯,步步錯,無意和夫人發生了關係,蕭雪性格烈,當即就流了產,還決絕地要同他分開……


  他以為,孩子早就流掉了……


  “母親不過是想成全您……”蕭蘇染歎了一口氣,目光劃過文久瑜猙獰的麵色,微微一笑,笑意卻是轉瞬即逝,她垂眸,聲音淒苦,“母親的意願已經完成,蕭蘇染……打擾了!”


  說罷,她便轉身,打算離開,雲慕風這個時候哪裏會放任她離開,閃身就要留住蕭蘇染,“等等,蕭……蘇染,你先留下!”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喚這個、對於他而言、還是陌生的女子,名字喚的有些不倫不類。


  文久瑜見雲慕風居然主動留下蕭蘇染,心中不悅,她盡力壓抑心中上湧的怒意,努力在眾人麵前維持自己端莊的形象,“將軍,這不過是尋常粗陋的把戲,這位蕭姑娘怕是想要攀上榮華富貴,想瘋了!當年是個什麽情況,將軍是親身經曆過的,何時還有這麽一顆滄海遺珠了?”


  雲慕風聞言,麵露猶疑之色,當初那個孩子,確實是流掉了啊!

  文久瑜趁熱打鐵,喚了人來,厲聲嗬斥,“此女子冒充將軍女兒,居心叵測,著人送入官府,聽候發落。”


  雲慕風一時怔忡,被一連串的變故弄得沒來及反應,蕭蘇染眸色微寒,隱忍的恨意一閃而過。


  眼看著侍衛要抓著蕭蘇染,文久瑜麵露喜色,雲曼舞也高傲地看著孤掌難鳴的蕭蘇染,等著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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