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將計就計

  蕭蘇染虛弱地咳嗽幾聲，“爹，女兒今日隻和碧藍吃了些午飯，既然她都沒事，也不會是飲食的問題……”


  雲慕風掃了一眼床榻，臉色微沉，連忙將蕭蘇染扶起來，“碧藍，扶大小姐去軟塌上休息！”


  碧藍扶著蕭蘇染去了軟塌，一路上隻有蕭蘇染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把房門外的下人嚇得不輕。


  雲慕風沙場慣走，自然不怕，更何況是為了自己女兒，他親自將床榻掀開，虎力發威，片刻後果然從枕頭裏掏出了一件染病的衣服，“這是怎麽回事？”


  蕭蘇染病得沒有力氣說話，碧藍連忙過來跪下，“奴婢不知道，這枕頭是太醫院統一派發到各府的，說是……說是可以預防瘟疫！”


  胡太醫看了一眼，“這枕頭裏的藥材確實是太醫院派發的，不過這衣裳……應該是染過病的患者的衣服……”


  雲慕風點頭，把下人都叫進來，猛地一拍桌子，“這個……怎麽回事？”


  下人們哆哆嗦嗦，連忙解釋，“枕頭確實是太醫院統一派發的，府裏的主子，還有奴才們都有，隻是沒有大小姐的精致！也……也沒有這衣服，這衣服，好像是染病的小廝穿過的……”


  “混賬！”雲慕風大怒，看到床上臉色難堪的女兒，他怒不可遏，“這將軍府出了這種齷齪事兒……去把夫人給我叫過來！”


  胡太醫見狀，知道他要處理家事，隻留下了藥方，“大小姐隻需要按時喝藥，這病很快就能好了，另外，老夫開了一副預防瘟疫的新藥方，將軍也給府裏用著吧！”


  雲慕風扯了扯唇，道了謝，將胡太醫送走，文久瑜領著嬤嬤便到了秋染閣。


  “將軍，這麽匆匆忙忙地叫我過來，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文久瑜故作不知，一副無辜的姿態！


  “文久瑜，太醫院送來的預防瘟疫的枕頭，是誰負責派發的？”雲慕風坐在房中，虎目瞪圓了，臉色十分難堪。


  文久瑜麵不改色，“將軍，太醫院分發之物，是直接送到了庫房，由管家接收，我是讓嬤嬤親自去安排，各院的人都看著，分發之時也沒有特定的順序……”


  她解釋一遍，隨即小心翼翼地問，“將軍，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雲慕風將枕頭上的衣服扔過來，文久瑜臉色一變，卻是沒動，倒是那嬤嬤大驚，連忙閃身過來攔著，將那衣服扔開，雙手顫抖，“夫人，小心哪！”


  老嬤嬤看著雲慕風，“將軍！您這是做什麽啊？”


  “你還真聰明，未卜先知地，明白那是染了瘟疫的衣服，躲地倒是快！”雲慕風冷哼一聲，臉色徹底沉了。


  “將軍，老奴不知什麽染病的衣服，隻是下意識想保護夫人……！”嬤嬤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辯解道：“將軍，老奴不知道什麽染了瘟疫的衣服……您怎麽能碰這種東西，還……還要扔給夫人……”


  文久瑜卻是驚呼一聲，“什麽染了瘟疫的衣服？將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蕭蘇染咳嗽一聲，躺在軟榻上，讓人掀開簾子，露出巴掌大的小臉，臉色蒼白，“夫人不知道這衣服是怎麽回事嗎？我差點可就成了染了瘟疫的病人呢！”


  文久瑜臉上一驚，焦急道：“小染，你怎麽會染了病？這預防瘟疫的枕頭……”說著，她好似想通了什麽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慕風，“將軍，您該不會是認為，是我將這衣服放到小染的枕頭裏吧？”


  文久瑜惡人先告狀，倒是讓雲慕風一時說不出話來，他自然沒有證據證明是文久瑜做的，可是府裏有這個動機的人，也不多，他不得不懷疑。


  “將軍……”文久瑜咬唇，泫然欲泣，“自從上次被您斥責，我可是未曾再踏入秋染閣一步，待秋染閣的吃穿用度也是按照嫡長女的規格安排，生怕哪裏做錯了，惹人非議，可是哪怕我如此戰戰兢兢，您還是要這般傷我的心嗎？”


  雲慕風愣了愣，不由低聲說道：“我何時說過是你做的了……”


  蕭蘇染冷笑一聲，文久瑜倒是會拿捏三寸，這麽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爹……”蕭蘇染柔柔地喚了一聲，隨即又輕輕咳嗽起來，立刻把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雲慕風連忙過來扶著她，“小染，好好躺著。”


  蕭蘇染搖搖頭，“爹，我們不能隨意冤枉了好人！既然這衣服是那病重的小廝的，府中染了瘟疫的衣服本該是由專人負責清理，那房間也該有人消毒，怎麽會反而被人拿走呢？爹爹不妨去查一查，清理那天，還有誰接近過那小廝的房間？”


  蕭蘇染一語點醒夢中人，雲慕風連忙讓管家去查，文久瑜睨了嬤嬤一眼，她卻是微微搖頭，自信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