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處心積慮

  這個丫鬟她認識，也是蠻天真的一個，關係還算是好的，想了想還是伸手接過，並在口袋裏麵掏出來一個香皂。


  接受是因為不想讓對方誤會自己是自持身份高就不屑一顧，接過又送出去一個禮物，是因為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是貪小便宜的人，正好又增進了距離還不會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給，這是大小姐賞給我的，給你了，反正我也不怎麽會用。”很是豪爽的就塞給她，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碧藍故意這麽說的。那個丫鬟也很是客氣，一開始兩人互相推搡，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收下了。


  “對了，碧藍姐姐，最近柚子回來了。”小丫鬟把香皂緊緊的揣在自己的懷裏，一麵把自己的最近得知的小道消息說給她聽，“就是以前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算是比較信任的。”等了一會對方並沒有想象中的反應，這才突然想起來碧藍還不知道柚子是誰，看了看左右沒有旁人，連忙又補充說明了一下。


  “小姐？”青色的簾子給一雙手輕輕掀開，雖然這院子叫染秋閣，但是處處卻透露著暖意。當初來的時候還是微微的有些驚訝，碧藍回頭一望，蕭蘇染半眯在床榻上，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輕手輕腳的過去，想要給她披上外套，別著了涼。


  小姐好像一直以來也從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每次見了自己都要好好的說上幾句。


  “怎麽了？”還沒走到跟前，蕭蘇染就睜開眼睛歪頭看著來人，眼睛裏麵一絲睡意也無。


  她頓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小姐會醒來，拿著衣服就站在了原地，“雲曼舞身邊的貼身丫鬟柚子回來了。”


  庭院幽幽，偶爾有幾聲鳥叫聲響起，卻也是安然靜謐。


  “夫人，您怎麽會想到要將月兒留在這裏？”院子裏麵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屏住呼吸，靜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像是唯恐驚擾了裏麵的人。


  林媽媽看著正在給月兒比劃頭飾的文久瑜，老嬤嬤走的時候千萬叮囑自己一定要照顧好她，既然那人都已經走了為什麽還要冒險留著這個孩子。


  仔細回想著那人走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像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反倒是有一絲絲的鎮定。


  “老嬤嬤年事已高，就算她被逐出將軍府，也會因為沒有人願意讓她做工而沒有出路。”輕柔的拍了拍半大孩子的腦袋，上麵柔順的觸感讓人舍不得放手。


  文久瑜漫不經心的挑著花飾，心裏的算計一點也不少，“我讓人安排老嬤嬤尋了個住處，自由人好生照料。”


  這話說的隱晦，林媽媽眼睛轉了個半圈也就多多少少明白了，那個人少說也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斷的幹淨利落到底是元氣大傷，於是偷偷的藏起來，再把她的孫女帶在身邊，就算是老嬤嬤想要反抗也會掂量掂量。


  “那人左右無親，隻有這麽一個孩子，雖然跟您也有多少的年歲了，”滿臉的褶子舒展開來，像是預見了什麽場景，讓她不禁得意滿滿，“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點籌碼在手裏比較好，畢竟這人在外麵心就大了一些。還是夫人有遠慮。”這話說的正好對上了文久瑜的口味。


  月兒軟嘟嘟的臉蛋上有幾道紅色的痕跡，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被雨衝刷過後的清澈，就這麽瞧著麵前的這兩個人，默不作聲，看起來很是乖巧，任由某人在自己的頭上作亂，誰也不會認為就這麽大的孩子會翻出什麽浪花。


  “月兒餓不餓？”文久瑜笑著，滿臉的溫柔，語氣裏麵關心的程度像是一點都不比別人的少，不知情的人以為這是親生的。


  “餓”軟軟糯糯的童音拉著長腔，仰著頭看著那人，砸吧著嘴，她知道，有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姨主動問她的時候，最好是順著回答，不然那個站在她旁邊的人總是會惡狠狠的說她，娘親還在這裏的時候就一直告誡著，一定要學會察言觀色。


  雖然自己還是不懂，但經過教訓學了幾次之後大約也就懂得一些。乖乖的跟著另外一個人走開，平時多餘的吵鬧也沒有隻是默不作聲的就下去了。


  看著離開的安靜，完全沒有以往的吵鬧，文久瑜舒服的長歎了一口氣，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腦袋，果然小孩子就是不能嬌慣著。心裏這麽想的她完全忘記了當初有雲曼舞的時候，就差摘星星摘月亮的捧到自己的孩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