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
“皇子們的婚姻不應該被這些小打小鬧而浪費掉。”那個人如是說道。
香爐裏麵的煙灰早就已經涼透，半點熱乎氣兒都沒有，高公公並不著急的馬上換掉，一來皇上並不喜歡一天到晚都燃燒的煙味，二來，一天燒這麽一個就夠了，聽禦醫們說，這玩意雖然貴且精巧，但凡事都要有個度，過了便不美了。
“是。”公公頷首低眉，皇家所有的資源都要用在實處，萬不得浪費一點，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用的到，這裏的資源包括權利地位財富給你帶來的東西，還包括皇子，公主們。
公主用於籠絡人心，下嫁大臣鞏固勢力，嫁給鄰國維護和平，而皇子們的用法一部分也同公主一樣，另外的一半還可以當做質子，抑或在重重關卡中衝出來，成為王。
“我們被前後兩個國家夾雜其中，一個是與我們交好的淩國，一個是對淩國虎視眈眈的水木國。”淩修天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道怎麽了，有人傳言，淩國殺死了水木國的和親公主，還說水木國有心要滅掉淩國。”
“那，這……”高公公沉吟不決，“誤會是可以澄清的，市井謠言當不得真。”
“不管是不是真的，之前兩國和平共處倒也算得上是風平浪靜，各自安好，他們若是開戰，遭殃的必定是我大陳。”
“那我們如果敞開大門的話，淩國那邊不好交代，若是堅決不讓路的話，我們就會無緣無故的卷入其中，怎麽做都不值當的。”白色的浮沉心有戚戚焉，進退兩難，沒有最難隻有更難，更難的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不敗，不戰的立場。
“要不當個和事佬？”
高公公試探的說道。
“你如何能抵擋一個有野心的國家？”淩修天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用一個公主換來一場戰爭，這筆買賣相當劃算。”
“莫不是……淩國殺了他們公主？皇上才會這麽說。”
對麵的人楊眉，滿室寂靜。高公公重新低下頭，心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果然高處人有高處人的憂愁。
一個是殷家丫頭一個是二皇子，從這件事情上來看，很有可能這兩位會成為犧牲品，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咱家還是活的悠閑自在的。
有了這個認知，心頭一片輕鬆，連帶著最近不知怎麽的鬱悶，也消散了大半。宮殿裏麵落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的陰影一片一片的，在某個瞬間，被外麵上升的太陽透過來的絲絲光束打亂了陣腳，留下不規則的形狀……
“小姐，你別生氣了。”軟噥細語的，溫柔的緊，近身看過去，一個小丫鬟輕輕在地上蹲著的人輕聲說著，“大不了我們就像皇上說的那樣，等時間，總有一天，所有的堅持都會實現。”
“我知道。”那人把腦袋窩在了臂彎裏麵，聲音悶悶的。
“要不，我們先去找彥王爺，太子他們打聲招呼？”小丫鬟想盡了辦法讓自己家小姐轉移注意力。
“聽別人說他們兩個人出去了，大概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殷柒柒露出那張泫泣欲滴的臉，“等他們回來再說。”
“那，要不要去找四皇子和五皇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之間變得歡天喜地，“奴婢還記得小時候，您和那位四皇子是玩的最好的呢！”
見她麵帶猶豫之色，丫鬟更是加了一把火，“再說了，我們不能給彥王爺和太子那兩個人打聲招呼，那還要和四皇子五皇子說聲，好讓人家知道我們已經來了，要不然這皇宮少不了一部分人不知道。”
“……走吧。”不情不願的，沒好氣的道，殷柒柒緩緩的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微微有些發麻發軟。
爹爹在自己來的時候交代過，要一定記得技術周全，雖然雖然隻想一心撲在淩修寒身上，但外界還有這麽多需要顧及的事情，讓她不得不以為會不會是因為這些，所以那人才不願意理會她。
“聽說殷家大小姐在殿前鬧了一通，把正在處理事情的皇上給打斷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唉，不是我說啊，這殷家人從來都是這麽生猛的嗎，國公府教出來一個如此膽大的孩子，竟然和皇上公然叫板，想要嫁給二皇子。”許是想聽什麽八卦的小宮女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又或許是，這一開頭就是殿前，不一會就圍上來很多人，看的說故事的人虛榮心爆棚，說的更起勁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你給說說唄。”有人不滿於她的停頓，不依不饒的說道，“皇上沒把她怎麽樣吧？”
“那怎麽可能？”那人譏笑一聲，裏麵的諷刺和不知名的羨慕卻是和她表達出來的意思不一樣的，“那可是國公府的大小姐，算是名門望族了，皇上不會因為這點事和她計較。”
“然後呢？皇上同意了嗎？”
“對啊，雖然我們二皇子平日裏行事低調的很，但是那副好皮囊不會白白糟蹋給殷家大小姐了吧？”說著說著還有點可惜。
“畢竟，可是為數不多的脾氣好的人。”另外一名不知道是在哪個宮裏麵做事的宮女感歎的說著，如果除去眼睛裏麵那些亮閃閃的東西會讓她說的話的信任度更上一層樓，“殷家大小姐的脾氣過於強勢了，他們倆不適合。”
“皇上並沒有同意。”領頭的那人幸災樂禍的擺擺手，眉梢間全是看好戲的姿態，“這回殷家人丟了好大的臉麵。”
“也是……這殷家大小姐出來代表的就是殷家人，這樣的行事作風若是傳到了國公府的耳朵裏麵……”
唏噓一片，沒有一個人再出聲，別人的家事總歸是別人的，我們無權插足，就像螢火蟲隻適合生活在自由自在的綠色原野裏，而不是個車水馬龍的鬧市，其下場……我們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