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 出兵討伐
第一天晚上,風霓彝焦急的在房中踱步,卻絲毫不見上官玉繠身影,不由得生出些悶氣來。
第二天一早,便聽說上官玉繠已經出了王府,不定何時回府。只道是藩王異動,上官玉繠預備出征討伐。
直到夜裡亥時方才見到那抹淺黃的身影,已然斂起了往日的放鬆,進入渾身的戒備與防範。
「玉兄,」雪白的身影由自家院落中拐出,不知等候了多久,風霓彝只覺得時間竟過的如此之緩慢,「玉兄當真打算,出兵之前,都不與我說?」他不喜她瞞著自己,憑什麼,要將所有的事情,一人擔之?
聽及此,上官玉繠也不禁微微訝異,與他說么?責任是自己的,儼然是沒有必要讓風霓彝也淌這趟渾水,只是他那隱隱透出而出的關心之意,倒是讓她心中一暖,「霓兄,這是我必定要面對之事,與霓兄無干,還請霓兄安心在府中等待本王凱旋之日。」
無干?心中莫名的生出些不快之感,風霓彝好看的眉梢緊緊的褶皺在一起,「玉兄乃是本殿下的摯友,誰說無干?本殿下縱然不能夠放任兄弟生死於不顧,我這便修書回域風,請求父皇派兵增援,本殿下定然是要同你前去。」第一次,能有一人的安危無時不刻的牽動著自己,上官玉繠,本殿下一定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前去冒險。更何況……他還打聽到了一個非常不利的消息,雙方兵力數量懸殊,此戰,分明是生死攸關,卻又有非戰不可的理由。
上官玉繠忽的揚起一抹淺笑來,他的話總是那般的霸道,卻又透著濃濃的關心之意,「霓兄,本王並不想讓你涉險,你是血耀的客人,不可以也不能夠。」
好在,她拒絕他的意思是不想讓他涉險而非其他,風霓彝心下儼然開懷不少,月色打量之下,上官玉繠的眼眸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冷清,一把將她瘦小的身影擁入懷中,風霓彝現下只想這樣擁著她。他不願她受傷,更不願膽戰心驚的等候她歸來……修長的指尖撫了撫她的青絲,更是心疼的擁緊了些。
對此,上官玉繠也難得的舒心一笑,他的懷抱莫名的令自己安心,暗暗的抬起右手,下一秒,雪白的身影帶著一絲錯愕怔怔滑落。迅速的抬手將那身影納入懷中,閉上眼眸之前,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解與懊惱,「對不起,不能讓你冒險……。」
他的身上有著她渴望的溫暖,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固然雖好,卻也不能夠連累他。
待到第二天風霓彝醒來之時,只覺得後頸酸痛的厲害,迅速從床榻端坐而起,這才意識到天際已然發白。
「該死的。」不安分的扭動著身體,無奈雙手皆是被捆綁於身後動彈不得,上官玉繠已然前去皇宮了吧,她的大軍很快便要出發了吧……「風晚,風晚。」
聽到自家殿下的呼喊,風晚火急火燎的跑近上前,見殿下十分難受的樣子,他的內心亦然是十分煎熬。
「風晚,快將繩子解開。」風霓彝將身後的繩子暴露於風晚的視線之中,見他絲毫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不禁加深了眉梢褶皺的弧度,「還愣著做甚?」
「殿下……王爺交代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替殿下解開這繩子,如若不然,殿下便會有危險……風晚,風晚不敢,請殿下恕罪。」半跪而下,風晚視死如歸。
風霓彝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暴走的衝動,「風晚,你的主子是誰?」
風晚一愣,「自然是殿下您了。」
「那你非但不聽主子的話,擅自不替本殿下解開繩索,該當何罪?亦或者,你是覺得在本殿下身邊委屈了你,你想回域風了?」風霓彝一字一句,有力的撞擊著風晚的聽覺神經,條條皆是大罪。
「殿下,風晚不敢……只是王爺說解開繩索會讓殿下置身危險境界,風晚……風晚實在做不出來。」差點沒有哭出來,風晚緊咬牙,殿下的安危比起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殿下為上。
「風晚,你認為本殿下會欺騙於你?本殿下的本事哪裡那般容易置身危險?莫不是你不相信你家殿下?」若非不是這繩索纏繞於脖頸之間,又將手腕用結鎖住,令他絲毫髮不上力氣,他風霓彝又豈會受制於此?對待風晚,只能軟硬皆施,風霓彝正所謂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可以趕上,一切便足矣。
此言一出,風晚果然愣了半刻,將風霓彝身上繁雜纏繞的繩索一併拆下,這才再次跪地不起,「風晚請殿下賜罪。」他平生以來第一次忤逆了殿下的意思。
「罷了,備馬,隨我一同進城。」風霓彝撫了撫脖頸,該死的發疼,上官玉繠下手還真狠。
馬匹一路行進,皇城之中的百姓儼然被官兵阻隔而開,敞著中央寬闊的大道,可見上官玉繠還未出城。風霓彝選擇了一處角落靜靜等候那緊閉著的城門再次開啟。
皇城之大,斜陽投射之下,長槍猶寒。三十五萬兵馬儼然準備妥當,蓄勢待發。
上官玉繠背對著城門,面對三十五萬的將士,她緊緊的栓著韁繩,「今RB王出兵討伐藩王安昭尚刖,敵方人數雖多,但,我方亦能夠以少制勝,」上官玉繠冷冷的掃視全軍,金黃色的盔甲渙散出耀眼的光芒,「本王仍然是那句話——勝利歸來。」
「威武!」全軍長槍指天,齊聲大喝,因為信任,所以他們心甘情願將生命託付於上官玉繠,從來不曾失敗過的戰役,此次定然也不會例外。
城樓之上,皇帝心下暗自祈禱,定要平安歸來……
「開城門——」硃紅色的宮門緩緩開啟,那越來越多的光亮,讓眾人心下振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