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 東風快遞

  喘一口就少一口，這話讓葉晨鼻子發酸，心裡堵得慌。


  祁老這些從特殊年代走出來的老專家，有著特彆強烈的使命感，恨不得把自己的最後一口氣貢獻給國家。現在，他們是趁著還能喘氣的時候，要多為國家做貢獻。


  雖然葉晨見識過很多象祁老這樣的老專家老前輩，但是，當聽到祁老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僅葉晨心裡不好受，就是首長他們也是眼裡噙著淚水。


  首長想要硬起心腸拒絕，但是，把祁老他們眼巴巴的樣子看在眼裡，又不忍心，只得同意，道：「好吧。」


  「首長英明！」祁老他們彷彿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特別高興，向首長道謝。


  你們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屁股還沒有坐熱，你們就要投入工作，這會累壞你們。你們竟然還要感謝，要不是葉晨了解這些老專家的脾性，還以為他們腦子不正常。


  「小葉，你們這種導彈的數據，我們看過了。」祁老迫不及待，道：「我從事導彈研究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讓人震驚的數據！沒錯，就是震驚！」


  這數據很有衝擊力，也只有「震驚」二字能夠說明這種衝擊力有多麼強烈。


  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響起，首長他們不約而同的鼓掌。


  這掌聲是獻給葉晨和庄老的，當然，主要是獻給葉晨的。如此讓人震驚的數據，葉晨當得起這掌聲。


  掌聲很熱烈，持續了好幾分鐘，這才停歇下來。


  「我們評估數據，認為小葉在導彈設計上的理念比我們的要先進不少，我對這種理念很感興趣，小葉，你能給我們說說嗎？」祁老眼裡滿是小星星，死死盯著葉晨。


  作為導彈專家，祁老很清楚葉晨這種理念有多先進。雖然我們國家的導彈理念很不錯，與葉晨掌握的理念很契合，但還是有差距，要是不能現在搞明白，估計祁老會睡不著覺。


  不僅祁老想要知道，這些老專家，哪一個不是如此呢？


  就是首長他們也是死死盯著葉晨，想要一聽為快。


  祁老他們的要求，葉晨是沒法拒絕，道：「祁老有要求，我哪敢拒絕。」


  「謝謝小葉。」眾人齊聲道謝。


  坐直了身體，昂起頭挺起胸，豎起耳朵，準備聽葉晨講解。


  「首先，我要向我們國家從事導彈研究的先輩們致敬！正是你們的先進理念，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葉晨很誠懇的道。


  他這話是假的，他的導彈設計理念來自於系統，並不是來自於我們國家的導彈先輩們。但是，他的設計理念和我們國家導彈設計理念很契合，這就給了他掩蓋的機會。


  他這麼說，就不會有人懷疑了，只能歸結於葉晨太神奇了，太牛了。


  當然，我們國家在導彈的理念上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讓葉晨欽佩，他致敬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果然，眾人重重點頭，深以為然。


  「下面，我就來說說我的想法。不到之處，還請各位前輩諒解。」葉晨謙遜話一說完，就開始講解起來。


  眾人的耳朵豎得老高，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能夠聽葉晨講課，那是何等的難得，要是錯失一個字，那也是天大的損失。


  葉晨對導彈的理解很深入，但是，他講解起來卻是很淺顯，讓人一聽就懂。講到精彩處，更是讓人不約而同的鼓掌。


  整整講了兩個小時，這才講完。


  在此期間，不知道響起多少次掌聲，眾人的手掌都拍紅了。


  讓人驚訝的是，廖老他們這些身體很不好的老專家竟然紅光滿面，彷彿年輕了十歲似的。


  「不會吧？我講課還能有療效？」葉晨看在眼裡，大是驚訝。


  要不是葉晨親眼看見，而是由別人告訴他，他一定會罵人是瘋了。


  刷！

  眾人齊刷刷的站起身，使勁鼓掌，個個紅光滿面，只覺此行不虛，學到了不少好東西。


  就是首長他們，在聽到不太了解的知識，也會交頭接耳，輕聲討論。


  過了好久，掌聲這才停下來，眾人重新落坐。


  「聽了小葉講課，讓我想起了當年聽導彈之父講課的情景。」祁老感慨。


  「沒錯。」不少老專家點頭附和。


  葉晨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他聽過導彈之父很多故事，可以說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卻對導彈之父沒有直觀的感受。現在，終於遇到祁老這些聽過他講過課的人，哪裡會錯過機會。


  「祁老，導彈之父是怎樣講課的？」葉晨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想要好好扒扒內幕。


  「小葉，你知道嗎？你講課和導彈之父一樣，深入淺出，易學易懂。」祁老眼睛變得深邃，陷入回憶中，道：「要是隨便在網上搜搜有關導彈之父的事迹，就會發現一種觀點，他們認為導彈之父回國之後就不行了，沒有再出成果。更有人因此而悲觀的認為，我們天朝不行了，不如外國。」


  葉晨看過很多這樣的說法，也聽過很多人這樣說。他很贊成祁老的話，不住點頭。


  「這些人知道為什麼導彈之父在國外能出成果，在國內卻沒有成果嗎？」祁老冷笑一聲，很是氣憤，道：「他們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就在胡說。」


  葉晨的耳朵豎起來了，想要弄個明白。


  很多人都有這種疑惑，導彈之父是享譽世界的科學家，在國外的時候研究成果很多，可以說是碩果累累。他的研究，現在還在使用。


  回到國內后，就沒有什麼成果發表，這前後的反差著實很大。


  「在當年，國外的研究條件比國內要好很多，這點，我們無須否認，這是事實，我們必須要承認。」祁老開始解釋，道：「導彈之父在國外有很優越的研究條件，不用為別的事情分心，只要專心研究就好。我們國家沒有這樣的條件，更重要的是，導彈之父回國之後不僅要帶領我們研究導彈，還要負責培訓我們這些人。」


  在當年，國外的研究條件比起國內好得太多了，這點誰也無法否認。導彈之父在國外，不用分心做別的事情，只管研究就行了。


  而且，國外的設備比國內的更先進，做起實驗更加順手，這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我們國家當時沒有人才，要搞導彈很難，不得不從全國抽調大學生。」說到這裡，祁老搖搖頭，一臉的惋惜，道：「當時，不要說導彈專業，就是和導彈挨邊的專業都沒有。我呢，是學醫的，老廖是學建築的，我們在座的這些老傢伙，當時連什麼是導彈都不知道，一點概念也沒有。要是在現代，肯定不會去從事導彈研究。但是，當時國家沒有人才，只能讓我們去。」


  這也是事實。在建國之初，不要說大學生有多金貴，就連讀過幾天私塾的人都很金貴，國家當作了寶，讓他們去教書。


  在當年，一百人裡面，有多少人識字？現在，一百人裡面，有多少人不識字？這就是反差，這也是我們國家巨大成就的體現。


  「我們這些連導彈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做導彈，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們培訓。這事，只能著落在導彈之父肩上了。」祁老又道：「在當時，那麼多的專家，只有他見過真正的導彈，他不做，誰做？」


  熟悉我們引以自豪的「兩彈一星」工程的朋友們都知道，在當時我們國家的導彈專家裡面，只有導彈之父見過真正的導彈，其他專家根本就沒有見過。


  當時，有人從國外帶了兩個給小孩子玩的導彈模型，這也成了寶貝，不少人這才知道導彈是長什麼樣子。


  「象我們這樣，接受導彈之父培訓的人很多。他要把大量的時間用在培養人才方面，能有多少時間做實驗呢？」祁老又道：「培養大量的人才，為國家國防事業打下最為堅實的基礎，這才是導彈之父真正了不起的地方！」


  啪啪啪！

  眾人使勁鼓掌，很是贊成這話。


  不管技術再先進，終有過時的時候。要是培養出一大批擁有過硬水平的專家隊伍，永遠不會過時。


  葉晨現在要解決的工程師短缺這事，與導彈之父當年培訓人才有著相同的作用。


  「再說了，導彈之父從事的事業保密性極高，有好多東西還沒有解密，他們又哪裡知道導彈之父的成果有多大？」祁老氣憤憤的道：「這些人啊，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亂說。」


  對祁老這話，眾人深以為然。


  導彈之父從事的工作，是我們國家最高核心機密之一，哪裡會公布。好多東西，到現在還是保密的。


  網上那些貶低導彈之父的人，根本就不動腦子。


  我們國家沒有公布，而又具有重要影響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說，氫彈構型，到現在依然是絕密。


  我們國家的氫彈，是全世界最為穩定的氫彈，我們國家可以把氫彈造出來貯備。國外卻不行，就是美國也不行，因為美國使用的那種構型造出來的氫彈很不穩定，造出來就得用掉，不然會出事。


  氫彈出事，那後果有多嚴重，不需要說了。


  「小葉，你又為國家做出了重要貢獻，我要祝賀你。」首長向葉晨再次祝賀，道：「小葉，你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我們能夠辦到，一定做到！」


  葉晨想了想，道：「首長，我還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首長的目光落在葉晨身上，滿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