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四章 兩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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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聚變發動機，可以分為工質發動機和無工質發動機。要想弄明白二者之間的區別，就要明白什麼是工質。
工質，就是工作流質，是熱機或熱力設備藉以完成熱能與機械能相互轉換的媒介物質。比如水蒸汽，燃燃氣體，空氣等等。
以火箭為例，要遵守牛頓第三定律，要產生一個向前的推力，就需要一個同等的反向推力。火箭飛行時，向後噴出的大量物質，那就是工質。
工質發動機，就是利用發動機產生的能量將工質的物理狀態改變，使工質向反方向噴射，從而獲得向前的推進力。
無工質發動機就是把發動機能量直接轉化為被推進體的動能。
在進行理論探索以前，首先就要明確下來，是做工質發動機，還是做無工質發動機。這要是不能明確下來，就沒法研究，胡澤祥問出了一個很務實的問題，也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葉晨對胡澤祥的反應很是讚賞，一來就抓到關鍵問題。不過，葉晨並沒有明確回答，而是反問道：「我相信你們已經商量過了，你們認為應該做哪種發動機？」
胡澤祥和團隊成員快速交換眼神，笑道：「我們的確是商量過了，不過，因為問題太複雜，一時還難以決斷，這不就想聽聽你的意見。」
「具體說說。」葉晨道。
「工質發動機和無工質發動機，這兩種發動機各有優劣，一時難以決斷。」胡澤祥開始詳細說起來，道：「首先說工質發動機。工質發動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蒸汽機內燃機等等，都是利用工質做功。我們要做工質核聚變發動機的話，也離不開工質。這就需要攜帶大量的工質，問題也就來了。」
扳著手指頭，細數起來：「第一個問題就是因為要攜帶大量的工質，增大了整體質量，會降低速度，這不利於太空飛行。」
在太空中飛行，速度極為重要。
為什麼？
在地球上的話，速度慢點或許影響不大，飄洋過海坐飛機也好，乘船也好，總會到達目的地，只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差距罷了。
在太空中，速度非常重要，甚至可以決定生死。
從一個天體到另一個天體的距離會很遠，比如從地球到太陽是一億五千萬公里，這麼遠的距離，僅僅是一個天文單位罷了。
從一個天體到另一個天體之間飛行，在太空旅行中再正常不過了。要是不能到達目標天體，就有可能因為燃料用完了，食物吃光了之類的困難而導致全軍覆滅。
所以說，速度對於太空旅行太重要了，就是說成決定成敗也不為過。
攜帶大量的工質，導致質量增大，速度降低，這對於太空旅行非常不利。
「第二個問題，就是因為要進行多次轉換，能量損失大，效率低，這就使得人類能夠飛行的距離有限。」胡澤祥接著道。
能量轉換必然會有損失，多次轉換的損失就更大了，這效率哪能不低。原本可以飛行兩個天文單位，卻是因為能量損失過大，只能飛行一個天文單位，這損失能不大嗎？
「再加上攜帶大量工質，增大了質量，導致速度降低。這兩個原因共同作用下，能飛行的距離就更有限了。」胡澤祥又道。
太空中的環境極其惡劣，地球和太空比起來，算得上是天堂了。
在太空中飛行，要是不能到達目標天體，後果會很嚴重的。
「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有，一個是用燃料殘渣作為推進劑。另一個是研究無工質發動機。」胡澤祥接著道：「前一個辦法雖然可行，但是，不如無工質發動機。但是，無工質發動機的技術難度太高了，高得讓人無法想象。」
工質發動機和無工質發動機，進行對比的話，很容易發現，無工質發動機才是最適合太空飛行的動力。但是，技術門檻太高了，高得無法想象。
到現在為止，人類還沒有在無工質發動機領域有所建樹，還沒有一款成熟的無工質發動機技術。
歸結為一句話：無工質發動機只能存在想象中，以人類現有的技術，是不可能實現的。
「這兩種發動機，一個是技術難度低，一個是特別適合人類遠航，所以，我們也難以決斷。」胡澤祥一臉的為難。
眾人紛紛贊同。
葉晨笑了笑，道：「這的確是個問題，要如何決斷，就要考慮到我們的目標了。不用懷疑，核聚變發動機是人類最適合的動力，能夠讓人類在太空中遠航。但是，以人類現階段的情況來看，還沒有衝出地球，把目標設定得太高並不合適。」
胡澤祥他們不住點頭，很是贊成葉晨的說法。
以人類現在的科技水平，衝出地球都很困難，更不要說遠航太陽系以外，那不現實。
「小葉，你認為我們現在設定怎樣的目標最合適？」胡澤祥問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葉晨身上，靜等他回答。
「我們可以以月球為短期目標。」葉晨道。
「月球？」胡澤祥疑惑道。
「沒錯，就是月球。」葉晨點點頭，道：「以你們的保密級別，應該可以知道一些事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們國家即將啟動月球開發計劃。」
「什麼？月球開發計劃？」胡澤祥他們很是震憾。
月球開發計劃，現在是絕密。不過，以胡澤祥他們的保密級別，是可以知道的。當然，他們也只能知道我們國家要進行月球開發，僅此一點，別的不能知道。
「這樣的話，設定為月球特別合適。」過了好一陣，胡澤祥他們這才回過神來，很是振奮，道：「月球就是寶藏，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特別是氦-3，更是多得很，可以供人類使用一萬年。要是我們研究的發動機成功的話，就可以助推月球開發計劃。」
這話非常有道理。
開發月球，最難的就是運輸問題了。現有的運輸手段，都不太合適。火箭雖然能夠滿足要求，但是，火箭是出了名的高消耗低效率，成本太高了。
要是核聚變發動機成功的話，就解決了動力問題，完全可以製造大型運輸船，把月球上的資源送回地球。同時，可以把地球上的補給設備運到月球上。
這成本就降低了很多。
「月球目標解決后，再來解決火星木星水星，這可以作為中期目標。」葉晨又道。
月球必須要開發，誰叫月球上有那麼多的氦-3呢？不開發月球，哪來的核燃料？沒有足夠的核燃料，人類能走多遠？
等到解決了月球的問題，再來解決火星水星木星就很合適。
「有道理，很有道理。」胡澤祥他們很是讚賞。
「長期目標當然是衝出太陽系，走向銀河系。」葉晨又道。
胡澤祥他們快速交換意見，很快就達成一致。
「小葉，你提出的目標很務實，可行性非常高。」胡澤祥代表團隊發言，道：「照這樣規劃的話，核聚變發動機的研究工作可以分為兩步走。第一步就是研究工質發動機。儘管工質發動機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完全能夠足我們開發月球，甚至探索火星木星的需要。」
工質發動機的缺點很明顯，那就是不可能走得太遠。但是，這不要緊，用來開發月球，探索開發火星木星水星還是足夠了。
「要想衝出太陽系，走向銀河系的話，工質發動機就滿足不了我們的要求，必須要做無工質發動機，這是我們的第二步工作。」胡澤祥最後道。
人類要想衝出太陽系，走得更遠，必須要研究無工質發動機，不然想都別想。
在太陽系內活動的話，工質發動機應該能夠滿足要求了。
以現有的技術條件，研究無工質發動機，那不現實。但是，研究工質發動機還是可行的。
分為兩步走，也就成了必然。
「我就是這意思。」葉晨點頭道。
「既然明確了方向，我們應該向上面彙報。」胡澤祥提議。
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要經過國家批准去了，彙報也就成了必然。
眾人沒有異議，葉晨當即給首長打電話，直接向首長彙報。對這事，首長很重視，肯定想要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很快的，首長就接通電話，滿臉笑容向葉晨打招呼，然後問道：「小葉，是不是核聚變發動機的研究方向確定了？」
核聚變發動的研究方向，肯定要和葉晨商量，要聽聽葉晨的意見，才能確定。
「首長英明。」葉晨笑道。
「那好，說說。」首長神情專註。
葉晨把商量的結果說了。
「小葉，你們的提議很好，務實，可行性很高，我看可以。」首長想了想，就拍板了。
首長拍板之後，葉晨他們就要編製正式計劃書，報經國家批准。這事，交給胡澤祥他們產去做。
經過幾天的努力，終於編製完成，葉晨看了沒有問題，就正式提交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