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輸不起
為了讓那個白人胖子聽得明白，莫耶和雷雨揚說的都是英文。
白人胖子眯起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眼神陰險又毒辣。“看你們待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
該死的黃種人、黑種人、棕種人……要不是這種人大量湧入米國，本地人的工作機會怎麽會被大量搶走？
尤其是這種黃種人，永遠都不知道疲憊為何物，開的小店遍布全米，別人打樣休息的時候他們在開店；別人享受下午茶和假日輕鬆時光的時候，他們也還在開店……客源和財富就是這樣源源不斷流入這種外來者的手裏。
所以他才會失業，才會生意失敗，才會破產，才會妻離子散……白人胖子把自己生活的不順全部歸咎到了別人的頭上。
當然，現在他已經擺脫這種窘境了，多虧了大樂透彩票讓他鹹魚翻身。
身上有了錢，本來想到拉斯維加斯體會一把富豪的癮兒，沒想到還是到處都能看到這種黃皮猴子的麵孔，真是讓人敗興。
賭場怎麽能讓這種帶著各種膚色的家夥進來？難道就不覺得他們很髒麽？
好吧！賭場老板從來不是什麽有民族氣節的家夥，從來都是“有奶便是娘”，隻要客人身上還有能被壓榨的價值，賭場保安是不可能把人轟出去的。
既然這樣，那麽他就讓這兩個東方男女知道知道身無分文被轟出賭場是什麽樣的滋味。
雷雨揚、莫耶，和這個白人大胖子之間，從普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而顯然賭桌已經成為了雙方對峙和拚殺的地盤。
荷官和別的賭眾都很樂於見到這種局麵，因為跟具有戲劇性，也更能刺激別的玩家跟著下注的積極性。
“小心，這‘白種豬’這些天已經贏了不少錢，誰跟他賭都會輸，運氣簡直好到逆天！”一個站在莫耶身後的黑人婦女小聲提醒。
雷雨揚勾了勾嘴角，沒動。
莫耶回頭看了那位黑人婦女一眼，對她的善意提醒點了點頭。
“運氣好到逆天麽？”
莫耶在心裏笑了笑，如果對方也是“技術型”人才，她可能還要提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付，如果贏靠的全是運氣的話，她反倒放心了。
運氣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準呢？現在鴻運當頭，下一刻就黴神附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要牢牢掌握了“技術”的人，才有可能掌握自己的運氣。
金發荷官雙手離開牌盒，伸出右手在賭桌上輕輕擺過，示意玩家可以跟住了。
原本圍在賭桌旁的人都見識到了白人胖子的運氣，有很多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壓他；而跟著莫耶過來的人則是有點猶猶豫豫。
剛才黑人婦女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白人胖子的運氣逆天，那麽莫耶的運氣也不差，畢竟是剛剛從老虎機機房裏贏了一百多萬美金的“老虎機女神”。
如果兩個人的運氣都那麽好，那麽該買誰？
敢於博一把的人咬了咬牙，在莫耶哪一方押上自己的籌碼。
買定離手！
還沒有開始開牌，賭桌上的局勢就有點高下立見的感覺。
白人胖子那一邊的籌碼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莫耶這邊隻有孤孤零零的幾十塊籌碼牌。
“哈哈哈哈……小雞崽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可不要到了最有把你漂亮的裙子都壓在賭桌上了！”白人胖子囂張地哈哈大笑，一雙惡心的小綠眼珠子在莫耶身上轉來轉去。
每一次他的目光掃過，莫耶都覺得像是被毒蛇盯著似得惡心。
可在賭桌上，從來都不是以嘴皮子的功夫來取勝。
她懶得和這種人渣廢話。這種人，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來勁。
一切還是等過會兒見分曉。
開牌。
莫耶一張2，一張5，加起來7個點。
而白人胖子第一張牌是J，第二張牌卻是8。
白人胖子天然贏，不需要補牌！
壓了白胖子的玩家歡呼，小小興奮了一把，而壓了莫耶這邊的家夥們卻有點垂頭喪氣的感覺。
看著莫耶的目光似乎在問：嘿，你的好運氣都上哪兒去了？
本來就是在預料中的事情，莫耶也不氣餒。
第二局還是，還是放了兩百美刀的籌碼。
白胖子繼續坐莊。
開牌，莫耶輸！
……
百家樂遊戲的進展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莫耶已經輸了十來萬美刀，導致最後跟她下注的人就隻剩下那麽一兩個咬著牙死挺的了。
這一兩個倒也不見得是多相信莫耶的運氣，而是熟悉百家樂押注規律的人都知道，要麽不跟，要麽死更，直到跟到斷（也就是翻盤）為止，否則三心二意一下跟莊，一下跟閑，會死得更快！
輸了那麽多，莫耶臉上卻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就好像剛剛送出去的不時錢，而是一塊塊的塑料而已。
白胖子已經笑得眼睛牙齒不不見了，渾身肥肉一個勁兒的亂顫。
“小妞，還有多少錢可以玩兒的？要不要我借你一點，不過我也不是白借的，代價……”
“我對你一身豬毛豬皮豬下水不感興趣！”莫耶伸手握住雷雨揚握緊拳頭的手，笑著轉頭看他。“一隻公豬在發情而已，不要和畜生生氣。”
“好，希望待會兒你還能保持你的個性！”白胖子冷哼了一聲，瞪了荷官一眼。“還不趕緊發牌？”
荷官臉上的微笑一直保持地很專業，看了莫耶一眼，確定她還要繼續玩兒下去，才繼續發牌。
而賭局進行到現在，賭桌上的其他玩家都已經退出了遊戲，真正在對抗的隻有莫耶和白胖子而已。
又繼續輸了三四把，跟著壓莫耶的人輸得眼珠子都快綠了，滿臉的陰鬱，看莫耶的眼神帶著不滿和幽怨。
莫耶覺得身後仿佛寒芒在刺，同時也覺得很好笑。
這些人都是自己選擇要壓她這邊，沒有誰強迫他們，現在輸了，怎麽倒怪倒她身上來了？
果然都是賭徒的心理——怪天怪地怪對手甚至怪隊友，總之就是不會怪自己！
……
牌局還在繼續！
從開局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鍾，而就在這時候，莫耶開始贏了！
白胖子不以為意，反正莫耶每次隻壓兩百美刀，這點錢對他來說也還輸得起。
連贏十把隻有，白胖子臉上還是慢慢凝重起來。
“你還要繼續麽？”莫耶這時候激了他一把。
如果這頭白種豬這時候選擇退場，那沒有對手的感覺玩起了就有點沒意思了。
白胖子咬了咬牙。“死跟到底！”
這話不是對莫耶說的，而是對荷官說的。
也就是說，除非他把身上的籌碼全部輸光，或者莫耶同意，否則他絕對不能自行離台。
這也是莫耶剛剛才從雷雨揚那裏了解到的“規矩”。
“您確定麽？”荷官微笑著向他確認。“如果您確定的話，我們需要確認您現在的籌碼。”
隻有在雙方的“賭資”對等的情況下，這場遊戲才能繼續下去。否則要是玩兒兩三把，一方還有很多籌碼，另一方卻輸了個精光，那還有什麽“死跟到底”的必要？
“確定！”白胖子一彎腰，把自己放在腳下的一個小小的手提箱提了上了放到桌麵上。
手提箱是賭場提供的，從上方打開密碼鎖隻有，整個箱子很朝四個方向打開，讓裏麵的籌碼可以一目了然地展示出來。
不用莫耶說話，雷雨揚也把手裏的大額籌碼放到了桌麵上。
看起來隻要稀稀拉拉的十幾塊籌碼，和白胖子那一大堆從數量上似乎沒得比，但從籌碼的顏色就可以區分出大小麵額。
金發荷官隻粗略看了兩眼，就點了點頭。“那麽，賭局正式開始！”
從她這句話出口的那一刻開始，莫耶在“百家樂”賭桌上的神話也同時宣布開始了。
她不再隻是兩百美刀兩百美刀的下注，而是每次下注都頂著賭桌的上限。
而那些因為跟注莫耶而輸得快要吐血的玩家，也終於開始品嚐到了贏錢的滋味。
在旁人看來，似乎幸運女神終於從白胖子的頭上飛走，落在了這個東方美女的肩膀上。
不過短短二十分鍾，白胖子放在賭桌上的籌碼有一大半都轉移陣地，“飛”到了莫耶這邊。
什麽是驚天大逆轉，眼前這場賭局就是啊！
這邊的動靜把旁邊牌桌上的玩家都吸引了過來，紛紛跟在莫耶身後拿著籌碼大喊大叫地要求跟注。
白胖子臉上汗流如漿，臉色又青又白，難看得要死。
如果不是之前那句“死跟到底”，他此時一定已經起身離開。
可是現在錢沒有輸完之前，或者莫耶沒有同意他離場之前，他是不能從這張椅子上離開的。
又過來大概十分鍾。
“你現在隻剩下二十美刀了！”莫耶看著白胖子麵前孤零零的一塊籌碼，笑得淡漠又嘲諷。“可是我還不想讓你離開。你手上的腕表和身上的西裝看著還能換個三塊五塊的。要不讓賭場這邊幫你評估一下，你這身皮能值幾個錢？”
白胖子臉上的肥肉抖了幾下，咬牙切齒地看向莫耶，忽然站起身。“你……你出老千！”
莫耶剛才的所有動作都在荷官注視下，和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有沒出老千，就算能瞞得過這些人的眼睛，也一定瞞不過賭場的監控。
所以白胖子的這句話隻是引起了莫耶嘲諷的地笑。“願賭服輸！怎麽，你輸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