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就不是個女人了
怎麽會這麽問了？神色不大對啊。陶芯心裏一跳，避重就輕，“好著呢。能吃能睡，能欺負人。能不好麽？”
“我，我不是說這個……我說是師兄他，還需要人手幫忙嗎？我有時間的。”小瑤吞吞吐吐說的，難為情了。這下，憑借女人的第一直覺，小瑤和顧葉良有事兒。陶芯思量一下，問，“小瑤，是你把師兄拿下了，還是師兄把你拿下了？”
小瑤連忙搖搖頭，辯解了，“不是這樣的。我哪裏有本事把師兄拿下啊，師兄也是對我還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隻是在你養傷期間，我被叫去幫師兄管理一下藏書閣罷了。”
“嗯，真的就是這樣子而已嗎？依仗我對師兄的了解，他可不會那麽好心了。”陶芯表示懷疑，凶狠盯著小瑤。小瑤咬唇不好意思別過身去，再說，“還有幫師兄，整理內務什麽的。”
“什麽？！”難怪照顧我，照顧得那麽順手呢，原來是找了小瑤這個花癡做後援了啊。陶芯甚是不看好小瑤對顧葉良的一番情誼，她抓著小瑤的肩頭，提醒著，“小瑤啊，我勸你轉移目標好麽？師兄，這個臭石頭，你是淨化不了的。他對你沒那個意思，你也別老是對他獻殷勤。”
小瑤不高興，嘟著嘴巴，大聲說，“陶芯， 之前你還不是鼓勵我，努力拿下師兄的嗎？怎麽今日，又勸我放手了？你是不是，也對師兄有私心了，要和我搶啊。”
“嗬嗬，啊哈哈。小瑤你真是太看得起陶芯我了。這等貨色，倒貼給我，我還不要呢。師兄是那種得了便宜，不會賣乖的人。如今，他給了點甜頭給你，你就那麽高興了。日後，真的要做男女朋友，八成他會說是你一廂情願的。狠狠甩你一個耳光，可怎辦？”
“我覺得，師兄不是那種人吧!挺正直的啊，應該不會的吧。”小瑤開口就為顧葉良維護幾句，底氣明顯不足了。陶芯深呼吸哀歎一下，“日後你就會知道了。不多說了，我還有事要辦呢。”
“哎， 等等。”小瑤起身拉住陶芯的手，又言，“陶芯，晚上跟我還有師妹一起去泡藥浴嗎？聽說隻能是三品，三品以上的捉妖師才能進去的哦。對身體好，你的傷……。”
“不用了，你去吧。好好享受升為三品捉妖仙師的待遇吧！這是你努力應得的。我得走了。”陶芯婉言謝絕，邁出了小瑤宿舍，步步走入流仙門最為熱鬧的食堂。
趕巧了，又遇上午飯時間，一大波的餓死鬼如同洪水一樣，哇啊啊的衝了進去，都在搶第一個的位置，拿到最多的肉菜。陶芯走在其中，難免被波及，她躲閃右躲，連連被逼著退到了打飯窗子邊上。很是無辜的被一死抓住窗子的師弟，怒斥，“你哪兒的啊？沒看到這是要排隊的麽？幾品？說！”
“嗬嗬，淡定，淡定！我就是路過，路過……不會跟你搶的。嗬嗬。”陶芯盡量避免麻煩，安慰這個略顯激動的師弟。
“路過，誰信你啊！路過幹嘛要呆這裏？”師弟顯然是餓暈了，什麽都不信。陶芯哼哧抖肩一會兒，幾乎要掛上牆麵去了，心裏萬分焦急。
突，開飯的鍾聲響起，飯菜師傅紛紛拿著聖器勺子，同步就位開工這一刻，淩亂不已的餓鬼人流，立即回複人魔人樣，自主排隊著。那個怒斥陶芯的師弟，緩和麵色，不屑她一眼，打飯去了。陶芯才鬆了一口氣，走出牆麵，四處張望找尋著誰。
“喲，看看這是誰啊！怎麽有空來食堂了？”掌勺廚娘，忽而悠悠出現在陶芯身後，說著一手捏了一把她腰間上的肉。
“哎，別鬧。蘇夏，我找你有正事兒啊。”陶芯扭著身子，正經回應。蘇夏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望了一眼食堂內的人流，“估摸著，你也該來了。”
“事情發展到此，我能不來嗎？”陶芯開心摟著蘇夏的手臂，往食堂後院走去。蘇夏拍拍她的手背，關心道，“你的傷，可好全了？”
“好了。不然我怎麽會來找你了？”
“那就成。進來吧。”蘇夏推開鍛造堂的大門，領著陶芯一路走入內閣，客氣一句，“想喝什麽？還是想吃什麽？我讓他們給你做。”陶芯搖搖頭，環視屋內的擺設，簡單質樸，透出著絲絲農家小院的閑情逸致。
“啊，真羨慕你。能躲在這裏，不問世事，悠然自得。”陶芯摸著一把椅子的扶手，羨慕著。蘇夏可沒那麽認為，她說，“羨慕什麽啊。沒看到那群新門弟，熊孩子們，那副餓死鬼趕著投胎的樣兒嗎？天天一到飯點，整個食堂要上演全武行似的。”
陶芯略有體會，想著門派中的食堂，頂多是門弟和五品以下的師兄弟們，經常光顧的地兒。五品以上的，皆能出任務，自保在外吃喝逍遙呢。
“嗬嗬，那不是證明流仙門正在日益壯大嗎？多好啊。”
“好什麽啊，孤兒挺多，少爺也不少。雖然還是在三月的體能訓練和靈力測試綜合期，但是能刷下不少人。”蘇夏端出一錦盒，輕輕放在桌麵上，打開再言，“看吧，東西完好無損。當麵驗貨，不然你這拿回去了，又說東西壞了。豈不是要砸了我們麒麟蘇家鍛造師的招牌嘛。”
看蘇夏說得認真，陶芯淺笑拿出錦盒中的金絲寶袋，“蘇夏，你很是希望砸了自家招牌麽？”
“怎麽會！就是慣例提醒一句罷了。爺你，當真要回四堂所複職了？”蘇夏問。
“嗯。爺我再不回去，就算是十元婆婆不跳腳，那隻綠頭龍，也不會跳起來的。”陶芯檢查內置物品，沒發現損壞，收了起來。蘇夏撲閃眼睛，點點頭，起身進屋內折騰一會兒，拿出更大的錦盒，拜托道，“這個，交給我兄長。是給我那兩個可愛侄兒的禮物，還有一些我親手打造的飾品，是給大嫂的。”
“嗯，怎麽不見你幫爺我打造一些飾品了呢？”陶芯打趣，打開錦盒瞄了一眼，又盒上了。蘇夏一聽，咯咯咯的大笑一會兒，拍著她的肩膀說，“爺，你可是爺啊！怎麽也會需要那些女人用的東西了？再說，我不是已經給你打造不少的戰服了？不夠分量？”
“瞧你這話說的，感情爺我就不是個女人了？”陶芯指著胸前的幾量肉，反問。蘇夏這下子，笑得更加歡騰，她笑得捶胸頓足，淚水橫飛，差點就笑過氣兒了。
“哎喲媽呀，我要笑死了。天啊……爺，你是女人不假。可你何時候幹過是為女人的事情來了？想當年，是不是你追著二郎神的狗子，滿天界的亂跑，嚷嚷要吃了那貨，還招呼其他人一起來圍剿的？”
嘿，這女人提起幾百年前的事情作甚啊。爺我現在可是戴罪之身，在凡間反省呢。陶芯臉色稍顯難堪，她說，“幾百年前的事情，說來幹什麽？最後，我不是沒有吃了那狗子嗎？重要是現在，眼前局勢你了解多少？”
“成，不說，不說。要說起來，起碼一周都點不清你在天界萬物都幹的好事兒。”蘇夏抹掉眼角喜悅的淚水，扇扇風緩和氣息，“我哪裏清楚了。好了，你難得過來一趟，況且你也是要準備離開的了，不如就在我這裏吃個晚飯吧。當做踐行了。”
“嗯，說到這個，你很積極啊。巴不得我趕緊離開這裏？”
“哪有的事兒啊，我也是希望你留下來的啊。不過，畢竟這不是當年……你有重責在身……。”蘇夏撩起袖子，邊說邊往後院走去，聲音漸漸落下。陶芯一人坐在屋內，手裏不禁緊握錦盒，思緒不知怎的，又回淺淺的回到那個被親人推進白虎洞的夜晚。
時間是一眨眼就過了，也是一個呼吸間就能變幻無數，令人難以摸清規律。陶芯喝的雙頰微紅，步履輕飄的走回了藏書閣，顧葉良提著燈籠，黑雲壓頂，整個人陰暗不已。
“寄生蟲，你又給我鬼混哪裏去了？”
嗯，怎麽又是這倒黴的家夥了，真是陰魂不散。陶芯心裏嘀咕，嘴巴吧唧吧唧臭罵幾句髒話，爛醉道，“師兄，這麽……早啊……呃。”
剛說著，她也沒注意腳下，便絆倒在顧葉良腳邊，標準的五體投地狀。顧葉良悠悠蹲下身子，揪起她的發髻說，“嗯，不錯。知道給師兄我行大禮，賠罪了啊。”
“嗬嗬，晚安師兄。”陶芯已然喝的爛醉如泥，身子一舒展開來，還以為是在床上呢，直接睡死了過去。沒出幾秒，她又猛然跳起，眼神精銳，望向女子宿舍方向，幽幽道，“有妖氣！師兄，趕緊去收妖！”
顧葉良並未察覺，自然是不信陶芯這爛醉的胡話了。他板著臉一把抓住，欲想衝出去陶芯的衣領，甩了一圈，最後掛在自己的肩頭，說，“死鬼！跟我回去醒酒。”
“啊啊啊，不要，師兄有妖啊，我要去捉妖啊。”陶芯發著酒瘋，開始亂嚷嚷，在他的肩頭上亂動，實在是不安分。
“再嚷嚷，我就把你給扔了！”麵對她的無理取鬧，顧葉良更是沒了耐心，他怒嗬一句。陶芯趁著酒勁正濃，也抬杠道，“扔啊，有本事你就扔啊。天天就知道使喚爺我，欺負爺我。就憑你那黑心腸，真是不知道怎當上流仙門藏書閣閣主的？一點人性也沒有。”
“你也配跟我講人性嗎？要是有人性的話，你還會這樣喝的爛醉歸門了！讓我擔心知不知道？說，你是跟誰去喝酒了？！是哪個師弟啊？”
“嗬嗬，你猜。小樣兒，嗝啊……。”陶芯賣著關子，舒服的長長打了個飽嗝，酒香發酵後的毒氣從她小嘴裏騰騰冒出，就跟個工廠的煙囪一般，肆意擴散整個藏書閣內院。
酒多傷身，更是傷神。陶芯和蘇夏喝了不下十大瓶子的黃玉酒了，這一覺醒來，陶芯越發頭疼不已，她斜靠在床墊上，仰天哀怨，“啊啊，喝多了，喝多了。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