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你個乖乖，哪兒混的
“嗯嗯。”小黑和小白揚起哭花妝容的臉蛋，仿若是那受欺負耍賴皮的孩子，讓人覺得好笑。
泛著魚肚白的天，此時已然大方光彩。小黑和小白將夜妖做成了風箏，開啟隱身模式，遊走在凡人之中。顧葉良背著陶芯，跟在小黑和小白，走進一家名為府樓的熱鬧酒家。
府樓，是凡間鏈接地府的一個入口，更是鏈接地府鬼市兒的直接通道，來外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妖魔鬼怪，百分之十各路修仙之人。
“師兄啊，你打算翹班了？不回門派裏，照看那群小屁孩了？”陶芯安穩坐在椅子上，看著顧葉良接過店小二遞過來的藥品，回應，“嗯。門派裏還有掌門，掌門師叔，二師兄照看，我消失一兩天，也不會有影響的。”
“哦，跟屁蟲！話說，明明爺就有甩掉你了，你怎麽那麽快又找到爺的位置了？”
“哼，你身上還有我給你的傳訊玉佩呢。想要找到你還不容易了？”顧葉良得意的拿出自己閃亮的傳訊玉佩，繼而威脅道。
啊，原來是這個玩意啊。陶芯明了的，拿出傳訊玉佩，狠狠摁在顧葉良的腦門上，命令口吻，“給爺拿回去。”
“不可能！”顧葉良拿下玉佩，又塞回到她手裏。陶芯淺笑點點頭，犀利的眼神盯著顧葉良，雙手握緊玉佩，嘣的一聲悶哼，傳訊玉佩頃刻化為粉末，隨風飄走。看的顧葉良吹胡子瞪眼急了，“你！夠狠。我到底是怎麽了你，讓你那麽討厭我，拚命的趕我走了呢。”
“嗬嗬，師兄你心知肚明。爺我懶得跟你廢話。”陶芯說著，一瘸一拐的走到正在交接回門手續的小黑和小白身後，“怎樣？”
“哦，爺還要等一下。”小白側身應答，餘光望著顧葉良摸著下巴，警惕眼神審視酒家內來往的人道，“爺，你那小跟班……該不會也是要跟著進地府吧。”
陶芯聳聳肩膀，笑言，“可能吧。爺我這個師兄，有點管家婆上身的節奏呢啊。”
“嗬嗬，爺興許有他跟著要不是件壞事呢。”
“哼，你讓他跟你試試啊？煩死了，爺在流仙門度假的時候，這個家夥可沒少使喚爺我幹苦力呢。”陶芯反手狠狠拍了一下小白的後腦勺道。小白笑嘻嘻的摸著腦袋，指著微微打開的地府之門言，“不必了，我有小黑就成了。爺，門開了，開了。”
感受到腳下傳來陣陣陰風的顧葉良，自主跑了過來，抱起陶芯說，“走吧，你不是要親自和閻王拿此次委托的酬金嗎？”
“放爺下來，爺我能自己走。”陶芯掙脫顧葉良的懷抱，勉強的走了進去。顧葉良倍感無辜，他苦笑搖搖頭，也邁步走進了地府之門。
入門後，陶芯舉著魔根骨髓小瓶子對小黑和小白道，“你們先回去，爺得要去把這個玩意，換個銀子花花的。嘿嘿。”
“那爺，我和小白在羅刹門口等你好了。”
“呃，爺，你的小跟班好像失蹤了呢。”小白左顧右看，略顯在意道。陶芯沒放心上，敷衍了事，“啊，是嗎？挺好的呢。爺處理完事情，就去找你們。”
不等小黑，小白反應過來，陶芯自顧自往一邊走去，隨意選擇了一家收購店鋪，走了進去。
“掌櫃的，有上等貨色給你瞧瞧的。”
鬼麵掌櫃聽，這是來生意了。趕緊放下手裏的賬簿，出門迎接。可一看到來人是個捉妖小仙師，還是個女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了，他搓搓雙手假笑，“喲，小主兒，想要賣掉什麽呀？”
陶芯審視了鬼麵掌櫃一眼，亮出魔根骨髓，“這個，貨色不錯。你瞧瞧，然後給個合適的價格吧。”
魔根骨髓？極品啊這是。鬼麵掌櫃心裏一怵，伸手接過魔根骨髓，麵色有所自然起來，“小主兒，可真是厲害呢。”
“嗬嗬，小菜一碟。一點意思也沒有，當練手還不夠資格的呢。”陶芯四處轉悠，張望店鋪內懸掛格式道具成品，半成品，還有些稀有的魔藥。
不一會兒，鬼麵掌櫃放下手裏的物品，在算盤上打出幾個數字，擺在她麵前言，“就這麽多了，再多也就沒有了。”
陶芯瞟了一眼，瞪大眼睛爆粗道，“我擦啊，這點銀子？你想糊弄誰呢啊？喂喂，你這是欺負爺不懂得行情了，是不是啊。起碼一百兩的銀子，你就給三十兩？！欺詐呢啊。”
鬼麵掌櫃麵色一沉，露出凶光，客氣著，“一百兩？小主兒你還不如搶了呢。給你這三十兩，還算是幸苦費了，你這貨色是極品不錯，可裏麵的物質破損嚴重，不值，不值。”
什麽？辛苦費？陶芯不由揚起下巴清高冷笑一會兒，揪著鬼麵掌櫃的衣領叫囂，“一百兩，給不給？不給，爺換個地兒賣了去。小小妖鬼，竟然在爺麵前耍手段啊？爺當年叱吒風雲的時候，你個乖乖，還知道在哪兒混呢。啊？”
鬼麵掌櫃死磕，死撐不鬆口，“三十兩！不加價。小丫頭片子，不要以為消滅了一隻夜妖，拿到魔根骨髓就能在我麵前囂張，喊價了。”
“什麽？小丫頭片子，爺可不是脆弱的凡人，能讓你欺負了。”陶芯一把奪回魔根骨髓，推開鬼麵掌櫃，“你不識貨，有人識貨。爺去賣給小鍾馗，八成會比這一百兩銀子多些呢。”
“慢著，休想逃跑。把東西留下！”鬼麵掌櫃喝吼一聲，店鋪房門自動砰砰，關上。陶芯剛好走到門口呢，幸虧慢了一步，不然腦袋肯定被夾著了。
“真是受不了，就不能給爺消停一會兒嗎啊？”陶芯嘴上說的哀求，實際行動卻是誠實得很呢。她活動活動雙手，卡吧，卡吧的，一步步接近露出真身凶神惡煞又醜陋的鬼麵掌櫃。
“小丫頭片子，看招。啊啊呀。”鬼麵掌櫃霸氣一聲吼，愣頭愣腦的直線衝著陶芯殺去。陶芯卻懊惱的撓撓脖子，伸出蘭花指輕輕一彈，“虎焰拳！”
濃縮金白火焰，在鬼麵掌櫃眉心中劇烈炸開來。嗡，整個店鋪立即被火焰燒成炭灰，白色的火焰照亮昏暗鬼市一大半，焚燒掉了不少妖魔陰氣。
就在這附近轉悠的顧葉良，知道那是陶芯幹的好事，急忙扔下手中看好的匕首，急忙趕到案發現場，隻見煙霧濃鬱，周圍聚集了詢問趕來的鬼差進行緊急隔離。
陶芯不緊不慢的，走出廢墟店鋪，“啊啊，差點又要炸了三分之一的地府了。”
“陶芯，你又找人打架了去了？”顧葉良推開嬌弱鬼差，跨過廢物來到陶芯跟前。
“怎麽又是師兄你啊！你不是早就被鬼差，送出去了？怎麽還呆在這裏的？”陶芯岔開話題。顧葉良見其完好無損的，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來。他拍拍腰間上的靈質包袋說，“難得進鬼市一趟，豈能放過此等購物好機會了呢。可是買了不少好東西呢。”
“哦，是嗎？恭喜你了，師兄。”
“現在去哪兒？”
“去見閻王，要酬金。”
兩人很快來到了羅刹門，小黑和小白早已恭候多時，然介於方才看到的白光，小黑不免提醒著，“爺，你這怎麽重生了，脾氣還是那麽暴躁啊，能稍微克製一點嗎？萬一又要像上次怎辦？”
陶芯自知有錯，她嗯嗯的點頭，狡辯道，“嘿，能怪爺了？要不是那個鬼麵掌櫃，太坑人，爺能生氣了？能一招滅了他？爺還沒使出龍虎嘯呢。”
“什麽？！龍虎嘯！爺，求求你別使喚這招。這招一使喚出來，我們這地府又要搬家了。”小白心有餘悸哀求起來。
“行了，行了。爺這不有自知之明嘛，沒使喚。害怕什麽呀，幾百年前的事情，爺是不會在幹的了。”陶芯心裏有數，安撫小白。顧葉良夾在中間，一句也沒聽懂，更是把眼前的陶芯，弄得更加神秘起來。
過了羅刹門，就正是進入地府的領域城了。可惜今日的地府領域城，顯得格外異常，妖風中充滿著外來妖魔的囂張氣息，弱水冷橋更是時不時的顫抖起來。
小黑和小白第一直覺，是地府出事兒了。兩人秒變身，突破凡人身軀，恢複了巨人形態。顧葉良目瞪口呆，張開下巴哇哦哦的，就要合不起來了。
陶芯好心將下巴給安裝回去，笑言，“師兄，你說你是倒黴呢，還是幸運呢。這麽快又要被拉上戰場了。”
“什麽？”顧葉良沒弄清楚什麽情況呢，橋的對麵跑出來一換身冒煙，又冒牛肉香氣的牛頭怪來，焦急報告，“首席黑白無常，元陽教突襲，鬼妖王封印受損。”
小黑和小白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兵器，側目言，“爺，我們不能帶你進閻王殿了，你自己過去吧。”
陶芯明白著，“啊，你們去吧。爺一會兒處理完了，會帶著師兄去幫你們的啊。”
話音一落，小黑和小白快速消失了。留下牛頭怪，認出了眼前的陶芯是誰，驚恐神態扔下兵器，又哭又叫的跑開了。
事情一路上就往著奇怪的方向發展，顧葉良越發覺得陶芯，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不肯承認這點，強硬介入，“陶芯，你這都幹了什麽好事了？讓這個牛頭怪那麽怕你了呢？”
“哦！沒什麽，就是受難的時候，餓得慌，又喜歡吃肉的。就抓了幾隻看門牛頭怪，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