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如去打棉花
嗜屍獸壓根不是，進入狂魔狀態的陶芯和顧葉良對手，上多少死多少。沒一會兒的功夫，結界周圍躺滿了嗜屍獸的屍體，血淋淋的一片。陶芯眼見沒剩多少妖魔了，偷懶的喘口氣，不料其腳邊的嗜屍獸，詐屍躍起。顧葉良見狀，一個猛然衝擊，打飛了那隻詐屍。
“這才剛開始呢，你就給我偷懶了！”
“哼，爺打累了，不行嗎？這些鬼玩意兒，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打死一批，還能再來一批。這分明就在欺負爺等人了？”陶芯摸掉眼角下汙血，抱怨道。顧葉良踩著屍體之上，左右環視言，“這樣下去，打到黎明都沒結束呢。”
“啊，要是爺能恢複正常實力，就好了。這些小嘍囉，完全不在話下。”陶芯懊惱的瞟望在結界內的陶玲一眼。陶玲無法承受如此血腥場麵，早就昏迷了。
“看來他們的作戰計劃是成功了？”顧葉良踢開礙事的屍體，密林中晃動黑影，無數紅色眼睛，密集不已。陶芯深呼吸調整一下氣息，“算是吧。顧葉良，你還有什麽大招，沒放出來的？”
“哎？鬼殺吧。”顧葉良不假思索道。
鬼殺嗎？陶芯嘖了一聲，眼角餘光瞄見了地上的屍體，正在融合，緩慢形成新的嗜屍獸，其根源便是那未粉碎的獸核。
“嗯，原來如此，爺怎麽腦子短路了呢。哎，嗬嗬。”
“你，說……什麽。我砍死你丫的。”顧葉良邊說，揮舞手中的降魔劍，斬殺了突發起攻擊的嗜屍獸，抬腳連環踢，又幹掉四五隻。陶芯站在原地不動，身手極其輕鬆，一指彈，彈彈彈。別人是彈走魚尾紋，她這是彈死魔獸。
趁著顧葉良在不遠處，打得歡騰的空隙，陶芯亮出神鬼符，扔在地上，隔空奪下顧葉良手中的降魔劍，紮在神鬼符之上，劃破手掌，讓血液染紅了符咒。
“這，陶芯！你想害死我啊？啊啊，爆炎術，破！”失去降魔劍的顧葉良，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神麵對采取夾擊攻勢的魔獸，轉而用符咒攻擊。陶芯雙手放在降魔劍的劍柄之上，迎風鬼魅笑看，死了又複生的魔獸們。
“爺，雖然受到本塔破壞的影響，但還不至於連你們這群打不死的小強，都不能殺絕了。”話音一落，陶芯把降魔劍往地裏推進十厘米，輕聲細語道，“神鬼煞，滅！”
瞬息間，染紅的地麵，爆發出無數紫色妖火，像蛇一般圍繞地麵上所有死了，沒死的嗜屍獸，鑽進它們的軀體，由內而外燃燒著。被怪異火焰包圍之中，顧葉良也不能幸免一二，他嚷嚷著，抖動衣裙之上的火焰，暴跳起來。
約莫三分鍾的時間，神鬼煞的火焰才慢慢淡了下去，遺留下一片灰燼冒著白煙。陶芯放鬆懈身子，軟了下來，“特喵的，這樣你們還不死。爺真是要狗帶了。”
“是，是嗎？你特麽藏著大招，一早幹嘛不放出來了啊。害的我打得那麽辛苦的。方才你是不是連我這個師兄，也想燒死了啊？沒看見我呢！”顧葉良大叫道。
陶芯沒看他一眼，盡顯疲憊的樣子，“啊，一時間腦子短路了，忘記了。你這不是沒死成嘛！叫什麽鬼？”
“你！”
“哼哼，果然單憑這些孩子的蠻力，殺不了你的呢。”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悠悠傳來。顧葉良沒落下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反應，仍舊是把陶芯擋在自己身後，盯著黑暗中慢步襲來的魁梧身軀，“誰？！”
“小子，你隻不過是白虎養在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不配知道本大爺的名字。”
顧葉良不答話了，他青筋暴跳，憤怒值已然爆表，就差一個明火了。陶芯吃力的走出顧葉良身後，正視來人言，“搞神馬啊，還讓不讓爺活了？”
“你認識？”顧葉良板著麵色，問道。
“那家夥是牛蛇魔，棲息在鬼窟城外界的魔怪。榜單上的上仙級別的任務，就有它。魔根骨髓，魔核，皮毛，牛角……渾身都是寶貝呢。殺了，變賣起碼也有兩金子吧。”陶芯活動活動手腳，介紹起來。聽著顧葉良雙眼直接變成銀子了，他也摩拳擦掌，“你給我退下，這家夥是我的了。”
“就你這功夫，傷不到他的。還是爺來吧！”陶芯不屑他一眼，往前走幾步，“牛蛇魔，今日你落在爺手裏，算你祖輩上積德了，爺盡量下手輕點啊。”
“大言不慚！白虎，啊啊啊！”牛蛇魔雙手握拳，迸發突進，席卷起地麵的灰燼。陶芯淡定，側身躲過，一巴掌狠狠打在牛蛇魔腦袋上，嘭，咕嚕咕嚕……。
牛蛇魔被打翻在地，滾了一圈，渾身皆是灰燼，就跟那待下鍋油炸的雞塊，全身的麵包屑子。這一擊，幾乎耗盡了陶芯最後一絲力氣，她忍著體內靈息不穩，帶來的疼痛，斜視爬起的牛蛇魔，“想跟爺來肉搏戰？還是嫩了點哈，不知道爺是戰亂之神嘛？嘖嘖，這點爆發力，還不如去打棉花吧。”
“虛張聲勢！哼。”牛蛇魔抖了抖身上的灰燼，調整一下，再次發起攻擊。這次顧葉良又插足了進來，他抱著陶芯盡力躲過一擊，撲倒在地。陶芯不領情的，一腳蹬開他，正好牛蛇魔殺到眼前，緊急時刻，一隻白虎獸張著血口，閃現而過。
顧葉良沒在意白虎獸的出現，而是扶起陶芯，關心道，“陶芯，沒事吧啊？”
陶芯皺眉不悅推開他，揚起下巴生氣叫罵，“再來晚點，爺真的就掛了。”
白虎咬著牛蛇魔，委屈扭頭對著陶芯嗚嗚言，“爺，我們這不是依照傳喚趕來了嘛。”
“爺，下次你能不能不要把傳喚符，藏在鞋子裏？”又有一隻白虎獸，出現在陶芯和顧葉良身後，巨大的身軀，將他們穩穩的籠罩其中。陶芯沒搭理身後阿花白虎獸的責問，反而對阿木道，“吐出來！別咬死了，這玩意兒不好吃，會吃壞肚子的。”
阿木含著牛蛇魔，用舌頭推到左邊的腮幫子上，走回來言，“這可是牛啊，怎麽不能吃了？”
“哎喲，是不是爺一走了，你們神獸護衛隊的夥食就變差了？”陶芯揪著阿木的胡須，反問。
阿木歪著大大絨毛腦袋，靠近陶芯邊上，吐出了被虎牙紮得翻白眼的牛蛇魔，壓在爪子下，“那倒是沒有，隻是沒有那麽多的零食磨牙罷了，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爺你還不我啃？爺，你是知道的，這國府林是四聖生存領域，哪裏能有這等貨色了？”
陶芯望了一眼那個牛蛇魔，也嫌棄了，鬆開手轉頭對阿花言，“我姐姐和這貨，交給你了。”
“知道了，爺。”阿花應答，叼著顧葉良甩到她的背脊之上，地仙見事態平息，紛紛捧著白虎頭銀針，和昏迷的陶玲奔了過來。陶芯收好白虎頭銀針，趴在阿木背脊上，四肢懶散的掛著。
“爺，你也太亂來了。”阿木躍入微微泛起黎明的空中，責問一句。陶芯閉著眼睛回應，“這不，好好的嘛。沒事，這點問題回家就好了。”
“爺啊，你可是有多沒回家了呢，自從你貶落凡間以來，唯獨獲得神獸魂，恢複記憶那一刻，才回家過一次。”
“爺，也是煩事纏身呢。哪裏能如以往還在天庭的時候，那樣子自由了？這次，要不是上頭boss太小心眼了，爺等四人會變成這樣了？”陶芯說著，到了最後讓呼嚕聲所代替了，代替她還活著的證明。
回家之路，定是不順利，可回到家後，也不會舒服到哪裏去了。白虎神殿內，虎神慵懶的躺在中央，身上落著白光瑩瑩，讓身為人心生畏懼，不禁低眉沉默。
“喲，爺回來了！”陶芯出聲打破這窒息的沉默感。結果白虎神抬起肉爪子啪的，壓在她身上，聲音低沉言，“臭丫頭！你舍得回來看望你爹了啊！有你這樣使喚傳喚符的嗎？藏鞋子裏，不知道你腳臭啊。”
“不然，你叫爺放哪裏了？這個白虎仙服，N百年也不穿一回的，也不過就是回來的時候，才穿穿而已。”陶芯用手托著下巴，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哼，一會兒老子再收拾你。”白虎神冷哼，抽回爪子，眼眸子微微低落言，“陶玲，你先下去換身衣服，再出來侍奉吧。啊，順道給他弄件衣服來。”
陶玲一頓，始終沒抬頭，乖乖行禮應答之，“是，白虎神大人。”
待她走後，顧葉良倍顯緊張了，他不自在的扯弄身上僅剩一些衣服布料，白虎神坐起身，佝僂身子發出幾聲慈愛的笑聲，“我家丫頭，真是辛苦你照顧了。遭罪了吧。”
出人意料的溫和，使得顧葉良受驚了，他慢慢放下緊張情緒，“啊，這丫頭就是那麽不聽話。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裏的。”
“她啊，就是這樣的性子。來，換上吧。”
陶芯瞧著他們兩人相處融洽起來，心底有種要被這個白虎神老爹，爆料的預感。她十分沒好氣的諷刺，“你對那狗皮膏藥，那麽好作甚啊？你不知道在流仙門的時候，他是怎麽樣使喚爺的嗎？不為爺報仇，就算了，還對他那麽溫柔！嘖，你什麽時候也對爺溫柔一下啊？”
白虎神利爪摁在陶芯腦袋上，左右擺動一下，責備著，“丫頭，就你這女漢子的樣兒，還需要什麽鬼溫柔了？不待你狠點，你怎麽能從那麽多的妖魔手中活下來了嗎？還給我叫板呢！人家，隻不過接替了我的工作。”
“哈？！”